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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我不狠,站不稳-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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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
  梁嫤点了点头,“前段时间,你日日前去清宁宫请安,去的好好的,本宫却突然免了你的请安,不许你再前去,你可知为何?”
  上官云瑶微微摇了摇头,“必定是婢子愚钝,惹了娘娘厌倦,婢子心中实在愧疚。”
  梁嫤却是笑了笑,“愚钝?本宫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讨好’两字只会写,不会做,可你却不但会做,而且做得很好,叫人心中舒坦。你心思聪颖早慧,可实在谈不上愚钝!只是,你毕竟年轻,以为讨好,讨到了就是好。殊不知,这讨好不仅是要给你想要讨好的人看,也被一旁无关的人盯着呢!”
  上官云瑶当初给梁嫤请安,自然是存了讨好的心思的。
  内宫之中,还能有大过皇后娘娘的女人么?若是得了皇后娘娘的庇佑,日后自然是无忧的。
  可这般话被娘娘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她脸上略有些不自在。
  年轻人,难免面皮薄。
  梁嫤笑了笑,“你的好,我收下了,不想你太过扎眼,便不许你去了,当然,当时也是个特殊的时候。”讨系尽扛。
  如何特殊她没有说,上官云瑶心中也隐隐知道。
  “你会说话,会做人,又肯俯下身子,低下头,耐心伺候太子妃,你的讨的好,太子妃也领下了。这自然就叫旁人有些看不过眼,怎的各处的好都落在你身上?嫉妒,陷害,不足为怪。”梁嫤说道。
  上官云瑶颔首,轻叹,“娘娘说的是,是婢子太过心急了。”
  梁嫤点点头,“人活在世,或为名,或为利,但不论为什么,都是想叫自己过得更好些,这本无可厚非。不过想要走得长远,就不能只看着当下。急于求成往往使得其反,待人以诚,方能长久。”
  上官云瑶连连点头。
  梁嫤却是没有忽略她眼中些许的疑惑不解。
  “你的诚心,想让太子妃看到,便不能急在一时的表现,不浮于表面,谨慎言行,也少为自己招揽嫉妒的祸端。”梁嫤缓声说道,想到上官云瑶如今的年龄,她不禁笑了笑,又将话说的更明白些,“本宫罚了你半年的份例,禁足一月。这期间,你就好好呆在寝宫里,沉定下心来,好好练字,好好读书,我瞧你最近的字有所精进。集贤阁藏书丰富,你便是去不了,也可叫身边人去借了书来读。太子妃那儿,待禁足之后再去赔罪吧。日后也不要总往跟前凑,心到了,比流于表面的人到了更好。”
  上官云瑶连忙颔首应是。
  梁嫤想想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起身离开,临了,回头看她道:“一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谨记。”
  “谢娘娘提点。”上官云瑶稽首。
  梁嫤离开东宫。
  藿香和阿丑在她身后挤眉弄眼。
  梁嫤轻咳了一声,“又在说什么?”
  “没什么,娘娘!”藿香忙道。
  “娘娘,藿香说,她今日听了娘娘的话,回头也得好好琢磨琢磨这讨好人之道。”阿丑笑着说道。
  梁嫤闻言笑了笑,“无非一个诚字。”
  “那倘若是想要讨好的人,和自己利益有所冲突的时候,那还如何诚?”藿香问道。
  “利益冲突,那就不是讨好,是算计了!”阿丑瘪嘴,点了点藿香的脑袋。
  “待人以诚的前提,是待己以诚。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不做无谓的妄念,就不会将自己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梁嫤说到。
  人生在世,要学会放手,学会豁达,学会宽容,才不会活得那么辛苦,才能过的更好。
  再多的名利,再多的权势,倘若没有一颗宽仁的心,一样难以过好这一生。
  太子妃终究是虚惊一场,安然康复。
  上官良娣被禁足,罚了份例。
  新宠王良媛落入冷宫,再无翻身之日。
  傅良娣一面修剪着花枝,一面轻笑,置身事外的人真是轻松。这件事看起来她什么好处也没得到,可是细想起来,没有坏处,不就是好处么?
  来日方长,她还可以慢慢谋划。
  那个咋咋呼呼的周简娘,心思单纯,说话难听,只怕是都不用自己怎么动心思,她就能得罪了人吧?
  只不过她也不是很得宠,且大家都知道她没心没肺的性子。这个还是放着,晚点在用。
  那叶辛娘,叶良媛看起来又是一副与人无争的样子,什么事儿都不往前站,算不上的宠,却也月月都能排上一两次侍寝的机会。看起来,也是个不好利用的。
  原以为王良媛这次的事儿,能掀起大的风浪来,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快就将事情平息下去。
  王家的女儿险些害了王家的太子妃,这么一处罚,连王家人自己都没话说,还只能在太子面前处处陪着小心。
  只是没了王静若这般争强好胜,又自诩聪明,甘愿给她当枪使的人还真是不多了。
  傅良娣手中金剪一抖,一个原本要留着的花枝,却被啪的剪断。
  她看着掉落在桌案上头的花枝,连连摇头道:“可惜,真是可惜了!”

  第344章 绿萼梅

  “桢儿,阿娘煮了好茶,你来尝尝。”梁嫤跪坐在席垫上,笑着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于东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日。
  当初险些危及到太子子嗣的风浪,也渐渐平息下去。
  一切好似没有什么不同。可一切又好似都不同了。
  究竟是哪里变了。谁也说不上来。
  “阿娘叫我来,就是让我来吃茶呀?”太子在梁嫤对面的席垫上跪坐下来。
  梁嫤笑了笑,“阿娘请自己儿子吃茶,不行么?”
  太子摇头,轻笑,“没有,自然是行的。”
  他端起茶碗,浅饮一口。不禁眉头微蹙,“唔,太苦了!”
  梁嫤笑了笑,“这茶虽苦,却是于身体有益的,你常常熬夜辛苦,喝点清苦的茶,疏泄内火,于身体十分有益。”
  “多谢阿娘!”太子闻言,忍着苦。又喝了一大口。
  瞧见阿娘也是小口小口喝着,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他不禁耐下心来品品茶中余味。苦涩之余,似乎确实有点不同的香味。
  “听闻桢儿自小,记忆力便十分的好,《礼记•大学》桢儿一定背过吧?”梁嫤笑了熊,放下茶碗。
  太子缓缓抬头,“是,儿背过。”
  梁嫤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呃,后面是什么来着?”
  梁嫤皱眉像是一时要显摆,却又想不起来般,面上有些许尴尬。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太子缓声说道。
  “对对,就是这段。”梁嫤笑着又端起茶碗。
  太子面上却已经恍然,阿娘哪里是来请他吃茶的,分明是来教导他的。
  “前几日,东宫的事情,叫阿娘费心了!”太子拱手弯身,向梁嫤失礼。
  梁嫤笑了笑,“作为阿娘,我帮着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应该的,费心也是应该的。可桢儿,你长大了,你是储君,你从六岁时被立为太子那一刻起,你就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责任,阿娘相信,不用阿娘提醒,你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修身齐家治国,而后天下平。太平盛世,国泰民安,相信这一定是你心中的愿景。”
  太子垂眸没有说话。
  终于,还是要说了么?
  终于,还是要到了离别的时刻了么?
  “阿娘相信,不管是一世一双人,还是齐人之福,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心中一定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需要做什么。后宫安稳,是前朝安慰的前提,朝堂安稳,是天下安稳的前提。”梁嫤脸上一直带着笑脸,声音也十分柔和,并没有谈论起这个话题的沉重和严厉。
  太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讨贞匠亡。
  “便是你不舍,阿耶和阿娘也会放开手,让你自己去面对这一切。不是阿娘不愿为你的内宫你的事情操心,你长大了,桢儿。”梁嫤说完,又端起案几上的茶碗,抿了口茶水。
  还真是苦,成长是苦,离别是苦。但若没有前头的苦涩,何以品尝后头余香?
  “别放任自己的东宫,也别放任自己,你就是管不好,阿耶阿娘也是一样要离开的。所以,莫要为了留住我们而纵容。”梁嫤放下茶碗,笑着说道。
  太子垂眸,没有作声。
  东宫的事情平息以后,他一直什么都没做。
  他以为自己的不作为,会让阿耶阿娘不放心,觉得他没有长大,而在京城多留些时候。
  原来,他的不作为,阿娘也看在眼里。
  他看了看面前苦涩的茶水,端起茶碗来将茶水进灌进口中。
  苦,真是苦。
  可这种苦涩好似真的是良药,自己喉中有些发干发痒,这茶水咽下,好似喉中的痒痛就立时被舒缓了。
  “多谢阿娘!”太子笑了笑。
  上官良娣一月禁足期满。
  太子并未向上次一样,立即招幸她。
  她只是去向太子妃请安之时赔了罪以后,便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寝殿中。
  未向往常一般陪在太子妃身边。
  太子妃如今已经有八九个月的身孕了,身子越发沉重,她身边都是太子精挑细选出来伺候之人。不需要她前去卖好。
  她在寝宫之中,专心读书练字。
  她发现心静下来了,字自然就精进了。
  原来写字,也不只是熟能生巧的事,心境,是比技巧更重要的东西。
  宫女半夏倒是发现,自从禁足以后,主子的笑容倒是比以前更多了。虽然太子殿下来的时候却是比以前少了。
  但这也未能影响主子的心情。
  上官云瑶解了禁足的第三日。
  傅良娣前来探望。
  “妹妹真是好雅兴,练字呢?”傅良娣来到桌案边,垂眸笑道。
  上官云瑶笑了笑,没做声。
  “梁氏医案?妹妹这是打算学医呢?”傅良娣笑道。
  “多知道些医理,总是好的。”上官云瑶缓声说。
  傅良娣看了看窗外,轻叹了一声,“是啊,若不是皇后娘娘,太子妃上次可是……还好都过去了。平日里见到王良媛也是天真烂漫,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上官云瑶一直低头写字好似根本不为她的话所动。
  傅良娣继续道:“听闻她以前和妹妹你还是闺中好姐妹呢?怎的会用如此阴狠的手段害人?还险些害了自己的堂姐!”
  傅良娣以为上官云瑶总要跟着她抱怨两句。
  却听闻道上官云瑶摇了摇头,“人都有想差的时候。害的太子妃生病,却是我的不是,怎能怪到她身上呢?”
  傅良娣闻言,不又皱眉,停了片刻才挑眉道:“那妹妹是觉得,皇后娘娘对王良媛的处罚太重了?”
  上官云瑶终于停下手中笔,侧脸看着站在桌案一旁的傅良娣,“傅姐姐说什么?王良媛?哪里有王良媛?”
  傅良娣闻言一噎,讪讪笑了笑。
  上官云瑶也笑了,“姐姐真是爱开玩笑。”
  说完又低头去写字。
  傅良娣略停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去。
  两个人说话的事上官云瑶并没有告诉太子。
  可两个人相处了多长时间,都说了些什么,说话的神态语气,最后却全然进了太子的耳朵。
  太子当晚原本应该去傅良娣寝宫,却是没去。
  傅良娣等到半夜,也不见人来,后来等不及,叫宫人去打听,才知道,太子歇在了崇文殿。
  许是忙于公务吧。
  太子勤勉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傅良娣并未多想。
  可第二日,东宫多出来的一位傅良媛,却是叫她大吃了一惊。
  这位傅良媛也是傅家的女儿,闺名慧文,称为文娘。是她叔父家的幼女。
  据说昨夜里,傅文娘在花园里偶遇太子,被太子殿下看重,昨夜招幸。太子殿下十分满意,这便封了良媛。
  傅文娘前来向她请安的时候,她还有些愣怔。
  怎的那般巧?
  怎的昨日轮到她侍寝的时候,就遇见了傅文娘?
  为何偏偏那么巧的也是她傅家的女儿?
  宫女在一旁轻轻碰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笑道:“文娘起来吧,不必太客气,本就是自家姐妹,日后一起伺候太子殿下,更要尽心才是。”
  傅文娘性子温婉,闻言颔首又福了福身才起来。
  傅良娣笑的和煦,可心中有多别扭,只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只是巧合吧?
  这傅文娘虽然温柔娴静,可相貌不算十分美艳,起码定是不如她的。
  太子忽而招幸她,只是心血来潮吧?
  不会有旁的意思在里头吧?想要提点她?警告她?
  不会不会,她又没做什么,老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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