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宠冠天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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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他的近身小厮瞧着都是在暗处默默抹泪,跑过来扶住双手撑着廊柱喘气的瑞王,心痛道:“王爷,还是小的来扶着您走吧,您看,这回走得比前几日还要久呢。圣医与大师不是说了嘛,瑞王的病一定要细养着,您万万不能逞强啊。”
瑞王没有再坚持下去,区区不过几步已是费尽他身边力气,如此下去,成为废人躺在榻上是迟早的事情。
然,心愿未完成,他如何能让自己终其一生都是躺在床上过活着中呢?为了她,为了自己也一定要熬过一关。
俊颜苍白的他将全身重量都靠在小厮身上,温和的声音透着泛力后的疲倦,“扶本王回屋休息罢。”
正往屋里走,管家跑过来行了礼,恭敬道:“王爷,皇上身上的李公公来了。小的让他在堂厅里等着,王爷您看要不要见见。”
“他是皇上身边近侍,本王自然得见。去,替本王更衣。”里内都是湿的出去见人未免太过失礼,对方虽是太监也是连朝中大臣见的都是礼让几分的大太临,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空有一个身份而已,怎能在他眼前托大?
李安安可是知道瑞王是明德帝心尖子上的人,外人瞧不出来,他可是瞧得出来的!
见瑞王脸色不佳还是由人搀扶着出来,他心头一沉,立马起身半许弓腰迎了上去,“又有小段时日不见王爷了,王爷精神倒是比之前要好多了呢。”
捡好听的话说着,半点都不问别的。问了就是多嘴了。
瑞王笑着了笑,“李公公吉言了,本王这身体已就是这样了。”坐下来,膝盖里的疼让他眉心微微皱了下,“李公公今日来找本王,可是皇上有事要吩咐本不王?”
唉,他敢说如果瑞王身子骨健康,迟迟不立的储君之位必是落在瑞王身上。李公公心里暗叹一声,也不敢是站在瑞王跟前,恭敬道:“皇上让老奴给王爷带件大喜事呢,只不过,这大喜事皇上还不知道王爷喜不喜欢。”
在宫里头,荣后太后也是这么对明德帝慈祥地微笑道:“哀家想做人媒,对皇上来说可是件在大喜事呢。”
明德帝亲自扶着她坐在榻上,然后撩袍坐在她对面,单手自然地搁在炕几上,笑问道:“母后好久不见做媒个了,儿臣定要洗耳恭听才行。”
“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还以年少时那般玩皮。”母慈子孝的气氛十会地溶和,荣安太后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不给明德帝机会思考,直接是笑道:“锦凰那孩子哀家瞧着是越看越喜欢,正好哀家的娘家里有个侄子到了娶亲年纪,便是想做个好媒成就段好姻缘。”
明德帝心里就是一冷笑,见都不曾见过又何来的喜欢。不过是因为派出去的文嬷嬷在锦凰手上吃了个闭门羹,如今是变着法子来讨说法了。
面上不显,是饶有兴趣哈哈笑问道:“锦凰那孩子确实是越看越喜欢,朕瞧着愈觉得有老定国候当风见范,硬骨头一个啊。”
对太后说媒一事好似忘记了般,而是问道:“咦,母后不是派了位嬷嬷去御府教锦凰规矩吗?可有什么消息传来?那孩子的性子就是倔,若有过错之处还请母后大人大量不要与个孩子计较。”
这是在说她说个媒其实是在跟一个孩子计较?孩子?哼!哀家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孩子了,都十八岁了!
荣安太后是摇摇头,似叹非叹道:“不太了,都十八了。哀家十八的时候都在先帝跟前伺候了两年。这孩子再不说亲,当真成了嫁不出去的小姐了。哀家那侄子是个好的,虽说年纪大了点,与锦凰却是个最般配的。皇上莫不是不放心哀家?怕将锦凰嫁了个不好的?谢家男儿个个都是顶天地方的真丈夫,就算是年轻时荒唐了些,到了年纪定是收了心,一门心思对妻儿好呢。”
“朕怎么从未听说母后母家还有未成亲的谢家男儿呢?”
“倒不是没有成过亲,只不过是不久前丧了妻,如今需要寻一位正头娘子过府管管家与前头娘子留下来的三个小孩。”荣安太后抚抚鬃发,不以为然道:“若不是丧了妻,也不会娶一个名声受了损了锦凰了。”
明德帝心头大怒,脸上的笑只不过淡了点,漫不经心道:“母后还是来晚了步,锦凰这孩子行事是大胆了点,别的荒谬事一件都不曾做过。再者,若她当初不大胆点,早在将军府里吃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此事,母后无需操心,朕自有打算。”
站起来,无视荣安太后青白交加的脸色,又补充了句,“母后说的那位娘家侄子朕也有所耳闻,一个整日花天酒地,宠妾灭妻的浑账东西岂能配得上定国候后人!母后若真心替他寻个正头娘子,还是去偏远点的地方找个安安份分的农家女方是道理!”
“朕还有折子未看,便不陪母后了。母后,请。”
这是直接赶人了,荣安太后“噌”地站起来,一连说了三声,“好,好,好!皇上这是翅膀硬了,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是罢!先帝与哀家真是眼珠子被鸟啄了,看错了!”
带着怒气甩袖手离开,哀家倒要看看你能护得住她何时!
瑞王可没的生气,他是被李公公带回来的喜事一时给惊喜到发愣了。赐婚?他与锦凰赐婚?为何之前他没有收到半点消息?来得如此突然,突然到让他不失所措了。
是愣了好一会,瑞王啜了口茶,才问道:“此事可有说出去?嗯,本王的意思是……御大小姐可知道?”
她知道了吗?知道了会愿意嫁给他吗?嫁给一个下半生也许都不能动弹,只能是伺候的病王爷吗?
李德胜起先以为瑞王是不乐意,现在在瞧着不像是不乐意,而是欢喜中透着忐忑。有戏!这么说瑞王对御家那位胆大包天的小姐是喜欢的!
都二十四五都没有成亲,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的瑞王如今可算是开窍了,回宫后定要好好向皇上说说,让一直愁心瑞王婚事的皇上好生乐一乐。
“还不曾说,皇上的意思是先过问王爷,王爷喜欢了,满意了皇上才会下旨呢。”可见皇上是有多么宠着这位王爷了。
白晳如玉的俊容有了淡淡的血色,瑞王恍不知道自己已是紧张到攥紧拳头,嘴里是温和地道:“一切全凭皇上做主了,不过还请李公公代本王在皇上面前美几句,本王想自己亲自去问问御小姐的意思,如她同意了,本王再请皇上下旨。”
哟,还真是猜对了!瑞王这是真喜欢御大小姐。
李公公喜孜孜应下来,接过管家替来的银票子一路是笑眯眯的回了宫里。
等着消息的明德帝听完后,是哭笑不得起来,连连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啐道:“别人都是眼巴巴想让朕来赐旨,他倒好,还要自个先问问女方的意思才行。这都不成亲就护着了,成亲后还了得?我这父皇只怕还要靠边站了。”
李公公哪不知道这是皇上无心地叨唠,笑眯眯道:“这回皇上放心了,只要王爷愿意成亲,您还哪管他护不护媳妇啊,能媳妇的才好呢,自已的媳妇自己疼,知暖知热不就是图个下半辈子舒坦吗?皇上该高兴才是呢。”
圣旨倒底没有发,这个时候发会把慈宁宫的那位更加惹怒,网已经在收了,不急着再添一把火。
再来,明德帝还想试探锦凰倒底有没有能力对付过荣安太后的发难,有个真本事的他才更放心。
瑞王身边不能是个娇弱可欺负的王妃,定是要一个里内都厉害的王妃才行,娇弱的都是做妾,做侧妃的,大不了到时候再指几个妾给瑞王便行。
荣安太后的发难并不是直接通过自己的手,而是等华夫人来了将华瑞纯的旧事重提起来,“纯儿成亲数载,膝下依旧荒凉,哀家知道张丹庭自那回纯儿大闹休夫后便很少去她房里,前几日又因一个通房怀了孕,纯儿与张丹庭没说几句再次吵起来,你这做母亲的怎么也不劝劝纯儿,这做女人的哪能那么硬倔,该服软的定要服软才行。”
“那些情啊爱啊都是虚的,有子傍身才是正经事!你回去多劝她几句,若再不依就让她来宫里,哀家来说!”
华瑞纯是华夫人中年得女,故而十分宠爱华瑞纯,养出个硬倔性子也是跟她的溺爱有关系。太后说到她心坎里,惹得她叹气连连,“妹妹我是隔三差五的派人去说教,可是那孩子您是知道的,就是犟驴子一头,认定的事情是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说着便来了气,“当年若不是德容郡主的女儿横插一脚,出那么个骚主意给纯儿,纯儿又怎会落到如今地步。”
“哀家今日唤你过来便是要跟你说件事,如今御锦凰出海归来,你务必要盯紧纯儿切莫与那等粗鄙东西沾上关系!”
华夫人惊讶道:“回来了?竟没有死在海上?”
能回着回来是个有本事的,不行,这么个厉害的家伙她家纯儿可不能再跟她扯上关系了,好不容易断了,如今两人皆在京城一定要好生盯紧才行。
“好生盯住,切莫再惹事生非,乾王不日将回京,哀家不想回纯儿的事情再与张相生隙。”荣安太后放下茶盏时稍重了点,是在敲打华老夫人务必要华家与张家关系相溶,如此才好谋大气。
乾王,庄贵妃之子,一旦是乾王登基为帝自然更是将谢家地位荣升数等,成为真正皇戚。在荣安太后心里,真正的孙子也只有乾王,亲孙女自然是八公主了。
华夫人心中一冽,连连道:“太后放心,臣妇定不会让太后失望。”
“如此就好,改日得空你去蛟山御府也走一遭,光叮嘱纯儿无用,还需要给御锦凰一个下马威方可!”
什么时候来个下马威得要看好时候才行,正当华夫人还在寻思着怎么跟华瑞纯说时,年轻有为的张丹庭直接对华瑞纯提出来要将有孕的通房丫鬟提为姨娘。
这下可好,本来火气未消的华瑞纯直接是将张丹庭送在正房外面,连被褥之类的通通让丫鬟们抱出去,放言,“以后不许张丹庭踏进院子里半步!”
年轻有为的张丹庭已是受够了,惹不是顾忌华家背后的荣安太后早就将几年无所出,又善妒的华瑞纯休弃。
张丹庭的母亲柳氏也是气得不行,儿子不过是让个跟了身边几年的通房丫鬟提为姨娘,做妻子若是个贤淑的只有应下来的份,哪能把丈夫关在门外,连房门都不让敢!
岂有此理了!这事儿她是没有办法处理得让亲家上门才行。
华夫人自然是又气又恨地过来,嫡子都没有就已经有两个庶子,一个庶女,她家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在婆家受了气,她做母亲不但不能站出来撑腰,还要一味劝着女儿忍让,华夫人是一嘴的苦,说都没地儿说。
在屋里劝好了华瑞纯,华夫人才去柳氏的屋子里,柳氏听闻原来儿媳是气通房丫鬟怀了孕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偏地自家儿子还让她忍着些,老脸也是通了下。
立马道:“亲家您这一说我都无地自容了,丹庭也有错;丫鬟就算是怀孕也是个丫鬟,再矜贵也断不能越过嫡妻,再说了,生下的孩子与她又有什么关系,瑞纯才是孩子的母亲。”
是在告诉华夫人丫鬟生下的孩子直接是换到华瑞纯身边养了。
对这个结果华夫人还算是满意,不过才怀孕一月余,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一回事。
等到两头都说通后,华夫人才与柳氏说明来意,柳氏一听是要将位通医理,最懂调养妇人身子的婆子留给华瑞纯岂有不同意的道理,自是欢欢喜喜谢过安排好婆子住处。
那婆子是懂医理,更是华夫人派来盯紧华瑞纯的,要的就是要让华瑞纯无法与锦凰有联系。
千算万算没有算准的是华瑞纯知锦凰住处竟是从张丹庭嘴里得来,原来那日华夫人走后,华瑞纯放下身段特间打扮了番前去书房告罪。
张丹庭明白自已此次也有过错,夫妻二人相互告了罪便在书房里温存了一番,当晚上又歇在正房里聊了会子天,一聊就聊最近议论最多的蛟山御府小姐御锦凰,在宫里请了位教养嬷嬷十天不到就气走了,可见真是个屡教不改的野性子,谁娶回来是上辈子造了孽。
本欲要睡的华瑞纯眨了眨眼睛,没有多说,心里却盘算着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锦凰,改明儿去瞧瞧才行。
再看看刚才亲热过的丈夫,华瑞纯的眼底没有一点温情,这样无情无义的夫君她宁肯不要!只是,还得要与他虚与委蛇一段时日才行。
故而,在华夫人还没有行动前,和好到跟蜜一般甜的华瑞纯与张丹庭说是要去大安寺许愿,求菩萨显灵能让她早早怀上麟儿,还与婆婆柳氏说为显诚意打算在大安寺沐斋五日。
柳氏岂有不同意的,而她昨日受了风寒没有法子一道前去,华瑞纯为表孝心便把华夫人给她的婆子留了来,收拾好后次日便与张丹庭去了大安寺。
张丹庭公职在身是不可能陪着她住五日,只将她送到大安寺又好生温言了几句便回了张府,华瑞纯存了心思要离开张丹庭岂会真来求子,为不引怀疑在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