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讼师-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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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言把衣服还给他将门关了,桂王穿好衣服折道回了宫里,直奔太医院。
“痔疮膏有没有?”他进去拉着院正,小声道。
院正点头,“有、有的。”说着取了一小瓶,“王爷您有痔疮?可要老臣给您看看?”
“不用。”桂王道:“要忌口吗?吃什么比较好?”
院正就细细和他说了禁忌。
桂王一一记住就出宫走了。
随后,王宝应就来了,“王爷刚才来找你拿药?王爷生病了?”
“王爷拿了痔疮膏,还细细问了忌口的事。看样子还挺严重的。”院正道。
王宝应左右看看,低声道:“此事不要外传,听到没有?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小心太后娘娘要你的脑袋的。”
就痔疮而已,十人九痔不稀奇啊!院正觉得王宝应有些大惊小怪,可主子吩咐的事他自然不敢违抗,忙道:“是,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外露。”
王宝应回了坤宁宫,一五一十告诉太后和靖宁侯。
太后和靖宁侯目瞪口呆。
“姐,我先回去了。”靖宁侯坐不住,纵然是姐弟可毕竟年纪都不小了,对方还是太后,“等事情办好了再来和您回禀。”
太后挥着手。
“完了!”太后让钱嬷嬷关了门,主仆二人在房里坐着,“这痔疮都得了,这还得了!”
钱嬷嬷擦着眼泪,“这、这王爷他还……不是……不是应该是杜先生……”
钱嬷嬷都不好意思说。
她的印象里,怎么着也该是杜九言得痔疮,怎么就成了王爷得了?
断袖的心目中,也应该分男女的吧?
钱嬷嬷头晕,扶着额头,“奴婢这心,都疼的要碎了。”
她看着长大的王爷,那么漂亮聪明的王爷,怎么就……就……
“生米煮成熟饭了。”太后道:“这死孩子,哀家真是要被他气死了。”
“收拾东西,哀家要去哭坟,告诉先帝他给哀家留了个什么东西!”太后抓着衣服就起来,钱嬷嬷拉着她,“您现在去皇陵,这天寒地冻的,您受不住。”
“不行,哀家心里气的很,哀家要去骂他老子出气。”
钱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办,但肯定不能让太后去皇陵,那么远的路程又是冬天,“要不,您去和先帝牌位哭一哭?”
“这男人有什么好。”太后又倒回去躺着,懒得去找先帝了,“老天是看哀家过的太自在,故意送他来给哀家添堵,讨债来了。”
钱嬷嬷道:“这可怎么办?”
“王爷一向骄傲的很,为了杜九言都愿意……奴婢看他的心思是拧不过来了。”钱嬷嬷道:“要不,您默许了?”
“退一步,让他和杜九言暗度陈仓,再哄着他娶个王妃回来?好歹留个一儿半女,您说是吧。”
“以前听戏文,就听说过这样的男人。情比金坚相守一辈子也不是没有,要是王爷也这样,拧着一辈子,可真是什么都没有了。”钱嬷嬷道。
太后道:“这个没出息的小子,这就是被杜九言吃的死死的了。”
喜欢男人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是被……太后想想就觉得心疼,感觉就像是,她以为自己养了一颗玉白菜,没想到切开来里面装着一包糠。
“哀家把杜九言给赐死了。”太后坐起来,怒道:“看他还跟谁舔着脸去。”
钱嬷嬷吓了一跳,“您可别吓唬奴婢。王爷只怕要把天给掀了。”
太后也就说说,她心里很清楚她儿子的德行。
杜九言一开始根本不愿意,而且人家以前有媳妇,儿子都生了。
明明是个正常孩子,愣生生被她儿子黏着成了不正常的。
“先把人留京城吧,其他的哀家不想管了。”太后道:“哀家老了,没这个心力跟着他操心一辈子。”
钱嬷嬷也跟着叹气,“都说做父母的拧不过孩子,您虽尊贵,可也是慈母心。您别难过,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
靖宁侯回家去,心里抓心挠肺的难受。虽都是外甥,可赵煜和桂王两个孩子,打小他偏爱的还是桂王。
或许是知道他这辈子只能做个闲散王爷,他对桂王就多了一份怜爱。
现在想想,可能是十几岁的时候没人好好陪着他引导他,让他在外面玩误入了歧途。尤其是季林,看着道貌岸然,实际却是个败类。
和这样的人玩,哪能好。
难怪当时桂王成亲,好端端的跑走了。
保不齐,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而喜欢男人。
“这事儿不好办,”靖宁侯将这件事告诉靖宁侯夫人。
靖宁侯夫人四十几岁,皮肤很白身材微胖笑起来眼角的纹路给人感觉脾气很好,慈眉善目的样子。
“那杜九言呢?”靖宁侯夫人道:“她可是成过亲有孩子的人,她也喜欢王爷?”
靖宁侯道:“痔疮都有了。”
靖宁侯夫人脸一红,又沉下脸来,“这事还真是不好办,闹的人尽皆知,这让王爷脸面何存,可又不能真的不管。”
“是啊,”靖宁侯道:“我今天答应他们给他们找两个宅子,先把人留在眼皮底下,别的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靖宁侯夫人点头,“只能如此了。”
------题外话------
今天只有三更,因为昨天有事只写了三更!今天欠的一更明天还给你们,么么哒!
话说,我的长评呢,只有我家阿桃桃一个人写了长评,哭唧唧!
李小姐今天说要快点写作业,条件是补习班回来让我请她吃宵夜。这傻孩子为了吃宵夜豁出去了,一个小时的作业只用了二十六分钟。
现在我知道,以后这样的题量,她超过三十分钟我就把她吊起来,哈哈哈哈。
第453章 明着关心(一)
杜九言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看着某个人献爱心地拿了瓶膏药给她。
“多谢王爷,我一会儿就用。”她感激地道。
“要忌口,我吩咐厨房这几日给你做清淡的菜,辛辣的不能碰。”桂王道。
“谢谢啊,我有点困了,想睡会儿。”杜九言被气的很虚弱,气喘不匀。
桂王颔首,摸了摸她的头,想了想又摸了摸她的屁股,“那你睡会儿,我走了!”
杜九言认为她为人太过斯文,应该再粗鲁一点,比如一屁股将这个人坐死。
桂王心疼她,乖顺地出去了。
杜九言心力憔悴,躺在床上看着帐顶发呆,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一睁开眼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
床前,围着十个男人。
“又举行遗体告别?”杜九言想弄死这些人,“多谢各位好汉,我还能再撑一百年。”
小萝卜忧心地看着她。
“九哥,你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窦荣兴道:“要不要请大夫来?”
宋吉艺点头,“找、找、找大、大夫!”
蔡卓如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道:“没有发烧,是哪里不舒服?”
闹儿抽噎着,担忧地道:“九哥,是不是哪里疼呢?”
他从来没有想过,杜九言也会有不舒服的一天。这一年多他们相处,杜九言就是他们的天,他们过的这么安稳快乐,都是因为她在。
今天杜九言生病,他们忽然发现,杜九言也是人,也会生病。
这个发现令他和花子胆战心惊。
花子也抹着眼泪眼巴巴地看着她。
杜九言此刻想跟着茅道士学修仙,“各位,我好的很,无病无灾就是困了而已。”
她说着,瞪了一眼桂王。
“不是我说的。”桂王摇头,“是小萝卜喊你喊了半天你没应,于是他就喊大家一起来观瞻你的睡姿了。”
是观瞻遗体吧!杜九言笑眯眯,“都出去吧,我睡饱了,一会儿咱们打马吊,决战到天明!”
“真没事?”周肖问道。
杜九言点头,“我很惜命有病从来不扛,巴不得你们见天的把我当太上老君供着。”
听她这么说,大家都松了口气。
“那你快起来吧,要吃晚饭了。”
大家说着陆陆续续都走了。
桂王和跛子以及小萝卜还有蔡卓如没有走。
“干什么?”杜九言道:“我要起床穿衣服了。”
桂王推着蔡卓如和跛子,“走了走了。”一手一个拉着手。
跛子打量了一眼杜九言,大约猜到了她为什么不舒服,微微颔首道:“走了。”
说着和桂王一起走了,过了一会儿趁着大家都不在送了个水壶来,杜九言戒备地问道:“什么东西?”
土方仙丹?
“大夫说对身体好。”他说着指了指水壶,“喝、喝吧。”
说着,就走了。
杜九言打开盖子一股红糖加姜丝的气味冲出来,她哭笑不得,“咱跛爷还懂这些,不简单啊。”
她喝完了糖水将水壶丢桌子上,大摇大摆地去吃晚饭。
晚上没有人陪她大打马吊,可她下午睡的太多了,熬了一个多时辰,只好起来看书,将祖师爷的东西翻出来琢磨。
她抖开袍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咕哝道:“祖师爷也不高大啊。”
“爹啊,您在干什么?”小萝卜醒过来,趴在床上看着杜九言,“试衣服吗?”
杜九言道:“我睡不着,闲的无聊。”
她将衣服叠好丢箱子去。
“爹啊,太后娘娘真的要给我们一个大房子住吗?”小萝卜问道。
杜九言点头,“一个大房子给我们住,外加一个小房子做三尺堂。”
“那我们不回去了吗?陈先生怎么办?”小萝卜想陈朗,“银手叔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先生一个人很寂寞。”
陈朗很少写信,她去了信陈朗也是只言片语尽量不多说。
“明年找机会就回去。”杜九言道:“你今天去找大白牙玩的开心吗?”
小萝卜点头,“鲁夫人也特别的好,还亲自给我做点心了。”
“大白牙和我一起把冰块敲开,然后钓了两条鱼。”小萝卜笑着,“我告诉他初十来吃饭,王爷请吃饭,您请听戏,他同意了。”
杜九言颔首。
“我很小心的,也没有乱说话。”
杜九言道:“我知道,我儿向来聪明。”
“睡觉睡觉。”杜九言终于困了,将灯熄了两人一会儿睡着,第二天早上她难得睡了个懒觉,跛子来找她,问道:“舒服点了吗?”
杜九言颔首,“本来就没什么事,月月都有习惯了。”
跛子红了耳根,咳嗽了一声,“那你今天在家休息吧,我答应蔡卓如吃过早饭去他的铺子里,晚上再回来。”
“我去戏班。”杜九言闲不住,“下午靖宁侯可能会过来,说宅子的事。”
跛子看着她。
“忘记和你说了。”她将昨天宫里的事告诉了跛子,“……我算错了王爷在太后心目中的份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跛子问道:“王爷知道你不舒服,没有起疑?”
“你关注点还真是奇怪。”杜九言白他一眼,“我这么机敏,不会露陷的。”
跛子颔首,道:“随你吧,只要小心一些,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你的身份。”
现在大家都认定了杜九言是男人,就算有人觉得她像,也不可能往秦九烟的身份去想。
“跛兄。”蔡卓如在外面喊了一声进来了,“要走了,一会儿东西送来那边没有人。”
“九言,你今天在家休息吧,外面冷别乱跑。”蔡卓如道。
杜九言颔首,“王爷呢?”
“圣上好像召见王爷,他要去宫里。”蔡卓如道。
那她肯定要去杭家班,不然太无聊了,杜九言敷衍地点了头,“去吧,我自己打发时间。”
“杜先生,”谢桦颠颠地进来,热情地道:“季小姐来找您,人在院子外面,要请到暖阁还是您这里来。”
跛子和蔡卓如都停下来。
“谢公公,您今天很兴奋很热情啊。”杜九言道。
谢桦尴尬地呵呵笑着,“那……请到暖阁?”
“行!”杜九言道:“我换件衣服,这就过来。”
谢桦应是,亲自去请季玉进来。
杜九言换了件衣服去了暖阁里,掀开门帘子就看到季玉正坐在炕上。
但不是她一个人。
桂王、跛子、以及蔡卓如都在。
桂王和蔡卓如在下围棋,跛子在一边喝茶观棋,三个大男人对面坐着气氛和洽笑语盈盈。
季玉很尴尬地坐在炕上,端着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说话吧不合适,不说话吧又觉得尴尬。
“杜先生,”季玉如释负重地站起来,“突然来找您,没有影响您做事吧?”
杜九言道:“没有,季小姐坐。”
“今天来找我,有事吗?”杜九言问道。
季玉没有回避,很直白地看着她,笑着道:“我哥在宝庆府有间铺子,一直做的是米炭的买卖,也都是他在打理……现在我哥……”她说着叹了口气,“我爹就打算将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