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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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自顾自的起身。
与姚芷烟一样是倔强的性子,郑嬷嬷阻拦不了,便也应了。只是吩咐外面说:“管着点三小姐,别闹出人命来。”
也就是说,三小姐打人可以,别打死就行。
那些人也是明白夫人与秦姨娘关系的,纷纷领悟,退了下去。
姚芷烟快速的冲到了父亲的书房,也不叩门,直接就推门进去。刚刚进入,就看到了范泽秋双手环胸,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冷漠的看着屋中说话的两个人,一直喜欢眯缝的眼睛此时已经睁开,眸子说不出的浓黑,浓墨一般,透着森森寒气。他随意的瞥了一眼,注意到是姚芷烟进来,当即重新眯缝起眼睛,露出了平日里面温和的模样,好似刚刚那冷酷的男子根本就不是他。
里面,秦姨娘跪坐在地面上,哭泣着抱着父亲的腿,正在哀求着什么。父亲扭头看到是姚芷烟拿着鞭子进来,当即错愕,却又是情理之中的模样,他一脚踢开秦姨娘,整理了一下衣襟,说道:“烟儿,清单可在你那里?”
姚芷烟抿着唇不回答,看到被父亲一脚踢开的秦姨娘,微微扬起了下巴,眼中全是愤怒。
范泽秋脚步刚动,姚芷烟的鞭子已经甩了出去,随即便是秦姨娘一声尖利的惨叫,场面瞬间更加混乱了。
姚文海早早就料到姚芷烟会打人,也知道姚芷烟打不到人今日是不会消停的,所以第一下并没有阻拦。其实他心中也有气,又不好动手打女人,便只是对秦姨娘责骂罢了。知晓姚芷烟的脾气,才会让郑嬷嬷过去叫姚芷烟过来。
他是故意的,他的心中也恨得痒痒。
第三鞭子下去,秦姨娘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她蜷缩在角落里面,爬向姚文海,连连求饶:“老爷……救救我,三娘要杀我……她要杀了我!”
姚文海终于动了,以范泽秋这种不懂武功的人,是看不起姚文海的动作的,姚芷烟却看到了。父亲先是抬脚踢了一下鞭子的顶端,接着伸手徒手握住了鞭子,用力一拽,鞭子直接掉在了地面上。
姚文海看向姚芷烟,刚刚准备呵斥,没成想一向脾气火爆的女儿竟然直接跪在了那里,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他刚刚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酝酿了一下,才说道:“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此时还有理了不成?你哭什么?!”
“爹!”姚芷烟含着眼泪,抬手指向秦姨娘,纤细的手指,说不出的白皙。她的身体单薄,脸色苍白,弱骨纤纤,看起来竟然是那般单薄,配上她悲伤的表情,愤恨的眼神,在她妍姿俏丽的小脸上呈现,竟然是这般的让人心疼,百般难描。她愤怒的开口说道:“这种祸害我故去大哥的人,死不足惜!”
“混账,你还想杀人不成?!”
秦姨娘刚刚抬头,看到姚芷烟潸然泪下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阵战栗,让一旁观望的范泽秋一怔,随即他看向姚芷烟,见她突然挺直了腰板,抿着唇,不说话。
姚文海还在大声呵斥,范泽秋则是懒洋洋的看向半开着的门,这个表妹,是在等救兵吧?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看到艰难赶来的杨宛白。
杨宛白进入之后,姚文海便是一阵的安静。姚芷烟与杨宛白都是一样的性子,火爆得要命,知晓秦姨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杨宛白会善罢甘休就怪了!
他起身,过去扶着杨宛白,让她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范泽秋也很是时候的帮杨宛白倒了一杯茶。
“身体不适就不要过来,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去与你说。”姚文海说道,同时帮杨宛白顺气。
杨宛白脸色苍白,仅仅走了一段路而已,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坐下那里竟然没有发脾气,而是虚弱的靠进了姚文海的怀里,小声诉苦:“我的儿去了,我不闹,不抱怨,只想将儿子安生的葬了,这也不成吗?”
秦姨娘再一次惊愕,这……这种哭诉的方式,不是杨宛白的一向风格啊!
姚芷烟与杨宛白两个人的突然转变,就是在这种险境之下的对策吧?知晓如今他们的地位不稳了,便露出了弱者的姿态。
只有她傻,居然被人抓住了把柄。
范泽秋哪里有秦姨娘的那些担忧,只是偷偷摸摸的往姚芷烟跪着的膝盖下面塞了一个软垫,然后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这是姚家的家事,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临关门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跪着的姚芷烟,突然叹了一口气,这脾气火爆的表妹该如何调教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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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本清账引风波(五)
书房之中的熏香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香料味道,姚文海是一名武将,在书房之中研究的大多是军法之类的书籍,最为显眼的,恐怕是书房正东墙壁上的架子,上面放着各类的武器。有做工精良的长剑,有锋利的长矛,一身盔甲堆放在正下面的桌面上,彰显着姚文海的身份。
他站在自己的盔甲旁边,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的头盔,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事情,又或者是在强忍怒气。他的鬓角突兀的出现了白色的发丝,透着一股沧桑,让他原本俊朗的身子,此时看起来竟有几丝疲态。当年那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冠军大将军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父亲。
杨宛白被郑嬷嬷扶着,虚弱的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倾斜,明明无力却努力的坐出端庄的姿态,看起来很是要强。她抿着嘴角,努力的瞪着眼睛,怒视哭软在地的秦姨娘,虽然愤怒,却是一言不发。
秦姨娘被姚芷烟抽了几鞭子,几乎被打没了半条命,发鬓散乱,衣服也有些许的破烂,渗出一丝丝血迹来。她的身体不安分的蠕动,似乎是想要减轻些许疼痛,可是无人对她理会,就连平日里待她极好的老爷,此时都没有正眼瞧她。
她知道……她让姚文海失望了。
前几日,她在姚芷烟那里受了委屈,本想到姚文海那边诉苦,谁知,姚文海竟然几日留在杨宛白的房间里面照顾,也不来见她,难得来一次,也只是坐了一会就走了,她向来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的,将姚文海绕进去,那日刚刚开了一个头,姚文海就走了,她根本没机会开口提起那件事情。
这就罢了,姚文海刚刚去了嫡长子,没心情陪女人也是正常的。没想到,她几日未见的姚文海,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的,就连刚刚姚芷烟过来用鞭子打她,姚文海都没有立即阻拦。她这一回是真的惧怕了,没有了姚文海这个依靠,她什么也不是,她浑身发抖,恐惧的看着屋中的人,仅仅是一圈扫视,就碰触到了姚芷烟平静的眸子。
四目相对,两两对望。
姚芷烟的眸中没有愤怒,没有窃喜,那种平淡的模样,就好似在看一件死物。
姚芷烟虽然跪在那里,脸上有着些许泪痕,人却是挺直了腰板,十分要强的仰着下巴,就好似一只等待战斗的凶兽一般。
她本就有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颜色很浅,看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此时的秦姨娘,更觉得姚芷烟可怕,好似这小小的身体里面,住着什么凶猛野兽似的。
就在秦姨娘恐惧之时,陈管家与账房先生已经被带了进来,两个人一进来,就看到了披头散发、狼狈至极的秦姨娘,当即就是一身的冷汗,心也凉了半截。
他们噗通一声跪在了那里,声音颤抖着说道:“小的见过老爷、夫人、三小姐、秦……秦姨娘。”
“被秋哥儿打碎的八角碗,要几日才能买到?”姚文海声音很低,听起来分外的平静。他第一件事情问的并不是他们贪了陪葬品的事情,而是如何补救。
距离下葬还有两日,这是神子算定的时间,姚文海对神子一向信任,当然不想误了时辰。此时在姚文海的心中,那些被贪了的财务根本不重要,英哥儿死后能够安生才是最重要的。他是自己的长子,自己理应厚葬,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差池。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竟然让这样年轻的一个人就这样去了,让自己的结发妻子褪去了骄傲的性子,哭得像个泪人,更是卧病在床几日不起,他都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两日内,奴才一定办妥。”陈管家当即急急的应道。
“秋哥儿查出的那些仿品,或者是品级很差的东西,多久能换成最好的?”
“两日,仅需两日,下葬之时,我们一定办妥。”
姚文海依旧站在盔甲前,看着自己的头盔,突然觉得那上面尽是血液,殷红而妖异,带着灼热的温度,侵蚀着他的眼眶,让他突然眼中含泪,狠狠的说道:“好,这件事情我会交给秋哥儿帮忙,若是英哥儿的陪葬品有一件不合格,那边用血祭来葬。你们三个的血能进入我姚家墓穴,也是对你们三个的抬举!”
听到这样一句话,三个人都是一惊,陈管家直接用哭腔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咚咚直响,急切的求饶:“奴才不敢有所怠慢,奴才就算是几日不睡,也不会耽误了此事!老爷饶命,饶命啊!”
账房先生年岁大了,被姚文海吓了一句,竟然开始身体哆嗦,有了些许羊癫疯的症状。没一会,他就倒在地面上抽搐起来,嘴里还吐出了白沫,很是恶心。
姚文海理都没理,直接对陈管家说:“这位先生年岁也大了,送回老家去吧。”
“他有一外孙,也是极好的算盘手,不如……”
“免了,手脚不干净是会遗传的,将他们家里的人一并送走吧。”姚文海说着,转了一个身,看向陈管家,又说道:“这件事,你说我该如何处理你?”
陈管家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瞥了一眼秦姨娘,见她就好像一只可怜的狗缩在角落,知道她是指望不上了,再看这个账房先生,更是来气,一句话不说就直接抽晕了过去。门口的小厮直接过来,拎着他的脚,将这老爷子拖了出去,就好似在拖一具尸体。
“老爷,我是家生子,我们陈家世世代代伺候姚家大院,已有年头了,是奴才动了歪心思,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奴才该死,是奴才有罪。还请老爷大人有大量,绕过小的吧,小的定然将这陪葬品的事情处理的极好!不辱使命。”
姚文海扶着额头,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陈管家,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并不想难为你,可是你这是在难为我。罢了罢了,待英哥儿的事情办妥了,你与那账房先生主动来请五十板子,扣掉三年的工钱,将贪了的钱财全部交上来,这事就这样过去。至于秦姨娘……”他说着,话语一顿。
杨宛白几乎是立即看向姚文海,用一种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似乎今日他若是不能狠狠的处理秦姨娘,她定然不会罢休一般。
第二十九章 一本清账引风波(六)
姚文海扫了秦姨娘一眼,见到平日里贤惠的女子,此时哭得如此肮脏,当即厌恶的“啧”了一声,随即说道:“将秦姨娘打六十板子,然后关在房中两年,不得出门半步,也不得与孩子来往,免得将孩子带坏了。将之前贪得的银两全部收回,扣掉月银五年不得发放。明哥儿与若姐儿归到白姨娘名下,可知?”
白姨娘,属于通房提起来的,柔弱型,见秦姨娘惧怕,见杨宛白更是惧怕。姚芷烟活了两辈子了,都没见过白姨娘抬起头来是什么样,记忆里面这个白姨娘就是低着头,见谁都不愿意说话的模样。
后来啊……后来她如何了来着?姚芷烟竟然不记得了!
就在姚芷烟溜号的时候,秦姨娘突然尖锐的哭喊了一声:“老爷!”
这一声十分尖锐,在安静的屋子之中显得格外刺耳,引得姚文海侧头去看秦姨娘,想要看看她还能说什么。
“老爷,我前些日子去查了账目,发现府中的银两近乎亏空。夫人是嫡女,是正妻,讲究排场,出手也是阔绰,不在乎这些银两,对于自己的儿子也是极其溺爱的,以至于陪葬品选得都是极好的,粗粗算来也有几千两黄金!若是真的按照她的清单走,那么府中剩下的银两不足以我们生存!我也是想着,此时先些省下来,之后再与老爷详说……”秦姨娘刚刚梨花带雨的说道这里,杨宛白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她的话。
她气得声音发颤,努力的镇定了片刻,才开口讲话:“你这话说得好生纯良!你是在怪我充排场,浪费了老爷的积蓄?哼!我一介妇人,只想让女儿的嫁妆丰厚,家中每个人吃好穿暖,几次用自己嫁妆之中的银两补贴家用,就连儿子的陪葬品,也多半是从我嫁妆里面拿的!你贪了老爷的俸禄不说,还贪了我的嫁妆,此时却说是为了老爷?若是此事不会被发现,是不是你的体贴全到了你那里,或者你女儿的嫁妆里?!”
秦夫人奋力的摇头,突然举起手来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