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流浪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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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绍,我给你讲个故事呗。”竹泪想着这个时空毕竟不是原本那个世界的古代,许多典故定是没出现过,反正无聊,便显摆来打发时间。虽然,凌绍继续面无表情地赶车。
“那我就给你讲一个《塞翁失马》的故事吧。”竹泪清了清嗓子,开讲起来,“据说有一个大国名叫齐,这个国家的王称齐桓公,丞相名叫管仲。”
“有一天,齐桓公与管仲乘车去讨伐一个小国,中途迷路。管仲说:‘可以利用老马来寻路。’于是,放开老马前行,大家跟随在后。”
“老马带着大家一直前行,并在不久之后便更加急切地往前奔去,众人以为老马心急,便也快速跟上,却无人注意到远处来了一匹母马一直朝着远处跑去。”
“最后,齐桓公一众人等随着老马和母马来到了边塞一位老翁家。”
“原来老翁养了一匹母马,这一天马儿失踪了,邻人都来安慰他,他说:‘这怎么就不会是一种福气呢?’过没多久,母马果然拐了一匹老马,以及……一个王和一个丞相回来了。”
“人们都很羡慕,跑来祝贺他,他愁眉苦脸说:‘这未尝不是一件祸事。’因此,差点得罪了齐桓公,被他斩首。幸亏有管仲在旁边,才保住老翁一家。”
“原来,老翁的儿子喜欢骑马。这天,见着管仲他们的那匹好马,心里痒痒便骑了上去,结果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腿。邻人见此状况,都来慰问他,老翁抽着老烟杆说:‘这怎么就不能变成一件福事呢?’”
“过了一年,敌军入侵,健壮男子都拿起武器去作战。边塞附近的人,死亡的占了十分之九,惟独这个人因为腿瘸免于征战,父子俩一同保全了性命。”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喂,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竹泪用手肘捅捅仍旧面无表情驾车的凌绍,“我浪费这么多口水给你讲故事打发无聊时间,你总得有所表示吧!”,
凌绍仍旧闷不做声,只转头看了竹泪一眼,便继续着手里的事情。竹泪更加郁闷:“为什么你总以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本身就是个悲剧似的?”
“故事很新颖,寓意很深刻,适合小孩启蒙。”凌绍尽量地用平淡地语气说话,“进去做好,我要加速了。”
这天晚上,终于如愿停在了一家小镇上,住进了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虽说比不上歇云客栈,但至少是有个睡觉的地方。凌绍也不怕竹泪跑了,开了两间房,叫了点吃食,便钻进房间没有了动静。
前两天,凌绍一直跟她待在一起,哪怕解决个人问题都是在不远处守着。见此状况,竹泪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当下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去,却在刚要踏出门槛的时候,耳边传来凌绍的声音:“不要妄想不该想的事情,我早已在你身上下了蛊,只要离开我半里路,便会毒发,届时谁也救不了你。”
竹泪只得悻悻退了回来,她若知晓几天后的命运,或许这时候就一鼓作气地跑了。可是,贪生怕死的竹泪,此时又怎会知道往后的命运?
凌绍盘膝坐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看上去是正在修炼。其实不然,凌绍此时哪有心情去提升自我,闭着眼睛不过是怕眼底的情绪流露出来而已。起初,他不明白翩跹和上官野为何都对竹泪那般关注,后来更是不理解翩跹让他带着她离开,去往绝情崖。可这一路上,她的随遇而安,她的傻傻地乐观,她的善良……无不影响着他的心情,他的计划……原本,他是要那般对她的呀,现如今,让他如何下得了手?
哪怕当初对才七岁的紫然,他都为了自己的目的,毫不留情地下手。从小的遭遇,早已让他明白,心软只会害了自己,害了关心爱护他的人,所以,自从那件事后,他便将过去的自己埋葬,只为了最终的目的,不择手段着。他可以隐姓埋名,也可以寄人篱下为翩跹做尽坏事,更可以昧着良心,将一个国家瞬间倾覆,甚至杀人如麻。
现在,他却对隔壁的那个姑娘生了怜悯之心。他想不通她有什么可以令他欣赏的。她幼稚,身处青楼却扬言要做出一番事业;她有点点白痴,与陌生男子搭讪都从来不设防;她甚至瞎乐观,不管处境有多艰难,却都是笑嘻嘻的,仿佛天塌下来都不关她的事;她还……总之,隔壁那个幼稚天真头脑简单愚昧无知一无是处的丑女人……就是让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好吧,凌绍很没用地承认,那个女人也不是那么丑,甚至有点点漂亮,称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清新可人;她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身在青楼却能凭本事做到洁身自好;更不是特别幼稚愚昧……
凌绍自己甚至都没发现,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对竹泪倾注了许多心思,关注着她的点点滴滴。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感知着隔壁的竹泪只是叫了点吃食,便独自在房内想用,凌绍不经意叹息一声,默默地念叨着什么,进入了练功状态。
此时,某位饿惨了的大小姐自然不知道凌绍正在纠结着什么,从来不习惯啃又冷又硬的干粮,竹泪这几天可饿得够呛,好不容易有了热饭热菜,赶忙放开了肚皮,张着“血盆大口”,忙得不亦乐乎。用句她自个儿的话说:“要死也得做饱死鬼。”
吃饱喝足,竹泪美美地洗了个鲜花浴,便睡着了。却不知,就在她刚睡下的同时,隔壁来了位不速之客,注定了她今后的命运。
正在打坐的凌绍蓦地睁开眼睛,出神地望着窗外,神色复杂:“既然来了,就进屋坐坐。外面风寒露重,可别冻坏了传说中风华绝代的水月宫主才好!”
“本座还没那么脆弱。”清朗低沉的嗓音响起,窗外掠进一抹白衣黑发的身影,斜眉明眸,薄唇微抿,瀑布般的黑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却不见散乱,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举止间媚态尽出,却令人生不起半分亵渎之意。此时,他兀自掏出一方丝帕铺在房中唯一的椅子上,方才坐下去,赫然便是水月宫宫主翩跹。这些动作说起来慢,却被他做得及其优雅,如行云流水一般,直看得凌绍一个劲儿皱眉摇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做这么多无意义的事情,有那份闲工夫,不如回家找个如意夫人养几个孩子。”
“哦?如此说来,咱们的凌神医有意回家娶妻生子?”翩跹并不在意凌绍不悦甚至带着稍许莫名敌意的目光,清亮深邃的眸子朝隔壁移了移,“凌神医不是中意于隔壁那位姑娘了吧?才一天的路程偏走出了三天不止的工夫。也难怪,妾意郎情,神医才真是好雅致!”
如果搁在以前,凌绍绝对是反讽回去,可这次他却叹口气:“真要那般做么?男人们的事情,为何总要女人来承受?”
“凌神医也会为了女人心软?别忘了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女人!”翩跹收起了浪荡媚态,满目凌厉,“女人表面柔弱,内心才是最最难解,如果不是那些女人,你我何至于如此?不要忘记,我们的命运皆拜女人所赐!”
“即便是女人,也有不同的。”凌绍仍不放弃,颓然道,“一个紫然已是这般,就没必要再搭上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哼,看来凌神医是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放弃多年来的努力和隐忍了!”带着不甘与怨愤,翩跹的语气不免严肃冰冷起来,“莫要忘记你为了这些隐姓埋名十多年,却在即将成功之际为一名陌生女子半途而废,值得么?”
翩跹说得极为隐晦,也极其简单,凌绍却陷入沉思,他想起了娘亲的惨死,想起本是属于他的一切却被一个刁钻无用的小孩夺去,而他却成为了丧家狗。这么多年来,他放下身段,放弃良知,只为了有一天将属于他的所有都夺回来。如今,真要为了那么一位无关之人舍弃多年准备么?
“不要再多想了,反正又不是要了她的命,只要你用药得当,日后也还是有可能过上正常日子的。”翩跹明白,不能将凌绍逼得太紧,万一将之逼急了,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凌绍不语,良久,忽的想起一件事:“翩跹,你之前经常去找她,难道……”
“在本座眼里,只有仇恨和权势,女人,不过随时可弃的衣服罢了。”翩跹抬起高傲的头颅,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仿佛引颈高吭的白天鹅,傲气却突显凄清。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竹泪篇(三)
正在凌绍挣扎于良知和利益之间时,窗外再次闪进一个人影,这次是修长的黑影。黑影来到翩跹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却听得翩跹美目圆睁,拍案而起,怒吼出声:“什么,消息可准确?”声音竟是带着些许颤抖,修长白皙的双手亦是紧握成拳,不可置信地瞪着黑衣人,仿似要将其瞪出一个窟窿来。
“怎么回事?”凌绍站起身疑惑地问道,心想:幸亏早有先见会与翩跹产生争执,怕吵醒隔壁的竹泪,便在她的饭菜中下了迷药,此时才未被翩跹的吼声惊醒。便是如此,从未见翩跹失态的他,亦是被惊诧万分,究竟何事发生?
就在这一刻,翩跹双眸尽红,面带悲戚,身体微微颤抖,声音沙哑道:“俊……俊卿他……”停顿半天,翩跹究竟还是未说出那个惊人的消息,虽说他从来将萧俊卿当作棋子培养,却在二十几年的相处中,于点滴中积攒着师徒之情。如今得此惊天噩耗,他竟是失态至不能言语,掩面而泣。
当初,凌绍刚掳走竹泪,他便回宫布置,心想紫然既是无辜,萧俊卿又对之有意,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由萧俊卿去将其带走,孰料竟出了这等事?
“俊卿究竟出了什么事?”见着翩跹这般模样,凌绍没来由地背脊发寒,颤声向黑衣人问道。
“紫皇……殡天了。”黑衣人垂着头低声说道,并将得知的事情始末奉上,“就在凤栖阁的栖凤台,我们的人发现的时候,居住在那里的初雪早已不见踪影。据说……”
“等等。”凌绍听了半天,却没发觉有什么不妥, “紫皇不是早就死了么?”
“紫皇萧俊卿,三日前崩于凤栖阁栖凤台。”黑衣人深吸一口气,无奈继续讲述。
凌绍却在听到“萧俊卿……崩”几个字时便似翩跹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二人,颤声道:“不要乱开玩笑,否则你知道后果!”见到黑衣人点头确认:“曾有人见到有酷似佳人国太子拓跋风的男子出入,之后便出了这等事故。”凌绍质问道:“怎么可能,萧俊卿身手不错,怎会如此容易丧生?是不是你们的人搞错了?”
“确认无误。”黑衣人貌似已经麻木,只是用冰冷的语气陈述着,“而且是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华丽匕首刺入胸部而亡,据查,那把匕首曾为佳人国已故太子拓跋风之物。”
“拓跋风,他竟还未死么?”凌绍冷着脸,正要细问详情,却听翩跹恨恨地道:“即便他没死,本宫很快也会让其变成死人,不,是生不如死!”说罢,飘身而去。只怕,萧俊卿的死,令他很受打击,并将内疚一辈子吧。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黑衣人见此情况,拱手便要告退,却见翩跹去而复返,神情冷漠高傲:“既是在凤栖阁的栖凤台发生,紫然定脱不了干系,如此,隔壁那人,你该明白如何处置了罢!”这句话并不是问句,而是祈使句,可见翩跹真是要将仇恨牵连她人,“说不定此事便是她出的主意。”原是如此?
翩跹说完便失去踪影,此次定是真的离开了。凌绍闻言面露复杂之色,陷入沉思,竟未知黑衣人是何时离开的。
次日,竹泪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整齐地泡在一个大桶里,桶里的水中发出一股股药味。睁眼一看,果然身子四周都是碧绿的药水,只不过看这情况,怎么都会向毒药方面想。
清了清嗓子,竹泪正要叫凌绍,却发现她竟无法言语。她想站起来,却也是全身都不能动,大概是被点了穴道。正在她急得不知所措,猜想是不是被人从凌绍手上劫持走时,房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虽然不能动,竹泪依旧感觉自己仿佛缩了缩,瞪大眼睛往外望去,却只见到夕阳映衬下的一个模糊的人影,任她如何仔细观瞧,也看不清来人长相。可是,这身影,竟那么像是……
未等竹泪做出确定心中猜想,来人便说话了,声音竟是那般激动颤抖:“说,你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虽是问句,却是命令的语气。即便如此,竹泪依旧在第一时间听出来了,来人便是凌绍。
怎么回事?为何仿似突然变天了,本是淡漠的凌绍竟在一夜之间将自己丢在药桶里囚禁起来?难道这些碧绿的液体真是毒液么?听得云里雾里的竹泪亦想质问凌绍,奈何被点了穴,手不能动嘴不能言,只拿双眸瞪回去。
凌绍却仿若无所察觉,兀自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