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回来的我每天打脸-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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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的太累了。
只能喝粥,吃一点水果都会吐,不能劳累也不能受刺激,不能冷也不能热。
太无趣了。
崔泽之记得自己已经病了很久,医学界甚至叫不出这种病的名字。只是一次一次地告诉他的父母,早作打算再生一个孩子吧,这孩子恐怕活不长。
崔泽之从小早慧,在商业方面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敏锐,就连崔老爷子也曾经感叹,如果他没有这怪病,崔家将在他的手上迎来怎样的巅峰。
上天给了他聪明的头脑、敏锐的思维,但是却没有给他一具健康的身体。
他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崔泽之没想过继承崔家,他只想趁着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多看看这个世界,多享受一点生活。
他列过一张长长的清单,上头写着他死前想做的事情。
知道自己病情恶化的时候,他央求了父亲,让人带他去学校看看,看看同龄人是怎么样的。如果有可能的话,让他上几天课。他还想去吃一次垃圾食品,炸鸡薯条薯片什么都可以,哪怕吃了之后要去洗胃也要试试。
毕竟肯定要死的,不如死前尝试一点新鲜东西。
病发的时候,崔泽之并不意外,他觉得现在是他要离开的时候了,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死在家里,临死之前能看到太阳。
可惜中午没有能尝尝食堂的菜,看起来比蔬菜粥好吃多了。
陷入昏迷之前,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念头。
崔泽之隐约感觉到有人给他喂东西,耳边的女声听起来有点耳熟。
是水吗?
酸甜的、清凉的液体流入他的喉咙,他贪婪地品尝着这少有的甜蜜滋味。随着他的吞咽,他觉得有一股清凉的感觉随着这水渗透进他的四肢百骸,抚慰他的疲惫,撼动他胸口病痛的巨石。
他需要这个。
他还需要更多。
但是这个甜蜜的源泉移走了,不见了。
崔泽之挣扎起来,努力想移动自己的手,想要试图伸手留住那水源……
“动了,他动了!”
周围的同学惊喜的呼喊让保镖从对江一甜的愤怒里醒过神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惊喜地喊着:“崔少你怎么样?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这简直是大喜过望,上次崔泽之病发昏迷,足足昏迷了将近一个礼拜才清醒过来,这次明显是病发的样子,怎么清醒得这么快?
崔泽之的眼睛睁开了些,但依旧没有聚焦,他的手动了动,竟是想要抬起手来。
“水……”他声音虚弱无力,只抬着手,胡乱摸索寻找那个被拿走的水壶。
“他要水。”江一甜提醒,“你看我就说他有点中暑吧,柠檬蜂蜜水最好使了。再给他喝一点吧,别脱水了。”
保镖犹豫了一下,见崔泽之呼吸又急促了起来,还在虚弱地要水喝,他最终还是把那壶柠檬水递到了了崔泽之嘴边。
崔泽之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半躺半坐在传达室的靠椅上,周围围着一圈人。他的保镖举着一个浅粉色的水壶——看上去应该是哪个女生的,正在喂他喝水。
是柠檬水,应该还加了蜂蜜,酸甜、清新,似乎还带着勃勃生机,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之前他吃东西总是想吐,家里人就给他喝柠檬水,可是没有哪次给他了这种感觉。
意识模糊当中有人喂他喝的就是这个。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发病了,但是不同寻常地很快清醒了过来,也没有往日病发卧床之后的疲惫和无力,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松。
“嗨,崔同学,你还好吗?”江一甜问他,“我拜托这位大哥给你喂了点柠檬水,我怕你是低血糖或者中暑了。”
崔泽之一时觉得有些好笑,江一甜嗓音清甜,语气笃定,就像是他真的只是有点小毛病,很快就能好起来一样。
要是真的是低血糖或者中暑该多好。
崔泽之想着,摇着头笑了起来:“托你的福,还活着。谢谢你的水了。”他声音虽然虚弱,但是语气温和又镇定,压根就不像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的人。
江一甜一时间有些敬佩他的。
“没关系,今天白天的事情谢谢你了。”她说,抿起嘴笑了笑以示感激,但是眼睛却看向了那个粉色的水壶,“我该回家去了,再晚我奶奶要骂人啦。”
保镖不为所动。
“抱歉,我明天让他们给你带个新的水壶行吗?我家的车还有一会儿才能到,我怕我等会血糖又低了。”崔泽之顺着她的“低血糖论”说下去,说完自己觉得好笑,忍不住轻声笑起来。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笑起来的时候才泛起一丝红来,看上去还是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江一甜也不意外,这崔泽之一看就是哪个有钱人家大少爷,他身体又不好,进了他嘴的东西肯定要拿去化验。
不过这水要是能化验出来什么问题,也不叫灵泉水了。想起末日发生过的事情,江一甜丝毫不怕什么化验。
“那你记得明天让人给我水壶。”她没有买新水壶的钱。
被这一耽搁,江一甜回家的时间就晚上了不少。
她一点都不意外进门的时候听到江老太太的骂声和江一鸣的吵嚷声。
“懒骨头,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在外面野,这么晚回来是想饿死我啊?”江老太太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尖锐。
“江一甜,你快给我去做饭。我要饿死了!”客厅里头江一鸣瘫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冲她嚷嚷。
“咦,冯阿姨不在家吗?她怎么连你肚子饿也不管呢?”江一甜压根不管他,拎着自己的书包就上楼往自己房间走,正好碰到从屋里出来的冯曼曼,“冯阿姨,一鸣肚子早就饿了,你也弄点东西给他吃啊。”
江老太太听见自己宝贝大孙子肚子饿,当即就转移了火力。
“你怎么当妈的,自己儿子肚子饿了你都不管?不做饭也行,切点水果、把那个饼干拿给他吃啊。别人当妈的心疼儿子,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啊?”
江一鸣听着有道理,连忙闹起来,一说要吃水果,二说要零花钱买薯片,弄得江老太太心疼坏了,赶紧拿出钱包哄他,又对儿媳妇破口大骂。
冯曼曼的表情当即就有些挂不住,她嫁进江家已经十几年,还立功生了个大孙子,很少被婆婆这么指着鼻子训斥,当即委屈得想掉泪。
江一甜进屋的时候,还隐约听见楼下大厅里面江老太太的骂声和冯曼曼的解释声。
今天的晚饭是冯曼曼做的,她没嫁进江家之前家务勉强算是熟手,嫁进来之后养尊处优惯了,也只有简单的能拿得出手。
今天的晚饭是一人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老太太盛面的时候私心给江一鸣的碗里捞了很多很多鸡蛋,相比而言其他人的碗里就大多都是西红柿了。
江一甜压根不在乎这个,西红柿酸甜的味儿也很好吃啊。
唯一不满的却是江一鸣了。
他皱着眉在碗里挑挑拣拣,把鸡蛋挑了个干净,吃了两口面,就把碗一推下了桌说自己不吃了,气哼哼地说自己要吃肉,才不要吃什么鸡蛋面。
江老太太被他吵得头疼,一想孙子今晚没吃成好吃的,主要就是冯曼曼这个当妈的做饭不行,再就是江一甜这个懒骨头偷懒不肯做饭。
江一鸣下了桌也不老实,蹬蹬蹬就上了楼,估计是回屋玩游戏去了。
结果还没清净几分钟,他就从楼梯口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半盒砂糖桔,一边吃一边冲着餐厅喊:
“江一甜,你又偷了谁的东西?这桔子你从哪儿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被宠坏的孩子是真的熊,特别是重男轻女老太太养起来的……
第7章
江一鸣这一嗓子让楼下餐厅的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你翻我书包了?”江一甜撂下筷子,隔着楼梯和江一鸣对视。
“谁知道你又从哪丢人现眼去了?我问你话呢,桔子哪儿来的?”江一鸣剥着桔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偷不偷的。你姐姐可没偷东西。”看着江一鸣在楼上抱着桔子吃的正欢,冯曼曼的表情越发尴尬,“她是被同班同学陷害了。”
“行了你别说一鸣了。他还小哪知道这些事情。”江老太太哪里容得下人说自己的宝贝孙子。
江一甜平静地抬起头:“我不太明白,我包里有半盒桔子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我就不能自己买?一定要觉得是偷?”
“自己买?你哪来的钱?让你给我买水你不买,还有闲钱买水果?”江一鸣的声音又高了八度,“你管我妈要钱了?”
江一甜恍惚想起上辈子很多次,江一鸣跟她要钱买东西吃,不给的话就跟老太太告状。老太太当即就是一顶“没有亲情”、“自私”的大帽子扣下来。几次过后,江一甜只能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生活费分出来给这个平时零用钱就有大几千的弟弟。
“江一鸣你有完没完,你自己的零花钱不够花为什么不找妈妈要?”阮明月当即就瞪过去,“你要钱妈妈会不给?”
“你这话说的,甜甜怎么也是你的亲姐姐,生活费是我应该给的。”冯曼曼柔着声音劝说,“我呀,把甜甜当自己亲生的姑娘呢。”
江一甜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连阮明月表情也有些古怪。
亲生的?
“不好意思,咱家平时的开销难道不是我爸爸挣来的吗?怎么变成您应该给的了?”江一甜干掉碗里最后一口面,平静地放下碗筷,“您上班那点工资,和江一鸣生活费差不多吧。我还没成年,我每个月花我爸爸几百块钱吃饭,不打游戏,不去网吧,不乱买东西,我觉得没什么过分的地方吧?”
冯曼曼和江父结婚之前,在江父的公司里头做个小文员,结婚之后她这个文员成了个挂名,江父平时给她花销的钱远比她那点文员的薪水多多了。江父这个人也精明,给钱归给钱,但是涉及到公司管理方面的事儿完全没让她查收。
这事情让冯曼曼一直耿耿于怀,一听江一甜这话她一下就恼了。
“甜甜,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也看在眼里吧。吃喝穿我从来没少过你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从我这里拿生活费和从你爸爸那里拿难道不一样?你话里话外怎么还说起我来了?”她声音柔柔的,这一说起话来就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了。
楼上江一鸣虽然听不明白,但是感觉到自己妈妈仿佛受了委屈,当即就跟个小炮弹一样冲了下来,一拳就朝着江一甜打了过来:“你这个赔钱货还敢说我妈?我打死你。”
好的没学会,倒把江老太太那句赔钱货记清楚了。
江一甜压根没打算忍耐。而且论起动手来,她现在还怕谁?
虽然她现在没有末世锻炼出来的强健身体和灵敏的反应,但是长期在危机中度日给了她相当出色的搏斗技巧。江一鸣这一拳打过来,在她眼里压根就是小孩子胡闹。
江一甜向旁边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这一拳,在江一鸣重心不稳的时候,捏住江一鸣手腕,顺势就是一扯再一按。
她这两下动作如同兔起鹘落,还没反应过来江一鸣就已经趴在了地上。
下一秒,江老太太当即就扯着喉咙嚎了起来。
“你这个死赔钱货!一鸣!一鸣你伤到哪里了吗?反了天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打你弟弟!”江老太太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搂住自己的宝贝孙子,大声嚎哭起来,“真是反了天了,你打他,要不连我一起打吧!反正你早就看我这老太婆不顺眼,让我死了倒也清净。”
“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呢?”冯曼曼也声泪俱下,抽噎着捂着脸,“他才多大啊,你就要打他。我知道你记恨你妈妈的事情,你有气就冲着我来,不要打一鸣。”
江一鸣从地上爬起来,又向着江一甜扑过去,结果被阮明月死死地抱住。
“我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你打他就是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死丫头在想什么。你们狠心烂肠子的就是要害他。”江老太太爬起来边哭边骂。
“这关我什么事了?”阮明月莫名其妙。
“我根本没动手打他吧。他过来要打我,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打,躲开了而已。”江一甜站在一边,叉着手,脸上甚至还带着笑,“谁让他动手打我的时候,用力那么狠,自己收不住重心趴在地上,这怪得了谁?”
幸好她早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对这个所谓的“家庭”失去了期望。这个家是江老太太的,是江父的,是冯曼曼的,是江一鸣的,甚至是阮明月的,但是不是她的。
她顿了顿,觉得有些好笑。
江一甜曾经试图去亲近自己的祖母,但是得到的就是漠视和絮絮叨叨的谩骂,她曾经什么都不敢说,低着头试图用自己的讨好换取江老太太的夸奖。
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