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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黄四娘家花满蹊-第97章

小说: 黄四娘家花满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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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错,而且请赵吉瑞做帮工他有自己的想法,他家挣钱了,村里眼红的人肯定多,暗中耍小动作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拉拢了赵吉瑞就是变相的拉拢了里正,那些人看在里正的份上也会收敛很多。
    至于为什么不请里正的儿子,里正家吃穿不愁,不会让儿子给他娘做帮工的,再者说了,万一里正几个儿子有什么歪主意,他们可没办法应付,请里正侄子再好不过了,哪怕将来有个什么闹起来,不怕里正偏袒。
    于是,他把自己挑的二人和黄菁菁说了,赵吉瑞黄菁菁不反对,至于孙达,黄菁菁略有迟疑,孙达心性秉直,耿直憨厚她只是听人说的,没有真正接触过,而且孙婆子说话做事喜欢阴阳怪气,黄菁菁不太喜欢,她道,“是不是非请孙达不可?”
    周士武摇头,哪有非孙达不可,只是孙家离得近,他们挣了钱,更要懂得收拢人心,从孙家开始是最好的,他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桌上一阵沉默,周士仁蹙着眉头,眉梢好似有解不开的愁,半晌才附和周士武道,“娘,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听二哥分析得头头是道,您就听他的吧,越过孙家请人,不太好,孙达和我们一块长大,不是那种人。。。。。。”
    “不是哪种人,人心隔肚皮,你就要多想想,你爹和他爹什么关系,结果你爹死了,他们家可帮衬过咱家?就你老老实实给人干活,凡事多动动脑子,什么时候能像你二哥这样我就死的瞑目了。”黄菁菁不喜欢孙婆子,连带着姓孙的都不喜欢,只是和李菊接触过,挺性情的人,有话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的打听不该打听的,还不错。
    她道,“成,那就孙达吧,明日你去问问,人家能不能来不好说,能来的话,叫他们过来一趟,有些话总要摊开了说明白。”
    这次人多,刘氏留在家照看家里,多了个孩子,老花和刘慧梅怕是吃不消。
    周士武重重哎了声,天黑了,月亮隐进了云层,外边黑漆漆的,桌上一时无话,黄菁菁正欲开口,眼角掠过身侧,只见老花眯着眼,昏昏欲睡的点着头,她咳嗽两声,敲了敲桌面,“没事的话回去休息吧,老花,孩子跟着你哭闹不,不如我带着吧。”
    老花啊的下睁开了眼,嘴唇微张,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沙哑着声儿道,“不用,米久跟着我可懂事了,夜里不哭不闹,饿了就啊啊两声,我睡得好着呢。。。。。。啊。。。。。。”
    周士武心头过意不去,他不会带孩子,自己的娃儿总麻烦老花不是法子,“花叔,不如我守着米久吧,我慢慢学,您能学得会,我也能。”
    老花照顾孩子熟练得很,月窝里的孩子不能过多抱着走动,老花喂奶换尿布,姿势熟练,周士武自愧不如,左右这两日无事,他好好学,之后忙秋收再把孩子交给黄菁菁不迟。
    “你哪能跟我比,我可是顾过孩子的。”老花脸上挂着笑,笑容干净,衬着桌上的烛火,甚是明艳,只是忽然,那双清澈的眸子黯淡下来,声音低沉下去,“我是顾过孩子的,我家老大,最喜欢挨着我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到最后,竟染上了悲凉,大家俱是一愣,黄菁菁先打断他,“好好好,米久挨着你,只是你别逞强,我在家没啥事,轮流带,老二是个粗人,孩子脖子都立不起来,可不能给他。”
    老花重重点了点头,眼里竟有盈盈泪光闪动,黄菁菁知道他是想起从前了,岔开话题道,“天黑了,不知米久饿不饿,我看看他去。”
    孩子不足月就生下来,黄菁菁怕养不活,但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么养着。
    她提着灯去了老花屋子,周士武和老花跟着走了进去,米久睡在床上,双手举过头顶,小腿敞着,小脸甚是安详,周士武再次感激老花道,“花叔,真是谢谢你了。”
    “谢什么,米久乖巧着,夜里醒两回,撒尿吃了奶就睡,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我照顾他不累。”老花走过去,手探到米久脑后,温度不高不低,他放了心,让周士武回屋睡觉,“你们忙自己的事儿,用不着留人在家,走的时候把猪草割回来堆着,我和周大媳妇忙得过来。”
    话完,余光落到不曾开口的黄菁菁份上,见她盯着自己的手,眼里有些困惑,忙挺直脊背,端声解释道,“很多小孩子睡着了易出汗,我试试米久的后脑勺,干干燥燥的,想来没有热着。。。。。。”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什么。”见他紧张的抓着自己衣服,黄菁菁皱眉,“我是洪水猛兽不成,让你怕成这样子?”
    老花讪讪抿了抿唇,强扯着嘴角道,“不是。。。。。。你。。。。。。”很想称赞黄菁菁两句,但想来想去都没想到合适的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但看黄菁菁凝视着他,他心头发紧,更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73章 073 差点淹死

见他胀得脸色通红; 黄菁菁懒得为难他; “成了,不逼你了; 你带着米久辛苦,老三媳妇留下有个照应; 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万一遇着事怎么办?老三媳妇在; 我心里踏实些。”刘慧梅怀着孩子,做什么极为小心翼翼,初为人母多是紧张谨慎的; 黄菁菁倒是能体谅。
    家里养着猪和一群鸡; 哪能不多个人手。
    老花脸色又是一红; 低头看看自己,嘀咕道; “你们走了我不是挑粪灌过秧苗吗?”
    声音微弱; 黄菁菁背过身; 没听清楚。
    夜色渐浓; 夹杂着虫鸣声的村落陷入了宁静,清晨的薄光洒落; 人们吆喝着干活了,周士武先去孙家; 孙婆子得知孙达能去做帮工,喜不自胜,看周士武的眼神竟比东边的光还要炙热; 抓着周士武,眉飞色舞打听道,“周二,上回听说你们请了隔壁村的刘家人,这回怎么想着俺家孙达了,不是婶子吹嘘,孙达这孩子心眼实诚,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你娘看着他长大的,哪能不知他的性子。”
    周士武抽回被孙婆子拽着的衣袖,笑道,“婶子说的实话,孙达哥是个好人,我看婶子还有事情忙,先走了。”
    孙婆子言笑晏晏送她出门,朝扛着锄头出门干活的孙老头道,“我就说了远亲不如近邻你还不信,四娘身边就只有两个儿子,忙不过来还不得找咱,几十年的交情,哪是说没就没了的,就是你瞎操心。”
    孙婆子抬着头,语气是得意的,虽说之前和黄菁菁闹得有些不愉快,但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哪能记恨一辈子。
    想着孙达靠上黄菁菁能挣钱,激动得无以复加,回屋换了双鞋子,让李菊去割草,她去小河边洗衣服,她嫁到村里几十年,素来不和人争吵,去年若不是马婆子做得太过分,她也不至于和马婆子不对付,至于黄菁菁,纯属心里的嫉妒和防备。
    如今孙达有了工钱,什么都雨过天晴了,因此,她到小河边,就把孙达给周家做帮工的事儿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家是跟着沾光了。
    小河边起了小轰动,黄寡妇孙子念书的束脩交了,孙子抱回来又请徐氏挤奶养着,每个月给徐氏粮食,眼下又去镇上做席面,日子是越来越红火了,有人感叹黄菁菁命好,有人不忿认为黄菁菁不过靠着那点蛮横懂得讹诈钱。
    妇人们嘴上说着黄菁菁的不是,心里却俱是羡慕的,又问孙婆子周家还要不要人,孙婆子捶打着衣服,眼角笑出了深邃的褶子,“周二没说,估计不要了吧,四娘还要帮衬亲家呢。。。。。。”
    意思是隔壁村刘家有人,在村里,就请了她家孙达。
    “不要就不要,一天三文工钱,去镇上做工都是四文钱或者五文钱,她是不是看不起村里人哪,克扣工钱。”当即有妇人如此说道。
    她这么说,得来几个妇人的赞同。
    孙婆子斩钉截铁的反驳,“当然不是了,你去镇上做工还得有门路,就这样去镇上转悠,人家不肯要,而且四娘是村里人,依着村里规矩没什么不妥,况且,孙达跟着去,一日三餐都在主人家吃,办喜事,大鱼大肉管饱,三文钱的工钱,值得了。”
    她笑眯眯的,像是真的满足。
    这么解释,其他人心里又泛酸了,经过周家门口,看黄菁菁在院子里晾尿布,不免停下脚步道,“婶子,听说您家在请帮工,怎么不请我家那口子,怎么说都是一个村里的,您有钱了拉衬大家一把啊。”
    这种趾高气扬的口吻让黄菁菁冷了脸,想到小河边一群唧唧歪歪的妇人她就不愿意过去,让周士仁挑水回来在院子里洗的衣衫,闻言,冷笑道,“你家那口子是谁啊我不认识,有钱了就要帮衬大家,我穷的时候可没见大家帮过我?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去镇上要饭吧,镇上有钱人多,没准会帮衬你。”
    她不是善人,有钱也是自己挣的,那种贪便宜坐享其成的人最是令人厌恶,一个村的就该帮衬,老赵和里正可没帮衬大家。
    见对方一脸吃瘪,黄菁菁又道,“提醒你,出门要饭把姿态放低点,求人还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我哪怕金山银山,一粒米都不会给你。”
    这时候,老花抱着米久出来,外边太过明亮,老花拿一层布盖着米久眼睛,米久在他怀里甚是安静,不哭不闹,像睡着了似的,老花斜了眼屋外,朝黄菁菁道,“洗衣服的水留着没,米久又尿了。”
    话完,取了米久裤裆处的尿布,黄菁菁在衣服上拍拍手,上前两步将尿布接了过来,随手放在旁边桶里,“奶温着没,我去弄。”
    “没呢,听着你说话,米久给吓着了。”老花抱着孩子,姿势平稳,让屋外的人一震,黄寡妇自己的孙子,竟然给老花带,一个几十岁的大老爷们,在家里奶孩子,不是叫人贻笑大方吗,只是她们被黄菁菁讽刺得脸色铁青,气得哪有多想,倪了黄菁菁几眼,又不敢发作,憋着一肚子火回去了。
    黄菁菁没把那些人放在心上,把水壶里的热水倒进斗碗,里边温个小碗,小碗里装着奶,黄菁菁在上边盖个盘子,防止热气四散,过会儿就好了。
    老花重新把米久放到凉席上,拿开他眼睛上的布,米久含着手指,闭着眼,不舒服的踢了踢腿。
    “你往后声音小些,米久年纪小,经不住吓。”老花坐在床沿上,语重心长的看着黄菁菁。
    黄菁菁把水壶的盖子盖上,准备把刚换下的尿布洗起来,闻言,点头道,“以后注意些,遇着那种人,不骂几句心头不痛快,忘记还有米久了。”
    寻常一般说话声,吓得床上的米久却是一怔,踢着腿,慢慢扯开嗓子有哭的趋势,老花轻轻拍着他肩膀,和黄菁菁打商量,“不然你先出去?”
    得,她被嫌弃了。
    黄菁菁起身,瞅了眼被老花安抚住的米久,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闷不吭声的走了。
    老花全部的心思都在米久身上,倒是没注意到黄菁菁神色,待喂米久喝了奶睡着了,他拿枕头挡在床沿,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给黄菁菁甩脸色了?心骤然忐忑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和黄菁菁解释,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怕米久吓着了才这样的。
    院子里的衣竿上晾满了衣服,衣服颜色由深到浅的排成一排,已经不滴水了,他轻手轻脚走出门,先去后院找黄菁菁,不见人,灶房和屋里也没人,没法,只得问刘慧梅,才知黄菁菁割猪草去了,说是要趁着去镇上前,多割些猪草回来。
    老花心中越是忐忑,不由得想到黄菁菁挥镰刀时,龇牙咧嘴骂人的模样,他问道,“你婆婆走的时候没说什么吧?”
    刘慧梅不明所以,“让我中午煮粥,没交代其他,花叔是不是有事?”
    “没没没,我就随口问问,米久在床上睡着,约莫要睡一至两个时辰,我找找你婆婆去。”
    刘慧梅看他好像遇着什么愁心事似的,应了下来。
    谁知,老花出门溜达一圈都没找到黄菁菁,累得自己满头大汗,又不敢明目张胆问地里干活的人,只得灰头灰脸的回来了,刚坐下,脸上的汗还没干呢,门外便传来黄菁菁的呵斥声,“奶奶怎么说的,下雨后河里涨水不能去玩,能耐了啊,老花没空就自己去,还把梨花也带过去,掉进河里淹死了谁管你,马上都去学堂念书了还不懂事,这么喜欢玩,我让你爹找夫子把束脩拿回来,天天去河边玩,晚上也别睡觉了,从早玩到晚。”
    老花眉心一皱,怕惊着屋里睡觉的米久,抬脚进了屋子,见米久睡得熟,这才出门。
    声音仍然在屋外,他走出门,就看黄菁菁手里拿着荆条,栓子挽着裤腿,悻悻的站在黄菁菁跟前,左右跟着梨花和桃花,黄菁菁方才骂的是栓子,随后又骂桃花,“你哭什么哭,以为你委屈呢,三人里,你是姐姐,姐姐是做什么的,不照顾弟弟妹妹就算了,还起哄去河边玩,你想想自己做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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