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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不狠,站不稳-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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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做这种事?像您这般不计较,蒙了脸的郎君,许是没听到旁人背后的嘲笑吧?且这帕子蒙在脸上,喘气都不方便,谁爱戴着呀!”
  梁嫤拱手谢过小娘子。
  一时徘徊在街头,思量着对策。
  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她一定会想到让大家接受口罩的办法!
  梁嫤走到昨日买衣服那件成衣铺子前头,忽然有了想法,她大步来到成衣铺中,寻了铺中掌柜。
  并画了现代别致的口罩样式给掌柜,“我要定做这样的口罩,越多越好,但质量要好,且口罩上要请绣娘绣上花鸟鱼虫或是别的花样,颜色越丰富越好。”
  掌柜的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这是做什么用的。
  梁嫤连说带比划,才让掌柜的明白什么叫3d立体口罩。
  掌柜的明白以后连连点头,“这东西小,几日就能赶制出不少来。”
  梁嫤拿出傅雅当初让她带在身上的钱来,预定了二百只口罩。
  并让刘郡守张贴告示,征集宣传讲卫生的歌谣,将奖金提到选中者奖赏十五两白银。
  刘郡守为难的看着她道:“布施的药棚,每日里用药就要花去不少钱财,隔离病患的院子要提供病患和大夫的衣食住行,也是不小的开销,如今又要征集这劳什子的歌谣,白花这冤枉钱,着实没有必要!”
  梁嫤见他说得捉襟见肘,摇了摇头道:“这绝不是冤枉钱,不过刘郡守若实在拿不出,我也不会为难你,这钱,先由我来垫付。刘郡守可以观后效。”
  十五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字。
  对一般务农的百姓来讲,十亩地勤勤恳恳的耕种,一年的收成也不过如此。
  如今编一首顺口的歌谣,就能有这样的收成,自然在便宜不过。
  所以告示一张贴出来,立即激起民众不小的反响。
  一时编撰讲卫生歌谣,蔚然成风。
  既然要编撰讲卫生歌谣,就要弄清楚什么叫“讲卫生”呀!勤洗手来,勤换衣,杯盏碗筷不共用,戴口罩来不吐痰,云云。
  讲卫生的风气一时间也大肆兴盛。
  梁嫤定做的第一批口罩也刚好交工。
  她着一身官服,并将口罩派发给吴郡衙门上下,颁布条令,众人出行,一律带口罩,不带口罩出行者,罚钱一贯。
  众人瞧见这口罩别致可爱,取带方便,口罩上还绣着精巧可爱的花鸟鱼虫,不管是小娘子小郎君还是大老爷们儿,都新奇不已,碍着不带口罩还要罚钱,于是众人也都没有太过抗拒,便带了口罩。
  衙门里的人一带,自然是招人耳目。
  民众们瞧见新鲜,也都跟风起来。男子也没再嫌弃戴口罩太过女气,没瞧见郡守都带了么?
  于是各式各样花样翻新的口罩,一时也成了吴郡热门。
  甚至从吴郡流传开去,新都,丹阳也都出现了此种跟风。
  加强了防范只是第一步。
  梁嫤深入到隔离病患的地方,张贴对大夫的各种要求,例如一旦踏入隔离区,就必须套上“白大褂”,每日离开之前,要诊治体温,看有没有发热,并用配好熬好的消毒水洗手,洗脸,换衣,才能离开。
  她亲自深入病房,为患病严重的病患诊治,开方。
  并像当年的导师一般,带着诊治大头瘟经验并不分丰富的其他医者,详细向他们讲述如何判断病情,如何根据患者不同的身体状况,调整药方。悉心尽授,绝不藏私。其他大夫向她请教什么问题,她也极尽可能的将自己知道的都告知。
  原本因她年轻,对她医术并不看好的众位大夫,都渐渐改变了想法。这般不藏私,没有私心,将自己所学所知不遗余力的告诉旁人的医者,实在嫌少遇见。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俗话说,同行是冤家。
  其实在大夫这个行业里也是一样,各自揣着自己祖传的了不得的药方,能治一种病,就能称霸一方,好多人求上门来请他医治。
  所以医者之间,就算面上笑脸相迎,称兄道弟,人家也不会将自己所学所知,凭白告诉你的。
  可梁嫤,这位京城来的梁刺史,却反其道而行之。夹巨每划。
  无论是谁去问她,但凡她知道,就尽数相告,还生怕问她的人听不明白,深入浅出的讲解,直到提问的人恍然大悟,她倒比请教的人还高兴。
  这让一开始背后说她坏话的人,自己都汗颜,只觉在她面前立不住脚,抬不起头来。

  第127章 反水 为600钻石加更

  似乎是被梁嫤所带动感染,众人如今都格外自觉的遵守着隔离区的规定,不需人提醒,就能入院就穿“白大褂”。勤用消毒水洗手,勤于观察自己的体温,甚至有些还自觉的跟着梁嫤学了一套保健操,没事儿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动动扭扭。身体好,抵抗力强,才不会被外邪打倒。
  这就是为什么同样是瘟疫,却有人容易被感染,有人不易被感染的原因。人体内的内环境不同而已。
  经过梁嫤和吴郡郡守的通力配合,吴郡的瘟病控制情况大有改观。
  全民积极防御,感染人数急速下降。
  连续多日没有新的死亡病例上报。
  这日梁嫤正在隔离区的诊室里洗手。打算待会儿就回去。昨日收到来信,说李玄意到了淮南郡,过几日就会过来和她汇合。
  回信是不必了,倒是可以等他来了,叫他看看,没有他,她一样可以做出一番事业,一样可以成事!
  梁嫤嘴角微扬的想到。
  她正抬手要去拿帕子擦手,忽然从门外冲进几个人来。
  几人都带着口罩,手上还套着棉布的手套,很是防备的看着她。
  梁嫤看着来人一愣。“这是做什么?”
  几人只紧紧盯着她,却没有说话。
  只见门外缓缓走进两人来,走在前面的是郡守刘信,后面的则是同是京城里来的王太医。
  梁嫤心下一顿,暗道来者不善。
  就见王太医板着脸道;“据有人举报,梁刺史有发热症状。且头面微显红肿之症,疑似被感染大头瘟!需得隔离观察!”
  梁嫤皱眉,她有没有发热,有没有感染大头瘟,她自己会不知道?
  “王太医。说话要讲究凭证,我如今就在这儿站着,敢问你,我可有发热?可有看到我头面红肿?”梁嫤反问道。
  王太医上前抬手探向她额头。
  梁嫤立时后退一步。
  王太医看着她笑道:“梁刺史不必紧张,咱们都是大夫,医者更不能讳疾忌医,鄙人不才,还是给梁刺史诊个脉吧?”
  梁嫤担心他手上有端倪,不肯让他靠近。
  刘信道:“梁刺史这般躲闪,分明是心虚。您不必担心,您自己就是大夫,亲手救治了不少的大头瘟病患,更是应该心中无惧才是。如今只是隔离观察,您好了,亦或是发现并非大头瘟,就会将您放出来了!”
  刘信说完,一挥手,周遭戴着口罩手套的人上前将梁嫤围住。
  “得罪之处,还望梁刺史海涵,咱们也是没有办法,为控制瘟疫嘛!”王太医说道。
  梁嫤被人挟持住,直接带进了隔离区的一个单独的房间内。
  她刚被推入房间,房门就从外面上了锁。
  窗户也朝外锁死。
  屋里只有一张竹床,一张坐榻和凭几,再无其他。
  从门上和窗口透过依稀的光,让白日里屋里也显得有些晦暗。
  这事来的太突然了。
  梁嫤被关进屋子里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原来刘郡守的鼎力配合只是缓兵之计?等她帮他控制住瘟疫之后,再反过来,转手对付她?
  她都答应了刘郡守,不会将他以党参换元参的事上报给圣上,也不会将他消极应对瘟疫的作为上报。他为何还要针对自己?
  梁嫤回忆着刚才那一幕。
  王太医和煦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莫非将自己关起来,王太医才是主谋?刘郡守是受王太医唆使?
  为什么呢?
  梁嫤盘腿坐在榻上,用手一下下轻敲着凭几。
  他们将她关起来,是为了做什么?
  吴郡的瘟疫虽未完全扫除,但越来越少的新增病例,越来越多的康复者离开隔离区。说明瘟疫已经被控制住了。
  她和刘郡守并没有利益冲突,也断然犯不着为了之前的不愉快去上报圣上来得罪他。他不该在这时候针对自己才对?
  且李玄意就快要回来了,他们将她关起来,又能关的了几日呢?
  只要李玄意回来,一定会将她放出来的……除非……
  梁嫤想到这儿,心中一滞,立即抬手落在自己脉门上。
  她反复诊了三次,又迫使自己平心静气,来感受自己的身体状态。
  她触摸着自己的额头,后颈,腋窝。
  她竟真的,微微发起热来!
  且脉象也表明,她确实感染了大头瘟,只不过病症还在前期。
  她怎么会感染大头瘟呢?明明每次消毒都做得很认真。
  且她很注意休息,即便忙于控制瘟疫之事,她也保持着每日至少八小时的睡眠,每日晨起还跑步锻炼。
  梁嫤忽而想起,自己是刚刚才发起热的。
  王太医和刘郡守将她带来这里隔离之时,她甚是都还未发起热来。
  王太医的医术已经高明到观其行而知其病了么?甚至不用给她诊脉,就知道她所患病症?
  梁嫤忍不住冷笑,她可不觉得王太医的医术那么高超!
  这只能说明,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感染大头瘟!自己是故意被人传染的!
  大头瘟的传播途径很广泛,和流行性感冒的传播方式类似。她很清楚,王太医如今也很清楚。
  她所用的饭菜,茶点,碗筷全是由旁人准备,若是想在这些方面动手脚,并不是难事!
  梁嫤按了按额角,嗓子已经微微有些发涩发痛了。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一条缝。
  从外面递进来一碗汤药,一只带着手套的手将汤药放在地上以后,飞快的缩回手去,“梁刺史,请用药吧,您病好了,自然就能出去了。”
  说完,那人就快步离开门口。
  让她生病,再给她药喝?
  梁嫤起身来到门口,端起药碗来使劲儿嗅了嗅。
  隐约能分辨出药里有甘草,芫花,乌头,贝母,半夏,还有什么,一时难以分辨。单这几味药,就是反三十六味药里的相反相克之药。
  这那里是要给她治病,分明是要她的命!
  梁嫤端着药碗,站了一阵子,恍然明白过来。
  他们这时候急不可待的将她关起来,又是不惜周折的让她被感染上大头瘟,又是送汤药“医治”。就是想让她在李玄意赶到之前,就死在这间屋子里!
  他们根本不会给她机会,让她等到李玄意赶来,将她放出去!
  原来他们想要的是她的命!
  且还要造成她死于瘟病的假象!瘟病让江东死了那么多人,就算多死她一个,也没什么可疑的不是么?
  梁嫤心头一凉,将药碗搁在凭几上。
  她趴在门缝里向外看了看。
  外头站了两个小厮,都带着口罩,时不时的回过头,往门口看上一眼。
  梁嫤退开门边,又趴在窗户缝里往外看。窗户朝外锁着,不远处也站着一个小厮,时不时回顾窗口,好似生怕她逃出去。
  梁嫤坐回榻上,故意让她染了病不说,还将她看管的这么严,这是要守死她呀!
  她绝不能被困死在这里,要想办法逃出去。
  但首要的任务得先医好自己。夹休私号。
  门外送进来的药不能喝,大头瘟若不能及时医治,确实会病死的。
  她侧耳留意着门外的动静,并从怀中摸出她随时都携带在身的银针。爷爷说,但凡药石能治之病,针灸亦能治。
  大头瘟若不食药,只靠针灸能不能祛除病邪呢?
  梁嫤回顾着医理,分析着大头瘟的病因,思量一番后,迅速在自己身上捻入银针。
  听闻门外动静,她便迅速收针。
  几番下来,已是一身的汗。
  下午和晚上都没有人给梁嫤送饭。
  梁嫤倒也不敢期盼有饭菜来,就是有,她也未必敢吃。
  夜里梁嫤躺在床上,忽而发起高热来,她只觉头昏昏沉沉的,嗓子疼,腰也疼,膝盖也抽抽着疼。
  她从病痛中苏醒过来。
  侧耳听着门窗外寂静的只有夜风呼啸而过。
  她忍住头昏脑胀,摸出银针,在黑暗中凭着感觉为自己行针。
  速度倒是比白日能看见时慢了不少,但好在准头还是不差的,行针扎错了地方,可是会后果严重的。对自己,她自然分外小心。
  约莫摸索了多半个时辰。
  她浑身发了汗,脑门儿上也全是汗。
  但整个人却觉得筋骨都松快了,头上也轻松了,不那么沉甸甸的直往下坠了。
  她收起银针,轻手轻脚的跳下床,从门缝里往外看,外头依旧守着两人,一个在廊下缓缓走来走去,一个倚在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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