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回来的我每天打脸-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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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同学过来安慰她,陈老师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崔泽之刚刚在班里发了好大的脾气,我吓得魂都飞了。”李媛悄悄告诉她。
江一甜一愣,伸头往门口看看。
崔泽之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赶快出来。
“有线索了哦。”
崔泽之很生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庭?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和兄弟?
江一甜很少和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但是他家的保镖尽职尽责地把江一甜的家庭资料全数给他看过。
刚认识她的时候,崔泽之只扫了一眼,就被这家里一团乱麻的现状给震惊到了。
他知道世上有虐待前妻子女的后妈,也有重男轻女的情况。但是知道归知道,这样的事情放在一个他认识的、鲜活的人身上,就和“听说”有了很大的不同。
江一甜是个非常非常出色的人。
她很倔,很拼命,明明防备心很重又身怀隐秘,但是还是坚定的不欠他人情。明明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长大,他能感觉到,她还在全心全意地拥抱着生活。
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仅仅是想早点离开那个让她痛苦的家庭。
崔泽之想过从物质上帮助她。他不缺钱,不说他自己私下里的那些产业,就光他父母给的零花钱,帮助十个江一甜都绰绰有余。
但是崔泽之知道她不会接受的,所以他从来就没提过。
江一甜从头至尾,只想好好生活。
可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一个只想好好生活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况且江一甜救了我的命,我不能看着她被人这样欺负。
我要帮她。
崔泽之告诉自己。
*
江一甜今天回家的非常早。
她到家的时候,冯曼曼正在布置新的花卉,江父正在沙发上坐着喝茶,而江一鸣正在一边抱着平板打游戏。
“今天老师说查我的成绩,怀疑我作弊。”江一甜垂着眼,看上去颇有几分沮丧,“我已经申请调监控了,可是老师还是……”
她声音哽咽,就像是快要哭了一样。
江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当即就是暴跳如雷。
“你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严厉极了,听起来简直怒不可遏,“老师怎么会平白无故怀疑你?你说,你是不是真的作弊了?”
“我没有……”江一甜低着头,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还说你没有?我他妈怎么养了你这么丢脸的东西。”江父气得手都在发抖,顺手就抓起了沙发边老太太的拐杖。
“我真的没有,我们班按照成绩排座位的,我周围的人成绩都不好,我怎么抄的了啊?”江一甜听起来委屈极了。
“和人串通偷卷子,当然就不用抄了。”江一鸣从平板后面探出头来,眼里全是兴奋,“我就说你作弊了。”
江一甜抬起头来,在江父的暴怒当中她竟然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感谢你的诚实。不过我想问问,你是这么说,还是这么写了?”
江一鸣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她一字一顿,顺手接过了江父手中的拐杖。
时间回到中午。
江一甜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时候,崔泽之在教室外面,捣鼓他的手机通讯录。
崔泽之在手机的联络号码里面挑挑拣拣,终于选定了一个眼熟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杨叔叔。”他说的亲热极了,但是语气里却显得有些高傲的疏离,“麻烦您个事,我不是在一中玩两天吗?他们的学生不知道搞什么鬼,学校里弄个出个匿名信,结果这个信里头还把我给扯进去了。我觉得这事有点奇怪,我爸说了,我这边有什么事情都让我先咨询您一下。这事情不大,可是我担心是冲着我来的。”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他又笑了起来。
“我最近身体好多了,但是还不太舒服。我就怕这事有什么,我这个身体状况,什么事都得小心点。这事情就拜托您了,唉也不是很严重啦,我就是想知道投匿名信的是谁,您也别搞太大。”
江一甜还好奇了他干了什么。
“专业的事情还需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崔泽之摊手,笑得格外无辜,“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打了个电话。还好这件事情把我牵扯到里头了,不然我就有点难办了。”
江一甜轻轻地给了他一拳,没敢使劲,她怕把功臣崔某的骨头给锤碎了。
随着崔泽之的一个电话,那位在公安局工作的杨叔叔自然就行动了起来。他也没太惹眼,就调了两个暂时调休的、主抓扒手的老警察。
监控录像瞬间从学校转手。
两个盯惯了扒手的老警察敏锐无比,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从楼道视频里面揪出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这个人影穿着不合身的一中校服,低着头看不清脸,在人来人往一片混乱的时候,把手里的什么东西塞进了七班的门缝里面。
光是这样是没法认出来是谁的。
不过老警察有的是办法。
他们顺着楼道视频的时间和来人走来的方向,一路倒推,寻找着可能的破绽,并且顺手给调用了一下学校周边大街小巷的天网监控系统。
终于,他们锁定了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学校附近的小巷里,穿着其他学校的校服,将一封信和一件校服外套,交给了另一个人。
然后,第二个人披上不合身的校服外套,成功地混进了一中。
天网监控系统尽忠职守地拍摄到了第一个人的脸。
那是一张江一甜再熟悉不过的、少年的脸。
当那张要了命的监控截图被打印了出来,连同那封匿名信被江一甜一把拍在了茶几上之后,江一鸣跳起来,把手里的平板一丢,撒腿就往楼上跑。
可他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江一甜。
江一甜只一把,就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拖了下来。
“不是我!不是我!”他在江一甜手里尖叫。
可是江一甜压根不会听他废话,她把这个被惯得无法无天,还养出了一副恶毒性子的弟弟按在了沙发上,一拐杖就抽了上去。
“你真行,匿名信都会写。没凭据的事情都敢说,塞到校长信箱不算,还往我教室里面塞,你以为你让别人来做就找不到你了吗?”
在江一鸣的哭嚎声中,冯曼曼和江老太太都扑了过来。
就连阮明月也被惊动,从楼上往下望过来。
江父竟是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动了手的女儿,又看着监控里的儿子,捂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了。
江老太太疯了一样的扑过来,尖锐的指甲就要往她脸上抓。
江一甜随手把江一鸣拎起来,挡在自己面前,那狠命的一抓,就落在了江一鸣身上,直抓出几道血痕来。
“我早该勒死你的,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赔钱货,你这是要打死你弟弟啊。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东西,造孽啊!”江老太太捂着胸口,往地上一倒,躺在地上打滚哭嚎了起来。
江一甜没理会老太太的哭嚎,把江一鸣往沙发上一丢,下一棍子就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妈!爸!救命!江一甜要打死我了!”江一鸣挣扎着大哭,可他怎么挣扎,竟是挪动不了分毫。
“甜甜你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吧。”冯曼曼拉着江一甜的胳膊,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子。
江一甜似笑非笑,手上倒是没停,又在江一鸣的嚎叫声中抽了他两棍子。
“冯阿姨,我确实是不信江一鸣能做出这种事的。你的意思是,这个匿名信,是你教他的?”
“怎么可能?这一定有误会,甜甜,一鸣从小身体就弱,别打他了,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她的语气真的近乎哀求了。
“江一甜,停下。”江父捂着胸口咳嗽,但是还是伸手要拦他,“一鸣是做错了事情,但是你也不能动手打他啊。有什么事情不能一家人好好说吗?”
“不行。”江一甜冷笑,又是一拐杖下去。
“匿名信有两封,一是放在校长信箱,二是塞到了我们班门缝里面。塞校长信箱是为了要学校处分我,塞我们班门缝里是让我从此背上一个作弊的罪名。不管这个人是谁,他最后的目的都是要毁了我。”
江父怔了怔,表情有些尴尬。
“如果这个人得逞了,在学校里我背上一个处分,在班里我还怎么做人?那在家里呢?我刚说有人怀疑我作弊,爸爸你就是这个反应。要是让他目的达到了,我还怎么活?”
“可是甜甜,你没作弊就不怕人说是吧。你看,学校里现在也没人误会你,老师肯定也知道你没有作弊了。都是一家人,我们会和一鸣好好说的。”冯曼曼急切地想从她手下把儿子解救出来。
“爸爸,你也这么想吗?”江一甜问,直视着江父的双眼。
她的双眼明亮清澈,和她对视的时候,江父竟是升起一种愧疚的情绪来。
“甜甜。”江父特意放缓了声音,伸过手去按住江一甜的手,想让冯曼曼趁机把儿子拉开。
江一甜看着他的动作,勾了勾嘴角,轻声嗤笑了一声,躲开了他的手。
他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一鸣他是对不起你,但是他千错万错都是你的亲人,你们两个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们两个以后还得彼此照应着对不对?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爸爸等会教训他,给我们甜甜做主,好不好?”
给我们甜甜做主。
在江一鸣故意欺负她之后,在被江老太太赶出家门之后,再被冯曼曼刻意冷待之后,在学校里被排挤之后,这句话她曾经渴望过很久很久。
她今天听到了。
不是真的为她做主,而是让她不要教训这个投递匿名信、想彻底毁了她的弟弟。
她的父亲,从头到尾,眼里都只有他的儿子。
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可笑了,竟然试图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去寻找所谓的亲情,还竟然为了这些人的态度而痛苦难过。
“我不需要。”江一甜看着她的父亲,这个给了她一半生命的男人。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主。我会为我自己做主。”她一字一顿。
“我被江一鸣推下台阶的时候你没有来,我被他锁在屋外的时候你没有来,我被人污蔑的时候你也没来为我做主。现在我开始要为我自己做主了,你反倒要用这个来阻拦我了。”
江一甜大笑起来,她声音颤抖,笑到眼泪都要流出来。
“江一甜,你这是在怪我吗?”江父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好看了。
“我哪能怪您啊,您从来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一开始就错了。”江一甜丢下手里的拐杖,踉踉跄跄地走上楼。
她打开抽屉,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面,然后走了下楼。
“江一甜!你这是要做什么?”江父气急,伸手就要拉她,“你这是要反了天了?多大人了你还想玩离家出走吗?”
可是江一甜只一甩手,就避了过去。
“不是离家出走。过去十六年的相关费用,我会算好利息寄给你的。”
她退后一步,转身向门口跑去。
江父在后面想抓住她,但是他怎么抓得住?
只能看见门一开一合,江一甜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外。
“简直是要造反啊!你看看她,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哎呦我的心肝啊,你疼不疼?”江老太太心疼地把江一鸣抱在怀里,查看他身上伤了哪里。
而江父气的胸口都在一阵闷疼。
岂有此理。
哪有这样和父亲说话的女儿?
他压根就不该养她,养不熟的白眼狼。
反正她手里没多少钱,早晚也要回来的。等他回来,看他不打死她。
第24章
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路边还有不少行人; 都提着包行色匆匆; 想必是赶着回家。
江一甜站在人行道上,一时间有些茫然了。
她向前跑了很远很远; 现在都不太清楚自己在哪里。
好在这时候已经快要四月了; 天不算冷; 她还在崔家吃过一点东西,也不饿,勉强还能过得去。
她也不怕在荒郊野外过夜,这种事情在末世里简直是家常便饭。
但是她就是觉得很疲惫很疲惫。
自从江一甜从末世回来,她一直试图循规蹈矩,享受平静安宁的生活。在家里她曾经竭力避免和这些所谓“亲人”正面冲突; 在学校她也只专注眼前的学习,不去管那些纷争。
她可能是向往和平太久了,以至于愿意隐藏锋芒,做出让步。
可是她越退让; 对方就越发步步紧逼。
她愤怒于这些“亲人”的所作所为,也愤怒于自己,竟然险些忘记了自己在末世赖以生存的法则。
原来不光是秩序崩坏的末世奉行力量至上,和平的世界也是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