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喜事+番外-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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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的边缘,木香却是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搭在白文萝肩膀上的手一脱,白文萝一时拉不住,她就摔了下去!
看着这白茫茫的雪地,天空中还不停不歇地往下倾洒着雪花,刺骨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早已经僵硬的手脚,头晕沉沉,腹中空空,再也没有力气了,好想,就在这休息一下,睡一觉……
“起来!”白文萝喘了口气,看了看前方,应该是不远了,于是便弯下腰,要把木香扶起来。
“姑娘,我不行了,你先走吧,带着我,只会拖累你……我……”木香躲开白文萝的手,摇了摇头道。
白文萝收回手,咬着唇,垂着眼睛看着她。
木香沉默了一会,看了看自己的伤腿,才又开口道:“我只是个奴才,如果姑娘因为我而被拖累的话,即便我能活着出去,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你是打算在这等死?”白文萝慢慢蹲了下去,看着她问道。
木香沉默了,不敢看白文萝的眼睛,而是垂下脸,有些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腿没有人想死然而这世上有很多比死还要令人恐惧的事情!
“你真的想死?”白文萝再次问道,然后伸出冰冷的手指,在脖子上轻轻划了——下,接着道:“你要知道,等死,比真的死,还要痛苦万倍。刚刚你也看见了,我的手很快。就在这里划上一刀,不会很痛苦,一眨眼,就结束了。”
木香被她那冰冷的手指划的得浑身打了个机灵!
“真把你丢下,我也不会走得放心。所以,你若真的打算放弃的话,那我就送你一程,你,决定好了?”白文萝说着就拔出那把墨色的匕首,贴住她的脖子,淡淡地说道。“姑,姑娘!”木香抬起脸,怔怔地看着白文萝,一时有些瞠目结舌。那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而冰冷;贴在她的脖子上的刀锋,寒气逼人。只要那握着匕首的手,再使上一分力气,她的脖子马上会被割断,生命,就真的在这里告结!
“照我的估算,最多再走一个时辰,就能到官道了。眼下这情况,你说是拖累也好,说是相互扶持也行。总之我是必须要走出去的,而你,若选择活着,我走到哪就一定带你到哪;但你若选择死的话,我就痛快地给你一刀。”
“姑娘……”木香张了张口,眼中瞬时涌出泪来。
“没时间耽搁了!”白文萝冷冰冰地催促道。
“姑娘,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木香终于哭了出来,眼泪越掉越凶,她狠命咬着唇,身上却还是剧烈地颤抖着。
“别哭了,留着力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白文萝舒了口气,收起匕首,看了看天色,然后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木香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似乎哭过一阵后,心里头的那块压头一下子就放下去了不少。
然而,白文萝才刚站起来,朝木香伸出手拉她起来的时候,背后忽的一僵。她一下子就收回手,转过身,瞳孔猛地一缩,又有麻烦了!
嗒嗒的马蹄声急速往这边跑来,没一会就在离她们二十几步外停了下来。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三个人,三匹马!皆是一身黑衣!
一看那样子就是有备而来,而她,手镯里的毒针已经用完,眼下体力严重透支,身边还有一个受伤的。
大雪纷飞,天地苍茫,她孤身一人站在那雪地上,面对着那三个骑在马背上的黑衣人,显得那般单薄瘦小。可即使是这样,那三个黑衣人竟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见他们停下后,中间那人就从怀里掏出一捆绳索,拿在手里甩了起来,而且那绳索的一头竟是带着一只爪勾!
白文萝心里一惊,瞬即从袖中抽出那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并且脚步快速往后退!
可就在同时,那人手中的绳索也飞了过来,白文萝到底是闪避不过,一下子就被那绳索给缠在腰上。并且还被那爪勾给搭进了肉里头!木香在一旁惊叫出声,白文萝只觉得腰间的疼痛让她几欲昏厥,眼前有一瞬间的发黑!那拉着绳索的人再用力一扯,她顿时就扑到在雪地上,鼻子眼睛嘴巴全埋进冰冷的雪里,却猛地使她清醒了过来。抬手,抓住那根绳索,再咬着牙抬起头,叮着那抓住绳索的人,另一只紧握着匕首的手亦跟着抬起,手腕微往后,再往前,手中的匕首就飞了出去,墨色的匕首划破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执意,在马背上的那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无情地插入他的胸口!
第四个!够本了!白文萝想笑,可是却忽然发觉她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竟渐渐模糊起来,脑子也开始变得混沌沌的,呵,原来那爪勾上抹了毒药!终于,又……要死了吗?这一次会到那里去?
可是,娘,文轩……我这次,是真的不想死的。
她的脸,慢慢垂了下来,轻轻贴在雪地上,手也从那绳索上慢慢松开。
马背上那人,不敢相信地盯着插入自己胸口的那把匕首,然而,还未等他从马背上倒下去,他的脑袋就先从肩膀上掉了下去!而他旁边的那两人,之所没有出声,是因为,他们俩的脑袋,也是跟中间那人同时,从房膀上掉了下去!
剑出得太快,那血甚至还未射出,那头颅就已经滚到雪地上了!随后,这温热粘稠的鲜血,才随着从马背上相继倒下来的尸体,狂洒了—地!
上官锦走到白文萝身边,蹲了下去,小心抱起她,低沉的声音轻叹一声:“抱歉,我来迟了。
那啥,男人嘛,是一定要救女人滴,但素,女人嘛,却不能光等着男人来救,该做的,能做的,一定要先做了……
第六十二章 谁的暧昧,谁的冷清
白文萝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然她还未睁眼,就感觉到有人正在她腰侧摸来摸去,滑腻腻的感觉,带着几分清凉,使得那疼痛也似乎减少了几分。
疼痛!微有些混沌的脑子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猛地一睁眼,却不想竟会看到一双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睛。白文萝怔住,与他对视了良久,然后似无法习惯他这样的注视一般,视线不知不觉就移了下去。
高挺的鼻子使得他原本就深刻的五官愈加分明,薄薄的双唇此时正徼弯起一个适当的弧度,英挺的下巴带着几分刚毅。一身玄色阔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富贵团花,腰间朱红三镶白玉腰带,这是正经礼服,穿在他身上,奢华优雅,气度逼人。
顶上是青色兰花绡帐,接下盖着的是青松色仙鹤纹缎面锦被,可此时她身上只穿了件淡粉色的中衣,然中衣的下摆眼下却被往上楼了起来。而那人的手,手指,正轻轻贴着她的腰侧,来回揉摸着!
“你一一”白文萝要起身,却发觉浑身都软绵绵的,连才稍抬一下脑袋,都感觉头疼得不行!
“醒了,别急着起来,你昨晚高烧了一夜,才刚退。我帮你上伤口的药,再躺着休息几天,才能好得快!”上官锦一边抬起手往她额头上摸了摸,一边笑着说道,而且说话的同时,另一手在她腰侧的动作依旧未见停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就似他是她最亲的人一般。
“这里是……我,怎么会在这,你——”白文萝皱了皱眉头,别开脸,然后抬手要把他放在她接侧的手拿开。
“别紧张,你就当我是大夫,帮你上药而已。”上官锦笑,轻轻拿开她的手,然后垂下眼睛认真看着她腰上的伤口。因为是冬天,又处理得及时,药也是用的最好的,过了一夜,这伤口已见愈合。眼下重要的是不让它留下疤来,否则就可惜了这一身好皮肤了。上官锦看着那润白的肌肤上,几点嫣红的伤口,他眼神黯了黯,,手指又在那周围似留恋般的,轻轻绕了两圉”白文萝徼动了动,似要避开,他顿了顿,轻轻一笑,就拿开了手指。然后动作轻柔地帮她把中衣放下盖住,再把被子给她拉上,才接着说道:“昨天的事情,我一收到消息就赶了过去,虽晚了些,让你吃了苦头,但好在没出大事。这里是我的地方,你且放心休息,需要什么就开口。”白文萝不语地看着他,清冷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困惑,直觉的,她昨日出的那事,指定是跟他有关。
上官锦对上她的目光,暗叹了口气,抬起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揉了揉道:“是我拖累了你,那边的人以为你会清楚我这的很多事情,于是便打算把你抓了去逼供出来。只是他到底也不敢动用自己的私卫怕被我顺着痕迹抓了把柄,又只当你是个小丫头,本事再大也大不了哪去,于是就着人请了一些名不经转的草莽来帮他办这事。而那些人,为了要狠赚一笔,因此半路上出了事,也一直没通知雇主。应该是想把你抓了后,再加价的,却最后全都丢了性命。”
“别人怎么会以为我会清楚你的事情?”白文萝想了想,就看着他问道。那目光里并无没有责怪之意,亦无愤恨之情,清清澈澈,只是单纯的疑问。
上官锦顿了顿,然后才说道:“是秦月禅与他通了信,他是个多疑的人,无论真假,必都会自己考证一番。”上官锦说着,就把手伸进被子里,抓住她的手,握着手里,轻轻揉捏了一下,然后才笑着叹道:“我检查了他们的尸体,好让人惊叹的一双手,这么柔弱,下起手来却比男人还狠绝,怎么做到的!”
白文萝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才抬起眼看着他问道:“我若对她出手,你不会介意吧。”态度要表明白了,否则他到时插手的话,她就难办了。
上官锦并不意外她会想对秦月禅出手,只是那句介意却让他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挠了挠她的手心道:“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做什么别自己出手,否则容易引起别人主意。再说,她也不过是个傀儡,而且既然事由我起,我会解决的。”
意思是让她当做没发生过这事么,白文萝心里冷笑,就要抽出手。上官锦却握紧了,然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还当你是没脾气的呢,你且听我说。这次要抓你的人,是恭亲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此人生性多疑并且睚眦必报,你这次让他吃了暗亏,甭管你是不是真的清楚我的事情,我猜他多半都不会轻易放了你。”
白文萝沉默了下去,上官锦接着道:“在野外杀人,我轻易就能帮你遮掩了去,没人会想到你身上来。但是在白府里,你若贸然出手,对方又是白府的长孙媳妇,秦家的嫡女,再加上恭亲王已经盯上你的。这万一要出了什么意外,你以为,你娘和你弟弟能躲得过去吗?”
白文萝有些动容,抬起眼,看着他,却依旧不语。
“你若真的有气,我帮你要了她的命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想要这样吗?只要你一点头,天黑之前,我就让你收到这样的消息。”上官锦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手,别人的生死,在他眼中,不过是谈笑间的事。
白文萝垂下眼,良久才说道:“不用了……”这说得就像是要施舍她人情一般,而且,关于秦月禅,即便不杀她泄恨,也还有别的法子能令她不好过了。
“好好休息。”上官锦放开她的手,帮她掖了掖被子道:“给你找了个丫鬟在外头候着,我不在时,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她说。”
“木香呢?”她想了起来,问道。
“她在别的屋养着伤,等她伤好了再让她回来伺候你。”上官锦说着就站了起来。
“对了,白府那边……”白文萝又想到她在众人面前被劫持了的事,也不知白府那边怎样了。
上官锦又坐下,帮她锊了锊散在枕头上的乌发道:“你不必担心,且安心在这休养着,白府那边我已经请康王妃以她的名义,送了亲笔信过去。说是当时在路上偶遇你被人劫持,便顺手救了下来,只是你却受了伤,而这雪天路远,当下就把你送回去对你身上的伤也不好,就先留在京州,等养好了,再送你回去。”
“康王妃?”
“是我母亲,不过这里却不是康王府,是我办公事的地方。等过几日你下床方便了,要是不耐烦这,我带你去王府住几日也行。”
上官锦回了书房后,曲无已经在那等着他了,一见他进来就问道:“那位姑娘怎样了?”
“醒了,烧也退了,你的药很有效,伤口也差不多愈合了。”上官锦渍淡地道。
“那就好……”曲元松了口气。
“你是在担心那女人,怕我会对她出手。”上官锦冷笑了一下,走到桌案后面的椅子那坐下,靠着椅背,两手搭在扶手上,翘起二郎腿,看着他说道。
曲元长叹了口气,没有对上他的眼睛,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问道:“那你的打算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