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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大讼师-第4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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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死的呢?”杜九言一转头指着门外的小姑娘们,“堵上耳朵,不然会做噩梦。”
  跟着家里人的孩子都被长辈堵住了耳朵。
  “尸体在吉安城外的茂山找到,八九岁的小姑娘,不着寸缕遍体鳞伤,而最令人心寒的是,她们在死前曾被人凌辱,虐待。她们的死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泯灭人性的虐杀。”
  “我听到时,血气冲顶,便和乔一光去了吉安府。等到吉安后我才知道,我血气冲顶的太早了点,因为,还有让我更加血气冲顶的事情。”
  “在吉安,有一座明月坊。这间并非正常的青楼妓院,他寻常不开门,每个月只通宵开办一夜。那一夜是许多人的狂欢,他们怀揣着银两,带着一颗腐烂的心、撅着的男人之根,穿梭在里面,做着令人作呕的事情。”
  “买卖幼女和少女!她们像是货物一样站在人前,被人剥开嘴巴数刚换的乳牙,被人捏着腰身,衡量骨骼是否匀称,他们被人掰开双腿,来查看是否完好……”
  “姑娘,小的八岁,大的十七岁。她们害怕,惶恐,瑟瑟发抖……她们的价值,就是在这些人评估后,被十两或者一万两的价格买回去,供自己玩乐,发泄兽欲。”
  门外一阵喧哗,有人骂道:“畜生!”
  “更多的事,我已不忍多加赘述,这只会加重受害人的痛苦。”杜九言道:“受害人的苦痛要伴随一辈子,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要逍遥自在,被供养着平安活到死?”
  “不谈律,纵是古时也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不谈文明进步盛世华章之中的大周。”
  “是以,”杜九言和钱羽道:“请大人依律,判定怀王爷斩立决!”
  说着,她淡淡然退在一边。
  申道儒扬眉,没有想到杜九言只说了这么几句,这一点倒让他意外。
  钱羽也是微微一怔,平时杜九言都是从头到尾叙述案件,情绪饱满带动着听众跟着一起惊心动魄或气愤难平。
  “申道儒,”钱羽示意申道儒,“你说。”
  申道儒看了一眼杜九言,对方正笑盈盈地看着她,神色平静。
  “大人。”申道儒上前一步,从作助手的学生手中,拿了一叠卷宗出来,“关于怀王爷的种种罪状,杜先生没有细细阐述,在学生看来,并非是她不愿意多说,而是她不能深说。”
  “怀王的案件,学生虽没有亲临吉安查证,但怀王爷和杜先生办事细心,所有归档的卷宗,将每一个涉案的人员以及所犯的事,都详列其中,让观者一目了然。”
  “我们先说第一件事,”申道儒走到怀王面前,问道:“怀王爷,劳驾问您一句,您是哪一年封藩去吉安的?”
  怀王回道:“顺天三年年底。”
  怀王虽有罪在身,但他贵为藩王,所以不必在公堂跪审。
  “顺天三年,至今已是六年多近七年之久。”申道儒举起第一份卷宗,“这一份,是怀王爷初去吉安的政绩,他免除了农田杂税、茶税、渔业税、人头税……他扶持开办了两间书院、他修缮了吉安的救济所、他还给吉安城内外一千二百个无儿无女的孤苦老人,安排了住所,鼓励左邻右里帮扶照顾。”
  “这一些,并非杜撰,只要去吉安打听一下,只要翻吉安志都能查得到。”
  “当然,这些都是他以往的政绩,并不能以此证明,他一生的清白,一生都不会做错事。”申道儒道:“我想说的是,如此心善的怀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申道儒转了个身,面相门外,外面的百姓都在听他说话,至于心里是鼓掌叫好,还是骂他祖宗已经不重要了,他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字,“顺天五年,怀王因为常年劳累,双臂得了风湿之痛。每每变天他都痛苦难忍,因为疼痛,他夜夜难以入眠,人濒临崩溃难以支撑。”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位道士。”申道儒亮出了一张纸,纸上寥寥几笔,记录了一位道号“无为”的人,“这位是何人,是何目的现在并不清楚,但是,他在怀王爷绝望混沌之时,给了他一个彻底改变他命运的建议。”
  “他给了怀王爷一包五石散。众所周知,这样的药就算去药店购买,也如同砒霜一般,都要登记姓名用途,寻常人根本买不到,而无为道人也不例外。”
  “但他带了足够的五石散,怂恿当时因为疼痛已失了神智的怀王,服用此药。自此后,怀王每每痛不欲生时,就会服用这个药,渐渐的便彻底离不开这个药,短短两年的时间,怀王爷从清高睿智的高贵王爷,成为了一个彻底被药物俘虏操控的傀儡。”
  “他不再是他自己。”
  “而在这以前,”申道儒又拿出了一个卷宗,给大家看,“他得知了吉安府名不经传的闵然举,一个落地的举人。”
  “怀王爷几乎三顾茅庐将此人请到府中,做他的幕僚。”
  申道儒看向杜九言,杜九言也正看着他,眼里透露着好奇,似乎对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也感到费解。
  “明面上,是怀王爷看中了闵然举的能力,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而是,闵然举早就在等着怀王爷的到来,他也早就知道,他一定会到怀王府中。”
  他这话一出,杜九言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这么想,是因为她见过闵然举,对于这个人的直观判断中,觉得他绝非等闲之辈,不求名利,而要怀王爷三顾家门才出山做怀王的幕僚。
  她认为,闵然举必定在其中做了手脚。
  但时间有限,她并没有详细的去调查。可是,申道儒说出这个话,就很让她惊讶。
  难道申道儒和闵然举认识?
  杜九言隐隐觉得,申道儒会说出一个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申先生,您这话不对吧,”杜九言挑刺,反驳道:“闵然举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但说什么还是要三思啊。”
  申道儒看着她,嘴角微勾,道:“申某正有一件事要问你,当初在调查荆崖冲案件时,对于他蛊惑人心,操控人心的事,你有何结论?”
  “这个案件,和荆崖冲有什么关系?”杜九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众人听着也是一愣,不解地看着申道儒。不明白他在这个案件中,带出荆崖冲是什么意思。
  申道儒略有些自得,这个事情他本不想说,这辈子他就打算烂在肚子里。但是,他现在接了怀王的案件,虽出发点并不是为了怀王,但既然站在公堂,他是一定会全力以赴。
  “荆崖冲,是闵然举的老师!”申道儒声音不高,却宛若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
  杜九言也是愕然,她禁不住朝桂王看去。这件事桂王也不知道……准确的说,他们并没有去详细查闵然举的背景。
  杜九言发现,这个事就连怀王也愣了,显然也不知情。
  她忽然明白,申道儒为何接这个讼案了,至少,他不是全然来鬼扯的。
  后衙中,赵煜眉头紧紧蹙着,朝坐在下首的各位官员看去。
  大家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安国公道:“此事……不曾有人查过,我们、还真是没有想到。”
  “嗯。”赵煜蹙眉,没有说话,“看他怎么说。”


第617章 傻子之论(一)
  申道儒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环顾四周,看着所有人道:“闵然举是天化十八年的举人,天化十九年他入京春考,但名落孙山。”
  “就在这次后,他拜了荆崖冲门下。”
  “若要问此事我为何清楚,因为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闵然举!”
  “他为人虽聪明,可每每考试都难高中,原因无他,而是因为他只有聪明才智却始终不得八股之道,文章也写的很平庸。”
  “他第一次名落孙山后,在集贤书院逗留了半年,若细查细问,必有人认识他。”
  申道儒看到了杜九言眼中的惊讶,他很满意,接着道:“杜先生,所以我方才问你,对于荆崖冲的案件,你是如何定义的。”
  “既然你没有回答,那么现在我来回答你。是思想的引导!”
  “这是荆崖冲的能力,认识他的人,无人能否定他的能力。而闵然举也不例外。”
  杜九言问道:“申先生的意思是,闵然举是受荆崖冲的引导,而和他在做同样的事情?”
  申道儒很肯定的点头,这个事他不说不提,杜九言肯定不会去查,而且,她在吉安的时间太短,闵然举又死了,只要能证明怀王的罪就可以了,所以他能肯定杜九言不会去查闵然举的来路和背景。
  这个点,对于怀王这个案件来说,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而且,杜九言不能否认荆崖冲操控他人的事实,因为,荆崖冲的案件,是她办理的,甚至于,她当初就是用这个点,煽动民众打死荆崖冲的。
  她否认,就等于自拆台。
  “操控!”闵然举转道看向怀王,到他面前问道:“怀王爷,您回忆一下,闵然举对您可曾有过这样的引导?许多事,虽是您做的决定,可一开始并非您的意愿和想法呢?”
  怀王若有所思,顿了顿道:“你这么说,本王再回头去想,倒确实如此。”
  “当时,第一次去明月坊时,是偶然路过,闵然举正好有位同科在里面吃酒,我们便去了。席上,明月坊的东家来敬酒,说他无儿无女已想要颐养天年,所以打算将明月坊出手。”
  “闵然举就说我断不能这么做。我的个性,别人越说不行的事,我越是想要背道而驰,所以,第二日我就拍板,要买下明月坊。”
  怀王说完,看着申道儒,“诸如此类的事情,细细一想确实很多。”
  “那就是了,”申道儒看着钱羽,道:“无为道人还没有查过来路,他为何那么巧合的出现,如今也不得而知。”
  “但左右不过是闵然举的手段罢了。他一开始就和荆涯冲引导安山王一样,在引导怀王爷。他们师徒二人,想要做一番所谓的大业,这个大业我并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做到了。”
  “怀王爷性格坚毅,若没有五石散在先,摧毁他的意志,他是不可能听从闵然举的引导。”
  申道儒说完环视一周,拱手和钱羽结词,“综上,我们不否认怀王所做的事情,但他被人引导和操控,也不能否认。对于这样一个精神和意志已经被摧毁的人,所作所为早已违背了他的原则和本性。他的行为已不能等同他自己,所以,还望大人在量刑时,能够从轻判刑,给怀王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申道儒说完,行礼退了下去。
  杜九言看向桂王,桂王也正看着她,两人对视,各自心中在想什么,早已通透。
  申道儒说这一番话只是为了辩讼?他将闵然举和荆涯冲联系在一起,他将两位王爷的被人引导的事,了结在荆涯冲和闵然举的身上。
  两个死人!
  是巧合还是有意的?如果是巧合,自是不必多言,如果是有意的……那是不是表示,他和荆涯冲以及闵然举,都是一起的。
  申道儒辩这个案子,看似是为怀王辩讼,实则呢?却是在告诉他们,所谓的幕后推手以及庞大的想要除掉所有王爷的触手根本不存在,那只不过是荆崖冲和闵然举两个人的大业和行为。
  杜九言若有所思,看向申道儒的目光,不由自主,露出一丝打量。
  此刻,衙门外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有人低声道:“申先生的意思,是有人操控了两位王爷的思想,诱导他们犯罪?”
  “是荆崖冲啊!如果是荆崖冲就不奇怪了,他多厉害的人。”
  “原来做王爷也不安全啊,居然还有人算计王爷。”
  “安山王当时也喊冤。可怜见的,就这么死了,要是还活着,这会儿还能出来说两句话呢。”
  “怀王如果真的被人操控了,也是可怜的。现在闵然举死了,所有的罪可都是怀王的罪了。”
  大家议论纷纷,倒并非同情怀王,但却因为申道儒的话,想到了荆崖冲,多了一分感同身受。
  后衙中,太后端着茶神色微冷,低声问赵煜,“怀王,果真如此?”
  “是,”赵煜道:“他服用五石散已经几年。”
  太后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
  “杜九言,”钱羽喊道:“你可还有话说。”
  杜九言应是,上前拱手道:“学生还有话说的。”
  “学生想当然,认为怀王的案件,根本不用辩,毕竟事情清楚明白,案件条理清晰,受害人和凶手也都在。”杜九言看向申道儒,“没有想到,申先生从新奇的角度,来为怀王爷辩讼。”
  “申先生之能,令杜某人佩服。”杜九言负手踱了几步,道:“不过,申先生方才说的话,若觉得重要,那确实是很重要的,毕竟思想被人操控,等同于傀儡,这实在令人感到惋惜和怜悯。”
  “可是,要是觉得不重要,又实在是一堆废话。”杜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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