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苞待宠-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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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调戏良家妇女的屠大王幸而一手挡住了那抡下来的大木桨。
说时迟那时快,小船两头一阵摇晃,四五个作平民打扮的男子立在木船上,个个亮出手中兵器,一人上前就将老黑反手擒住。
“住手。”湛莲喝道,怕这无辜的好人成了刀下亡魂。
好事被打断,屠大王不乐意,总归在这小破船施展不开,他拦腰带起小美人便往外走,湛莲急忙交待,“别杀他,他是好人,别忘了给银子……”
话音还未落,她已被腾空抱到了小船右侧的一只不大不小的游船上,屠大王揽着她入了船舱,一摆手,便叫里头正收拾的蕊儿赵柱子等人退出去。
“三哥哥好生没皮脸,在老船家的面前就耍起浑来!”湛莲真是炸了毛。
谁知屠大王一把将她推入正中铺了厚软毛皮的宽矮榻上,自己倾身覆上去就是一阵啃吮。
“谁是你三哥哥,你这小娘们,就那么爱你那哥哥,三两句就离不得他!”屠大王伸手向下。
“谁爱他,最讨厌!”湛莲恼他,瞪眼推他。
屠大王竟笑了,“那敢情好,你便乖乖从了本大王,当本大王的婆娘。”
湛莲啐他一口,“你想得美,我便是嫁给那癞子头,我也不嫁给你!”臭杀猪的!
屠大王凶眉一竖,“那我就霸王硬上弓,明儿再去向丈母娘定日子。”
这屠大王果真就要强行那不道德之事,湛莲才不情愿,恼怒威胁的话儿说了一通,若是平常身上这人早就放开了她,只是今儿真被那粗鲁无礼的屠户附了身,任凭她怎么叫唤就是不听。顶着一张假面在她脸上又吮又舔,湛莲自觉古怪之极,好似自己面对的不是三哥哥,果真是另一人似的,“你还不除去皮脸么!”
屠大王吮得啧啧有声,“除什么皮脸,你不认得我么,我是你阿煊相公!快点儿,叫一声来听一听。”
湛莲娇躯轻颤起来,摇头咬唇就是不愿叫。屠大王看她不听话,毫不怜香惜玉,蛮横地折磨她,横冲直撞。
不舒服的哭声渐渐变成了舒服的娇吟,屠大王见她知了好处,更加凶狠起来,船儿晃荡愈发起伏,湛莲意乱情迷中惊得呜呜求饶,“阿煊,阿煊,你轻些,船要翻了,船要翻了……”
“有我在,你怕甚?”屠大王只觉她不专心,仰头又密密堵住她的红唇。
游船一路晃荡而下,直至快到信州才稍作停歇。蕊儿在外一直抓紧着船柱子,总算风平浪静之后,她的手臂竟然都微微打颤儿,脸上红得如四月的桃花。四面八方的龙甲卫颇为同情在主船上的戊一,不知主子上了岸后是否允许戊一去花楼走一遭……
湛莲被蹂、躏一番,昏睡了许久,睡梦中听女子清亮的歌声隐隐传来。
“……想起来你那人。
使我魂都消尽。
看遍了千千万。
都不如你那人。
你那人美容颜。
又且多聪俊。
就是打一个金人来换。
也不换你那人。
就是金人也是有限的金儿也。
你那人有无限的风流景。”
那女子唱了两遍,湛莲觉得有趣,抿嘴而笑,睡意也都消了。
歌者正是信州的少女。这两日是信州的戏春节,州府里的青年男女全都来这水滨游玩,于两岸遥相对歌作乐。那少女唱罢,对岸便有情郎对起歌来。湛莲早就听说过信州戏春热闹,不想竟如此大胆好玩。
“唱给我听。”低沉的声音穿透耳朵,旋即那白玉小耳便被温热的湿濡包裹,还戴着耳环的耳垂被轻咬。湛莲缩了缩脖子,身后讨厌鬼又作怪起来,将她的耳朵舔得湿嗒嗒的。湛莲最受不住耳朵被逗弄,嘤嘤娇嗔。
“快唱给我听。”讨厌鬼更加作怪。
湛莲抗议,低低说要出去看热闹,可平日对她百依百顺的男子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装聋作哑,折磨得她不得不开口而唱。
“想起你那人来,使我魂消尽……看遍了千千万……都不如你那人……”
湛莲记性极好,少女唱了两遍,她自都已记下了,她唱得断断续续,只因身后那人时轻时重的撩拨。轻糯的歌声混着外头的水声,搅着船舱中暧昧的喘息与结合声,愈发地令人迷乱。
游船平缓地在信州渡口靠了岸,船舱中人却迟迟不见出来,停泊的船儿还不停地摇啊摇啊。
信州的戏春,也还在歌声中继续。
***
湛莲上岸后,破天荒地湛煊发了大脾气。那是真真儿对他动了真格的了。她冷着一张脸,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湛煊让她往东走,她就往西走。甚而连住客栈,都不愿与他同住一家。
后来湛煊让她先走,湛莲气冲冲地走了。只是不出一会便觉腿软,找个了茶馆歇脚。
湛煊也不顾她瞪眼,大马金刀地在她身边坐下,逗了她一会,见她就是不理睬,强词夺理起来,“这原是你的戏本写的不对,你瞅瞅天底下的杀猪的,哪个像你那戏本里写的,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似的?我见过的屠户,全是些粗鲁蛮横的,我不过替你改改错误罢。”
湛莲忍不住瞪他,“天底下有狐狸精么,戏本上能有那九尾的狐狸,我为甚就不能有知礼的屠夫?”
“朕、我也没见过狐狸精,怎知究竟有没有,那屠夫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是谁,定是这张假脸皮惹的事儿!“你还不将假脸取下么?”
湛煊摸摸下巴,“我用这张脸方便些,怎地,你换了一具身子,我仍认得你是我的莲花儿,我只换了一张皮脸,你就不认得我了?在那小船上,你是不是没认出我来?”
湛莲自觉理亏,哼了一哼偏头不说话。
当夜二人终是在一家客栈住下,湛莲栓了门房不叫湛煊入内,谁知他竟从窗户外闯了进来。湛莲目瞪口呆,你了半晌没你出个名堂。
这哪里是堂堂一国之君,这分明就是那夜间宵小!
湛煊也不理会她的震惊,揽着她便往床上去,蕊儿忙不迭地关了窗跑出门去。
第二日二人信步信州街头,湛莲当那小家户的小姐,带着面纱好奇四望,湛煊当她家家丁,随行一侧。湛莲原是叫他当小姐亲戚,湛煊却连表哥也不愿当。若是往时湛莲劝两句他也听,只是这回湛莲劝他,湛煊也当耳旁风。
湛莲不免发现,这三哥哥自出了宫后,就好似被杀猪的附了身……
只是终究还是那对她千疼万宠的三哥哥,湛莲兴奋地左右看热闹,他一句怨言也没有地跟在身边,湛莲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他注视着她。
湛莲最终被他买的一串糖葫芦收买得消了气。
二人自信州坐马车往西前往青州,意欲顺青州而下,至常州而止。常州会玄县的会渠,便是此条水道最为关键之处。会玄县水路复杂,要开凿水道使南北水路畅通,并非易事。水利局自南北两处同时修建,直至会玄汇聚。打通了会玄,便是通了南北水道。
国之正事湛莲自无异议,她有异议的是,三哥哥竟然不爱沐、浴!
这一路风尘仆仆,湛莲是每日都要沐浴这才舒坦,可是他却有时嫌麻烦,竟隔一日才愿洗,不洗澡竟也不洗脚,不洗还不算,不洗还要抱着她睡!
湛莲怎么说他也不听,气得湛莲自软绵绵的“三哥哥”直接改成了硬梆梆的“臭阿煊”。
第94章
当事人听着不痛不痒,喜芳蕊儿却吓了个半死,直呼了天家性命还不算,竟还加了个臭字!这龙心难测,这会儿天家听着新鲜不治罪,万一时间久了,他听着不高兴,岂有不怪罪主子的道理?
只是二婢如何劝解,湛莲也赌气不听。累得二婢提心吊胆了一路,幸而主子时而闹小脾气,时而又体己爱娇,天家看来就吃主子这一套,真真是将主子放在了心坎上。
微服出访的一行人一直从官道而行,这日晌午时分进了华州城门。湛莲嫌在马车上坐得久了,要下来走动走动。
湛莲游玩一路,身子虽是略为疲惫,但精神头却是很足,一下车便熟门熟路地要去寻当地特色小食。
湛煊笑话她,“宫里头的御厨挖空心思给你做好吃的,你还左不爱吃右不爱吃,到外头来竟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吃了!是个公主倒是丫头的嘴。”
湛莲对他吐了吐舌,“咱们是五十步笑百步,宫里头每年有进贡的好酒,你还自己出来四处寻酒。”
“唉,那些酒是好酒,只是总不太合我的胃口,许是水不好。”
“又要水是天下第一,又要谷物是天下第一,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儿!”湛莲道,“前儿进贡的菊花酒,我喝着倒是不错。”
“那酒太淡,我喝的跟水似的。”湛煊摆摆手。
湛莲眯眼而笑。
忽而一阵风刮来,卷起地上尘土,湛莲忙掩面挡了。末了还四处拍拍沾上的灰尘,继而挑眼道:“臭阿煊,你今儿又不洗澡,我是说什么也不与你同处一室了。”
湛煊勾唇道:“我只把宝器擦一擦,不脏着你便是了。”
“什么宝器?”湛莲脱口而出,旋即明白过来,臊红了一张脸,举起小拳头就要打他,“你不要脸!”
湛煊却哈哈大笑,大步朝前不让她打,湛莲追上去,却被他反手抓住往一死巷里走。
湛莲这会儿竟是知道他想做什么,咬着下唇双手使劲儿往回拉,但她那点儿力气于湛煊而言就如螳螂挡车似的,湛煊将她拉进巷中,低头就扯了她的面纱寻她的红唇,湛莲低头不依,那坏人轻笑一声,仍挑起她的下巴堵住她红嫩的唇儿。湛莲扭身推拒,双手却被反擒在背后,迫使自己更加贴近那坚硬的胸膛。唇儿被大嘴毫不餍足地又吮又吸,小舌头也未能幸免,被勾出来纠缠不休。
不知不觉中她被抵到了墙边,湛煊紧贴着她玩弄她的嫩唇儿,将大舌喂进她的嘴里,湛莲如今也懂得这是叫她含吮的意思,她呜咽着不从,却被他重重顶了一下,她惟有弱弱回应,只不过吮了两下,就被他更加放肆地缠弄……
戊一与另一暗卫早已不着痕迹地堵住了小巷,二人面对着大街直直站立,假装听不见巷内动静。
一吻即罢,湛煊又重重亲了湛莲一下,微微喘息着为她将拽在自己手中的轻纱为她戴上,怕再见她含情的娇颜愈发克制不住。
湛莲胸膛急剧起伏,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又羞又恼地盯着他,仿佛无声控诉。
湛煊居然还道:“你看着朕作甚,你本就是朕的皇后,朕还亲不得?”
湛莲可是被这没皮脸的臭人气得笑了,“是不是,还不一定哪!”要她嫁这模样儿的坏人,可是得多大的造化!
她推开他便走,湛煊一听坏了事,这是较真了?他赶忙追上去,又腆着脸给她赔不是。
只是湛莲这回铁了心,凭他怎么软语轻哄就是不与他说话,湛煊叫她进一家看上去还干净的客栈吃饭顺道留宿,她听也不听,径直朝前走,赌气拐进一家名为聚宝号的金铺。这金铺是打新首饰的铺子,里头有摆放着许多已打好的头面与手饰。
民间的金饰自是比不上宫里头,许多式样宫里已不时兴了,民间才开始打造,况且做工也较宫里粗糙许多,湛莲应是看不上民间的金铺,只是她这一打眼,便看见正中的一副金钗。那是一副缠叶蔷薇,花心中镶着一颗红宝石。
湛莲原不喜爱镶宝石的钗子,只因大梁金匠始终无法将镶边的爪子收进去,只是这一副金钗竟然是往里凹陷镶石的。湛莲一时忘了生气,叫掌柜的拿出来新奇地细细打量。
掌柜的道:“这位小姐,老朽一看您就知道您是行家,这可是咱们店的镇店宝贝,您一来就看上了,好眼光!”
湛莲勾唇,又仔细看看那颗质地颇净的红宝石,问道:“掌柜的,这是你们家打的?”
“可不是,您瞧着好?”
“我瞧着是太好了,我还从不知大梁有这等精湛的金匠。”湛莲扫视一圈,见其他璎珞手镯等打得粗糙,全不能与手里这枝金钗相提并论。
这话说得大,掌柜的嘿嘿一笑,又见她打量起其他的金饰来,自知瞒不过,伸了大拇指笑道:“老朽说小姐您是行家,那是一点儿也没说错,您可真是火眼金睛,只一打眼就全看出来了。不瞒您说,这的确不是小店里打的。”
“那这是从哪来的?”
“小姐,这原是一走商的自南燮国买回来,打算送给未婚妻订亲的,谁知未婚妻早已改嫁他人,他一时见物伤心,便拿来说是要卖给老朽,老朽一看这副好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