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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大讼师-第5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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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理由?”
  杜九言将青岩散人的话说了一遍。
  大家听的目瞪口呆。
  靖宁侯为人看上去温和慈祥,太后也是一直喜笑颜开不问朝政,怎么可能呢。
  “茅道士呢?”窦荣兴问道。
  他话落,门外就听到茅道士吆喝着道:“喊我干什么?”
  “怎么了一个个的,”茅道士打量着大家,见所有人都一脸的正色凝重,不由好奇,“出了什么事?”
  窦荣兴问道:“茅道士,你师父玉道人曾经给圣上算命过?”
  “啊?”茅道士愣怔了一下,“不知道啊,我师父没有和贫道说过。出了什么事,突然说我师父身上去了。”
  窦荣兴和他解释。
  “哦,”茅道士没有很惊讶,摆手道,“这事儿贫道没有听说过。不过你们一会儿说青岩一会儿说无为,两个是一个人?”
  窦荣兴点头。
  “青岩散人贫道是认识的。”茅道士道,“曾见过几次,没想到还有这一手,早知道当时就将他摁住打一顿了。”
  他说着,在门口蹲下来。
  杜九言看着他又看看桂王,她问道:“王爷,成亲那一夜,你还知道了什么?”
  当时在法华寺的时候,他曾经说过,成亲那夜曾有人给他一封信,告诉他先帝的死另有原因,他为此还曾去过皇陵偷偷查验过,确认先帝的死,是中毒而亡。
  当时她听着没有多想,但显然,那天夜里桂王所知道的信息,远不止这一个。
  否则,他不会一走了之最后胡闹搅和了好几年。
  按照他的性格,他应该是质问查证和家里人商量才对。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唯一的解释,就是对于这个消息,他不但知道,还很有可能暗中查证过。
  “不会是靖宁侯和我娘的,”桂王沉着脸道,“和他们没有关系。”
  桂王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周身气息和他一贯的随意温和不同,此刻是咄咄逼人的凌厉。
  他正在拼命努力将自己包裹着的粽子,不准备再露出来。
  “好。”杜九言敲了敲桌子,“青岩散人说的话完全有可能是假的,杀他灭口的两个靖宁侯府侍卫,也完全有可能是受命于他人。”
  “那么,先抛开这只鬼真正的身份。我们想想他接下来想做什么?”杜九言问道,“若靖宁侯是无辜的,那么主使的鬼已经急于甩出包袱,嫁祸他人,将这些年布置的所有的线收了。”
  “如果确实是靖宁侯,那么就表示他已经狗急跳墙,迫不及待不惜暴露自己,而要灭了所有人之口,将过往所有的事,都清算清楚,打算翻篇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谁,青岩散人的死都能说明,对方已经想要结束了?”跛子道。
  杜九言颔首,取了纸笔画了图纸,并和众人道,“鬼想干什么?”
  “还有宁王和九江王好好的啊,”周肖说着,又看了一眼桂王,“还有桂王爷也在,如果他们都还在的话,那么鬼之前做的事,岂不是没有意义?”
  “不对,”钱道安语气有些激动,“他现在开始要清算了,要迅速将所有的事终止。”
  窦荣兴露出惊愕的表情,茅道士惊叫一声,道:“那王爷岂不是有危险?”
  “是了,”杜九言道,“还有三个王爷好端端的,怀王也在牢中等待秋斩。”
  “那接下来,对方就要急于求成,来一个鱼死网破?”钱道安道。
  杜九言微微颔首,“如果我想的方向没有错,不管是不是靖宁侯,对方很快就会有动作。”她一顿,和桂王道,“王爷,速速派人去和宁王还有九江王说一声。”
  桂王闷闷地道:“我已经让乔墨去了。”
  果然,桂王早就想到这些了,所以回来的时候,就吩咐了乔墨去通知宁王。
  “既如此,大家都去休息一会儿吧,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杜九言很累,但却没有困意,她需要一点时间,和桂王都冷静一下,想和他好好聊一聊。
  桂王的情绪很低落,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嗯,都休息一会儿,快去睡觉,睡一觉脑子会清楚点。”茅道士催着大家,他话刚落,乔墨满身晨露地跑了回来,神色紧张,脚步慌乱。
  ------题外话------
  早早早!剧情走到这里,忽然发现主线已经走到末尾了,这么一想感觉好舍不得,嘤嘤嘤……


第715章 宁王中毒(一)
  “怎么了?”杜九言看着乔墨的脸色,心头咯噔一声。
  乔墨看着众人,面色冷峻地道:“怀王爷昨晚吊死在牢里。”
  怀王死了稍后看一眼就好了,大家只觉得奇怪,没别的态度。
  “宁王爷他因为中毒,还昏迷未醒,宁王府已请了太医,正在解毒。”乔墨道。
  花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呼吸都消失了,杜九言猛然拍了桌子,骂道:“混账东西!”
  “去宁王府。”桂王道。
  大家都跟着桂王出去,花子和闹儿带着小萝卜出来,正要去瓦肆,看到他们要出去,花子问道,“怎么了?你们要去哪里?”
  “你、”杜九言看向跛子,跛子微微点头,她接着道,“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去看宁王。”
  花子一脸惊讶,“宁王爷怎么了?我们昨晚还去他家唱戏了。”
  “他被人下毒了,昏迷未醒,生死难料。”杜九言道。
  花子和闹儿吃惊不已,闹儿捂着嘴道:“不、不会吧?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啊,怎么会中毒?”
  “我也去。”闹儿焦急地道。
  花子拉着小萝卜站在原地,他喊道:“我、我和小萝卜也去吗?”
  “留给我们吧。”周肖将小萝卜抱起来,“你和你九姐过去看看。”
  小萝卜道:“你去吧,我和周叔叔他们去三尺堂。”
  “哦,好!”花子小跑着追上去。
  桂王、杜九言和跛子以及花子和闹儿、乔墨以及茅道士,一起去了宁王府。
  宁王不住在京城,所以这边已有几年没有修缮,宁王府不算大,也有写陈旧。此刻,王府里大家脸色都很难看,进进出出焦虑又不安。
  进了内院,杜九言就看到昨晚唱戏临时搭着的小戏台还在,吃酒的桌子撤了一半,还余下一半没来得及收拾。
  宁王住的主院外,站着四个年轻的少女,还有两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看六个人的穿着打扮都不俗,不像是下人,那应该是宁王到京城以后买的伺候的人了。
  宁王好玩,荤素不忌,京城人人知道。在他去武昌封地以前,京城的勾栏瓦肆他就是常客,出手大方人又风趣好说话,所以,很得那些女子的心。
  门口的六个人,见他们过来,忙垂着头避在一边,不敢露脸。
  杜九言扫过他们一眼进了门内。
  卧室内,三位太医正站在床边讨论,从对话推测,宁王应该是中毒了。宁王躺在床上,浑身没有穿衣服,只下半身搭了个毯子。凸起的肚子圆滚滚的,此刻不停剧烈起伏着。
  他喘着气,忽然剧烈蜷缩着身体,噗地一声,吐了出来,但因为他思维混乱,又浑身无力,呕吐物就直接从嘴巴里喷了出来,落了一头一脸,他没反应,哼哼着抓着床单,紧接着又是噗地一声,他腹泻失禁,屙了一身,房间里弥漫一股难闻的气味。
  下人忙上去帮着清理伺候。
  “桂王爷,桂王妃。”三位太医打招呼,桂王走到床边打量着宁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沉声问道,“怎么样?”
  其中一位姓黄太医回道:“是服用了朱砂之中的提取物,量很大。”
  杜九言看了一眼宁王的指甲。
  汞中毒吗?
  她不由想到先帝,难道先帝也是汞中毒?只不过他是慢性,而宁王是急性吗?
  看来,要再查问一番太医院才行。
  “怎么治的?”桂王声音沉的几乎听不到,心疼和愤怒压在里面,咚咚敲着人的心。
  太医道:“一早来的时候催吐做了一些解毒,但……但现在看来有很大一部分已经入了心血了。”
  “从宁王爷的神智来看,毒性很有可能已经伤了五脏六腑和脑子。”
  桂王在床边坐下来,低声喊道:“大哥!”
  宁王很痛苦,头在两边摆动着,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不停的颤抖着,桂王将他的头侧过来,宁王又吐了一枕头。
  “给我,”桂王结果內侍手里的湿帕子,给宁王擦着脸上和枕头的脏污,他一边做着一边道,“没有别的办法解毒了?”
  太医跪在一边,摇头道:“就……就看王爷的运了。”
  “一时是因为中毒后耽误了时间,二则是因为中毒的剂量很大。”
  “臣等无用,已尽力了。”
  宁王仿佛有些感应,微微睁眼看着桂王,模模糊糊他能看到一个轮廓,他喊道,“墨兮?”
  “是我。”桂王握着他的手,“我在这里。”
  宁王喊道:“墨兮,我好难受,我要死了吗?”
  桂王没有说话。
  “墨兮,”宁王扭曲着脸,紧抓着桂王的手,“帮我照顾我母妃行吗?她生养我一场,我却混了一世,从未让她省心。”
  “墨兮、墨兮。”宁王道,“哥哥不是想混,哥哥不得不如此,墨兮,你别恨哥哥好吗。”
  桂王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墨兮……”宁王说不下去,下身再次泄出来,他痛苦地嘶喊着,说着话能看到牙龈红红的,仿佛随时都能破裂出血,“好痛,我不想死,墨兮……”
  桂王闭着眼睛,“你不会死,我们都会活着。”
  “墨兮,”宁王道,“你要好好活着,你那么乖巧,在这世上,除了我母妃,你是我唯一认定的亲人。”
  “你别怪哥哥好吗?”
  桂王弯腰,不顾宁王周身的脏臭,将他抱起来,拢在怀里低声道:“嗯,你是我哥,一直都是。”
  “墨兮,”宁王嚎哭起来,“我怕死,我不想死,救我。”
  桂王点头,“我救你,救你。”
  茅道士上前来,桂王将茅道士交给茅道士。
  “是朱砂提取后的毒,”茅道士塞了一颗药到宁王的嘴里,又将手里的药瓶给三个太医,“一个时辰一粒,连吃三天。这里的份量不够,我再去炼。”
  “明天一早就送来。你们切记一个时辰给他一粒。”
  三个太医点头应是。
  “王爷,贫道去了。”茅道士道,“死不死的,现在只能尽力。”
  桂王颔首。
  茅道士急匆匆地走了,杜九言站在床边打量着,始终没有说话。
  这样的毒,就算治好也应该有后遗症……后遗症的轻重,就看宁王的造化了。
  花子和闹儿吓的不轻,两个人站在门边上,不敢说话。
  “怎么会这样,”花子抓着闹儿的手,“昨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桂王到门口,宁王身边的打內侍迎了过来,上前来给桂王行礼,“奴婢叩见王爷。”
  “喜公公,”桂王问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中毒?”
  喜公公道:“奴婢也不清楚,早上奴婢见王爷一直没有起来,就进来喊他,喊了好几声,等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王爷昏迷不醒,吐了一身了。”
  “奴婢魂飞魄散,忙让人请太医来。”
  喜公公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昨晚谁给他侍寝的?”桂王问道。
  喜公公回道,“是白隽,但……但是他也……也死了。”一顿道,“尸体就放在后院里,王爷您可要过目?”
  “吩咐去府衙将刁大请来。”
  喜公公应是。
  “你进来的时候,他就躺在这个房间?”杜九言站在门口问道。
  “是!就在这个房间。”
  “收拾过吗?”
  “没有,王爷病着我们也没有心思弄别的,浑浑噩噩的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收拾。”喜公公道。
  “王爷有吃丹药或者补药的习惯吗?”杜九言问道。
  这么严重的毒,杜九言觉得很有可能是直接做成药丸给宁王吃下去的,若是放在水里,气味肯定会有,颜色也会变,宁王不可能发现不了。
  而且,喝水不是牛饮,啜上几口,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症状。
  “没有,我们王爷身体一向很好,没有吃补药和药丸的习惯。”喜公公道,“王爷就胖了一点,身体其实的都还好。就前几天去外地有些受凉吃了两天的药而已,其他的药府里也没有。”
  杜九言颔首,“昨晚,除了白隽以外,没有别人进过房间吗?比如半夜喝水倒茶?”
  “有,”喜公公冲着外面喊道,“绿桃,红桃!”
  绿桃和红桃是两个十七八岁的美婢,是宁王从武昌带来的,一直负责宁王的起居,两个人跪下来磕头,杜九言问道:“昨晚你们府中唱戏办了宴,你们从头开始说。”
  “宁王爷和谁说过话,吃用过什么,什么时候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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