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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的味蕾,我的爱情-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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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琅想,难怪君君这么活泼的人物,却能在阿姆斯特丹一住三年。

确实美丽得叫人心醉神迷。

如果她只得一人,毫无牵挂,她也愿意长住下来,再不回去。

可惜不,不不不!

她牵挂太多。

倒过时差,又由同样自中国来的欧内陪着熟悉了环境,温琅开始了阎家厨娘的生活。

每天早晨六点起床,洗漱完毕,换上外出衣服,骑上那种阿姆斯特丹街头随处可见的脚踏车,车龙头前装着一个藤编的篮子,悠闲地骑车前往唐人街的市场,购买一天所需要的新鲜食材,然后回家,准备早餐。

等早餐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君君也起来了,三个女人会得坐在一起吃早餐。

早餐之后,君君例行由伴护陪伴,出门散步三十分钟,而温琅则独自外出,寻找当地有特色的馆子,品尝美味。

到阿姆斯特丹不过一旬,温琅已经尝过许多道地荷兰美食,今天打算尝试西菜中做,改良其中一道。

温琅取了脚踏车,将手中的纸袋放在藤蓝里,上车,慢慢往回骑。

一路上温琅总觉得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可是每每回头,却又不见有人,不由心中生疑,想起看过的欧洲电影中阴暗忧郁的连环杀人狂,忍不住打的激灵,赶紧骑得快些。

回到家门口,将脚踏车往门口运河边的栏杆上一靠,拿起纸袋小兔子般跑回屋里去。

屋子里,君君和伴护还未起,整幢房子还静悄悄的。

温琅竖起耳朵听了听,门外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轻轻拍了拍胸口,哎呀吓死忒了,踩踩。

温琅放下心来,提着纸袋进了厨房,将水果蔬菜放进冰箱去,一条新鲜鲱青鱼留了出来。

鲱青鱼在荷兰,简直如同热狗在美国,是随处可见的街头排挡似的美食。温琅好几次看见有客人在排挡边上,接过小贩已经去皮去骨,只余尾巴处一点点皮的,巴掌宽,幼儿手臂那样长一条鲱青鱼,眼也不眨一下大口大口吃下去,十分惊人。

温琅自己试过一次,那鲱青鱼已用盐和醋薄薄腌过,并没有浓厚的海鱼腥味儿,吃到嘴里,极鲜极甜极嫩滑,肥美多汁,叫人回味再三。

可惜温琅食量寻常,不似左右几个大汉,眨眼能吃十多二十条,叫人叹为观止。

君君听里她的讲述,哭着喊着要吃。

可惜伊是孕妇,不能吃生食。

温琅苦思冥想两天,想出办法来,既满足了君君的口腹之欲,又不使她冒着吃生食的危 3ǔωω。cōm险。

温琅打开厨房里的数码收音机,调到中国…之声频道,一边收听熟悉的声音,一边开始学排挡老板,将买来的新鲜鲱青鱼剥皮剔骨,只留下两排粉嫩鱼肉,抹了盐泡在白葡萄酒醋中薄腌片刻。然后取出来,片成薄薄的片,在里头卷上洋葱末和腌黄瓜,搁在热橄榄油里煎至两面金黄,取出来用吸油纸吸去上头多余的油,放在全麦面包片上,排成一派,配一杯温热脱脂牛奶,已经是一顿营养丰富又美味的早餐。

早新闻节目已经临近尾声,温琅拿着铲子,利用多余的橄榄油炸馒头片,一边哼起歌来,我愿为你做做饭,我愿为你洗洗碗……

胖伴护忽然推门进来,对她说,“琅琅,有人找。”

一边说,还一边朝她挤眉弄眼。

温琅一愣,没看懂她的表情。

胖伴护以与她身材不符的灵巧身手,向旁边一闪,露出站在她身后,鼻青脸肿的男子来。

温琅手里的锅铲,似被施了魔法,就这样定定举在半空中。

她的整个心魂,都被眼前这个风尘仆仆,鼻青脸肿的男子吸引。

“……英生……”

“是我,琅琅,是我。”即使被揍得跟猪头似的,却仍不掩英俊的男子,扔下手上的行李,扑上前来,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温琅,再不肯放开。

第五十二章 我愿意为你……(上)

温琅睁开眼睛,看见面对面睡在自己身边的英生。

他的头半埋在白色枕头里,乌黑头发散乱在额角,飞扬的浓眉这时仿佛有沉潜的力量,挺直鼻梁,饱满嘴唇。即便此时此刻,眼眶乌青,嘴角微破,也一样诱人亲吻。

心神微动,温琅轻轻凑过去,吻一吻他的眉梢。

英生倏忽睁开眼来,深褐色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然后不等温琅退却,伸出晒成橄榄色的裸臂,一把攫住她肉肉的腰肢,不许她逃避,然后重重吻了上来。

再不是蜻蜓点水似啄一啄便放开的轻吻,而是狠狠地,辗转吮吸,不容一点点闪躲。

温琅只来得及在喉间发出一声低喘,呼吸随即为之所夺。

然后便是铺天盖地蔓延的欲…望,潮水一般袭来。

直到午餐时间,楼下大肚婆着人敲门问,要不要一起下来吃饭,英生这才放开温琅,洗澡,裹一条白色大毛巾在腰里,湿漉漉地赤脚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犹在滴水,像是一尊沐浴在天光里的性…感神祇。

温琅有些微羞赧,眼神四处瞟,偶尔掠过英生健美的身体,然后小兔子似飞快地瞥开眼。

“换你了。”英生忍一忍笑,对温琅说。

他怕他一旦为她那可爱的闪来闪去的眼神笑出声来,他的琅琅恐怕要十天半个月才肯冷静接受他们在一起的事实。

温琅在英生的灼灼注视中,裹着一条大被单走进浴室去,一边洗澡,一边回想,怎么会就这样跑到床上来的?

是从英生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青肿着一张英俊的脸,紧紧拉着她的手,然后问安娜,她的房间在哪里?然后安娜贼忒兮兮地笑着伸出胖手朝上指一指说,顶楼开始的?

英生在门边弯腰捡起行李,然后拖着她往楼上走。

温琅诧异自己竟然记得胖安娜在他们身后轻呼“真火辣”这样的小细节。

到房间里,英生再一次扔下行李,不等温琅开口询问,便一把将她抵在门上,低头索吻。

一切来得那样突然,又似水到渠成,欲…望汹涌没顶,酣畅淋漓。

温琅擦干净身体,无法忽略身上的痕迹,这是一个女人被爱过的烙印。

温琅穿上居家衣服走出浴室时候,英生已换好了衣服,看见温琅出来,将手心向上,伸给温琅。

“来,琅琅,我们去吃饭。”

那种“一切都交给我罢”似的天经地义,让温琅安心不已。

就这样一起下楼去吃午饭。

君君看见两人齐齐出现,不由得撮唇吹一个响亮口哨,“啊,幸福先生和幸福小姐。”

温琅面皮一红,英生却大方微笑,接受祝福。

吃过由胖安娜做的豌豆汤炸肉团午餐,君君以要午睡为借口,赶两人出门。

“出去走走,这是约会的好时节。”君君朝温琅霎眼睛。

温琅便裹上披肩,与英生一起出门约会。

所谓约会,也不过是坐在门外运河边的长椅上,背后是船来船往的水声,身前是落叶纷飞飘坠的景象,偶有路人和游客闲闲经过,一切都宁煦平静。

温琅望着英生的侧脸,伸手轻抚他破了皮的嘴角,不是不心疼的。

“怎么会?”温琅想不明白。

“哈。”英生握住温琅的手,熨在脸颊上,“找安小二打架,技不如人,被他揍的。”

安小二?温琅要想一想,才明白他指的是安亦哲。

英生将温琅的手放在唇边吻一吻,“啧,安小二下手真狠,统统往脸上招呼。”

温琅有些难以想象这两个人打架的场面。

“嘿,我小时候可是常和安小二打架。安小二这人,心思重,你对他太有礼,他就当你和他客气疏离,表面上彬彬有礼,肚子里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地算计你。”英生翘起嘴角要笑,又“嘶”一声收起将展开的笑容,嘴角好疼,刚才激…情难耐,倒不觉得,现在一抽一抽地疼。“我小时候挨我爸批评,没少了他在后头下黑手。”

温琅试图在脑海里重建这两个男人小时候当面友爱,背后相互拆台的情形,可惜,重建无能。只好换话题。

“那么你早就到了?”

“昨天就到了。”英生嘿嘿笑,一手摸了摸后颈,“下了飞机就被安小二接到他下榻的酒店去了,看见他就有火,扑上去一顿好打,结果,我得顾忌着他政…府形象代言人的门面,他倒是下得了黑手,只管往我脸上揍。”

“一定很疼。”温琅细细看他脸上的伤,嘴角的破皮与眼眶的淤青最严重,脸颊上也有擦伤,他两只手的指关节也有擦伤。

英生伸手指一指自己的胸口,“比不上这里的慌乱。”

温琅凝神看着英生的眼睛,那里头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英生静静地任温琅凝视。

脑海里不断回荡安亦哲的话。

你所爱的人,你所关心的人,不说一声,就去国远游的滋味,你尝到了没有?不知道他去哪里,一路可还安全,此去要几时回来,独自在外是否衣食周到,有没有想念家人,遇到困难有没有人提供帮助……无数这样的问题在心里,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你解答,这样的感受你体会到了吗?

你知道英爸英妈是怎样担心你的安危的吗?听到重大自然灾害的新闻,他们会第一时间去查,你是不是在当地,这种担惊受怕的经历,你有过吗?

你爱的人不过是飞来荷兰看望朋友,你也立刻安排时间赶来陪她,那么英爸英妈呢?你一年之中有大半时间天南海北地跑,你知道不知道他们有多想每周看见你一次?一起吃个饭?这你有没有想过?!

只有这样让你感受一次,你才会知道个中滋味!

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安亦哲的话,不无道理。

他只是热爱那种毫无拘束的生活方式,又知道父母家人永远会在那里,等他回去。他也知道母亲会得担心,所以才会尽量选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再一次起程。

直到,他在电话那头,听见温琅温柔的声音说,英生,我在阿姆斯特丹,那些笃定和那些一直以来的自信,顷刻之间,化成了难以言喻的慌乱。然后,他想起了阎君,那个在温琅生命里占有重要地位的女人,这才压下心头慌乱,强自镇定地问,君君?

果然温琅称是,他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挂上电话,将手头工作布置完毕,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找在荷兰领事馆工作的女同学打听。

那女同学以略略夸张的语气反问,“咦?英三公子你不知道吗?我以为安亦哲事事都对你汇报呢。”

英生是什么人?只消在心里咂吧一下这句话的含义,已经大略明白,安亦哲是知道这件事的,并且,温琅能得以在如此迅速而不惊动他的情况下飞去荷兰,安亦哲在其中起的作用,居功阙伟。

温琅哪里有这种不告而别的小心思?

说来说去肯定是安小二从中动了手脚。

英生当时已经打算直奔安亦哲家里找他算帐,可是汽车电台里传出新闻,本市与友好城市阿姆斯特丹访问交流团已抵达阿姆斯特丹,交流团团长,本埠最年轻副市长安亦哲接受了本台记者独家专访,下面请听报道……

英生一愣,然后在路边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笑个半死。

安小二,算你狠!

随后驱车回家,陪二老吃饭。

父亲看见了,打趣他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英生听了,苦笑。

二老不是没有怨言,只是阻止不了儿子追求自由梦想,只能每次暗暗期待他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下一次不要去得那么远,那么久。

吃过饭,他给父亲沏了一杯茶,给母亲切了水果,端给在客厅里闲聊的二老。

“小三这么孝顺,不会是在外头闯了祸,要我们替你揩屁股罢?”母亲笑眯眯接过一囊柚子,问。

他坐到母亲身边去,搂住母亲不算宽厚的肩膀,“姆妈,给你和爹爹打个招呼,我准备到荷兰去。”

“呦?哪能这么好啦,想起来事先同我们打招呼啊。”

“嘿嘿……”英生笑起来,“还要请爹爹姆妈忙记帮,让我的签证早日顺利办下来。”

“你不是不要靠老子闯荡世界?”老爷子把报纸举起来挡住脸,当场反攻倒算。

“爹爹,这次不一样。”英生也不觉得难为情,儿子和老子,没有隔夜仇的,“你未来儿媳妇跑掉了啊,我要去把她追回来啊,性命攸关啊……”

“好好讲话,别抻着嗓子。”老爷子把报纸撂下了,“怎么就性命攸关了?”

“有了媳妇,才有孙女啊。媳妇跑了,孙女也没了。”英生替父母算帐,“这不是性命攸关是什么?”

英母听得心动,拍了儿子手背一下,然后对老伴说,“孝国,你就帮他一次。”

“这可是他来求我,不是我鲜戈戈拉下老脸自己跑去求以前的同事的。”老先生再次拿起报纸,遮住自己的脸。

然后他压缩手头一切工作,把时间留出来,赶到阿姆斯特丹来,先和把他接去酒店的安小二在房间里打了一架,打完了两个人就瘫在沙发上彻夜谈心,接下来,早晨一睁开眼,便跑来君君家门口,远远看着温琅骑着脚踏车出门。

原本是想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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