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门闲妻-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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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善人。”秦玥淡然的侧脸鼻挺唇红,“只是看你能知错就改气度好,才打算帮上一次的。你回去好好调理吧,这药一日三次,饭后喝。”
“诶!”李源掏出怀里所有的银票,“这是姑娘的诊费,回去我便将四百两的赔偿费给你送去。”
秦玥微愣,她都忘了看病是要交钱的了,不错,还有额外收入!
直到李源春走了,阿正才从门边进来。
“嫂子。”他方才一直在听着秦玥给人看病,没上前去打扰。
秦玥看见小孩儿明显意外,上前拉着他:“阿正怎么回来了?身子不舒服?”
“不是,是听人家说店里出事了才过来的。”阿正仰头道:“阿正今天又来晚了,幸好有爷爷护着嫂子……”
“一路跑来很辛苦吧?”秦玥拉着他坐下:“阿正想着嫂子嫂子很高兴。不管是谁帮忙,只要大家都没事不就好了?”
“恩,阿正知道。”小孩儿点头,他就是想嫂子有困难他能第一时间出现,帮助家里解围,而不是借他人之手。嫂子不是说过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等住到新房子里,阿正就到山上练武,离嫂子就近了,有事能马上知道。”小孩儿又滴溜溜看着秦玥,大黑眼萌呆呆的。
秦玥笑的明媚,这孩子今天缓神儿还算快,没自己纠结呢。
“好,天冷了还能多休息,咱们的大房子已经盖好了,阿正有自己的房间,不用跟阿勤挤一张床了。”
“师父,徒弟今日做的怎么样?”秦玥又看向许攸。
“不错,有老夫的样子!”许攸点头,眼中浮着笑。
“那我们就先回家咯。”
秦玥牵上阿正跟许攸说再见,石心跟上,三人回家。
秋阳正好,无风的白光里,六分温暖洋洋洒洒,少女牵着小孩儿,石心俏丽跟在一旁。
连程自己从屋顶落下,跟到三人身后。
秦玥:“阿正你回来了,那你二师父呢?”
“师父不就在我们身后吗?”阿正俏耳微动,晃晃秦玥的手让她回头。
一扭头,连程倒真是在。
秦玥笑笑,还以为是阿正自己回来的呢。
“那今天就在家吃午饭,似书该是已经做好了。”
到家时,几人正在吃着,似书要去盛饭,石心拦了她让她继续吃,自己去忙活了。
“村长叔也在?”阿正瞧见周复奇挺惊讶。
“阿正长高了呢!”周复奇拉过小孩儿细细瞧着:“比以前壮实了,还是玥娘养得好!”
“我嫂子每天变着花样的做饭,她不做也让姐姐们做,都好吃的!”
“确实是好吃。”周复奇笑,他又对秦玥道:“我来的时候,近地方的人已经回来开始装另外一家的货了,芝娘和你三婶在看着呢,不用担心。”
“恩,多谢奇叔了。有您在,咱村什么乱子都不会出,今儿也劳烦您了。”
“我不算啥的。”周复奇摆手,又看了看一旁的连程:“你家又收人了?”
“我是阿正的师父。”连程自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自己就回答了他。
这人肯定是把他当成秦玥家的下人了,有他这么硬朗俊毅又会武功的下人吗!
“哦,壮士好!”周复奇讪笑。
石心很快端来了饭菜,连程改了以往军营里争抢吃饭的快速,慢悠悠动作着,以示自己的身份。
阿正吃着饭偷笑,二师父比隼哥还在意身份呢!
李源春府上的人过来将店里的血迹清理干净,没有停留就老老实实走了。
下午送走了周复奇和凉村的人,家里终于清静了。
周雨很不解为什么以前感觉还好的周秀会变成这样。
她拉扯着大哥到底是因为喜欢大哥,还是为了不给李老爷做妾呢?李老爷看着对她也算好的了,可她还是恨着他。嫂子是根本与她没有任何牵扯,她也依着自己的心理怨恨着嫂子,想把自己家店铺搞垮。
周家村确实不曾有过这样的女儿,她们都安于家室,安于夫君,默默耕作在田,缝补在家。
“你是在做玩偶?还是在发呆?”周勤进来,看她手拿着棉布,眼却空洞不着边际。
小雨搁下东西喝了口水:“我在想事情。”
“想周秀?”周勤坐到她对面。
小雨静静看着他,点头。
“她再怎么样,以后都该不会再出来祸害我们家了,不用担心。”
周雨正在做的是一个笨笨熊,头已经出来,周勤自己拿着翻看,又道:“我现在忽然觉得你跳脱些泼辣些也挺好的,起码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周雨夺过东西,瞪他道:“你才泼辣呢!我只是朗利!”
“对,你今儿在店门口跟李老爷吵地很朗利。”周勤弯着眼眸。
小雨半撅了嘴,“那还不是情况太紧急了?”
周勤:“你有什么事儿也不会闷在心里,不怕你闷坏了搞的像周秀一样。”
“我才不会那样!周秀她娘整天吵吵着自己女儿要嫁到镇上去了,光她娘都够她受得了,咱家才没有那样的人……”
周雨没说完僵僵止了话,缓了一下才又慢慢道:“是啊,她娘就是最开始的一个引子。她娘想让她做人妾换彩礼钱,没有想过她自己的想法。而她一直对大哥有意,却闷在心里从来没说过,谁能知道一个人的心长什么样啊?”
“她心中想的东西从来都比说出来的多,没有人知道她的苦楚,但都看到她的狼狈和不堪。所以她妒忌嫂子,怨恨我们家,埋怨村里人,也恨着李老爷。”
周雨看着杯子里的水,幽幽道:“可她毕竟还是有爹娘的啊……”
周勤微敛了面上的淡笑,心也渐渐沉静了。
阿正是冬日里出生的,娘亲的祭日,又要到了。
用了一炷香时间从新县跑回临安镇,阿正此时也已累极,窝在被窝里午睡。
连程今儿躺在屋顶上,黑色一条如硕大的蝙蝠卧着。
秦玥也午歇了,石心在外间缝着沙发垫子。
院落静谧,阳光如水,店铺里不时有断续的人声传来,小镇午间慵懒。
若是问周恒家中人,世上什么最重要?
是亲情。
自小失了爹娘的兄妹是,来自现代的秦玥更是;石青姐弟俩是,王玉兰也是;似书如墨自跟了秦玥便真的将这家人视为亲人,她俩自然也是。
至于懒懒晒着太阳的连程?他只有在京城边上村庄住着的老娘,他同样也是。
——
周秀是有些小聪明的,当她知道李源春五十多岁没有子嗣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他是否有隐疾。今日秦玥与许攸对话又没有瞒着众人,她一下就明白了,李源春真的是有病!
好,有病的好!让他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她一进李府就到处跑着大喊着。
“李源春有病!”“生不出孩子都是这男人无能!”
李源春回来时已是人人皆知老爷身患隐疾,府里上上下下的姨娘小妾脸都是绿的,得知他来时还提了几大包药,有人甚至当场气昏了。
李源春可是谨记秦玥的话,暗暗深呼吸没有发怒,他要保持好心情,好心情!
他喊了管家来,沉着面道:“去将周秀绑了送到县衙,多给邢县令点银子,让周秀在里面多呆几年!”
管家领命退下,他又补了一句:“打晕之后再绑!”
李源春自己坐在大堂里,厅堂深深,没有日光,他呆呆坐了一会儿,为自己家香火着想,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几日后,临安镇的人都知道了,李源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竟然将他这些年收的小妾都一人给了百两银子打发走了,偌大的李府只剩了发妻一人。往日不见他怎么出门,自上次假孕妇闹玥恒后,他就每天跑出来逛街,还往附近的山边走走,有时还给路边玩耍的孩子们买糖葫芦,只是卖糖葫芦的小哥儿很不待见他。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话说周复奇回到周家村时,所有的货都已送到位。送货员的工钱是一次一结的,林秀英已经将他们的工钱发了,出去一趟就是十五文,根本不费啥力气,大伙直说玥娘大方。
“村长,咋回事儿啊?”
“店里没事儿吧?都解决了吗?”
知道玥恒店里出事的人都围上来问周复奇,他叹气,该怎么说?说周家村嫁出去的闺女假怀孕故意陷害自己村儿的媳妇?
他只能笑着跟大伙说,“都解决了,玥娘办事儿利落,人又会说。帮她的人也很多,闹事的老爷最后还得请玥娘帮他看病呢!”
这样大伙就放心了,他们都算是后援人员,对店铺的事儿也得上心啊。
周复奇在村里转悠着,想着要不要将周秀做的事儿告诉她爹娘。
山村朴实又敦厚,秋阳在这里都显得更明黄清透,满山干黄的树,风吹飒飒响,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让周复奇觉得还是村里好,闹事少。
罢了,现在告诉他们也比以后突如其来的惊吓要好,还是去说说吧,省得以后她娘埋怨自个儿。
知道自家女儿的事儿后,老爹只是僵硬了脸,呆滞半天没动静。而她娘却是又哭又嚷,直喊周复奇骗他们,秀秀可是道士批过了的能给李老爷生儿子,怎么会假怀孕。
周复奇摇头不想再多说什么。周秀这般,恐是跟她爹娘有些关系的……
老娘乱喊乱叫,嘈杂的老爹心里烦躁。
“够了!”他冷着脸朝婆娘吼,“闹够了就滚屋里去!闺女都是被你五十两银子卖出去的,你还喊?再整日哭穷想银子就休了你!”
婆娘吓呆,“你,你要休我?!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再哭闹我就找村长写休书去!”老爹踢一脚土一摔门出了家。
婆娘以为他真的去找村长了,抬脚跑出去拉他:“不闹不闹了,他爹你可不能休我,我给你生了娃过了这么多年,你可不能扔了我啊!”
“回家呆着去!”老爹扒着她的手将她扒开,绷着脸道:“我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把秀秀接回来。你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知道了,我一定老实在家。”婆娘抹了把鼻涕忙回了院子。
“哎——”老爹望天深深叹气。
都是他的错,若他当时没有同意李老爷的亲事,而是给秀秀找一门合适的人家嫁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儿。贫民就该踏踏实实的,干什么为了从天而降的银子卖了闺女啊!到底是害了闺女,也伤了村里人的感情!
他这闷憨懦弱,事事依随着婆娘的性子,也该改改了!
老爹敲开李府的大门,道是找周秀的,那人直接来了一句人已经被送到县衙关起来了就将门关了。
李府的门一关,也扇灭了老爹心里唯一的办法。
被关起来了,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老爹再敲门已无人开门了,他敲了半天最终无力而返了,明日借了人家的驴车去县衙问上一问……
——
钱堂夫子自出去问梁城最近有无类似失踪的案件,就一直没回来。
暮色浓重,凉意落下,周恒独自一人在学院中散着步,明日要休假了,可是时隔十余天,李君业还未找到。
银杏树古老茂密,金黄与晚色映衬,遥远又深邃。
杨潜远远看见周恒身子颀长立在灰蓝的院中,径直过去找他。
“恒,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我去找你没找到呢。”
周恒温了眸子:“我想在这儿等等钱堂夫子,若是他回来,能第一时间见到他。”
杨潜微锁了眉,“你不是说李君业没有偷抢的价值,不会出事的吗?”
“那也需将人找回啊。李君业胆子又小,被人抓了去,该是怕极了吧。”
学院大门忽响,门房开门,进来的真是钱堂夫子。
二人停了话迎上去。
周恒:“夫子,怎么样?”
“都是丢失的孩子,但很快都找到了。”钱堂满面风尘,“倒是有一个男的失踪,是个乞丐,老乞丐报的案,失踪两个月了。”
“乞丐?”杨潜意外又无奈:“那这就不算了吧……”
周恒也是疑惑,乞丐,算相似案件吗?
暮色渐深,黑蓝侵了片余的晚霞,人脸上满是阴郁。
钱堂道:“小乞丐倒也是十九岁,年轻。老乞丐说,那孩子眼睛很亮,黑亮黑亮的。除此之外,再无特点。”
黑亮的眼睛,李君业是长得白净……
钱堂又张了张口,顿了一下才道:“老乞丐有些疯癫,一直在想着是不是有哪家的富太太把人给绑了做禁脔……”
杨潜哑口,周恒也被震到,不过这样说来,倒也有些道理。
“那,梁城有独居的有钱有势的寡妇?”周恒试探地问。
钱夫子一甩袖:“没有!”
三人陷入一片迷茫,乞丐能归到李君业的案子里吗?梁城有很多乞丐,哪天都有饿死的,不知所踪的肯定也有,只是没人知道。
钱堂沉声道:“这事儿我会一直注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