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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含苞待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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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莲顺着他的视线,颇为惊讶地仰头看着孟光野,“是你打的?”

    孟光野不答反问,“他们是什么人?”

    “啊,”湛莲思忖一瞬,撒了个小谎,“他们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就怕我有什么闪失。”

    孟光野眯了眯眼,全家竟然有这样一群高手护卫,真真深藏不露。

    湛莲转而又向戊一道:“这位是太常寺左寺丞孟光野,孟家行二。”

    戊一与刚进门的戊二大抵已猜出了此人便是孟家二爷,只是不知他为何三更半夜还往这偏僻之处过来,差点令他们铸成大错。

    “孟大人,失敬。在下戊一,此为戊二。”其实真论起来戊一的品阶比孟光野高,但听湛莲说他们是全家护卫,惟有先行见礼。

    孟光野抱了拳,“失敬,戊一兄,戊二兄。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二位与兄弟们不要见怪。”

    湛莲交待让受伤的护卫下去治疗,转而问道:“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孟光野轻咳一声,“我才从衙门回来,见府里太过平静,便四处看看,不想大水冲了龙王庙。”只是皇后缘何突然派了护卫给大嫂?是不放心她身处孟府,还是早料到会有刚才那一出?

    “原来如此,”湛莲点头,沉默片刻,她轻笑一声,水眸盈盈,“又被你救了。”

    孟光野在昏黄烛光中与她对视,无声地摇了摇头。

    戊一与戊二对视一眼,这孟夫人嫁的不是孟府长子么?

    所谓白天不能说人,夜里不能说鬼。二人正心里想着,鬼就到了。

    “发生了什么事?”孟光涛背手站在门边。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自是整个孟府都惊动了。只是他缩在屋子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才敢出来,原是想打发小厮过来看看便罢了,但孟母匆匆赶去他的屋子,让他亲自到这儿来,看看这妇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齐齐转头,除了孟光野与湛莲,其余人等皆是第一回看见孟光涛,眼见是一个头发稀疏半边眉毛的病态男子,他们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蕊儿更是脱口而出,“好恶心!”

    湛莲勾了唇瓣,这一句着实深得她心。

    孟光涛凶神恶煞地竖起一边眉毛,“哪来的贱婢,拖出去掌嘴!”

    蕊儿缩了缩脖子。

    湛莲上前一步,“她说的是实话,凭什么打她?”

    孟光涛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下人一起埋汰他,脸涨得通红,“全氏,你敢这样跟你的夫君讲话?是要我请家法么!”

    几人没料到眼前这丑陋男子就是理应玉树临风的状元郎,各自吃了一惊,同时为湛莲惋惜不已。

    “你喜欢请什么法就去请,滚出我的院子!”湛莲一看他就浑身难受,就像小虫子在身上爬一样。

    “你这……”孟光涛颜面扫地,差点想抡起袖子亲自过来打她。

    孟光野拦在两人中间,他知道湛莲心中有气,惟有低声道:“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大哥,你的夫君。”

    湛莲对上他带些无奈的黑眸,片刻冷冷一哼,“你叫他走。”

    孟光涛气得一抖,一缕头发又掉了下来。

    蕊儿嫌恶地撇开视线。

    “这是我的屋子,我想让哪就上哪!”孟光涛一脚就想踏进门槛,湛莲立刻道:“拦住他!”

    戊一等人不比从外头拿银子雇来的镖师,得了天子口谕要他们以湛莲为尊,自是奉旨而为,戊二伸手甩出一把飞刀,深深嵌入门槛中央,鸣鸣震颤。

    大脚只差一点便被飞刀贯穿,孟光涛不可思议地抬头,一个小厮,竟敢谋害朝廷命官?“反了,全都反了!”

    孟光野见人对大哥无礼,沉下脸看向戊二,湛莲不悦道:“你看他做什么,这是我的命令,我就是不让他再踏进我的屋子一步!”

    孟光野转回头看湛莲冷冰冰的小脸,一时无奈之极,沉默片刻,他转身朝大哥走去。孟光野将气愤填膺的兄长劝至庭院,兄弟俩说了会话,却是神情不善。末了孟光野终是让人将孟光涛送回院子,回头他又检查了拖至院中的两具尸体,皱着眉走回湛莲面前,“此二人的确不留一丝痕迹,想来幕后之人难寻。你可有什么线索?”

    湛莲摇摇头。她都已被太妃送回了孟府,为何还有人想杀她,并且杀了她有什么好处?

    孟光野看向戊一戊二,两人皆是摇头。毕竟他们是第一日保护这孟夫人。

    既没头绪,也不能这么傻站着。孟光野对湛莲道:“夜已深了,有什么话且都留到明日,你这地儿恐怕是住不了了,我陪你去娘与彩蝶的院子,你在那儿住一宿如何?”

    “我不去,多谢。”湛莲回应得干脆利落。

    “那末你住哪儿?”

    “你再给我找个空院子,我住进去就是了。”湛莲的院子小,除了主屋,只剩两间下人房和一个小厨房。

    孟光野道:“府里没有空院子。”依孟光涛的俸禄,况且他还经常在青楼挥霍,哪里买得下大府邸?就是这宅子,所有下人的月银还全是孟光野发的。

    湛莲拧了眉,瞟向自己狼藉的内室,直想回宫睡觉去。

    “我等他们把屋顶修葺好了,我再睡。”她转回主位上坐下,不顾眼皮的抗议倔强道。

    “等修好都天光了,不过是去娘的院子住上一宿,她还能吃了你不成,总比在这儿硬撑着强。”

    “去了老太太的院子,我这一夜还有安生?还不如坐这儿打会盹。”湛莲撑着腮帮子恹恹道。

    孟光野轻叹一口气,背手沉思片刻,张了张口,又犹豫一下,才道:“那你可愿去我的院子?我那还有个空房。”

    湛莲闻言抬眼,孟光野不自在地侧了侧高大的身躯。

    谁知湛莲权衡利弊,站了起来,“喜芳,蕊儿,把我的东西收拾好了,咱们去二爷院子借住一宿。”

    “夫人,这……”喜芳直觉不妥,想劝说一句,蕊儿忙拉过她,“你才刚来,怎地就喜欢胡乱劝说?要是惹了夫人不快,有你好受的!”

    “可是哪有哪里有大嫂住小叔子屋子的?”

    “这不是事出有因么?难不成你想劝夫人去姑爷的屋子,你没看见刚才姑爷什么样儿么?”蕊儿想起来就嫌恶一抖。

    喜芳思及也浑身不适。

    “还愣着干什么,快儿些,我困了。”虽说是第一回碰到这种遭暗杀的场面,但湛莲曾在深宫与三哥哥一同经历过几次大风大浪,因此也不觉着十分害怕,过了起初的一阵便就淡然了。真说起来,孟光涛那次更让她害怕。

    二婢闻言,忙连连应下。

    片刻,湛莲并二婢随着孟光野走往他的院落,戊一戊二跟在身后不远处,其他暗卫不见身影,但孟光野明白他们就在四周。

    四周寂静,惟有脚步声叠叠,孟光野一转头,就能看见娇小的湛莲跟在身侧,抬眼与他微笑。他忽而希望这一段路稍长一些。

    可惜府宅甚小,不出片刻便到了院落门前。小僮打开门时,脸上全是诧异,孟光野不急着与他解释,只让他去收拾客房。

    须臾湛莲到了客房门口,皱眉看了片刻,左右不满意,指使二婢放下什物,照她说的一一去调整家具器具摆设,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偏歪,她都要让人挪了整齐。

    孟光野双手环胸靠在门边,不免勾唇好笑,时不时地还提提不知道歪没歪的腰带。

    喜芳一面忙和着,一面还不停地往孟光野那处看,眼中带着明显的逐客意味,孟光野早已有所感觉,但愣是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挪步离开。

    湛莲总算指挥人摆放齐整,一转头四处不见了那高大的身影。

    蕊儿铺好了床,请湛莲进内室休息。湛莲再看一眼门外,点头步入内室。

    不远处的主屋里,孟光野隐在黑暗中,炯炯的黑眸眼见对面的内室出现两道纤细的身影,他一眼就分出了哪一个是他名义上的大嫂。

    他一动不动,凝视着那道优美的黑影移动,直到被人吹灭了烛火,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二件事~~1。宝宝们是不是发现文中的官职有些怪怪的?怪就对了,听说短篇不能出现古代的官名官职了,长篇估计也不远了,偶索性先改了省的以后麻烦;2。存稿用完,更新时间飘忽。集中在晚上8点前,否则就晚上10点左右来看哈~~爱你们哦~~

 第33章

    “死了?”全皇后正要去与乾坤宫等即将下朝的皇帝请安,插凤钗时听得这一消息,面露微讶。

    “正是,昨儿审讯的四个奴才……”一等女官巧儿正要回答,却被皇后抬手阻止。

    巧儿会意,将内殿里伺候人的都叫了出去,待人走后才继续回答,“昨儿审讯的四个奴才,除韦选侍的丫头不堪用刑死了,剩下的两个太监并宁安宫宫女蓝烟,全都死在地牢之中,牢头说是有人在他们的吃食中下了毒。”

    全皇后细眉微挑,“那末可有人招供?”

    “韦选侍的丫头说是德妃指使她主子的,只是不等画押就死了,其余几个都说是拿了韦选侍的银子替她卖命的。”

    “韦选侍怎么说?”

    “韦选侍也招了,说是德妃胁迫于她,因此陷害孟夫人。”

    全皇后缓缓点头。

    巧儿问道:“娘娘,陛下让您调查此事,如今事情尚未查清,这些人都死了,陛下那儿,是否不好交待?”

    全皇后不答反问:“韦选侍没死?”

    “韦选侍如今还是小主,未得证据,太监们不敢对她用刑入牢,想来逃过了一劫。”

    全皇后不说话了,坐在梳妆桌前轻抚鬓角。

    巧儿见状,愣了一愣,片刻反应过来,“奴婢这就去看看。”

    皇后这才放下手,淡淡说道:“既然他们都画了押,便把画押状都呈上了,本宫要呈禀陛下。”

    “可这画押状……”写什么?

    全皇后轻抬手掌招巧儿上前,与她耳语两句,巧儿屏气听了,立刻领命而去。

    两刻钟后,皇后领着后宫候在乾坤宫外,向下了朝的明德帝请安。

    明德帝如往常接受跪拜,摆手让她们平身散去。

    全皇后留了下来,说是有急奏禀报。

    明德帝看了全皇后一眼,让她先去安泰堂候着,自己进内殿换下朝服。

    片刻,换了一身明黄盘龙常服的皇帝大步流星地踏入安泰堂,全皇后立刻起身相迎。

    “坐罢。”明德帝轻笑摆手,让皇后坐在右面榻上,自己则脱靴上榻,盘腿而坐。

    比起众人前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全皇后最爱看帝君这随性的模样,只是曾经随性的帝王,身侧总伴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如今只剩了一人罢。

    明德帝接过茶水漱了漱口,一面用热帕擦手一面问道:“皇后用膳了么?”

    “臣妾还未曾用,陛下可是传膳了?”

    “朕一会儿便吃,你回去也多吃些。”

    全皇后遮唇而笑,“是,遵陛下旨意。”

    明德帝以拇指抚了抚唇,“皇后说有急奏禀朕,究竟是何事?”

    闻言全皇后面色细变,自袖中拿出一叠皱巴巴的纸来,站起来呈奉于他,“臣妾惶恐,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看她一眼,接过皱纸问:“这是什么?”

    “此为昨日臣妾审讯的宫仆画押状。”

    皇帝挑了挑眉,垂眸一目十行,一一看过,却是越看脸色越沉,末了他重重将画押状摔至几案上。

    “圣上息怒。”全皇后忙道,垂眸瞟了一眼那墨迹才刚的押状。

    那四张画押状上,全都写着德妃与贤妃合谋,陷害她的嫡亲妹妹全雅怜。此中目的,自然是她这皇后之位。

    全皇后不怕德妃,但忌惮贤妃。贤妃本人是个只会琴棋书画的书呆子才女,天家也不十分喜爱她,但她傻人有傻福,是前任相国夏德海的孙女儿,还生下了大皇子湛宇修,倘若夏家在背后扶持,大皇子被立储君,那她与腹中皇儿的地位,就真正岌岌可危了。

    “那几个恶奴在何处,把他们全都押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臣妾有罪,”皇后跪了下来,“昨夜审讯之时,韦选侍的丫头没撑住死了,其余三个奴才认了罪画了押,臣妾让人将他们押至牢狱,等今儿来向陛下您当面对质,谁知一时不察,三个奴才竟都被人下毒死在牢中,韦选侍今早也死在了被关押的屋子里。”

    “岂有此理,什么人在朕的后宫如此猖狂!”明德帝怒喝一声。

    见帝王大怒,安泰堂内所有人等皆下跪请皇帝息怒。

    “臣妾定然继续追查此事,给陛下一个交待。”全皇后道。

    “你是该给朕一个交待,朕让你查明真相,你却如此疏忽,所有证人都死了,如今死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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