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渣化之路-第6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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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第911章 第九十四碗汤(一)
第九十四碗汤(一)
师父; 你这个老混蛋!
……
清欢已经从钟勋的世界离开了,但她直到现在都还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中。她满心欢喜雀跃; 心想徒弟们会跟自己说什么呢,大概是些啊师父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们好想你,啊师父你好厉害我们永远崇拜你; 啊师父不管你身在何处我们都会找到你……之类的,但是万万没想到,那群兔崽子临死前传承下来的; 被外界传为孟婆一脉最神秘力量的玩意儿; 就是这么一句话。
竟然骂她老混蛋!
混蛋还不行,非加个老字是什么意思????
清欢觉得自己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那群死孩子依赖她; 要是知道她准备离开非胡搅蛮缠不可,她不告而别也是一种历练,修道之人本就应该看淡人生,他们可倒好???
幸好现在这群孩子们可爱多了; 她教了他们几天后就消失了,虽然消失; 但因为有第一次被骂老混蛋的经验; 清欢选择了暗中观察; 这次不仅没被骂,还被崇拜夸赞了!
每人都有每人的活法,契机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命运既是不能改变的; 也是能改变的,可究竟要如何,还是要看人的本身。大部分人都是一生平庸,逆天改命,只会招来严重且连环的后果。迄今为止,来到过奈何桥的人,都有这么个共同点。
有些人本来能够到达奈何,最终却失之交臂;有些人命中注定与奈何无缘,最终却踏上黄泉路。
时也命也。
钟勋有句话说的不错,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因为命运属于每个人。
只希望他日后还能作为一名优秀的警察,继续活下去。清欢并不担心,钟勋不是脆弱的人,经历过那样的事,只会磨砺他的心性,也许日后会有奇遇也差不多。
可是大部分人啊,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仍然在既定的命运里。
她从钟勋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钟勋却浑然不知。
清欢看着掌心散发出温润光芒的光团,微微有些出神,这是钟勋身上多余的东西,一直蛰伏在他灵魂中,几乎要融为一体。直到钟勋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他想象那样简单,清欢才有了剥离的机会。她正在沉思,突然察觉有异物靠近,才手掌一翻将光团收起,而后一抓——
冰凉凉轻飘飘,是个游魂。
她本不想在意,这些游魂都是新死之人,在尸身处徘徊,只待引魂人将其引去投胎便可。可是这一个好像有点不对劲,明明是新死之人,怎么却像是个生魂?
生魂是指离体之魂,也就是身体还活着,魂魄却不在了。可清欢手中这只生魂却偏偏有着死相,这两相矛盾,怎么可能?
她松开手,问那生魂:“你怎么回事?”
生魂一脸茫然,清欢本以为它是普通游魂,谁知它往她身上飘来,才让她一把抓住,抓住后才发觉并非游魂而是生魂,这就奇怪了,也是这生魂有造化,才遇着她。
似乎是不记得生前事了。
这个世界怕是没有鬼魂之说,清欢想了想,取脚下一把泥土,又凭空取来忘川河中水,暂且捏了个小泥人做她肉身,将生魂打了进去。
生魂进入泥人中后,瞬间像是有了灵气。“我、我在哪儿?你、你又是谁?”
“我叫清欢,你呢?你怎么会到在这儿?”
“我……”泥人眉目生动的皱了起来,“我……”大量的记忆冲入她的脑海,可是一点也不疼,因为她现在只是个小泥人。虽然这个泥人很可爱,但也不过是个泥人,而且只有清欢手掌心那么大一丁点儿。
“师父……”
“嗯?”清欢愣了一下,难道是钟勋那个世界的后遗症?她现在浑身充斥着师父的光芒吗,让一个生魂见了都想拜师?
“师父……师父……师父!”泥人声音凄厉,竟然哭了起来,“师父……师父……”
……估计不是在叫她。这语气这哭声,不像是在叫师父,倒像是在叫情郎。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任性不听话了,师父不要丢下我,师父……”泥人不停地哭,清欢怕她一会儿把狼招来,就先封闭了四周空间。她到这个世界不久,还没来得及去找要找的东西,就遇到这么个冒失鬼。
伸手摸了摸泥人的脑袋,安慰道:“莫要再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身体呢?”
泥人被这温柔的语气安抚,才恍惚道:“我的身体……不是我的了……”
“嗯?”
天已经黑了,清欢不介意在荒郊野外露宿,但并不想让小泥人再哭下去,真的,哭的那样可怜,而且哭的她耳朵都疼。“你要先跟我说清楚,我才知道要怎样帮你呀。”这只生魂命不该绝,为何却有了死相,这才是让清欢不解的地方。
再没人会疼她宠她了,她以为自己只能这样做个孤魂野鬼,没人看得见,也没人听得见,可是在这么一个凄冷的夜晚,有一双温柔的手将她捧了起来,关心她遭遇了什么。可是她要如何启齿呢?那样的记忆,她恨不得不要想起来,便死个透彻,也能叫自己再做一场美梦。
她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丢弃在乱葬岗,是一个善心的老乞丐捡到了她,将她带着养大。
老乞丐自己讨饭吃都困难,为了养她更是辛苦,他上了年纪了,总是抢不过其他身强力壮的乞丐,只能讨些残羹剩饭,也是她命大,才将将活了下来。
老乞丐没读过书,也不识字,就管她叫丫头,丫头管他叫爷爷,祖孙俩相依为命,一直到丫头五岁的那个冬天。
他们在一个破庙里过夜,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不管丫头怎么叫,爷爷都不理她了。她也不懂什么叫死亡,只知道爷爷一直在说:“我死了,我们丫头可怎么办呢?”
什么是死呢?
可是爷爷突然不动了,她怎么哭他也不理,以前不会这样的,以前她一哭,爷爷就心疼的来哄她了。丫头哭啊哭啊,在凄寒的冬夜,将嗓子都哭哑了,大雪纷飞,寒风呼啸,根本没有人知道一个小丫头,在破庙里失去了她唯一的亲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驶来一辆马车。冰雪之中,白色的马车仿若神仙下凡,停在了破庙之前。
丫头虽然五岁了,但因为吃不饱穿不暖,瘦的皮包骨头,就那么小小一只。丫头很乖很孝顺,其实几个月之前爷爷就很虚弱了,有时候一睡就要睡好几天,丫头每天出去要饭,想方设法找草药给爷爷治病,昨天爷爷还说等他醒了给她讲故事,可是爷爷说话不算话。
她就坐在爷爷的尸体边放声大哭,破庙夹杂着咆哮的冷风,她露在破烂棉袄外头的小胳膊已经冻得青紫肿胀了。
然后,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是丫头第一次见到师父。
他好像神仙啊,又干净,又好看,还很温柔。
他不在乎她身上的脏污,只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将她头上的草给拿下去,怜悯地看了地上死去的老人一眼,对身边跟着的小厮说:“将老人家厚葬。”
而后问丫头:“虽然你爷爷不在了,可是以后有我陪着你,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丫头不懂什么叫师父,她眼巴巴地看着爷爷,哭个不停。师父仍旧温柔的哄她,将她抱到了马车里。马车里好暖和呀,还有许多好吃的,师父用了好几张帕子才将她脏兮兮的小手擦干净,拿起一块软糕。丫头饿的狠了,犹豫了几秒钟,就抱着软糕啃起来。
这是她几年来第一次吃饱,爷爷总是把吃的留给她,她担心爷爷,又塞给爷爷,结果爷孙俩谁都吃不饱。
师父带她去了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地方,那里不是外头的冰天雪地,而是盛开着许多娇艳的花,蝴蝶满天飞舞,香气弥漫。师父抱着她进了一个大大的宅子,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看到了她,问:“就是她吗?你找到了?”
师父嗯了一声。
很久很久以后,丫头才知道,那句话代表了什么。
她在师父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师父对她很好很好,教她读书写字,弹琴画画,下棋作诗,还给她改名字叫桃桃。
在桃桃心里,师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什么都会,又那么温柔,还对她那么好,她真想永远跟师父在一起!
她喜欢师父,非常非常喜欢,如果可以,她想永远都不嫁人,留在师父身边。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知道那不堪的真相呢?
师父的书房里有一幅画,从来不让人打开。
师父有一套已经褪色的衣服,从来不穿,也从来不让人碰。
师父会吹很好听的笛子,可他从来不教桃桃,也不吹给她听。
师父总是若有所思。
师父总是会在一片竹林里孤独的吹笛子。
师父总是看向远方。
那代表了什么,少女桃桃不懂,她就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的焚身燃烧。
第912章 第九十四碗汤(二)
第九十四碗汤(二)
秋日一到; 天气逐渐转凉,每日早晨醒来的时候都觉得寒意刺骨; 有那怕寒之人,厚衣大氅都已经裹上了,唯独在这一方幽谷; 无论外面如何寒冷燥热,里头也仍旧四季如春。
“公子,是个姑娘; 好像受了伤。”
“将人带进来吧。”
“是。”
……
清欢的目的地跟桃桃竟然一样; 只可惜桃桃除了记得那些美好的记忆之外,只剩下了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这一件事。清欢本以为她的身体是所谓的“师父”养的药人; 偏偏这丫头却不同意; 明明很多东西都不大记得了——她成为生魂后四处漂泊,大部分记忆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唯独老乞丐和“师父”,成了她仅存记忆中最珍贵的东西。
“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师父……师父对我很好很好,他不会将我养成药人的; 也不会将我的身体送给别人!”
“清欢姐姐; 求求你; 送我回去好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想亲自再见一次师父,只要再见他一次就好了。”
桃桃坚信师父不会是那等残酷无情之人,既然她愿意相信; 清欢自然不会泼她冷水,这世上能潜心信任他人的已经凤毛麟角,倘若桃桃相信,她就送她再去见那人一次,无论结果如何,总算也是无怨无悔。
不过在桃桃残存的记忆中,四方谷不是那么好近的,所幸她还记得师父每个月都会下一次山给百姓看诊,清欢便决定来个守株待兔。她倒在出谷的必经之路,不怕没有人发现。桃桃认为四方谷里都是好人,她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清欢愿意相信她。
即使她见过人间污秽肮脏,也愿意相信世上还有温柔美好。
为了取信于人,她真的让自己昏了过去,结果睁开眼却看见一根插在自己人中的金针,心下吃惊,美目圆睁。
正为她时针的正是桃桃的师父时云,见清欢醒了,温声道:“姑娘莫要惊慌,在下并非恶人,而是大夫,姑娘身患奇疾,还请让在下为你看诊。”
清欢沉默了两秒钟说:“……我没有钱啊。”
“无妨。”时云被她逗笑了,他生的并非一等一的美男子,却是眉目清秀,只笑的时候叫人惊艳,宛若林中绿竹,清冷却又温和。“在下并不贪财。”
清欢便躺着不动了。“……我的小泥人呢?”
“姑娘可是说这个?”
一个半大的看起来极为机灵的小厮走了进来,手中正捧着个可爱的小泥人。“姑娘的包裹小的也拿来了,只是不小心将这小泥人滑了出来,幸好小的眼尖,否则可糟了。”
旁人自然听不见,清欢却听的清清楚楚,小泥人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时云,还哭鼻子了。若不是魂魄无法离开泥人,一离开便要化作生魂,桃桃可能已经扑了过来。
时云也看了小泥人一眼,只见小泥人通体雪白,上了色的五官极其清晰可爱,两颊的粉晕竟如同春日桃花。他只看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了:“既是姑娘的东西,便好好抱着,若是弄坏了我可不管你。”
“是。”小厮吐了吐舌头,把小泥人放到了桌上。“小的去看药煎好了没。”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姑娘这个病患了多久了?”时云目露担忧,“在下竟从未见过这般奇疾。天下的疑难杂症在下医过不少,可如姑娘这般脉象还是第一次见。”
清欢轻轻一叹,分外凄婉:“不劳公子费心了,我孤身一人,又患有奇疾,只走到哪儿便是哪儿,若是活不过了,便死在那儿,公子不必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