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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名门喜事+番外-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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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文萝有些意外沉香会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话,虽有几分私心在里头,但也没少为是真的在自己考虑。她想了想便笑了一下道:“你是个好丫鬟,放心,我自有分寸。”

  沉香张了张口还要说什么,却被白文萝摆了摆手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行了,出去吧,今儿我是哪都不去,就在这里屋里做些绣品,你们该忙什么就自个忙去,别管我。”

  晚上白文萝洗澡的时候,因脸上有伤,不好沾到水。她便把头发盘起来,只会在木桶里泡了小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因为此时天色已暗,洗完澡也不用去哪,所以她从浴房里出来后就只穿着一件中衣,外面随意披了件披风。然后就一边把头发放下来,一边往房间走去,只是刚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忽然顿住。猛然间感觉到这整个梨香院的人,木香、沉香、六儿,还有那几个粗使的婆子,都不见了,周围蓦地陷入一种怪异的寂静中!她再看了看自己那挂着葱绿撒花门帘的房门,隐隐觉得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安静从里面传出来!

  她在门口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迈开脚步,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跳动的烛火被罩在橘红色的绣花宫纱灯罩内,昏黄的烛光把屋内衣柜桌椅的棱角变得柔和起来。妆台上放着那支金丝点翠蝴蝶钗,镶在翅膀上的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静静地反射出一层华贵的宝光。而那个人,正歪斜着身子靠在她的梳妆台旁,手里拿着她做了一半的绣品左右瞧着。看似很随意,其实他选择的位置却很巧妙,借着这房间内有限物体的遮挡,他的影子没有投在窗户上,外面自然不会有人发现这姑娘的闺房里还有一个男人。

  她走进来后,上官锦便朝她转过头,白文萝静静对上他的眼睛,不说话。

  刚沐浴出来,她身上穿着的是件雪青色的中衣,外面那个白色的披风只是随意披在肩膀上,松松垮垮的,使得她看起来愈加显得单薄,却又带着几分女子特有的柔弱。漆黑油亮的长发整个披散下来,额前的几缕发丝被水沾湿了,微显凌乱,配上那双幽暗沉寂的眼睛,反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野性。这是跟他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的形象,不变的是,那表情,依旧如初,沉默的戒备。

  于是他又露出那吊儿郎当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绣品,朝她说道:“过来我看看。”

  白文萝迟疑了一下才朝他慢慢走了过去,待她走近后,上官锦也不说话,伸出手 就拂开她垂在右脸颊上的发丝。那上面的掌印已消了大半,只有那道血痕还是很清楚。他把她的头发仔细勾在耳后,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盖子,里面是盛着的是一种透明的粘液。他倒了一点在手指上,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为她抹在脸颊上。如水般的药膏,在皮肤个化开后,顿时就感到一股如薄荷般的清凉缓缓渗入……

  白文萝微蹙了蹙眉,却还是忍住了,没有避开。上官锦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抹擦着,指腹传来的是少女特有的柔软、细腻肌肤,而且她这会才刚出浴,眼下又加上药物的作用,那肌肤简直如蜡油一般的润滑。她身上依旧带着戒备,但是很乖,看着很柔顺,像一头勉强被安抚住的小兽,危险藏在它半垂的眼睛里,藏在它华美的皮毛下。

  上官锦轻轻笑了起来,手上的力道愈加温柔,他喜欢这种柔顺的触感,尤其是当它来自一个一向浑身都带着戒备的人时。

  “要我为你出气吗?”他心情很好,便开口问道。她是他放养的宠物,只有他可以支配,只有他可以戏弄,只有他可以欺负!

  白文萝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似在确认他的话一般,过了一会才说道:”不用,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那需要什么帮助吗?”他的心情实在很好,所以没有因她的拒绝而生气。

  白文萝又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才开口道:“你不是只为了给我擦这个才过来的吧?”

  第十七章 欺骗性的疼爱

  上官锦嗤笑了一下,松开她的下巴,轻轻抚着她的那柔软顺滑的长发。是什么样的野兽,会有这如青缎一般漆黑油亮的皮毛呢?带着欺骗性的柔弱,能置人于死地的柔弱,没有道德约束的柔弱,矛盾又神秘,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就不会认为我是来看看你的?嗯?”他看着她这表面乖顺的样子,轻轻笑道。

  白文萝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却明显是一个嘲讽的眼神。上官锦也不在意,依旧那般轻抚着她的头发,真的就像在抚摸着自己的宠物一般,并且表现得宽宏大量,允许它偶尔有不乖的眼神。

  “秦月禅那边可能藏着一封信件,我需要你把它找出来。同时,也有别人在找那封信,对方应该有一至两人,性别不定,可能是刚进府,也可能是在这府里很长时间了。你除了找到那封信外,还要揪出那些人来。不过需要小心的是,如果被对方察觉到你也在找那封信的话,他们很可能就直接杀了秦月禅,让谁都得不到。”他一边帮她整了整肩膀上的披风,一边开口说道。

  “秦月禅身边的丫鬟里有你的人吗?”她问了一句,找东西的话,没有比贴身丫鬟更适合的人了。

  “之前有,后来可能是被对方发现了,半年前意外死亡。”他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同样的方法不能再用第二次,所以你的身份很合适,也不容易被发现,这一切就像是老天在安排一样。”

  “是什么样的信?”白文萝面上没什么表情,接着问道。

  上官锦从怀里拿出一张描金双龙蜡笺,上头写了两句诗,字迹工整,只是那一笔一划间却隐隐透着一股张扬的气势,书签底下还落有一个红色的印章。

  “那封信是这个人写的,上面会有他的这个印章。”上官锦说着就把那张蜡笺递给她,接着说道:“你好好看看,记住他的字迹和他的印章。”

  白文萝接了过来,厚实滑腻的手感,描金印花的底纹,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东西。她仔细看了几眼便递还给他道:“我会尽力的。”

  上官锦似没听到她这句话,把那张蜡笺收好后,便把那个小瓷瓶放在她手里说道:“这是治外伤的良药,并且还能有消除淡疤,两个时辰后再抹一次,明早那道血痕便能消除了。至于你的手……”他说着就拉起她的左手看了看,那上面有一道淡淡的疤,是她除夕的时候玩爆竹留下的。过了大半年,那疤痕已经很淡了,但是凑近看还是能看得见,既然是瑕疵,自然是要去掉的。

  “每天睡下前也抹一点在手上,一个月后这疤应该也能消除了。”

  白文萝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上官锦一笑,又摸了摸她的头发,似奖赏般地说道:“你可以向我提出点要求,比如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没有。”白文萝直截了当地说道。

  “还真是好养活啊。”似知道她会这么说,上官锦叹笑一声,手往袖里一掏,就拿出一个镶着碧玺的银镯子放到她手中说道:“这个拿去玩吧。”

  白文萝看着那个手镯,除了比一般的镯子要厚实点外,其余的不但造型普通,银面也有些发乌,碧玺的成色看着也不是很好,实在是个不起眼的东西。然而她却似对这个镯子很感兴趣,拿着手里仔细地看了又看。上官锦也不说话,两手抱在胸前,吊儿郎当地歪在墙上,一脸绕有兴趣地看着她,就跟主人在看着自己的小狗在眼前玩着小球一般。

  没一会白文萝就摸清了那镯子,只见她一手拿着那镯子对准了自己的床铺,一手在其中一块碧玺上按了下去,随即就见一线银光一闪而过,根本还来不及看清,就已经不见了!她赶紧走到床边一看,只见那褥子上赫然插着三支细如牛毛般的银针,并且几乎全都没入了褥子里。

  上官锦走过来,拔出那三枚银针,一边教她怎么装进去,一边给她解说道:“这个东西五步以内是最佳射程,最远能射到两丈。刚刚你从那射到这边,差不多是七步的距离了,威力已经减弱,如果对方穿了皮质的衣服,就很难起到有效的作用。以后真要有用到的时候,可要记得算清楚了距离 。还有,如果按这个碧玺的话,射出来的是毒针,见血封喉,每一边都能用三次。拿着防身吧,希望你不会有用上的时候。”上官锦给她装好后就递到她手里,然后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白文萝有些挑剔地看着那个手镯,心想这比微型手枪可差得远了!

  上官锦没有错过她这个挑剔的眼神,他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这丫头到底是了解,还是真的不满意?那个手镯可是大景最优秀的工匠聚集在一起,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做出来的,总共也才做了五个而已。这东西对于某种场合,某种身份的人来说,可是最可怕的武器。却入不了这丫头的眼吗?

  “不满意?”他问。

  “还行。”她勉强地点了点头,不像故作姿态,只是那表情却带着几分无辜。她心想算了,虽是比不上手枪,但也聊胜于无,至少这东西挺适合她现在的这个身体。

  “你还真是让人搞不懂。”上官锦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时间跟她讨论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合她的心意,只得最后交待了一句:“关于那封信,实在找不到的情况下,你可以找适当的时机试探一下秦月禅,让她主动交出来。作为交换,我会让她得偿所愿。只是这样一来你的身份也会暴露 ,没准会被另一边的人发现,到时便会很危险,要小心行事。”

  白文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要走了,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小心别死了,我没时间帮你收尸的。”上官锦一笑,在她脑袋上拍了拍,随后身影一晃,就从她的房间里闪了出去,悄无声息。房间里那丝男性的气息也随着他的离开而慢慢消散,就似从没有人来过一般,这个夜晚如此安静。

  白文萝把披风解下,找了件袄子披上。想了想就把那个手镯带在手腕上,然后把袖子放下挡住后,没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人活动的声音,接着便听见沉香念念叨叨地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也没见个人在屋里候着,我才不在一会,这一个个全都钻着空子犯懒……啊,姑娘已经洗好了!”沉香没想白文萝已经在房间里了,微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道:“我刚刚坐不住,去找如意打听了一下老太太的口风。”

  “着那急干什么,不会有什么事的,难不成老太太还会打我板子不成。”白文萝看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沉香却叹了口气道:“姑娘刚进来,是不知道这府里的水有多深。那些下人一个比一个会偷奸耍滑,倘若见你稍有不顺,立即就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姑娘多少得上点心才是。”

  “我知道,难为你想这么多,如意那边怎么说?”白文萝笑了笑,说着就偏过头认真看了沉香一眼。她是个容貌身段都相当出挑的丫鬟,并且性子直爽,嘴巴利索,又爱争强好胜。之前在老太太屋里应该没少得罪人,所以才一直没升上大丫鬟的位置。但难得的是她有护主之心,又识时务,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都很对白文萝的心。

  “如意说老太太晚饭后似乎气消了不少,但她也没敢开口提这事,只说待什么时候瞧着老太太心情好点了再帮姑娘说一说。”

  “老太太心里自有考量,哪是别人能劝得了的,你让如意别为这事费心。万一让老太太迁怒到她身上,我怎么过意得去。”白文萝摇了摇头道,迁怒事小,只怕会帮了倒忙。而且这件事她原本就是想看看老太太是什么态度,若真让旁人给劝下了,她那一记耳光岂不是白挨了。

  “姑娘放心,如意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的时间最长,最能摸清老太太的脾气的。”沉香笑着说道。

  “算了,最多是明日被训一顿而已,你也别太费心,该干嘛干嘛去。”白文萝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拿起那做了一半的绣品,开始动针线,不想再说这事。

  见姑娘这般不放在心上,沉香还想要再劝两句,却这会就见木香拿着个香炉走了进来,她便问道:“你刚刚去哪了,怎么我一回来整个院子都见不着个人影!”

  木香一看被沉香逮了个正着,便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一天不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肚子一直不舒服,刚刚瞧着姑娘在洗澡呢,有六儿有,就偷懒吃饭去了。”

  “那怎么这会才回来,又不是掉进去了,哪来的这东西?”沉香说着就指了指她手里的香炉问道。

  “哦,这是刚刚碧影姐姐着人送过来的,说是忽然想起姑娘这还没这个东西,正好她去库房的时候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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