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我被迫嫁入豪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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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脸上的笑意仍淡淡地未变:“有人做这种事,我还真没料到。”
门无声地开了,听到错乱的脚步,一个尖嘴猴腮,中等身高的男子,被苏襄推了进来。我吃了一惊:这个人我隐约有点印象,有段时间天天在我回家的路上,站在路旁看我!
“二……二爷!”那个男子只叫了罗江一声,就看到了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当着这个人的面,你再说一遍,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罗江对我说,面上一点表情也无。
我突然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嘴唇颤了起来:“罗二爷,这……”
“说。”
他轻轻一个字就让我求情的打算灰飞烟灭,我睁大眼睛看眼前这个已经开始如筛糠般抖起来的男人,好容易才说出话来——
“昨天,有人从我家,偷走了我的内裤……”声音如蚊子般小,在这静谧的房间内却显得清晰无比。
那个人听到我说的话,眼中的某种东西突然破灭般,无力地跪到地上。
“有这样的事吗?”宿襄静立在那个人身后,冷声问。
那个人前额已经被冷汗打湿,身子伏到地上,不断地颤抖着,连看着他的我,都忍不住陪着他一起发起抖来。
罗江这个家伙,竟然叫苏襄亲自把他带进来……他的打算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可是,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场面,除非,我一开始就不讲这件事……
我感觉自己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跟那个人一样跪倒在地。
“……是……”好容易,那个人的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个字,“……一时……糊涂……”
我不知道他此刻心里都在想着些什么,更不明白他昨天到我家捣乱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这个人是跟刘蛤蟆一样对我有非分之想,还是纯粹就有此肮脏癖好……?不管是哪一种,这个人……这个人此刻都已经面临被罚的境地了!而罗江——不,苏襄罚人的方式,则……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心中杂乱的想法如激流般交错冲击在一起,脑中几乎有飞机滑过跑跑道的声音掠过。
“苏,交给你了。”
罗江这四个字如重磅炸弹在我跟那个人的头上爆炸,我尚未反应过来,已经听到那人趴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开始求饶——
“对不起,二爷,对不起……我知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我……”
“罗嗦。”罗江动都没有动一下,声音如玻璃探珠落在石玉盆里。
苏襄已经从后边拎起他的领子,象拖麻袋一样把他拖了出去,他还一路叫着“二爷,二爷,香香姐”“救命啊”,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我直直地看着门关上,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握拳的两手,已经捏得出水。
“香香,我还你一个公道了。”罗江仍是那副支着手的样子,淡淡地看着我。
我的嘴巴抖得张不开来说话。
“然后,你还有什么事?”那副眼镜寒寒地反射着灯光。
我当然有事……我没有忘记我是来求情,希望能将还钱的日子延缓一点。可是,我的嘴巴张了张,没有声音出来。
此刻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都已经不再占理了。连我自己都说了,欠债还钱,我们家爸妈欠了罗江的钱就是该还。他既然对自己手下都这样,就根本不可能给我一点恻隐之心。
罗江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没事的话,那就到我的事了。”
他的话令我的身体微微晃了晃,我的神经到面上全部绷紧了看他的眼睛。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陆香香,你真是大胆,居然敢说自己是我的女人。”
我忍不住嘴角苦涩地翘了翘——原来是这件事……那也不算很意外。
如果我露出恐慌的神色,就是给他最享受的一刻吧?
这样的想法掠过脑中,心里反而突然安静了下来。在这里好几年攒来的傲气帮了我,我绝不可让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丢了脸——因为那就是丢了二哥的脸!
我若说我只是借他的名进来这栋楼,就相当于那他开玩笑。他肯定马上把我扔给苏襄,而我落得个跟那个尖嘴猴腮的人同样的下场……虽然我知道现在根本没有最佳选项,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能缓则缓。
我强压住心里的彷徨,挤出笑容:“罗二爷如果不嫌弃香香,这会是一场好戏,而不再是香香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对面的男人听了,突地一声冷笑——
“真是一句好话。我若拒绝你,就实在太不解风情。”
什么……?我的心一寒。
“既然你这样执意要求,就过来服侍一下我如何?我喜欢女人自己脱光了衣服,慢慢给我撩起感觉来的。”他鹰一般的眸子直盯着我。
我的身子震了震,睁大了眼看他——看来今天……我要走出这个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第五十一章 旧情难续
背脊后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脊梁骨滑下,身体僵直。
怎么办……早知道会变成这样,还不如去求林晓风要钱来的快一点……
我心里暗暗叫苦,但是现在要逃已经太晚了!
“你做,还是不做?”罗江的声音有可怕的威慑力。
事已至此,不如背水一求——我突然破釜沉舟地想,咬了咬牙说:“香香有一事想求罗二爷。”
他的唇边浮起一丝笑意,不说话。
我等了等,只好自己接着往下说——
“香香父母借罗二爷的钱,不知道有没有办法缓一缓……”
“啪”。
书本敲击桌面的声音。
我惊惶地住了嘴,只见罗江将手中的文件夹敲到办公桌面,眸子并未离开我半分。
“我讨厌女人借着床底之事提要求。”他缓缓地从上到下打量我,“更何况,你尚没有任何可以让我觉得有价值的筹码。”
我心乱如麻,忍不住偷偷拿眼角瞄门那边,盼望二哥会突然出现在那里,救我摆脱眼前的困境。
“你不用看门口,老二现在正在跟振义会的高层谈判,不要说他不知道你在这里,即使知道,也抽不开身。”他似乎知道我都在想些什么!这么细微一个眼神,都被他捕捉到了。
我的心立时如坠入了冰窟,寒得彻底,连场面上的笑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我就是不愿意在他面前败下阵来,脸面僵住了也好,眼睛对着他那犀利的目光,就是不躲不闪。
他细细地欣赏我面上倔强的神色,突然嘴角浮起一丝莫测的笑,慢悠悠地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老二那么喜欢你了,香香。只可惜,你太不懂事,在他自身都难保的时候,还跑回来给他添麻烦。”他说着,淡淡地笑,但那笑容冷得叫人的眼睛都要跟着结起冰来。
我心里一跳:“二哥……他自身难保?他……他怎么啦?!”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而且来人力气用得很大,门晃过了头,“啪”地撞在后面的墙上。
我条件反射地看过去,顿时一阵狂喜爬上眉梢——
“二哥!”
可不是!推门进来的正是我想见了好久的二哥——洪青帮的二当家!
他依旧是那张日晒过度的脸,面上一是那条令我倍感亲切的伤疤,但此刻神色严峻,进来就先狠狠瞪了我一眼,将我镇得不敢再吭声。
“罗江,我来带人了。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竟然敢做这种没大没小的事,我回去之后一定狠狠地教训她!”他也不再看我第二眼,直接走到罗江的办公桌前面。
罗江面上的笑容深了:“老二说来带人,我怎么会不给。”
“谢了,我会记得这个人情。”
我第一次见二哥在人前对老大以外的人行九十度的鞠躬!他弯着腰鞠了接近五秒,罗江才看着我的脸慢慢说:“好。”
那是我有生以来,感觉最耻辱的时刻。
二哥立起身,就立刻过来攥了我的手,头也不回地拉我出了那个房间。我眼角最后的余光瞥到罗江脸上的笑,淡淡的,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眼镜反射着台灯的光,看不见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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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
电梯的门刚一关上,我就急着要跟二哥说话,但是他已经开了口:“香香,罗江不是那么容易罢休的人,你这两天要特别当心。如果你有得罪他手下的人,就更加要注意!”
“……是。”我惊魂未定,一回想刚才的事情,后怕的情绪又袭击了我,“对不起,二哥,我以前不知道罗江是那么……”
他猛然爆炸开来的火气吞噬了我的话!
“香香,你为什么总是教不听!叫你往东你就往西,叫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你就偏要来,叫你把头发绑起来你就非要散开来,你说,你为什么总是那么难教?!”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因为生气拧成一团的眉毛,鼻子瞬间充满了酸气——
“我……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二哥,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去找谁……昨天罗江的人跑到我家来催债,将我家里的东西已经全部砸了,你知道我那两个赌鬼爸妈,他们哪里会有钱还……你说我除了来求你,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他的愣了愣:“你爸妈——跟罗江借了钱?”
我赶紧点点头。虽然兜了好大一个圈子,但我终于是来到二哥的面前了!此时不求他,更待何时?
“二哥,你一定要帮我!”
他沉吟了一刻,眉头拧得更紧:“香香,这是我第一次听说你为爸妈做点什么——很好,说明你有些长大了。可是我帮不了你,这件事,你得自己另想办法。”
我有如被雷劈了一样,顿时呆了。
“切记,你只能找钱去还给他,不要再妄想去求情能求到什么。”
“……二哥,你不帮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叹口气:“罗江的事,我管不了。”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明明写着不甘。
我突然意识到——没见这些天来,二哥他瘦了……而且似乎睡得不好,看起来精神很差,眼中总是有那么一股焦虑。我从未见过他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个凡事都淡定的二哥那哪里去了……?
罗江刚才的话突然在脑中掠过,我急急地问:“二哥,是不是你在帮里有了什么麻烦?是谁对你做了什么?!”
二哥的眼睛闪了闪,正要说话,此时“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门外等了一堆人,都是我那些称兄道弟混过日子的帮内死党们,他们看到我跟二哥在里面,都一起欢呼起来。
“香香!”
“你没事就太好了!”
我顿时有了一种游子归家的感觉,眼睛一下就酸了:“大家……!好久不见了!”
二哥将我一把推出了电梯:“香香,我当着大家的面最后说一遍——记住,你以后不要再来洪青帮,这里没有任何可以帮到你任何事的人。”
所有人的面色都在一瞬间凝固,包括我在内。我看到伙伴们的脸,都统一再转作无奈,然后避开我的视线……忍不住叫起来:“你们怎么了……?来个人帮我说句话啊!”
二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童,你送她下去。”
“是。”阿童原来倚在电梯门旁,此时抬起眼,响亮地回答。
我怔怔地看阿童,又回过头来看按键要关门的二哥,突然,泪水决堤!
“二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架开就要关门的电梯,上前死死拽住二哥的手臂,任旁边几个人怎么拽我,就是不肯放手。
“香香,放手。”二哥盯紧我的眼睛说,但我将头摇得象拨浪鼓,咬紧牙关不肯松劲。
“香香姐,不要胡闹了,二哥还有正事!为了你,他从重要的谈判里硬跑出来,处境已经很艰难了!”阿童一边扒拉我的手,一边叫,“如果你真的为二哥跟我们着想,就不要再拽着他!”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一惊,手同时被谁用力拉了一下,抓着二哥的手便松开了!
二哥不发一言,只蹙紧了眉看我一眼,就拍着袖子按了关门的按钮。电梯门马上合拢,我只来得及看到他看着我的眼中,淡淡的无奈的味道。
他又一次离我而去了……我突然全身都失去力量,哗啦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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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电梯里。
我跟阿童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本来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