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我被迫嫁入豪门-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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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融化成为对真理的追求和崇拜。
简单说来，弓道的精髓不在于“弓”，而在于“道”，这是一个充满了哲学味道的运动。
所以，我看到的外公和林晓风，都是沉默不语，动作快慢有序，思考聚于一点，随箭射出的感觉。虽然只说是练习，其实他们在做的，却是正式的射箭礼。
我们悄悄地拉门进了弓道场，招呼也不好打，只静静地坐下在一旁看。
林晓风穿着白色的射箭服，却撩开了半边衣服，左边的肩膀裸露，秀出肩膀往下整齐有力的肌肉。他面上既非微笑也非严肃，是一种更脱出凡尘的感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神飘渺却又有着某种凝聚的感觉。
随着那一声轻快的穿越空气而去的轻啸，那双漂亮的黑眸突地闪现了某种锐利的光，那道光簌而缠绕到离弦之箭上，成为一种巨大的冲击力，“啪”地刺入远处的红心，箭尾不断地颤抖，思考的波浪随之慢慢泛开，侵入我的心中。
他的灵魂，似乎到这个时候才慢慢回到眼前的这个身体里，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我惯见的那个微笑为唇边浮现，眼神却逐渐又变得悠远，似乎有无数的思绪，再次包围了他。
我的眼睛再离不开他了。
林晓风，你现在……在想着什么呢？
那双本来沉思的眼睛，此时却突然有了某种焦点。他有一点惊醒般，露出踌躇之色，慢慢转眼看过来——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我的心，便突然扑扑地跳紧了。
“香香，你来了。”
他本来已经举起拉弓的手放了下来，对我露出炫美的笑。
似乎有数只小鹿，在心头乱窜。我的脸，霎时烫了起来，却不知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或者怎样回答他，只记得紧紧地盯着那张漂亮的脸，生怕自己漏过一刻便走了宝。
『不许分神！』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后的外公已经一拳头敲到他的脑壳上！
这一拳看来打得很不留情，林晓风被打得缩起脖子，脸也皱起，欲哭无泪的感觉，却赶紧连声道歉，有一点狼狈地＇免费小说＇整 理好自己的表情和衣装，低低清了下喉咙，重新开始望着箭靶集中精神。
『呵呵呵……』身旁的外婆掩着嘴笑了起来，『阿风也会走神，不愧是香香。』
我尴尬得浑身冒热汗，可是却不舍得将视线从林晓风的身上移开。
只是一会儿，林晓风已经回到之前的那个状态，专注于手上的弓箭和眼前的箭靶。他跟外公两个人一先一后地，一箭一箭地射出。
弓弦振动的声音，利箭出弦的声音，和箭刺入靶子的声音意外地和谐动听，就像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演奏会。
而我，完全被他那种专注而又锐利的表情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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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木板地走廊，两旁是绘着彩画的纸质拉门。这里跟林宅那个日式的房子风格一致，却又更加华丽。虽然是古风的房子，却巧妙地跟现代的设备结合在一起，屋内灯光柔和，暖气袭人。
夜深了。
外面的月亮如一张新鲜的大饼，圆滚滚地没有咬过的痕迹，居然连云雾也没有，银色的光辉清正明亮。月下就是恬静的庭院，外面偶尔传来竹筒敲击石头的声音，那是日本的庭院特有的响声。
“香香，你这穿身衣服很漂亮。”
才刚刚听到掩上房门的声音，就突然听到林晓风夸我，我心里突然跳乱了，受惊地回头。
他的黑眸泛着温和的光泽，唇角的笑意也是善意的——他今天，心情的确很好。
我低头看自己身上，素雅的紫色小纹，绘着细致的图案，这是爷爷送我的礼物之一。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送我一大堆和服，现在却隐约觉得，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在此时用得上这些衣服。
不过……爷爷哪里来那么多的和服呢？还样式齐全，适合各种场合，各种风格，各种颜色的都有，今天听西凤跟我解释的时候，她告诉我，这些和服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定然要花很长时间收集照料，而……里面甚至有一件纯白的新娘礼服。
我当时就觉得很意外——我不需要什么新娘礼服了啊——我都结婚了不是。
不过，居然能有林晓风夸我一句，也不枉费我花了一堆时间，让西凤替我穿上这繁琐的衣服挽这麻烦的发髻了。
不禁笑了起来，我给他比一个射箭的姿势：“你也很帅啊，还裸出半边肩膀，很有男子汉气概。”
他的面上红了红：“这么冷的天，硬说要锻炼意志力……他几乎冻死我。打我脑袋还使那么大的劲儿……他一点儿都不像是七十多岁了的人。”
每次说起外公，林晓风就是一副被人欺凌过的小兽般，不甘心却又无力的表情。事实上，一整个晚上，吃饭到后来聊天的时间，我都看得到他在那位老人家面前的毕恭毕敬。也许对别人他可能还有半分谦虚之意，可对着这位外公，他根本就是畏惧。
我回想今天一天他那种乖小孩的样子，跟他在我面前偶尔的跋扈完全不同，越想便越觉得可爱得好笑——
“外公确实很严厉，可谁要你自己走神。打你也是你活该。”
他撅起嘴巴来：“你还说风凉话？可是你害我走神的。”
“什么？”我又好笑又好气，这家伙今天扮小孩扮出瘾了，连我这里都开始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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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更糖要去海边
第一百一十二章 那年夏天
当下我就叉起腰来——
“我害你走神？我可是悄悄地走进去，静静地坐着，一个字也没有说啊！”
没想到他居然圈起手来：“你走进来就错了！射箭的时候感觉会变得很敏锐，就算你不说话，我也感觉到你了……”
强词夺理……我立时就气晕了！
“你这是什么歪理？明明就是自己不集中精神！莫非我去看看你射箭都错了么？！那外婆也去看了，你怎么不说是她不好，偏要找我算账呢？”
——我的天啊，怎么好好的，又变成口角了？
心里暗暗叫苦，可是声音却不甘示弱。
“那是因为你……”他欲言又止，扁着嘴看了我好一会儿，突地叹了口气说，“没事……是我的歪理，我说错了，你没错。”
我怔怔地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到桌子边倒了杯水——
“喂……林晓风，你赌什么气？”
“我没有赌气……”他轻轻地啜了口，“你今天跟外婆聊了些什么？”
我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家伙还是老样子……轻松地就换了话题。
“……聊你爸妈怎么结婚的事。”有点恼怒，又有点忐忑，到他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杯水。
“咦？”他突地抬了眼，“怎么竟聊起这个来了？说来听听……都谈了些什么？”
我忍不住挑起眉毛看他：“怎么，你想听我讲？难道……自己爸妈怎么认识怎么结婚的——你竟然不知道么？”
他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我：“当然知道！二叔在日本留学第二年的暑假，爸爸过来探望他，就这样跟身为二叔同学的妈妈相遇……不久之后，他们就决定结婚了——就是这样。我不过是想问问你而已。”
我反而怔了怔——怎么林晓风的版本，似乎跟外婆说的不太一样？他说得那两人竟似乎是恋爱结婚似的……而且，怎么居然跟二叔扯上关系了？
“你妈妈她——居然是二叔的同学？”
“是啊……外婆没跟你说？她是那个年级里最漂亮读书成绩又最好的女学生，追她的男孩子可以从新宿排到锦丝町。”他的眼睛眨巴眨巴，“二叔跟她是同班同学，又都是学生会里的骨干，所以很熟……爸爸是通过二叔认识的妈妈。因为有他牵的线，所以远在大洋两岸的爸妈才会相识，相恋然后结婚……然后才有了我。”
我实在忍不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林晓风说的这个故事，真的是跟我从外婆那里听到的不太一样……至少……至少据我所知的范围，他的父母不是相爱着结婚的，是他的爸爸跑到人家父母跟前，要来的父母包办婚姻……所以他的妈妈才会半年之后逃了家，跑回娘家来哭诉……
林晓风他……不知道这些事么？
我怔怔地瞪大了眼，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我想要跟他说今天从外婆那里听来的故事……可是又有一种隐约的感觉，似乎不该告诉此时沉浸在回忆之中，露出愉快表情的他。
“那个……林晓风……”嘴巴有点干涩，虽然刚刚才喝了一口水，“既然你妈妈那么好那么受欢迎……为什么二叔居然还介绍她给你爸爸？”
难……难道二叔是傻子不成？放着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追，还留给自己哥哥？看他现在连家族继承权都要争的样子，不像是那么为善的人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晓风不悦地兀起眼，“她又不是二叔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可以介绍给爸爸认识？”
“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关键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么？你爸爸来看二叔可是他们认识了两年之后的事了啊……”我好心地提醒他。
那双漆黑的眸子突然地盯紧了我，眼中烁烁地亮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
声音不大，却突然地有一种冰凉的寒气随着话语迎面扑来，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二叔跟妈妈是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那张漂亮的面孔突地覆上了一层寒冰般，淡淡的神色间却透着冷峻的味道。
我立时意识到自己的话触犯了他，心里暗暗恨自己太多嘴，闷闷地压紧了喉咙，再不敢说一句话，免得一触即发的他，突然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我打架打不过他，可不想主动招惹他！
而且……才刚刚答应外婆要对他好一点……
这里可都是纸跟木头的构造，很不隔音……万一今晚又打架了，声音传出去，她老人家可不知道要怎样担心了。
幸好，林晓风似乎看出来我并不想要招惹他，那样可怕的眼神看了我半晌，终于是软了下来，叹口气——
“其实二叔跟爸爸几乎是同时结婚的……相差只有三个月。如果不是爷爷坚持长子必须先结婚，他本来想要跟爸爸一起办的喜事。我想，爸妈遇见的时候，二叔应该已经跟二婶感情很好了吧。”
咦咦咦……
我立时耽起兴致的眼睛，看着林晓风——
“什么——那个时候，二叔跟二婶已经认识了？他们怎么认识的？你不要告诉我……莫非二婶也是他们的同学……？”
这个故事越来越有趣了！
他一副“你好八卦”的面孔冷冷地看着我——
“是啊！他们都是同班同学。二婶是国际交换生，只逗留了一年，但这一年的相处之后，他们似乎就决定结婚了。爸爸去看二叔的时候，正好是在二婶回国的前夕，他们几个好朋友相约了一起去箱根旅游，好给二婶送别，所以二叔就叫上了爸爸一起去……”
我真是听得愣住了——原来二叔他当年……是这么一个“介绍”法，让林晓风的爸妈相互认识了。听起来根本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嘛……
我突然觉得，那年的夏天，在箱根那个闻名的度假胜地，当上一辈的人们都还年轻的时候，似乎也有过什么故事，发生过……
“下半年，两个儿子都跟爷爷提出要结婚的事，直接把他老人家吓了一大跳。”林晓风慢慢地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二叔当时只有十九岁……所以爷爷基本上是大力反对，可是二叔坚持要这么做，而且还说不想继续在日本的学业了，想要尽早进入家族会议，早点学做生意……总之，这件事那时还闹过一阵，不过最后都让他如愿了。”
咦……真是没想到，外婆那句“父辈的故事总是会在孩子们的身上，神奇地再次重现”的话，居然准到这样的程度……林晓风他又象爸爸那样拿婚约逼人结婚，又象二叔那样年纪轻轻就急着要进入家族会议……
“哦……所以当你跟他提出要结婚的要求时，他无法拒绝你，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做过的人。”我若有所思。
林晓风点点头，眼睛却慢慢变得迷蒙，似乎突然陷入了某种思考中，竟然再也不说话，就此沉默了。
我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他一定，又在想着家族会议的事了。
按照他告诉我的，家族回忆是一个月一次的话，应该已经开过两次了，爷爷身体仍然虚弱所以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