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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公主流浪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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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瞧瞧,却因方才走得太久有些困倦,就那么斜靠着几子睡着了。
  紫然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身遭喧闹嘈杂得很,迷蒙中睁开眼,才发现周遭都是人,一个个气愤地指责着她。她无措地四顾,都是一些朝臣,无一个女子。拓跋豪和拓跋风就站在这群人中间,拓跋豪也是愤怒非常,拓跋风则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风哥哥,我……”紫然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委屈地唤道。
  拓跋风复杂的眼眸中尽是震惊、疑惑和失望,他忍了忍,还是开口问道:“紫然,你怎会在此?你可知大祭时,灶王殿最忌女子现身?”
  “不是你……”紫然本想说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但听到拓跋风后面那句时,头脑发懵,既是如此,风哥哥怎么会叫她来此地?听听那些朝臣们怎么说的,风哥哥怎么会诅咒自己的国家?
  “亏太子殿下拼死救你,我佳人国也不曾亏待你。想不到你竟如此歹毒,在大祭时偷入灶王殿。”一个老者摇头晃脑叹息道,“陛下定要严惩此事,否则恐怕难平灶王爷的怒气。”
  “这女人定是紫国的奸细,趁我国大祭时入灶王殿,好让灶王爷惩罚我国子民,好歹毒的心哪!”另一位中年臣子说道,“臣作为礼部尚书,有责任深究此事,望陛下降旨。”礼部尚书,原来是那胡霸业的父亲胡人礼,不知他儿子胡霸业怎么样了?值此之际,紫然居然还走神想及其它。
  拓跋风撇撇嘴,不轻不重地提醒胡人礼:“胡尚书,查案的事应该是刑部来管的,可别越俎代庖了。”
  刑部尚书接过话去:“太子殿下说得对,此事由我刑部接手,定查出幕后主使。”
  ……
  各人仍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如何处置紫然,方法是一个比一个残忍,丝毫不顾忌在他们面前的是位娇滴滴的姑娘。
  此情此景,紫然意识深处感觉甚是熟悉。似是许多年前,她也被一群人围在中央,以她为中心,都在指责着、议论着、笑着。
  紫然忽觉得头越来越重,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周围的声音更是越来越远,却都传进她的耳朵。不,耳朵在嗡嗡嗡嗡地响,什么也听不见。
  “紫然!”拓跋风注意到紫然的不对劲,惊呼着过去扶她。
  “小菌子,救我!”
  仿佛许多年前晕倒前一般期冀着有人救她,紫然幽幽地唤道,在她失去意识前,没有注意扶着她的手忽的僵了一下。
  她也没有听到拓跋豪威严的决定:“紫然是女子,此事还是交由皇后处置。”
  紫然醒来时不是在灶王殿的偏殿,偌大的房间寂静无声,只有一盏烛灯点燃,放在离床不远的桌子上。刚睡醒的脑袋尚未清醒,紫然一时搞不清状况,轻轻掀开被褥,紫然谨慎地打量四周。
  内室无人。紫然得出结论,下得床来,鞋袜都顾不得穿,光着脚跑出去想要确定自己究竟在何处。刚走至门口,就被人挡了回来,居然是皇后宫中的蓝琴。
  “公主这是要往哪儿去?难道还要去灶王殿么?”蓝琴紧逼着走进来,迫得紫然步步后退,嘴角带着冷笑,仿似在看着一个逃不掉的猎物。
  “这是在哪里?为何我会在此?”紫然后退几步,站稳身子问道。
  蓝琴把手中托盘放在桌上,一面摆放饭菜,一面说道:“此地是齐日宫的偏殿,公主好生住着就是。私闯灶王殿的罪,自有皇后娘娘主持公道。”说罢回头一笑,“公主请用晚膳。”
  紫然被蓝琴诡异的笑容吓住,只觉得浑身冰冷,颤抖着道:“我要见风哥哥和云姐姐。”
  蓝琴不作理会,只道:“时值深夜,太子殿下和云公主殿下都已安寝,如若真要见,留待明日皇后娘娘会审此事时自能相见。”
  听风宫。
  太子拓跋风并未像蓝琴所说般已经安寝。
  烛光下,他在痴痴发着呆,火盆里的炭哔哔啵啵燃烧着,香炉里熏着檀香。
  “小菌子,救我!”
  拓跋风的脑海里不时回现紫然晕倒时的呼救声,心痛如刀绞。紫然出现在灶王殿,他在最初的震惊和愤怒后就已经明了定是有人陷害。紫然心思单纯,从未想过害人,怎会受人指使来诅咒一个国家及其人民?何况她整日待在歇云栈,从未单独出去过,如何得知灶王殿的去处,神不知鬼不觉来到灶王殿偏殿隐藏?如果真有什么阴谋,她怎会睡着?
  当他正在观察事态发展,思索如何救她之时,她竟不堪指责昏晕当场。他终于忍不住奔向前把柔弱的女孩抱进怀里,却在碰触到她时,她呢喃着:“小菌子,救我!”
  紫然,当你在最危急的时刻,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我?你是从未把我放在心里过,还是现在不再信任我?为何你要“小菌子”救你,却为提到我?你是后悔跟随我来佳人国了么?
  还是说,你的心里,其实只有那个“小菌子”?如果辰霖的猜测属实,小菌子就是萧俊卿,你是否已经萌生了回国的念想?
  紫然,你是否对我很是失望,真要离我而去了?
  这夜,同样无眠的还有歇云栈上下。事情发生得突然,拓跋云根本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紫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灶王殿?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她是如何走过去并找到那儿的?
  拓跋云找来银草和雪粉询问今日情况,雪粉道出她所知的情况:“公主与银草刚走,我便发现侨心正在宫门口哭泣,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奉公主之命去御膳房领糖瓜和甜糕时,遭到齐齐公主身边的巧碧的辱骂,糖瓜和甜糕没领到,怕您骂她,只能躲在一旁哭泣。奴婢见她哭得可怜,想着就离开一会儿,也不至于会出什么事端,何况齐齐公主应该也被皇后娘娘召去说话,谁会来找紫然公主的茬?便帮侨心去了一趟御膳房。”
  “难道是侨心?”银草猜到。
  “我也不知什么情况。”雪粉回忆着,“从御膳房回来,好像便没见到侨心,直至天黑后才见她鬼鬼祟祟从外面回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咦,侨心如今在哪里?好像从那以后就没见过她。”
  “侨心……”银草恍然,朝拓跋云道,“殿下,我去看看侨心在不在屋子里。”
  片刻后,银草果然独自回来禀报:“回殿下,侨心已不见踪影。我问了与她同屋的小宫女,说是傍黑时侨心回来收拾了几件细软,急匆匆跑出去了,问她去哪儿也不答话。”
  “真是侨心干的?”拓跋云豁然站起,表情狰狞。
  雪粉吓得跪在当场:“殿下恕罪,都是奴婢私离职守,才致小人蒙骗陷害紫然公主,奴婢甘愿受罚。”
  拓跋云斜了一眼雪粉:“让你滥充好人。”说完又叹口气,“不管闲事你就不是我拓跋云的丫头了。如今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领几个太监一起与寻找侨心,相信她走得不远。”
  雪粉领命下去后,拓跋云道:“银草,咱俩去找皇兄,如今能救紫然的怕只有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齐日宫。
  皇后齐日格乐端坐在正殿主位,左右是拓跋云和齐齐雅格两位公主。紫然跪在正前方的地毯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齐日格乐端过蓝琴倒的热茶喝了一口:“紫然,你远道自紫国而来,我佳人国上下礼待于你,未想你竟做出如此伤我国家的事情。今日休怪本宫无情,定要重罚于你。你尚有何话可说,尽可说来。”
  紫然抬头,未语泪先流:“皇后娘娘,紫然并未做出任何伤害佳人国的事情。”
  “大祭之日私闯灶王殿可不是?”紫然话音刚落,齐齐雅格迫不及待问道。
  齐日格乐瞟了一眼齐齐雅格,未说话。
  紫然疑惑地看着拓跋云,不明白大祭时进灶王殿有何滔天大罪可言。拓跋云却不解其意,以为她觉着委屈,要自己给她撑腰:“据我所知,并非紫然独自前往,应是我宫中的宫女侨心与她一起去的。”
  齐齐雅格笑道:“是吗?那就赶快让侨心来作证啊,说不定是紫然收买了侨心呢。”
  “你别血口喷人。”拓跋云气恼地道,可是雪粉去寻找侨心至今未归,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是侨心早已逃逸。
  齐日格乐无所表示,只是轻轻道:“那就传唤侨心过来作证。”
  “可是……”拓跋云为难地道,“侨心自昨晚后便不见踪影,我派雪粉去寻,至今未归。”
  齐齐雅格闻言冷哼一声:“紫然你不会让侨心帮你带路后就杀人灭口了吧?”
  “不是,没有……”紫然顿时手足无措,不明白侨心为何会失踪,而风哥哥昨晚去很愤怒自己去灶王殿,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母,看来不用刑她是不会招的。”齐齐雅格说道,“来人,掌嘴。”
  “齐齐雅格,此地乃齐日宫,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拓跋云急道,“母后,侨心是紫然走后两个多时辰才不见的,想来是她把紫然送去灶王殿后急忙回来收拾行李逃走了。”
  “死无对证,你当然如此说啦。”齐齐雅格不以为然,“要我说,紫然定是受人指使,不用点刑她是不会招的。”
  “人没找到你怎么就知道是死了?难道是你灭口的?”拓跋云反驳道,“母后向来以仁慈著称,如今对一位异国公主用刑,你想毁了母后的名声么?”
  “你明明在为紫然开脱罪责……”
  “……”
  两人当着齐日格乐的面争执不休,不相上下,两人争论越来越激烈,竟有打起来的趋势。齐日格乐皱紧眉头,呵斥道:“都给本宫闭嘴,身为公主,不顾身份如泼妇般争执,也不知羞。”
  两位公主坐回自己的位置,低着头沉默,暗地里横眉相对。
  “紫然,你并未说是谁领你去的?”齐日格乐问道,“为何不在歇云栈待着,要去灶王殿,且在偏殿打盹?”
  紫然在心中盘算再三,侨心说是风哥哥让我去的,我究竟要不要说?为何侨心又不见了踪影?终是嗫嚅着:“是侨心领着我去的……”
  “怕是瞧见侨心不见了,才这么说的吧?不过是找个失踪的人做替罪羊。”齐齐雅格忍不住道。
  “住嘴。”齐日格乐不悦地打断她,转而对紫然和颜悦色道,“那你为何要去灶王殿?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人,值得你要在大祭之日走那么远的路去么?”
  “没,没有。”紫然低头道,到这个时候她仍然不明白拓跋风的用意,为何他对于她在灶王殿的出现会那么吃惊?难道……怎么办?难道真的不是风哥哥让我去的?我与侨心无冤无仇,为何她要陷害我?
  紫然蓦地抬头,本是想用眼神询问拓跋云,不巧刚好见着齐齐雅格眼里闪过一抹阴狠,还有,蓝琴嘴边的冷笑。她们?
  就算如此,她又该怎么办?一个是皇后的亲侄女、太子的未婚妻,一个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她能凭自己的一面之词让别人相信吗?
  紫然认命地低下她那美丽的头颅,算了,就这么着吧,本来就是风哥哥救的这条命,如今不过是摆在这里还给他们罢了。
  “既然如此,你就是特意去灶王殿毁坏大祭的?”齐日格乐严厉地道,大祭乃是祈求灶王爷为佳人国带来丰盛的粮食,冬日的北方本就少粮,如若还因为紫然的介入,使得佳人国来年不能迎来丰收,岂不真就是灭顶之灾在候着?饶是她仁慈宽厚,仍旧免不了要怨恨紫然的以怨报德。
  “我……”紫然眸中泪水盈眶,却不知如何分辩。
  “紫然,我仍旧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齐日格乐望着那楚楚可怜的少女,心中仍是不忍,“来人,把紫然押去相国寺,抄经千卷,以求诚心悔过。”
  “母后……”拓跋云急了,寒冬腊月,抄经千卷,岂不是要了紫然的命?皇兄啊皇兄,为何你还不到?
  “不要再说了。”齐日格乐站起身,“本宫累了,跪安吧。”
  “母后,等一下。”是拓跋风,未等宫人禀报,直接窜了进来,先行了礼:“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齐日格乐不悦地瞧着面前略带疲倦的儿子,重新坐了下来:“如此不顾礼仪地闯进来,所为何来?”
  “母后,儿子为您带来一个人。”拓跋风眼眶周围有两圈明显的青晕,他往后吩咐左右,“把她带进来。”
  来人款款入内,来到正座前方,匍匐在地:“祈雨恭请皇后娘娘金安,太子殿下……”
  “祈雨?”齐齐雅格站起来,只觉得祈雨来此必定不是好事,“你这贱婢如何来得这里?”
  祈雨身躯一震,匍匐地更低。拓跋风在一旁道:“祈雨莫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说罢,朝侍女太监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殿中便只有皇后齐日格乐、太子拓跋风、拓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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