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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窃命者[快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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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知晓几年之后的军阀混战,要在乱世里生存下去,首先一定要足够的资本积累。
  由于季氏的监视,她无法大动作地从事买卖活动,只能借与碧桃掏些小东西为由,出府找私人典卖院子里值钱的小玩意儿。
  “三小姐,那个女人又来偷窥您了。”快到冬天了,碧桃紧了紧脖子上的围脖。
  吴真转头一睇,原本湖石旁痴痴望着她的女人小兔子一般,跳起来藏到大石后方,留下一尾令人浮想联翩的旗袍。
  “那个女人越来越嚣张了!收她被子是给她面子,她还真的腆得下脸来招惹您。”碧桃鼻子哼哼,她跟以前的傅步萍一样,骨子里都是季氏的小狗腿,最最看不来赵姨娘。
  纵然在娱乐圈见惯了美女,吴真自己第一次见到赵姨娘的时候,也着实为她的容貌吃了一惊。
  艳帜昭彰,眉眼惊绝。
  怪不得傅二爷一得到她便再也看不见其他女人,守她守了二十年。
  怪不得她成了傅氏几乎全族男人幻想的对象,每个女人都恨她又奈何不了她。
  吴真摸摸自己的脸颊,傅步萍的颜值已经算极高的了,这样看来,还是被傅二爷的基因拖了后腿。
  “别说了,她要跟就让她跟,她跟着咱们还方便出门。”吴真摆摆手,又瞄了湖石一眼。
  美得惊人的女人偷偷探出小脑袋来,朝她兴奋地使劲挥手。
  有赵姨娘跟着,无论是傅府的人,还是季氏的人都不敢拿她们怎么样。
  只是吴真暂时还不能跟赵姨娘搭上话,这样会遭季氏怀疑。不如就像这样,做出被赵姨娘骚扰得烦不胜烦的模样。
  吴真想着,撇撇嘴,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留下漂亮女人孤零零地垂下了手臂,笑容凝固在嘴角,垂下了眼睑,好似委屈的样子。
  这次吴真拿了妆奁里的金钏子出去卖,私人给的价低,却能保证销往千秋县之外的地方,不遭府里怀疑。
  主仆二人早早卖了金钏,来到离市集较远的一条通衢尽头,在这里吃一碗馄饨。
  吴真吹开大碗上的葱花,一本满足地吸了一口高汤,真好喝。
  她是个无论到了哪里,都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
  “三小姐,你看你看,好像是四小姐”混沌啃到一半,碧桃忽然惊呼,整个人蹬起来,手指指向一处。
  沿着大道,一个齐耳短发的少女穿了条及膝洋裙步行其中,身后一个贴身女仆拖了一口大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咦,家里难道没有派马车来接吗?”碧桃疑惑。
  倏然,从不远处蹿来一辆马车,以极快的速度疾驰而来。
  “让开,让开!”车夫挥鞭直接抽向路边挡道的路人。
  一个抱孩子的老妇被抽倒在地,直直挡在马车前面。
  傅步瑶见了,连忙扑过去。
  骏马扬蹄,眼看就要踏了下去——
  碧桃的尖叫已抵达了喉咙最顶端,就跟黑白默片一般,马车帘子掀开,一高大男子勒住缰绳,身子向后一仰,一手取枪狠刺马侧。
  骏马痛得嘶鸣,身子一转,恰好避过了地上妇孺。
  傅步瑶惊魂未定,转过头来,怒目而视。
  却见男子右手鲜血淋漓,被缰绳勒得皮开肉绽。
  傅步瑶呆了呆,眼睛从下自上,男子着了一件很普通的长衫,肩膀宽阔,薄唇紧抿,鼻若悬胆,神色凌厉。
  英俊得太过锋利,与身上温润的衫袍竟是半点不搭。
  她蓦地呼吸短促了一瞬,脑子轰响,方才的气焰也消了泰半。
  “爷,爷,您的手!”马夫见男子右手淌血淌得厉害,不由又是害怕又是担忧。
  “滚!”男子神色一厉,一脚将马夫踢翻在地。
  “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傅步瑶清醒过来,与男子理论,“没学过怎么尊重人吗?他虽是你的仆人,人格上也没比你低半分。”
  男子嘴角一勾,拉出一个嘲讽的幅度。
  仿佛在说,方才谁差点还被马夫踏死马下,转眼竟为他说起话来。
  “他方才这么做,不也是你支使的吗?” 傅步瑶连红了三分,扶起老妇人,固执争辩。
  男子嘲讽意味更浓了,似乎懒得与她说话,朝马夫道,“你留下来,把闯下的摊子收拾好,顺道送这位姑娘回府。”
  “是!”马夫好不容易爬起来,又跪在地上,匍匐叩拜。
  傅步瑶瞪圆了眼睛。她在千秋县过了十三年,出国的几年彻底扩宽了她的见识,改变了她的三观,再一次见到家乡的落后与奴性,明知无法改变,还是难以忍受。
  “三小姐,四小姐好像被缠住了,我们要不要……”碧桃摩拳擦掌地准备上去。
  “不用了。”吴真看了一出好戏,喝了一口店老板打的老鹰茶。
  男女主第一次见面的戏都被她撞见了,不看个整出真是不舒服。吴真之前还不知道,男女主之前已有这么一次不愉快的相见。
  高大男子没再理傅步瑶,马车一勒,独自驾车离去。
  留下悻悻然的少女,应付气焰不再的马夫。
  傅步瑶朝马车远去的地方望了一眼,“自以为是的家伙。”
  她喃喃地小声说,手打过头发,遮住红完了的耳根。
  ……
  傅步瑶回家,是全族的大喜事。
  傅二爷还怪嗔夫人,说为何不派马车去接,难为了女儿一双小胳膊小腿。
  傅步瑶回到了久违的家,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浮现眼前,她一瞬间有泪奔的冲动。
  “爹,是我不要母亲去接。我在国外,凡事亲力亲为,还给别人写过小报,打过短工咧。”傅步瑶叉腰,朝傅二爷撒娇。
  “什么,我女儿去给别人做佣人!”傅二爷气不打一处来。
  “土包子!”傅步瑶翻了个白眼,“这叫打工,在国外,留学生大部分都打工。我们都提倡自己挣学费,自己做饭,自己有自己的自主权。”
  换别人骂傅二爷土包子,那人别想在千秋县混了。
  千秋县谁也不敢得罪傅二爷,除了傅步瑶,他的心肝宝贝。
  傅二爷没听懂什么叫做自主权,打心眼里也蛮鄙视傅步瑶幼稚的思想,不过他不说,乐呵呵地,“我家瑶瑶,越来越有出息咯!”
  言罢,捏了捏傅步瑶的小鼻头,笑得黄牙露了八瓣。
  傅家颜值,确实不怎么样。
  傅步瑶先是和傅二爷逗趣,哭着拥抱了季氏,又和自己的大哥二哥聊起了国外见闻。
  大堂里三个姨娘与另外七个子女,习以为常地安安静静看着,那是与他们完全不一样的阶层,不可以妄想,也无法插上边。
  傅步瑶眼神不经意划过厅堂里的其他人,见她畏缩如鼠的兄弟姐妹们,不禁摇了摇头。
  他们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个封建糟粕一样的符号,蚂蚁毒瘤一样活着,吸家里的血,吃家里的饭,永永远远麻木不仁,心甘情愿做井底之蛙。
  “兰姨,我带了点礼物给大家,分发下去吧。”傅步瑶挥挥手,指使道。
  一个“下”字,轻蔑地分清了她与其他庶子庶女的地位。
  吴真坐在下面,低下头暗笑。
  傅步瑶,好一个在外面会替欺负她的马夫争取权益的进步女青年,不过是披了一张进步的皮,骨子里一样洋洋得意地享受奴役的果实。
  所谓进步、民主,只是傅步瑶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口号,来证明自己与他们这些守旧糟粕是不一样的存在。
  她摸了摸自己圆润的指甲,谁又比谁高贵得到哪里去?
  晚饭时候,傅氏一族陆陆续续赶到,傅步瑶成了当晚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吴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从小到大,傅步瑶连看也不屑看她。
  她稍微吃了点东西,便退了下来。按照傅步萍的记忆,徘徊紧挨着自己院子旁边的废园旁。
  废园不大,听说曾经有一个姨娘在这里投塘而死。
  所以傅家废弃了这里,又在东边新建了个园子。
  冬日寒风凛凛,小池塘旁芦苇招摇。
  吴真坐到湖石上,远望前厅灯火明亮,请来的戏班子咿咿呀呀唱着曲儿。
  她搓了搓冰凉的手,“傅步萍,你还真是孤单。”
  或许傅步瑶的到来令这个原本就不受重视的姑娘感受到了生而为人的差异,所以才会在那天到这个废园子里来低低啜泣。
  “咚!”一个闷肉打在泥墙上的声音。
  吴真吓了一跳,同时又敛起心神——那个人,他终于等来了。
  小姑娘畏畏缩缩走过去,发现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躺在墙头要死不活地喘息。
  她蹲下去,拍开泥泞,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同时,一柄枪抵在了她的小腹上,男人睁开眼,眼尾狭长,亮如星子。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遇到一件……很伤心的事。
  已经,哭成了一只,秋田汪。
  感谢:零更新的西来、君见笑兮、花下渐染小天使投的雷~~鞠躬~


第9章 割肉
  “不准叫!”男人低声呵斥她,以手转动枪柄。
  吴真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鬼才叫,老娘就是来逮你的。
  “咳咳……”男人浑身颤抖,咳出一口又一口暗血。
  他蜷缩身体,似乎在拼命忍耐什么。
  “喂,你没事吧……”吴真不忍,俯下身,想要探清他的状况。
  “滚……”男人的嘶吼从牙缝里轻逸出来,“不要碰我……”
  春枝冷花下,白白的月光洒在男人痛苦得扭曲了的面孔上,依然能让人瞧出他原本俊美不凡的容颜。
  吴真怔怔看着他,觉得这一个戚渊,似乎与傅步萍印象中的不一样。
  原本的剧情里,傅步萍扶着他,把他带到了废园旁的柴房里。
  他却恩将仇报,强要了她。
  那是傅步萍黑夜里一遍又一遍上演,最恐怖的噩梦。
  原本吴真想了一系列对付他的法子,可见到了真正的戚渊,她发现,至少他宁愿自己痛苦,也在为素不相识的人忍耐着。
  “跟我走。”吴真凑上去,去拉他的肩膀。
  “额……”戚渊如同触电一般,浑身猛颤,然后死鱼一样躺在地上。
  肩膀渐渐渗出一大片殷红的血。
  “你肩膀中弹了?”吴真不敢再碰他的左肩,拉住另一边,蹲下来让他全身依靠在自己身上。
  她力气着实不大,人又矮,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只能勉勉强强驼住他大半个身子。
  戚渊急促呼吸着,他的鼻尖紧靠她白嫩的后颈,冷香浮来,心如擂鼓。
  吴真将他驼进了自己院子,此时碧桃那只小狗腿巴结傅步瑶去了,她倒是放心那个小姑娘,只要自己握住碧桃的把柄,碧桃就不会背叛她。
  “菊苣,菊苣在吗?”吴真把戚渊搁置在自己床上,点燃煤油灯,内心呼唤。
  “喵。”橘从意识中跳出来。
  “把那个拿出来吧。”吴真见戚渊把嘴唇咬得稀烂,浑身紧绷着蜷缩成一团。
  “哪个?”橘一张面瘫脸,微微向她一偏。
  “他中了药,就是那个啊……解药。”吴真很鄙视橘明知故问。
  “你就是他的解药啊。”橘阴测测地喵了一声。
  “滚!”吴真一挥手,在脑海中打掉了这个暂时的幻影。
  再回头时,吴真发觉床上的人已没了声息。她急急探查情况,床单已被戚渊的血水与汗水沁得湿透了。
  吴真摁了摁额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卷银针。
  这是她这几天出门去药店采买而来的。
  吴真小时跟着外祖父在一小镇长大。外祖父袭医,她便充当小能手,帮忙打杂抓药,绑绷带取镊子等,倒也习得一些半吊子医术。
  只是后来她因为那件事,中学没毕业便拜别家乡,一去十数年,不知手是否早已生了……
  她来不及想,伸手撩起戚渊长衫下摆,瞧准了扎下去……
  ……
  戚渊在梦中深深舒了一口气,他怕是已经死了吧。
  可惜壮志未酬,对不起家乡父老。
  然而困囿已久的痛苦并为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确实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与舒畅。
  戚渊舒服得睁了眼,眼前的一幕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方才救起他的那个灰蒙蒙的瘦小姑娘,此时正撩起他的衣摆,聚精会神看向那不可描述地某处……
  而且某处,上上下下扎着针,直直扎成了一个刺猬。
  戚渊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双狭长眼阴沉沉盯着她。
  吴真没发现他醒了,她聚精会神地用针,生怕把他扎废了。
  “你忍忍啊,我好多年没用过针了,扎废了不怪我啊……”小姑娘撇着嘴,嘟囔了一句。
  衣摆随着那句话动了动。
  吴真从下往上望,望见了一张涨得通红的脸,还有一双媚出水了的眼睛。
  死一样的沉默,戚渊一手扶床,瞪着吴真,呼吸时断时续。
  吴真吞了一口口水,“你放心,扎……扎废了……我会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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