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很忙-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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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楼是太子妃的,那么金银楼的主子自然是太子妃。而太子妃的两个嫡子很小,傅达理和庆德的孩子又都大了,百姓瞬间猜出弘晋的身份,便好奇骂了踢了皇长孙的李四儿会受到什么惩罚。
李四儿嚣张跋扈,逼得当家主母生不如死,但凡听说过此事,有点良知的人都偷偷骂李四儿和隆科多不是人,是畜生。以致于隆科多还没赶到顺天府解救他的爱妾李四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就把此事传开了。
京城百姓一见李四儿被抬出顺天府,立刻欢天喜地奔走相告。
隆科多的人找沿街百姓打听事情真伪,百姓即便不认识佟府小厮,也笑嘻嘻的说李四儿活该,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之类的。
佟府的人打听不到有利于李四儿的消息,知道据实已报会被主子骂,但这事涉及到皇长孙,八皇子还掺和一脚,出来打听消息的小子们便不敢有所隐瞒。
隆科多听到人人都说错在李四儿,不得不歇了报复弘晋和胤禩的心思。可看到李四儿的惨状,隆科多心里又堵的厉害。
冲着家人发一通脾气,依然窝火的隆科多便出门买醉。夜半时分,隆科多被两个随从扶着进来。
隆科多的嫡子岳兴阿看到迫害他额娘的李四儿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不敢当着隆科多的面乐,便一个人躲在房里偷着乐。
隆科多回来时,乐得睡不着的岳兴阿听到响声,出去一看隆科多醉的神志不清,便吩咐守夜的小厮去找两个不安分的丫鬟伺候他爹。
翌日早上,隆科多床上多出两个女人,李四儿又痛得死去活来一夜没合眼。
下朝后,太子回到毓庆宫就跟石舜华说:“隆科多已经两天没出现了。”
“隆科多是一等侍卫,兼着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再过两天不出现,汗阿玛一准会问。”石舜华笑道,“佟国维见着你有没有说什么?”
“昨儿他没来,估计是被李四儿干的事气得不轻。”太子幸灾乐祸道,“今儿早朝见着孤,佟国维那个脸色,孤说不上来,反正挺复杂。估计想替隆科多道歉,又拉不下脸。
“孤懒得看他那张老脸,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从他身边过去。霍林跟孤说,他回头看了一眼,佟国维见孤走了很是懊恼。有隆科多那种儿子,佟大人以后懊恼的次数多着呢。看他以后还怎么在孤面前抖威风,哼!”
“纳兰明珠那种被汗阿玛扶持起来的官迷钱迷,生了个纳兰性德那种只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儿子。佟国维贵为汗阿玛的舅舅,汗阿玛的岳丈,合该猖狂的人反倒安分的让人挑不出错,可儿子却这么混账。”石舜华说着不禁咂舌,“爷,你说,咱们家那四个会长成什么样?”
太子:“孤不知道,但孤知道没有一个省心的。孤原本瞧着弘晋挺乖,谁知他不声不响弄出这么大的事。不过,无论他们长成什么样,都翻不出福晋你的手心。”
“爷是夸我呢还是揶揄我呢?”石舜华苦笑道。
太子笑道:“当然是夸你。孤都被你攥的死死的,孤的儿子能翻出去才怪。对了,福晋,今儿是八月初十,再过四天就是中秋节,四妹的妆奁什么时候送过去?”
“金秋九月啊。”石舜华道,“妾身都挑好日子,如果是晴天就选在九月初九,不是再往后推,直到选个诸事皆宜的日子。”
“你怎么这么迷信?送妆奁还诸事皆宜。”太子瞥她一眼,“你找别人麻烦时,也没见你挑日子。”
石舜华一瞪眼:“想吵架是不是?”
“没有。”太子连连摆手,“孤可不敢跟你吵。弘晋以前乖的跟个猫儿似的,才被你养两年,就变得胆大包天。哪天孤跟你吵,那小子不声不响给孤一刀,孤可受不了。”
石舜华白他一眼:“不就是弘晋猜出妾身要整李四儿,替妾身出头,而不是替爷办事么。爷大可跟弘晋说,是你看佟家人不顺眼,想给他们添点堵。”
“福晋,孤真没冤枉你。”太子道,“我问弘晋怎么想起故意撞李四儿。弘晋跟孤说,德妃的弟弟拦着你的去路,你用以下犯上的由头把人送去顺天府,弘晋才想到那个办法。你还敢说弘晋不是跟你学的?好的不学,净学这些不入流的。”
“是挺不入流,但爷敢说这种法子不好?”石舜华瞥他一眼,“你若怕弘晋跟着我学歪,把弘晋送去南三所得了。”
太子噎住,不甘不愿:“送去南三所还不如把他留在东宫。”
石舜华好笑:“怕跟着你的弟弟们学的更歪?”
太子瞥她一眼,废话不是么。
“二嫂,弘晋在家没?”胤祯的声音从前院传进来。
太子不禁翻个白眼:“他可真不禁念叨。”走到前院便说,“弘晋还没醒。”
“七点两刻了,怎么还没起?”胤祯掏出怀表,“二哥,我去东院喊弘晋起来。”
太子:“弘晋今儿歇息,你如果没什么大事,就别去叫他,容他睡到自然醒。”
“太阳都晒屁股了,睡什么睡。”胤祯说着,就往东边拐,“太子二哥,你儿子借我一天。”
太子冲霍林使个眼色,院里的太监蹭一下挡在胤祯的去路。胤祯无语:“我又不是强盗,有必要这么防我么?”
“你不是强盗,但你没少干强盗干的事。”太子道,“有事跟孤说,没事就去上课。”
第83章 四公主
胤祯无奈:“太子二哥……”
“门在那边。”指着正南边的大门; 太子的意思不言而喻,不说就滚蛋。
胤祯叹气:“没啥大事; 李四儿的事我们听八哥说了; 我们就是好奇弘晋怎么变得这么虎。以前多乖的小孩啊,我把他的小玩具全拿走; 他都不好意思找我要。”
“你还知道啊?”太子不禁哼笑一声,“弘晋如今变成这样; 你们功不可没。”
胤祯一噎:皱眉道:“太子二哥,你就直说吧; 借还是不借?”
“十四爷,大阿哥确实还在睡。”霍林道,“等大阿哥醒来,再吃点东西,您上课就迟了; 不如晌午再来找大阿哥。”
胤祯想了想; 霍林说得很有道理:“跟弘晋说吃过晌午饭在家等我。”
“十四弟过来找弘晋就是为了问他李四儿的事?”石舜华见太子进来; 便问胤祯找弘晋何事; 听太子三言两语说完,石舜华笑着问:“爷信吗?”
太子:“孤信他才怪。反正弘晋不敢瞒咱们。”
傍晚; 弘晋甫一进门,晋江就说:“殿下和福晋在后院; 叫大阿哥回来过去一趟。”
“阿玛; 嫡额娘。”弘晋行了礼; 踮起脚看到太子和石舜华下蒙古象棋; “找我啥事啊?”
石舜华头也不抬:“你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十四叔找你干嘛?”
“不知道十四叔听谁说的,嫡额娘铺子里的工匠会做怀表,问我是不是真的。”弘晋道,“这事怎么可能是真的么,我跟十四叔说不是,十四叔还不相信。”
石舜华的手一顿:“爷,你跟四弟说了?”
“好像说过。”太子仔细想了想:“没有。孤只是提醒四弟,看中什么自鸣钟或者怀表之类的西洋玩意先别入手,以后会越来越便宜。老四不会凭孤这句话就断定咱们的人会做怀表?”
“你儿子都能凭阿笙一句话断出妾身要整李四儿。”石舜华转向弘晋,见小孩瞪大双目,一脸的不敢置信,笑道:“你十四叔说得是真的。”
弘晋张了张嘴:“……嫡额娘,你好厉害!”
“可不是我的功劳。”石舜华道,“我只是给工匠时间,由着他们慢慢琢磨。你十四叔有没有说他想要什么?”
弘晋连连摇头:“可能是帮别的叔叔问的。十四叔他自己好像也不能确定。”
“不是你九叔就是你十叔。”太子道,“你别的叔叔若是知道你嫡额娘的人会做怀表,想买几个怀表或者自鸣钟,一准亲自来找你嫡额娘。改天见着你十四叔,跟他说这事是真的。”
石舜华放下象棋:“爷,这事汗阿玛还不知道,明儿一早叫小顺子出去一趟,挑两个怀表和自鸣钟,您跟汗阿玛送去的时候,跟汗阿玛说一声,以免汗阿玛觉得咱们故意隐瞒。”
太子颔首:“弘晋,想要怀表么?想要自己去堂堂杂货店挑一个。”
“我有的。”弘晋下意识看向石舜华,“嫡额娘送我一个怀表和自鸣钟啦。嫡额娘,弘皙没有,您可以送弘皙一个自鸣钟么?”
“啥自鸣钟?”弘晏跑进来,“额娘,是那个会叫的钟?我也要。”
“我也要,额娘。”满头大汗的弘曜进来就往石舜华怀里扑。
石舜华连忙抱住他:“你俩这是去哪儿玩呢?热的满头大汗。”
“禀报嫡额娘,我们从十五叔那里回来。”弘皙站在门口说。
石舜华招了招手。弘皙才进来:“阿玛。”
“孤还以为你们仨不回来了呢。”太子道,“你嫡额娘把你的奶嬷嬷打发出去,你十五叔有没有说什么?”
弘皙出生的时候,弘晋身子骨很弱。李佳氏便舍弃大儿子,一心照顾小儿子,导致弘皙跟几个奶嬷嬷在一起的时间没有跟李佳氏在一块的时间久,对奶嬷嬷没多少感情。
听太子问起,弘皙的眼睛都不带眨的:“十五叔好像还不知道。十五叔的奶嬷嬷有问我,嫡额娘为啥把奶嬷嬷赶出去。”
“你怎么说的?”太子问。
弘皙抓了抓小脑袋:“嫡额娘想换一批嬷嬷啊。还要怎么说?阿玛。”
“你说得对。”太子揉揉弘皙的脑袋,“去叫嬷嬷给你洗洗澡,换身衣裳,别着凉了。”
弘晏扯着贴在身上的童子服:“额娘,我也换。”
“喊嬷嬷给你们换,换好了都过来吃饭。”石舜华道,“弘皙,跟你额娘说一声。”
弘皙到西厢房就问:“今儿做啥好吃的?额娘。”
“鸡肉馅饺子。”李佳氏道,“听说另外送来一只野鸡,膳房可能做了吧。”
弘皙咧嘴笑道:“我就知道有好吃的。”然而,弘皙回到堂屋,看到满桌子菜,红红绿绿甚是好看,不禁疑惑,“今儿是啥好日子?”
“非得好日子才可以这么吃?”石舜华好笑的问。
弘皙下意识摇头,可脑袋晃一下,猛地停下来,“今儿是嫡额娘的生时?”
“我的生时还早呢。”石舜华道,“你大哥今天歇息,难得吃了饭不用写功课,便吩咐膳房多做点,你们慢慢吃。”
弘晏抓着勺子,看向弘晋:“大哥天天歇息吧。”
“我天天歇息,你就吃成小猪啦。”弘晋看他一眼,“嫡额娘,三弟好像又胖了欸。”
石舜华:“不是好像,是事实。苦夏,苦夏,别人过夏天瘦,弘晏是每逢夏天胖三斤。”
“你才胖。你才是小猪。”弘晏啪一下扔下勺子,“我不吃啦。”
太子瞥他一眼:“不吃就去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再吃。”
弘晏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小肚子扁扁的:“我,我再吃一口。”
“把碗里的馄饨吃完。”石舜华对口是心非的儿子无语,又怕小孩知道害羞了,没人递梯子,他当真不吃了,“弘晏,弟弟快吃完了。”
“弘曜,等等我啦。”弘晏连忙拿起勺子。
弘晋不禁摇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说过的话立刻能忘。
石舜华听到弘晋的心里话,险些呛着,心想,你才多大啊。
翌日上午,太子拎着一个紫檀木盒去见康熙。
康熙故意调侃:“保成也学会送礼了?”
“是呀。”太子接的干脆,康熙愣了一瞬,哑然失笑。太子见状,跟着笑了:“弘晏额娘铺子里的工匠做出了自鸣钟和怀表,儿臣给汗阿玛拿几个。”
“弘晏额娘?”康熙接过盒子就打开,一看里面真是自鸣钟和怀表,外表极具汉族特色,“保成说得可是那家堂堂杂货店?”
太子:“不是。是金玉满堂四家铺子养的工匠。儿臣听说做这个怀表的几个工匠也会做首饰和胭脂水粉。”
“那些工匠倒是有才。”康熙拿起雕有金龙的怀表,仔细打量一番,“内务府的工匠曾向朕禀报,这东西不容易做。弘晏额娘的人怎么做出来的?”
太子料到他爹会这么问:“那些工匠每日只琢磨怀表和自鸣钟,琢磨有两年了。内务府的工匠忙,没那个精力。”
“两年都在做这一样?”康熙问。
太子:“是的。弘晏额娘说,这东西即便做出来,也是她独有的。花个三年五载,乃至十年都值得。”
康熙不禁啧一声:“弘晏额娘大气。保成,这一点你倒不如你媳妇儿。”
“啊?儿臣哪里不如她?”太子当真好奇。
康熙:“不如弘晏额娘耐性好。你啊,有时候就是太急,总想一口吃个胖子。就拿你代理政务,明明可以缓一缓再决定的事,你恨不得一天之内把所有事做好。朕觉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