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姬(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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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玉微微脸红,有些局促的说:“少元,这话,这话怎么说呢?”
伍子曦右手伸到宋文玉面前,食指上缠着一截红绳,猛地松开,那绳子散结,露出一个小巧的观音玉坠,笑的很不怀好意的说:“上次观音庙里,陆小姐掉的便是这个吧?你从我手中要走,又故意跟我走岔开,是不是就去还这个?”
宋文玉直觉的转头望望四周,又急忙想从伍子曦手中夺回来,语调很快的问:“这,怎么在你手里?”
伍子曦一边将观音玉坠塞回怀里,一边摆谱的说:“哎,未都兄莫急。未都兄真是大意,这陆小姐转送了你的东西,怎么能落在路边呢,若不是我认得,岂不便宜了外人,到时候看你怎么跟陆小姐解释。”
“别,别胡说,你哪里知道它就是陆小姐的?”
“唉,其实未都兄有所不知,我与桂香算是五代以内的表亲,幼时也常在一处玩耍,这个玉坠我自是认得。你可知它来历?桂香年幼多病,五岁时有个算命的说要将她当男孩子养才能一生平安,中书令才给她请了这个玉观音,又拜了师父读书的。怎样,我如此说未都兄没话了吧?”
“那也不定就是我,我掉的啊!”
伍子曦摇头,这人他原本还觉得有些本事才结交的,如此看来也不怎样。大大方方的承认又如何,陆大人都半点头了,他还不承认,不是装腔作势就是另有所图。若是后者,倒要为桂香表妹担心了。
面上是不变的笑,说:“未都兄,此处只有你我不必如此紧张。刚才我说你掉的不过是试探。还你吧,省得我桂香表妹误会。”
宋文玉小心的接过玉坠,揣人怀中,这才赧然一笑,说:“贤弟莫要怪罪,虽然我与陆小姐互有好感,可既不曾请人说媒,又不曾订约,实在不好妄言。”
伍子曦挑眉,说:“呵呵,少元明白。走吧,我刚才说陆大人找你倒也不假的。我看我这表姨丈对你倒也有些看好。”
“呵呵,未都哪里够得上陆大人的青眼啊!”
伍子曦将宋文玉的神情看在眼底,面上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最能惹事的也是书生。慎重!慎重!
琼林宴上,皇上果然钦点了几门亲事。一甲之内除了伍子曦,榜眼尚了位公主,探花定了陇右大都督府的一位小姐,另外还给中书令陆大人的千金指了婚,对象当然是宋文玉。借着这阵指婚的风,皇上又想起了他那几个儿子,在场的一一被点名。
“霂儿,你也大婚有近一年了吧?怎么还没听到动静?”
只见一个紫红袍着身,上绣五爪金龙,头戴白玉冠的男子起身答到:“父皇,儿臣还不曾着急呢,您倒是想着孙子了?”
聪明的人,不问身份只听回答,都能猜出这位皇子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必是不轻,不然也不敢如此散漫的回答,甚至有点调侃的问道。
果然,皇上只是纵容的笑笑,说:“没规矩的家伙,看来你那王妃也管不住你。回头让太后再给你物色几个厉害的,看你还贫嘴。”
“父皇饶了儿臣吧。”
插曲之一结束。主角是皇上的第九子,也是最得宠的妩妃生的最得宠的一个儿子——宸王彝霂。宸乃帝王的居所之意,可见其受宠程度,私下里皆传宸王将是继承大统者。
越过宸王,其右手的依旧是穿紫红袍绣五爪金龙,只是领口处有金线绣了刀戟图案,在大彝代表了他武官的身份。
“朔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的先王妃也故去两年有余,如今连霂儿都已成婚,你也及早完婚回封地是正事。”
再听这个说话,皇上的口气俨然比刚才冷淡了许多。而朔王回答的也是一板一眼。
“是,儿臣紧遵父皇教诲。”
除此皇上的目光便从朔王彝霈身上掠过,转下他另一位儿子,大臣们也不将目光停留。谁让朔王是最不受宠,平时又最沉默寡言不好相处的一个。
处于政治漩涡的人,都会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有所取舍。宸王和朔王,谁取谁舍,一看便知。
上述只是一场宴会的插曲,一笔带过,不影响接下来的君臣联欢。似乎谁也没有发觉刚才插曲中的主角之一消失了。
“朔王这么早就要回去?”
御花园中,大胆的伍子曦拦住了朔王的去路,带着一种雅痞的笑,对上朔王不自觉凝起的眉头。
“给事中是今晚的主角,不该离席。本王多喝了几杯想出来吹吹风。”
伍子曦踱到朔王右侧,依旧笑得灿烂说:“那正好,下官也多饮了几杯,想透透气来着。”
朔王淡淡的一瞥,忽然问道:“听说今日给事中从乐平府上摘得了翠薇?”
伍子曦说着喝多了,却又从袖中变出一壶酒并两个杯子,笑嘻嘻的说:“哎呀呀,这里不好,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朔王不介意,可否与臣下一起到前面凉亭一坐?”
有片刻的沉寂,朔王冷冷的看着伍子曦,伍子曦对朔王笑得没心没肺。
片刻之后,朔王复手向前,那凉亭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伍子曦于他身后挑眉一笑。众所皆知,要说这朔王有何紧张,也只有与他同胞的妹妹乐平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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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奉上。话说是不是看不到图片啊?
夜拦路孽子不思家
“果然宫中的佳酿就是极品啊!王爷再尝尝?”
“不了,本王已然喝多,给事中喜欢自便就好。”
始终是那么万年冰山的样子,怪不得就算没有皇上不喜,大臣也不肯多亲近了。谁愿那冷脸去贴冷屁股?不过,这话今晚倒要打破,谁让与朔王对坐的伍子曦是个异数。
“哎呀,王爷啊,你可知你这样永远得不到皇上的喜爱?”自斟自饮,佳酿进肚,口没遮拦。
“大胆!”
伍子曦手中杯顿,唇边的笑也稍显凝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张面具笑脸。摇着头叹说:“王爷啊王爷,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何必如此小心?无妨无妨,少元不过是随便一说,随便一说。”
朔王眼底精光一闪而过,拿起石桌上另一个杯子,遥遥一举,冷淡的说:“给事中少年得意,须知祸从口出,随便一说也要小心。”
伍子曦也是遥遥一扬杯,说:“多谢王爷教诲,少元自在惯了,故此散漫,请王爷勿怪。来来,再饮一杯?”
朔王将杯子往前送了几分,看着壶中之酒慢慢注满酒杯,再次开口道:“给事中是不是该回答本王之前的问题?”
伍子曦将朔王的杯子斟满,送至面前,这才答曰:“少元只是觉得翠薇好看,不该沉埋于深宅内院啊!”
朔王极富深意的看向伍子曦,猜测他到底是不是意有所指。
“哎呀,王爷啊,少元真的只是看翠薇好看,并无他意的。少元年幼,还贪玩了些,今日父亲听说少元为摘翠薇打扰了公主,已被父亲教训了许久,王爷就请见谅吧。”
放下酒杯,端正的在桌边站好,面对朔王一鞠到底,看模样似相当诚挚,却又带滑稽之相。
朔王斟酌几番,终是淡然一笑,摆摆手说:“罢了,本王也是心疼妹妹,还望给事中莫要见怪。”
朔王话音刚落,伍子曦便像是得了大赦,一屁股坐回石凳,软骨似的半趴在石桌上说:“唉,王爷这话说的,是少元考虑欠佳,怎么都该是少元说对不住才是。王爷若不嫌弃,改日少元做东,请王爷务必赏光,聊表歉意。”
朔王的封地在朔北,如今留滞京中也只因年初皇上万寿,加上他已故王妃的父亲病逝,代为尽孝。封王进京一向多有限制,私见大臣最易遭人病诟,再加上朔王本不得宠,故此虽在京多时,却并无多少人私下宴请。可这伍子曦新科状元偏反其道而行,着实令人费解。
似是想到什么,朔王沉默了片刻,其后却再一次饮尽杯中酒,把玩着空杯开口道:“给事中可知这话被别人听到,可立参你一本结党营私?”拇指轻轻摩挲杯口,今晚他酒饮多了,话也多了。
伍子曦仿佛浑然不察其中深意,散漫的回答:“参我?结党营私?真是笑话,少元不过是请王爷吃酒罢了,若是有人不信大可一同前往,少元乐的多人多热闹。话说,少元知道一绝佳之处,不知王爷可曾听过金钗别院?”
“金钗别院?”
提到吃喝玩乐,伍子曦不在话下,如数家珍道:“没错没错,那里的姐姐们都柔情似水,多才多艺,又谦顺温柔。若是王爷去了,保准乐不思返啊!”
朔王神情顿冷,抱拳说道:“原来给事中所说之处是烟花之地,请恕本王无法同往。告辞!”
朔王负手远去,将笑得满口白牙的伍子曦留在原地。
【还真是冷淡啊!若是知道皇上有意让他年终便返回朔北,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动容?】
琼林宴接近尾声,众人才察觉状元郎伍子曦不见了。一阵好找终于发现人正醉卧在花间,也不怕夜凉添了病气。伍尚书汗颜请罪,皇上却始终心情很好,直道伍子曦尚且年少,心性不定,不必太过当真。
众人皆知,伍子曦圣眷正隆,少不得日后多有巴结。
“你这个混账子,怎么到如今都不让人省心?”
宴罢归家,伍子曦被他父亲大人提溜到自家马车上,刚一上车便开始教训。
伍子曦连翻白眼,打着酒嗝咕哝道“父亲大人,皇上又不曾怪罪,您就别骂儿子了。停车,停车,我要吐了……”
“顺儿,快服二少爷到路边。”即便是再气,伍尚书也心疼他喝了不少酒。
却不料刚还歪歪倒到的伍子曦,一到了路边儿,立刻扯过自己的马,翻身而上,迅速的驾马逃离,留下错愕的众人。
直到伍子曦一人一马的影子都没了,伍尚书才反应过来,响彻夜晚的一串咆哮“不肖孽子……孽子……你……有本事你就别回家……”
可惜,无人回应。
一旁的小仆看着气到发抖的伍尚书,由于半晌才小声的上前问道:“老爷,要不要小的去追上二少爷?”
拳头狠狠的落在小仆脑袋上,伍尚书没好气的说:“追?你现在能追的上?除了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还能去哪儿?真是竖子不肖。回府,记得回去后告诉大少爷明天将那个孽障领回家。祖母要过寿还去厮混,真是气死我了……”
顺儿揉了揉脑袋,小心的扶着伍尚书回马车,自己开始挥动马鞭。心里却是极力的忍着笑,他家二少爷敢这么放肆还不是老爷自己纵容的。
伍尚书猜的不错,伍子曦果然打算去温柔乡,只不过半路被人给拦了。
半夜的大街上想当然的该是没半个人影的,所以伍子曦鞭子打的紧,马自然就跑的快。却突然的看到前路上有人一动不动的静立路中,急忙的勒住缰绳,原地打了好几个圈才稳住了。长吁一口气,发起少爷脾气:“喂,小丫头你不要命啦,大半夜的站在路中间。”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输给小姐,我还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呢!”
呦,这拦路的倒也是脾气不小。
借着月光,伍子曦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个婢女,那她所说的小姐便是……眉目舒展,立刻换了好脾气好口吻,“你家小姐?现在?”
伍子曦看的不错,面前的正是小蝶,因之前跟九姬赌骰子输了,被要求在此拦路。也只有九姬敢如此任性而为。
小蝶自然还在生气,将一切算到伍子曦的头上,也不肯正经答话,只是朝路边努努嘴,便自个儿先行一步。
伍子曦这才注意到,那隐在夜色中的蓝布马车还真不易察觉。夜风微送,听到细细的一声灵响。急忙下马,行至车前,极认真的鞠躬行礼道:“少元给小姐请安,之前多谢小姐两次出手相帮。”
伍子曦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头,只见马车内探出一截玉指,轻挑车帘一角,也只是一角,根本无从看清内里。伍子曦却盯着那截玉指有些失神,细长均匀,润白无暇,让人忍不住揣测这手的主人该是何等风姿。
却听一阵娇笑忽然从里面传出,那挑帘子的手玄即缩了回去,随之是酥酥软软的声音传来。
“伍涂归倒是记得清楚,从这点来看还算称得上君子二字。”
伍子曦有种暖风扑面之感,此时再听她的声音,又不似那日珍园的锋利,平添了女儿该有的娇柔。像是拿了柳枝在人面前轻拂,却是心底痒痒麻麻之感。
“多谢小姐夸赞,少元岂敢?”
“呵呵……伍涂归不介意我这般戏称,可见与那些酸腐之人大不相同。不知伍涂归深夜欲到何处呢?”
“这个嘛,呵呵,跟一群男人喝了整晚的酒,少元觉得闷的很,正想去找金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