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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匠女-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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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此,苏苏蓦地一愣,嘀咕道:“这是何意?我怎么会毒害我自己?”
  可是一句话嘀咕完,她即意会王洛尧的话中之意,是啊,她是不会毒害她自己,但目下她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既没身亡,又没有中毒迹象,既使苏白误食中毒,她仍是没法确定熏炉上的毒就是潘欣瑜所涂。
  精明的潘欣瑜还能借此反咬一口,告她污蔑之罪。
  苏苏脊背一凉,潘欣瑜这一招真够决的,毫不破绽,真让人难以置信,这样的手段会是出自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之手。
  苏苏这么一想,登时整个人都冷凝下来,有这样的潘欣瑜呆在潘府里,就算潘欣文有那个本事将苏贝娶回去,可她这里又怎么能放心任他娶呢?
  潘欣瑜如此怨恨她,恨不得立即置她于死地,怎好能保证其能善待苏贝?
  抬眸看向王洛尧,心头不由浮起一阵烦躁,苏苏忍不住就想把潘欣瑜对她的嫉恨转嫁到他头上,都是因为他,潘欣瑜才对她这般,定是他没有及时撇清,才致使潘欣瑜对他一往情深,深到极点,便无所不用其极了。
  愤懑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她很没好气地问道:“那依你之意,这事又该如何处置?难不成还和上次一样,当作一个无头案,继续任她逍遥法外?继续任她随时准备将我置之死地?”
  王洛尧瞥到苏苏冲他翻的那个白眼,脸色再次耷了下来,最近因为建行宫的事,已让他忙得脚不沾地,再加上猛火油的线索中断,让他大感头痛,这会儿听及黄目胶竟是潘欣瑜所弄,他已心头纷乱,然苏苏非但丝毫不理解他,还连讥带讽地质问他,一丝温柔都不给。
  这大半年来,她对他可曾尽过半点妻子的义务,可曾对他表示过半点的关心,可曾为他考虑过哪怕半点苦衷?
  刚才一听她说及熏炉内被涂了层黄目胶时,若不是苏白通性,苏苏定然难逃噩运,想想,他心里直是心揪不已,后怕不已,只是看到苏苏以这样的面目对他,他心口又觉堵得慌。
  于是,他朝她逼近一步,一眨不眨地盯住她的双眸:“你这话是何意?你觉得我会放任她继续加害于是么?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当年,我不过是说了一句气话,你便记恨我三年,是打算一直这么记恨下去吗?进府大半年来,你有给我倒过一杯水,有给我制过一件衣服,还是有给我一个笑脸?”
  没错,他可以在外面叱咤风云,可是回到府里,就得面对她一张冷面,以前,他觉得他可以忍,只要能看到她倒也算知足,想着,迟早有一天能将她的心捂热,然事实是,每每以为就要柳暗花明的时候,总会碰到这个那个的高山峻岭横亘到他们二人之间。
  “呵!”苏苏不知道王洛尧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段话,反将了她一军,明明是她来找他算潘欣瑜的账,如何他反过来质问起她来了?
  又在转移注意力,预备再放潘欣瑜一马么?
  是因为她是潘家的人,还是因为她是潘欣文的嫡亲妹妹?还是……因为他根本就对她舍之不得?
  他与潘欣文那么交好,王洛歌与潘欣瑜自幼同伴,要说他跟潘欣瑜之间什么都没有还真是一件让人很难相信的事,如果他洁身自好,潘欣瑜一早就知难而退了,何苦花一样的年纪,非得吊死在他这颗树上?
  再想到高氏对潘欣瑜那么看中,恨不得将她弄进府取而代之,苏苏越发觉得她是被无辜夹在中间,左右不讨好,进而招来潘欣瑜还有高氏的挤兑、为难,甚至只差些为此丢了性命。
  他竟是有理了!
  “现在你来怨我这怨我那,怎么不想想当初到苏家庄逼亲的时候,我是怎么把丑话说在前头的?”
  “逼亲?”王洛尧放下手中的熏炉,欺到苏苏跟前,倏然间,鼻下就有冷香萦绕,他屏住气,冷声道,“老祖宗好一番苦心,到你嘴里就变成胁迫了?”
  苏苏见王洛尧欺近,一股浓重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她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心绪也变得有些紊乱,吱唔道:“这事……关不到老祖宗什么事!我……且问你,潘欣瑜,你是准备办还是不办?”
  将苏苏的不自在觑在眼里,王洛尧郁结的心情好歹松弛了些许,他亦放柔声音:“你想让我怎么办她?”
  “什么叫我想让你怎么办她?大梁颁有律法,她千方百计谋人性命,照着律法该当何罪,便当何罪!再者,她是你的青梅竹马,就算我想怎么办她,你会依我么?”苏苏撇过脸,她刚才退得还不够远,也可能王洛尧今日奔劳,总之他身上夹着汗味的清荷香不停往她鼻子里钻,让她直不起腰板。
  苏苏这样温吞的声音听在王洛尧的耳里,彻底化了他的心,先前的不快还有愠怒瞬时化为乌有,一双眼睛似氲了一层薄雾,一眼也舍不得自苏苏白里透红的脸颊上移开。
  “谁说她是我的青梅竹马?谁说我不会依你?”王洛尧哑着嗓子,再次往苏苏面前跟近一步,两人重新面对而立,这回他没有屏息,任苏苏身上的冷香在他四周笼罩。
  不好!
  苏苏暗叫一声不好!(糯。 米 。小 说。论。坛)

☆、第201章 吻上

  
  因为随着王洛尧的靠近,还有他低靡的声音入耳,她的脑际霎时间空白,本能地,她以残存的意识命令自己退开,不料一只脚才抬起,两只小臂便是一紧,下一刻,她即整个人被两只有力的臂膀拥进一道结实的胸膛前。
  苏苏不及惊呼,她的下巴就被王洛尧箍住了抬起,意识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时,她慌得用力抽出小臂往他的胸前推去,不过她的力气还是太小,速度也太慢,未等她做出反应,她的两瓣樱唇已被王洛尧叨住。
  轰!
  苏苏的脑子完全懵住了,身子也完全僵硬了,全身只剩下两瓣唇还有感觉,王洛尧微粗的喘息喷在她的鼻上还有脸上,令她心跳如鼓,一时间不晓得怎生反应。
  就当她失神之际,只在她唇上轻研几下的王洛尧豁地将她一把扶开,苏苏气喘着抬头看向他,发现他双眼通红,面颊也泛着红茵,她顾不得跺脚发怒,也顾不得找他算账,以袖抹了一把嘴,逃也似地飞奔出门。
  王洛尧侧过身,透过窗户看着苏苏仓皇而去的背影,闭眼一叹,刚才他松开到嘴的樱唇,一来是出于怜惜,不想惊到她;二来却是他的确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进行下去,他委实不想在苏苏面前暴露自己拙劣的吻技。
  不过刚才也有收获,他抚上嘴唇,回忆与苏苏四唇相触的奇妙感觉,尝过这样的感觉,轮到下次时,他起码不会再脑际怔懵,起码知道该更进一步才是。
  转眸间,瞥见桌案上的熏炉,走过去,抚上炉盖,脑中一个主意拟定。
  正厅内,叶妈与艾芙几个正围坐一处一颗一颗地抽莲子芯,但没有人说话,下午苏白的事大家都晓得,个个心情都颇是沉重,这会儿虽然手上做着活,可心思都飘到书房那边去了。
  这时,门槛处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几人闻声瞧去,却是苏苏手捧胸口喘息不停。
  “小姐——”艾芙忙从杌子上站起,迎上前去。
  不过不等她近前,苏苏已是飞速跑到东里屋,一把闩上门闩,以背倚着门板,兀自心跳不已。
  怎么突然就那样了呢?
  之前明明不是还生着气的么?
  为什么她没有早点意识到,不早点退得远远的?
  这下可怎么办?
  苏苏抚着两瓣眼下还火热着的樱唇,无措地闭紧双眼,鼻前依稀还存留王洛尧的气息,让她脸颊生热,后背发麻。
  “小姐,你怎么了,开门哪!”艾芙不明所以,还以为苏苏在王洛尧那里受了委屈,不住地叩门。
  苏苏一阵神游,哪有心思理会她,直到心跳慢慢恢复平常,她才缓缓开了门,面色如常:“怎么了?我没事!”
  艾芙一径盯着苏苏,不放过她面上的神色,有些担忧道:“小姐,你把自己关在屋里做什么?那……熏炉,大少爷怎么说?”
  “没怎么说!”苏苏眼帘微阖,随口应付道。
  刚才逃得急,竟是忘了熏炉的事还没同他说完呢,这会子好了,熏炉丢在他屋里,难道让艾芙去取来吗?
  想到在书房那一幕,她便是艾芙都不想让她去,生怕她闻出那里空气的不寻常。
  算了,暂且放在他那里吧,他……那个……上来的时候,说的话中之意不就是准备依着她的意思处置潘欣瑜的么!
  该怎么办她呢?
  让她坐牢,怕是没那么容易,王洛尧也说了,仅凭这个熏炉根本不足以支撑她毒害自己的预谋,而微香湖那次,两个关键证人也都被她灭了口。
  想即此,苏苏不由打了个寒噤,潘欣瑜处心积虑想害死她,不知道这会儿她是不是又在谋什么点子,像她这样的人还是尽早缚了她的手为好。
  只是,如何缚住她的手呢?
  她这么怨恨自己,无非因着自己占了王洛尧的妻室之名。
  苏苏小步踱到窗边的椅中坐下,胳膊肘抵着膝头,手托下巴,静心思考。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于潘欣瑜来说,在她心中,恐怕没有什么比王洛尧更重要了,不过她既然那么想要,就偏不让她得到。
  苏苏想及上次在永康会馆之外,她只是被王洛尧招摇性地牵了牵手,就让潘欣瑜妒火攻心,可见她对已是有妇之夫的王洛尧有着多么强烈的占有欲,如果让她在短时间内嫁作他妇,她会有何反应呢?
  那样是不是比设计将她关进寺庙、道观更让她抓狂呢?
  她会以死明志吗?
  那样或许更好,省得她这里再费力费神了!
  艾芙瞅着苏苏一阵一阵地出神,脸上表情变来变去,不晓得她在想什么,更没有说熏炉的事。
  苏苏想毕,便起身到东头屋里看望苏白,服了解药的苏白还处在昏睡中,他仅是在那炉盖上舔了几口,便被毒成这样,可见那毒药的剧烈性。
  其实她更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短时间内她想不到主意,也不想学潘欣瑜那些歇斯底里,就按刚才的想法,促王洛尧暗中给她搓合一门亲事,迫她嫁人罢了!
  免得她老在眼前蹦跶。
  不过想归这样想,要让她这两日就把这个主意亲口告诉王洛尧,她还真没那个脸皮去说,只好暂且先搁着再说罢。
  随后几日里,她有意避开王洛尧,尽量不与他照面,逢到他休沐,她便干脆出门去汇珍楼。
  直到王洛歌成亲那日,她才与他再次碰面,面对她时,王洛尧一派泰然,毫不扭捏,苏苏看到,甚是自唾,有了王洛尧做参照,她也端起大家的风度,不再躲躲藏藏。
  是晚,等到王洛尧从杜府回来,她做了一番自我调节,终于再次找到他,问及潘欣瑜的事。
  “前些日里,我已将她的事告知欣文了,欣文答应我尽快给欣瑜张罗亲事,只是他忙着应付春闱,请我最好等他春闱归来再着手操作这件事!”王洛尧声音平静,“不过往后的日子里,欣瑜是出不得潘府半步的!”
  苏苏没想到王洛尧竟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闻言倒颇是有些不大自在。
  “大年初二,我陪你去趟苏家庄,有什么需要带的,尽早准备,临近年关,会很忙,免得到时再准备时,丢三落四!”王洛尧提醒道,“不过,我在那里呆不了几日,来回会比较匆忙,因为曦园改造的事!”
  苏苏点点头,却是没有吱声,可终忍不住好奇:“怎么突然想起改造曦园了,老祖宗原不是住好好的?”
  她之所以问出口,是因为几日前,她路过曦园时,心下好奇,不顾看卫人阻拦,进到里头走了一圈,园内的奢华布局直令她惊叹,私下揣摩,新改造的曦园不像是为老祖宗量身定做的。
  王洛尧自然听说她私闯曦园的事,隐约猜出她似看破其中隐情,因而他刚才并没有隐晦要忙什么,直言要忙曦园的事。
  这会听她问出口,少不得要堵一堵她的好奇心,省得她打破沙锅问到底,问不到,暗下到处乱刨根究底的:“明年三月左右的样子,京中会有一位贵人下江南一趟!”
  仅此而已!
  “贵人?”苏苏疑惑出口,京中的贵人多了去啦,到底会是哪位呢?
  王洛尧晦莫如深地摇摇头,推说不知。
  苏苏也不再追问,得知如此已是足够,大约京里那位贵人可能会下榻卫国侯府,是以,侯府为了让他住得舒服,不惜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地将曦园整个推翻重建,当然除了香浮院。
  想到香浮院,苏苏突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莫非那位贵人是皇太子?随行而来的还有太子妃?
  王洛尧眼瞅着苏苏眼神乱飞,知她又在胡思乱猜,摇了摇头,没有阻止她猜下去。
  临近年关之际,除了备好回苏家庄的一应事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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