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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窃命者[快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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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我说这些,一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媚眼如丝,瞥了一眼角落里说话人的一抹孤影。
  那影子被这眼神一吓,蓬松的毛耸立起来。
  孤影缓缓走了出来,足垫生辉。
  那是一只猫,橘色,臃肿,一张饼脸神色难看。
  吴真忍住笑,“不知怎么称呼。”
  “橘,也可以称呼小生为菊苣。”
  “噗。”吴真再也忍不住了。
  “小生的名字有这么可笑吗?”橘一个眼刀飞来。
  “不,您继续。”吴真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回到你的身体里,不过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橘扬起自己的三层下巴。
  吴真无所畏惧地看着它。
  “大千世界,有很多像章湘雪一样的人。她们这样的小偷,她们窃取了本不属于她们的命运。而被偷窃命运后的女子们只能沦落到极其悲惨的下场。”
  “她们的怨念之力造就了这个系统,而你,将成为这个系统的使者。”
  “替她们完成心愿,集齐她们的夙愿之力,你将有机会回到原本的世界。
  ……”
  消失之前,吴真走过去,透明的手轻轻触碰慕闲憔悴的脸颊。
  “怎么,舍不得你的小情儿?”橘回过头。
  她嗤笑,潇洒转身,“怎么会,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余光罅隙中,年轻男人握着她的手紧贴自己面庞,踽踽独语,“你记不记得,那年你问我,为什么要放弃大好前程,进这是非圈?”
  “阿真,我只是想早点为你撑起这片天。”
  可惜,吴真再也听不到了。


第5章 三小姐傅步萍
  小小池塘,皑皑白雪,小小男孩蹲在岩石旁,愁眉不展。
  一只年轻的长满了老茧的手从背后伸出来,冷不防将小小孩子一推。
  “咚!”
  小身体落入冬日的冰水里,连呼救也来不及,瘦若鸡爪的小手挣扎了几下,最终沉入那一塘罪恶的池水里。
  吴真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她发了疯一样想阻止,可是动不了,怎么也动不了。
  画面一转,身穿乳白宽松洋裙,脖子上挂南海富贵珠的年轻贵女坐在藤椅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慈祥与优雅。
  “事情办妥了吗?”年轻女子缓缓道。
  “放心四小姐,那小杂种已经处理了。”老妪俯下身邀功,皱纹遍布的脸上满是谄媚。
  年轻女子轻笑,将手放在已经很大了的肚子上,“孩子,再没有人会夺走你的位置了。”
  “以后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再无阻隔。”
  和和美美,呵呵……和和美美……傅步瑶,你背信弃义,我要你生不如死!
  吴真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她心里面有个声音,那是一个女子绝望的哀嚎。
  “你的视角来自一名叫做傅步萍的女子,死于一年前,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厉鬼。”橘的声音响起。
  方才那个被推进池塘的小男孩,则是傅步萍的儿子,商钧。
  这是一个类似于民国的时代,刚才的年轻女子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充州军阀少帅夫人,留过洋的乡绅小姐傅步瑶。
  女主因缘际会下被男主充州军阀少帅戚渊强娶,两个人如同两只随时能着火的炮台,谁也不服谁,一路磕磕碰碰,发觉时已对对方情根深种。
  原主本是这个世界的炮灰配角,也是傅步瑶的庶姐,先是未婚先孕被逐出家门,后被山贼头子拐去做了压寨夫人。
  两个人一个天一个地的命运原本没有任何交集。
  直到女主傅步瑶建议男主,也就是她的丈夫充州军阀戚渊攻打山贼窝。
  山贼全数被杀尽,留下一堆孤儿寡母。
  众人推举原主前往谈判,当原主见到男主的那一刻,以天旋地转不足以形容。
  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曾经是一段她黑夜里的噩梦。然而这个男人曾经毁了她的一生,如今却不认识她了。
  原主只好去求妹妹傅步瑶,没想到女主更加的绝情。
  “好姐姐,只要你死,我就饶过飒风寨上上下下两百口妇孺。”
  “你放心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好我的小侄子。”
  原主信得过女主的人品,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身上流着戚渊的血。
  于是她心甘情愿地赴死,举枪自尽于戚渊面前。把一出丈夫身死,妻子殉情的戏码用生命给演绎得足足的。
  她死后,化为了鬼魂,一路跟着心心念念的儿子。
  傅步瑶果然信守诺言,不顾戚渊反对收养了原主儿子,得遍了仁义的名声。
  然而女主对原主儿子并不好,把他丢给一个二等仆妇后,便不闻不问。甚至任家里仆役的子女对商钧非打即骂,他是山贼的儿子,人人都认为他的血肮脏又下贱。
  商钧经常发烧,也没人给他看大夫,小小的孩子一个人枕着濡湿棉被默默承受。
  实在痛得不行了,昏昏沉沉地直喊,“妈妈,妈妈……”
  原主隔着阴阳两界拥抱他,她唯一的孩子,为了他,她百死不悔。
  一年之后女主怀孕,商钧的待遇更差了,有时女主身边的老奶妈还会指使院子里的孩子去欺负商钧。
  原主虽怨,但无法。
  不曾想过傅步瑶居然狠得下这颗心,在她怀孕六月之际,暗自下令那个老贱人,置商钧于死地。
  商钧意外跌落池塘而死。
  不过是山贼的儿子,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在意。
  然而,化为鬼魂的原主却无法原谅,怨念之下成了厉鬼。
  她恨傅步瑶的背信弃义,怨男主对商钧不闻不问。
  她是带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下地狱的,那就是她的儿子,商钧,身上流着男主戚渊的血。她与男主的缘分被埋葬在重重不为人知的回忆下。
  “直到我死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傅步瑶心心念念要我死。”原主的怨念在嘶吼,“因为当年戚渊娶傅步瑶的原因,是他把她认成了我……”
  “哈哈哈哈,可笑傅步瑶一生自负,最后竟然费尽心机做我的代替品!”
  “好了,别逼逼了,你已经把灵魂给了小生,小生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橘从虚空中跳了出来,抖了抖一身肥肉。
  突然,吴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见橘的面瘫脸一抖一抖,似在答应什么。
  瞬息之间,她被吸纳进另一个空间。
  黑暗中,一束光亮,一个二次元对话框弹跳出来。
  任务接收:
  傅步萍的怨恨:“让傅步瑶受尽骨肉分离之苦,戚渊尝遍生离死别之痛。”
  附加必要条件:
  “好好抚养商钧,令他顺利长大成人。”
  吴真叉手,“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你在现实世界的肉体会脑死,然后要么慕闲被章湘雪那碧池抢走,要么他跟着你殉情。“橘变成一个二次元对话框,头像是它一脸痴汉状舔蛋蛋的照片。
  吴真浑身鸡皮疙瘩骤起,“能不要这么猥琐么?”
  橘:“小生自我感觉良好。”
  “另外,本系统有特殊好感度加成,当你任务的完成度越高,就有机会掉落特殊奖励红包。”
  吴真:“什么叫任务完成度?”
  橘的头像动了动:“那就要问你自己,什么叫角色完成度了。”
  当演员接到一个角色,她必须揣摩它、感受它、思它所想做它所做。在镜头前,演员越是贴近这个角色,她的角色完成度就会越高。
  吴真不是一个天赋型演员,相反她比较笨,演技全靠长年累月的积累。她通过不断地实际操练或者观看名演员演同类型角色的录像带来揣摩演技,总是有很多人批评她不配登上大花之位,因为她与其他几个齐名演员的天赋型演技相比,实在差得太远了。
  所以当吴真醒来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略微的惶恐。
  被衾微微潮湿,她瞄了一眼,死气沉沉的月白色,有点点脏。可以想象得到这张被子上,此时正爬满了不要钱批发一般密密麻麻的螨虫。
  吴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怕别是长满了黑头、粉刺、痤疮等一系列她的一生之敌吧。
  吴真爬起来,哆哆嗦嗦走到梳妆镜前。
  老旧的梳妆镜映照出了此时吴真的脸,要命的年轻,十七八岁模样,盘了一个一丝不苟的发髻。
  脸上皮肤细若凝脂,鼻尖小巧,菱唇粉嫩,眼尾上挑的妩媚杏眼勾魂夺魄。
  只是这姑娘打扮得也太老气了些,酱蓝色的袄裙外搭漆黑马甲,活脱脱一个旧社会三四十岁妇女。
  再加上耷拉着的下挂嘴角,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丧气冲天。
  眼前的女孩正是傅步萍,充州千秋县傅乡绅的三女,庶出。
  “碧桃,听说四小姐也快回来了。我劝你呀,到夫人那里去活动活动,早点从这里调出去得了。”院子里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
  “表小姐,您小声点,三小姐病着呢。”碧桃偷偷摸摸劝阻。
  “这有什么不敢说,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小姐,还舔着脸巴结夫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跟赵姨娘那张狐媚子脸长得一模一样,光这一点夫人就恨死她了。”表小姐嚷嚷得更加大声了,她显然不顾及屋子里的傅步萍。
  吴真指甲嵌进肉里,她明白,那是傅步萍的怨恨。
  老旧的屋子里散发阵阵霉味,快要入冬了,整间屋子还没有一个暖炉。唯一的一个丫鬟碧桃,是犯了错被惩罚才跟的她,处处阳奉阴违。
  这就是傅步萍的处境,一个注定被正房夫人养废的庶女。


第6章 碧桃
  “碧桃你进来。”吴真倚在门口,插手瞧着眼前两个少女。
  碧桃长得俏丽可人,着一件碧蓝色的袄裙,此时神情显得略微慌乱。
  另一个少女,面相尖酸,见吴真出来,像只过街老鼠一样想逃。身为小姐,气度倒连丫鬟都不如。
  碧桃理了一下气,跟着吴真进了屋。
  吴真的屋子就跟一霉菌室差不多,任谁进去,哪怕再习惯熟悉了,都不自觉地捂住鼻子。
  “把这床被子给我换了,这么潮怎么睡?”吴真指着自己的床道。
  碧桃皱眉,“三小姐,咱们屋里可没多余的钱换被子了。
  “哦?”吴真语气微抬,以一种考究地怀疑目光逡巡自己的丫头,“咱们每月不是还向夫人领月钱吗?”
  “月钱……哪里还有月钱啊……”碧桃一抹眼角,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您也知晓,大院子里这么多口子,分到咱们院里的月钱本就不多,您又是这个身份,但凡工匠砌个土墙、找厨房寻个吃食还是领每月的胭脂水粉,哪样不要打点,不被克扣?”
  说着说着,碧桃自己入了戏,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仿佛吴真问起这句话,就是欺负了她。
  碧桃偷偷觑了吴真一眼,这木头人三小姐,果真脸涨得通红。等她再哭会儿,这傻子还不愧疚得掏心掏肝,再任她行事了。
  “三小姐,不说四小姐,就连五小姐、六小姐那儿也比咱们好过得多,如果不是您的出身,哎……”
  她这样絮絮抱怨着,以前哪次不是傅步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闷在屋里气个三天。
  眼看眼前的人没了声,碧桃悄悄递了个眼神,冷不防对面的三小姐执了一个茶杯,朝她狠狠砸去。
  碧桃哎哟一声,跌坐地上,额头起了一个大包。
  “闭嘴!我的身份容得你来置喙,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吴真气得浑身颤抖,随手操起梳妆台上的银剪子,扭头快步出了门。
  碧桃痛得眼冒金星,见她出了去,怕出什么幺蛾子,也只能跌跌撞撞跟了出去。
  吴真走向院子里的仆役房,如今她院子里只住了碧桃一名婢女。
  碧桃房子还亮着暖暖的煤油灯,床铺干净而整洁,甚至比傅步萍的主卧还要舒服。
  吴真爬上床摸了摸被子,干燥暖和,至少没有批量生产的螨虫。
  “啊!你干什么?!”碧桃捂着额头跑进来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这个平日里标榜以妇德为重的三小姐,竟拿着剪子,把她的棉被剪了豁大一个口。
  “主子都睡不了这么好的棉被,碧桃你又凭什么能睡?”吴真怒极反笑,“你当真以为我好欺负吗?”
  “我傅步萍再怎么落魄,好歹也是傅家的小姐,岂容你蒙骗摆布!”
  三小姐傅步萍,就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泥人傅步萍,竟然把自己唯一的丫头碧桃给打了!
  这消息不到一天,传遍了傅府。
  碧桃饭也不给傅步萍送了,一个人睡在仆役房,一副天要塌人要死的架势。但凡一人来探望她,她便要半死不活地哭一场,大大方方把额头上那个包露出来。
  这样哭了几场,哭来了大夫人身边的兰奶妈。
  “我好歹也是四小姐房里出来的,她怎能这样对我?”碧桃躺在床上,仿佛是生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病。
  “兰婶子,像我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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