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讼师-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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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典寅道:“杜九言,此事本官会考虑到的,现在你速速回去准备去京城的事。”
“是!”杜九言将公文交给吴典寅,想了想又回头道:“贺大人去不去?”
吴典寅顿了顿,道:“去。他此番去正好述职,一并办了。”
“那可能危险了。”杜九言笑盈盈地去了李府,姜氏给她上茶,听完杜九言说的话,五个人又高兴又担忧,“先生,夫人身体那么弱,路上很有可能熬不住。”
“你们去准备一辆舒服点的马车吧,到时候让她坐马车里。”杜九言道。
“那……那我们能跟着去服侍吗。”金秀道:“先生和夫人路上都要人照顾,不然我和金印随着一起吧。”
杜九言颔首:“你们都是证人,都要去。”
“还有。”杜九言道:“将李大人生前所有与人来往的信件,尤其是和京城信件,都找出来带上。”
五个人应是。
杜九言回客栈收拾了和窦荣兴一起回了邵阳。
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大家去德庆楼吃饭,钱道安道:“要不,我们和你一起去京城?”
“嗯,我……我还是当年春闱去的。”窦荣兴道:“算起来,有好几年了。”
宋吉艺一脸的兴奋,“我、我、我根、根本、没、去、去过。”
“马玉娘的案子,你认为去了京城后,能有几分把握?”周肖问道。
“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杜九言道。
“九哥,带着我们吧。”窦荣兴眼巴巴地看着杜九言,“我们会成为你得力的帮手的。”
宋吉艺在一年点头如捣蒜,“对、对!”
“也行。难得出门,就顺便游玩一番。”既然大家都去,那她就将儿子一起带上。
宋吉艺蹭地站起来,“我、我、我、我要、”他说了一半,董德庆上来,讥讽地道:“你要什么,媳妇儿都没有。”
“啊?”宋吉艺不解。
周肖噗嗤笑了,以扇子掩面。
大家都看着他,一副你懂你不简单的表情。
“误会,误会!”周肖看着董德庆,“菜还没好,九言赶了一下午的路,早就饿了。”
董德庆点头,“一会儿就上。”说着咕咕哝哝地叮嘱道:“记得付钱!”
便下去了。
吃过饭,杜九言提着打包的点心回家。小萝卜和花子还有闹儿正趴在桌子上写字,陈朗靠在一边正在读书,跛子房间的灯亮着的……她一下就觉得踏实起来,咳嗽了一声,道:“有没有饿?”
“爹啊。”小萝卜丢了笔,像小鸟一样飞了过来,抱着杜九言的大腿,“爹啊,我好想你啊。”
杜九言抱着他亲了亲,花子和闹儿也跟着出来,闹儿接了她手里的包袱,花子笑着喊了一声九哥,便跑去厨房泡茶了。
“吃过饭了吗?”陈朗扫了一眼她的食盒,“去德庆楼的?”
杜九言点头,大家坐了下来,闹儿将桌子收了,跛子从隔壁过来,打量着她,道:“还以为宝庆人会热情地留客不让你回来了。”
“我归心似箭,谁留都不行。”杜九言扬眉,“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欢迎大家踊跃发表意见,积极表态。”
跛子坐下来,看着她。
“马玉娘的案子,今天刑部核审的公文到了。”杜九言道:“朝廷让我和马玉娘这个月内就启程去京城,三司会审,很有可能会赢。”
“去京城?”花子顿时眼睛一亮,“九哥,我们能去吗?”
杜九言颔首道:“现在出发,今年肯定要在京城过年了。为了第一个年大家能在一起,不如我们一起去吧。顺便一路游逛。”
“我去!”花子道。
“我也去,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小萝卜举手道。
“我……我都可以。”闹儿道。
杜九言就看着陈朗和跛子。
“我就不去了。”陈朗含笑看着他们,道:“家里没有人也不行,我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花子道:“先生,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多无聊啊。”
“不无聊,等再冷点我去矿山,在那边就不无聊了。”陈郎道。
杜九言猜到了陈朗不去,他从京城出来的,定然有原因让他不想回去,她又转头看着跛子,“你呢。”
“哪天启程?”跛子问道。
杜九言回道:“吴大人说二十八启程,还有五天。”
“那我去准备一下。”跛子说着就起身,道:“我二十七的时候回来,你们自己准备一路上的要用的东西。手炉,木炭还有衣服。马车的话,去买一辆,到时候我来赶车。”
“好。”杜九言点头,跛子回房取了剑转身就消失在院子里。
大家沉默了一下,闹儿道:“那、那我也留下吧,我陪着先生。”
“闹儿哥,你真不去吗。京城很好玩的。你记得不记得,马师兄去过一次后,回来和我们整整吹了一年的牛皮。”
闹儿点头,“一定还有机会的。我和先生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行,我们是自由民主的家庭,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杜九言道:“那就先睡觉,明天开始,准备去京城的东西。”
第二日一早,蔡卓如来了,听到她们要去京城,顿时道:“……不用去买马和车了,这个时节也买不到好马,我家中养着十几匹马,我让人赶过来,正好给你们用。”
“谢谢蔡叔叔。”小萝卜抱着蔡卓如,“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
蔡卓如失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嗯,那你一定你要记得,而且,还要带很贵的礼物才行。”
“嗯,嗯。”小萝卜点头不迭,“一定非常的贵重。”
贵和贵重的含义可不一样,蔡卓如也不拆穿他,抱着他看着杜九言,道:“要不要我提前给你们安排?这一路上的府县,我们几乎都有铺子。”
“我觉得你在炫富。”杜九言道:“我这次是出公差,朝廷会安排食宿的。”
蔡卓如颔首,从怀里拿了银票给她,“这四千两给你。还有三千两我就作为你再投的钱了。”
“都不问我意见啊。”杜九言坦然地收了,叠吧叠吧放荷包里,小萝卜眼巴巴地看着,“爹啊,你……你带这么多钱,路上不安全。”
杜九言道:“没事,我的钱别人偷不到。”
小萝卜嘟着小嘴哦了一声。
用了几天的功夫,大家将带的东西准备好,跛子二十七的早晨回来了,脸上是浓浓的疲倦,杜九言站在院子里打量着他,“你……这是和情人告别去了?”
“你跟我来。”跛子白了她一眼,推了自己的房门,杜九言摸了摸鼻子跟着他进房,跛子将门关上,从包袱里拿了个东西出来递给她,“试试!”
杜九言接过来,是一块类似面皮的东西,上面有眉毛眼皮还有鼻子,像……像一张很古怪的肉色人脸面膜。
“人皮?”杜九言问道:“你出去一趟,为了这个?”
跛子颔首,从她手里拿过来,“你别动。”他用帕子将她脸上涂的黑漆漆的青黛都擦了,然后将人皮往她脸上贴。
杜九言抬头打量着跛子,剑眉,凤眸,鼻梁高挺,面容如雕刻师精心打磨过的一样,精致又完美。
“少年真好看啊。”杜九言心里感叹道:“幸好我是正派人,不然把持不住。”
跛子撇了她一眼,“知不知道你眼睛很大很亮?”
“准备夸我啊?”杜九言咳嗽了一声,“我准备好了,让夸赞来的更猛烈一些。”
跛子淡淡地道:“我是意思,你心里在想什么,从你的眼睛里都看出来。”
杜九言啪叽闭上了眼睛。
跛子轻轻笑着,很想敲她的头,好半天才忍住咳嗽了一声,道:“睁眼!”
面皮贴在脸上,自己的皮肤有点闷,但没有很不适的感觉,仅仅有点不习惯,她走到桌前发现没有镜子,回头看着跛子。
跛子实在忍不住,敲了她的头,“平日的聪明,都是装的吧。”
“是啊,是啊。”杜九言道:“要替我保密啊。”
跛子无奈去她房里将镜子取来,杜九言揽镜照了照,顿时嘴角抖了抖,摸着自己的一对眉毛,“跛兄,这对眉毛……你认真的吗?”
她的脸还是她的脸,但是因为眉毛变浓粗了,眼角的形状改变了一些后……虽然还是她,但是却感觉完全不是一个人。
最多算是两个容貌相似的人而已。
很丑。
“等快进京城的时候,你戴上。”跛子说着,又递给她很厚的一块长条形布料,“这个,拿着。”
杜九言一脸奇怪,抖开布料凝眉看着跛子,又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道:“跛兄,要我怎么写你呢,这么细心!”
“不用。”跛子,开门往外走,走的飞快,“我去衙门了。”
杜九言撇嘴,真是够闲的,连裹胸的布都给她找回来了。
------题外话------
哎呀,要明天才能见到面!
跛子兄很紧张,所以要多做点准备。
最后,今天改跳舞,啦啦啦啦……谢谢你们的月票,爱你们…
第200章 路途轻松(一)
第二日,杜九言和焦三告辞,又去过路府,连着告别了一路,在大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往城门去。
“杜先生,您还会回来吧?”
“杜先生,京城再好也不如家乡啊,您记得一定要回来。”
“肯定要回来的。”杜九言坐在马上,“过完年就回来。杜某提前给大家拜年。”
说话声中,一行人出了城门,而此时另外一辆车和他们擦身而过,等进了城门,便有许多学子还有薛然等人迎了过来,喊道:“大先生,您回来了。”
“大先生。”
“会长。”
马车里的人应了一声,道:“说不让你们来接。回去再说话。”
众人应是,跟着马车回了西南。
付怀瑾二十岁进西南,从小小的讼师一步一步走到会长的位置,历经了两朝,前后三十二年。
他不但能力好,更是一位懂的经营的人。
西南在他的带领下,庶务资产翻了几番,学子数量也比以前多了很多,不但如此,西南在朝中的地位,也比以前提高不少,不再像以前,京城百姓提起讼行只知道燕京,却无人知道西南。
付怀瑾下了车,和程公复行礼,含笑道:“我在这几个月,师兄辛苦了。”
“你辛苦了,我整日在家中,谈什么辛苦。”程公复道。
付怀瑾个子不高,但腰板笔挺,远远看着并不像一位年过半百的人,倒和满院子的年轻学子相差无几。
“说起来,我进城的时候,百姓们都在送谁?瞧着依依不舍。是县令卸任?我怎么记得刘县令才来没多久,而付韬已去赴任了呢。”
“大先生,是杜九言。”有学子喊道:“她向来高调张扬,就连出一趟门,都要吆喝着让百姓们去送她。”
付怀瑾微微颔首,“在路上就听说了,刚刚在宝庆辩了马玉娘案,今日出城应是去京城。”
“是!她也敢去,那个案子她全程在博取同情,特别没有水准。”
付怀瑾道:“有罪辩讼,又是证据确凿,博取同情是最好的选择。这个案子她做的很好。”
周围就没有人再说杜九言。
付怀瑾含笑道:“都散了吧,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再聊。”
大家便都散了。
杜九言中午到的宝庆,他们这边连着小萝卜一起八个人,加上李府五位和姚启新,前后十四个人,三辆马车加上十一匹马浩浩荡荡停在了县衙门外。
贺成从里面出来,看到这么多人顿时一怔,“杜九言,你、你是去办事还是去游玩?这……这成何体统!”他说完,从马车里还露出了一张小孩的脸,冲着他笑。
贺成眼皮直跳。
“不影响办事。”含笑道:“能出发了吗?”
贺成冷哼了一声,没接话,过了一会儿马玉娘从县衙里出来,她穿着单薄的囚服,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上,脚上穿的也是单鞋,风一吹她立刻打了个冷颤。
“上车!”贺成道。
一辆囚车从侧面出来,驴子拉着的,四面的栏杆,里面铺着稻草。
“夫人!”姜氏几个人拿着衣服被褥过来,“大人,这么冷的天,我们夫人在这样的车里,要不了半天就会生病的。”
贺成冷声道:“她一个死囚,让她有车坐已是厚待。”
“可是……”姜氏还要再说,杜九言已经笑盈盈地开口,道:“贺大人,马玉娘要是死在了路上,您猜到了京城后,谁比较倒霉?”
贺成眯眼看着她,“你故意和我作对?你不过一个讼师,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
“大人,我们一路同行将近一个月。”杜九言轻笑,道:“天寒地冻,地面湿滑,骑马坐车都是有危险的。”
她说着,扫了一眼贺成准备的马车。
“你什么意思?”贺成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