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反派当妹妹-第5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便把一些账目交给他打理。”
谢怀源问道:“然后呢?”
王姓商人皱眉道:“天水教有一点颇为奇特,他们那号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教主从未露面,所有事务都是交给檀越护法打理的,我那朋友虽糊涂迷信,但在生意一事上却颇有天赋,他盘账的时候,竟推断出了那笔账目一个了不得的流向,那账目……那账目竟是往官面上去了…”他嘴唇抖了几下,然后继续道:“他报仇心切,居然孤注一掷,把状告到了前几个月朝廷派来的特使钦差阮梓木那里……然后,然后就…”他脸色灰白,留下几滴泪来,不知是为朋友还是为自己。
华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接下来的事就很好猜了,阮梓木明摆着和这天水教沆瀣一气,定然是转头把那李商人卖了,这姓李的商人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被杀害了。
谢怀源问道:“那账本现在何处?”
王姓商人脸一红,垂头半晌才道:“其实他当初寻到我,求我帮他保管,但当时天水教查的甚严,我一时情急,当晚就烧了。”
华鑫脸一黑,追问道:“那账本内容你可看过?记得多少?”
王姓商人面色更是惭愧尴尬:“我当时生怕引火烧身,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并不曾记下。”他又抬头哀求道:“我知道两位不是凡人,如今我把能说的都说了,还望两位万万要护我周全,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我知道没留下账本是犯了大错,可是我也怕惹上无妄之灾啊!”
华鑫叹了口气,他虽存了明哲保身的心思,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如此作为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说道的。
华鑫看了谢怀源一眼,后者淡淡道:“你暂且留在这宅子里,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出去,我可保你无事。”
王商人自然无有不肯,连连点头应了。
回屋的路上,华鑫一脸头疼地问谢怀源:“本以为只是坑骗百姓的一伙骗子,没想到越来越复杂了,真是……哎!”
谢怀源忽然笑了笑:“也无甚难办的,只不过这西北官场,要来场清洗罢了。”
华鑫撇嘴道:“你还真是个不嫌事大的,”她想了想,好奇问道:“那你是有法子了?”
谢怀源道:“手里无人,有通天的法子也无用。”
华鑫替他发愁道:“也是,你在西北人生地不熟的,会稽临时调出的几千骑兵又一时片刻到不了。”
谢怀源的表情有些古怪:“我虽未曾到西北守边,但我麾下有不少将士却被调来西北,所以我打算去联系些可信的昔年旧部。”
华鑫对他的表情变化很是敏感,立刻问道:“你要见哪些人?”
谢怀源沉吟片刻,然后道:“第一个,大力的父亲。”
……
大力在华鑫的心里是个奇人,所以对于能培养出这位奇人的奇人家长,华鑫着实好奇,便硬是磨着谢怀源把她也给带上了。
一路上大力表情有些扭捏,更有些沉痛,看的华鑫不由得拍了她一巴掌问道:“让你回个家,又不是让你去吊唁,哭丧着脸做什么?”
大力叹气道:“要是真去吊唁,俺反而不用拉个脸了。”几人说着说着,便到了一处建了吊楼的兵营,大力立刻牢牢闭上了嘴,华鑫正奇怪,谢怀源就带着她们走进了当中一个最大的营帐。
刚一进去,华鑫立刻听到一阵喝骂声传来:“你个小瘪犊子给老子跑快点,跑那么慢找抽呢?!”
大力表情一滞,扭扭捏捏地上前几步,低声道:“爹,俺回来了。”
“昂?!”大力她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忽然跳起来骂道:“二力你个人小兔崽子,看俺不那鞋底抽你,这才几天啊,你咋就拉练回来了?老子准你回了没?!”
大力脸上挂不住,哼哼道:“爹,俺是大力!你闺女大力!”
大力她爹上下打量了几眼,忽然又骂道:“大力啊,你回来作甚?!你不是在少爷手底下当差,是不是你小子不老实犯错了?!调戏人家姑娘了?!”她爹骂着骂着忽然指着一旁的华鑫道:“你看看,你看看,姑娘都找上门来了,你跟你几个老哥一样混账!”
华鑫:“……!”大力“……”
谢怀源上前一步道:“牛叔,是我。”
大力这时候连忙辩道:“俺没调戏姑娘,那是大小姐,俺是女的啊!”
她爹怔了片刻,这才一拍脑门道:“哦,好久不见,俺忘了。”
华鑫:“……”
大力一脸沉痛加委屈,别别扭扭地道:“这次不是俺,是大少爷有事找你。”
她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拳行礼道:“俺见过大少爷了,几年不见大少爷长得越精神了,额…大少爷找俺有啥事?”
谢怀源对他倒是半分不隐瞒,从天水教刺杀到牵扯出阮梓木勾连,再到他们找到王商人知道有账本一事。
她爹开始还气的连连大骂,到后来便沉默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少爷,这事儿…不好办啊。既然天水教牵扯到官面上的人,你也是晓得的,咱们文官武官向来是互不干涉的,你就是想查也没法查啊。”
谢怀源道:“那依你看该如何?”
她爹忽然狞笑了几声:“反正大少爷这次是为了姓阮的来的,这也好办,咱们明面上把那什么劳什子天水教扫平,留几个活口严刑拷打,再自己炮制些证据来指证那姓阮的,这下人证物证俱全,还怕弄不死那小东西?!”
华鑫瞬间刮目相看,这老家伙可以啊,本来以为是个混人,没想到是条老狐狸。
谢怀源淡淡道:“如此作为虽迅速,但容易让人拿到把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
大力她爹一想也是,便找了一处椅子坐下,抱着脑袋苦思起来,他想了想道:“大少爷找我调兵,我自然是无二话的,只是那天水教教主到底是何人,终究是个心头刺,是块毒瘤,咱们得仔细盘算盘算。”
谢怀源点点头,淡淡道:“我打算把天水教的地面势力先扫平,逼得那天水教教主不得不出手。”
大力她爹正要点头附和,却突然一愣,拍着脑袋叫道:“哎呀,俺在西北好歹也混了这么些年,就给您说几个可疑的人选吧。”
……
天水教檀越护法居住之地,到不像众人的想象一般是个庙宇,反而如同富贵人家一般,盖了一座八进八出的大宅子,实在是精致奢华无比。
檀越护法姓陈名练,远看着是个仪表堂堂的中年人,近看也是一派风骨,谁曾想是个一肚子男娼女盗的人物?
他这人还有个毛病——好色,道他好的色有点特别,他不喜美女,只爱美男。
今日陈练沐浴过坐在窗边,表情满是喜色,连连道:“你说的是真的?世上竟真的有如此绝色?”
前几日见了谢怀源的那人连连点头,谄笑道:“那是自然,要是容貌粗陋的,咱们也不敢说了来污您的眼,那可是俊俏到极点的一位公子,在咱们西北这地界上,啊不,就是加上江南,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出挑的人物了。”
陈练面色大悦,颔首道:“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去,把他的身份背景给爷打听清楚了,爷升你的职,若是他无甚厉害背景…”他淡淡地笑了笑道:“便把他请来让爷见见。”
☆、72|83
大力她爹顺手点起了一支旱烟,一边吧嗒吧嗒抽着,一边回忆:“俺们西北这边向来是武将文管井水不犯河水,让俺一时想俺还真的想不起来,不过倒是听说有几个文管也信了天水教…”
谢怀源摇头道:“入教的不必说,他即为天水教教主,入了官场,自然应该远离天水教,放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你只告诉我,有哪些官员对天水教格外疏远,甚至总是保持距离?”
大力她爹一拍脑门:“着啊!要说还是小公爷你脑子灵,俺就想不到,西北这地界上,文官和天水教打交道不稀奇,不打半点交道才稀奇。”
他想了想道:“主管钱粮的冯县君才来此地不久,和天水教并无往来,还有马司空,王行司马,额…还有主管行狱的陈司徒。”
谢怀源问道:“还有吗?”
大力他爹皱眉想了一时,才摇头道:“除此之外再无了,哦……我想想,还有一人,不过此人不大可能。”
谢怀源道:“你且说来。”
大力他爹皱眉道:“是主管商贸农田的白司农,此人性格刚正,不大可能与天水教来往,而且他向来多病,平时里门都不大出的,跟天水教也无法勾连。”
谢怀源问道:“那这人平日如何处理公务?”
大力她爹笑了:“他身子虽不行,好在有个极能干的夫人在,您是知道的,咱们北地民风剽悍,不太讲究那些女子不管事的臭规矩,所以他那帮着他里里外外处理了不少事,在西北是个不带头巾的男子汉,脂粉队的英雄。”
华鑫有点跑题,好奇追问道:“那可真是了不得,可她这么做,白司农不会有别的心思吗?”女子太强,总会招来各方猜忌的。
大力她爹连连摇头道:“这可真他/娘的奇了,大小姐,你有所不知,这事怪就怪在,白司农他不光对他夫人的作为不闻不问,甚至还有意放权给她,这可真是奇事一桩。”
谢怀源道:“我倒是想见见这位白司农。”
华鑫问道:“怎么?你怀疑这人?”
谢怀源淡淡道:“我只是怀疑他这病来的蹊跷,况且司农一职事关税收农田,本就颇为重要。”
大力她爹一拍大腿道:“这就好办了,反正少爷和小姐这回扮的是商人,俺就跟他说你们是俺子侄,来到西北经商,请他们吃顿饭,以后好给你们行个方便。”
华鑫心里连连点头,大力她爹着实是个人才,粗中有细,这理由找的极好。
谢怀源道:“多谢。”
大力她爹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小公爷还跟俺客气啥,你有啥吩咐,俺出生入死都是可以的,更何况这点小忙。”
谢怀源点点头,带着华鑫告辞了。
华鑫坐了一路的马车,此时早就坐烦了,反正左右无人,便让谢怀源带着自己骑马,她懒懒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道:“这事儿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咱们还要在西北呆多久?”
谢怀源低头睨了她一眼:“当初让你不来,你非要跟来。”
华鑫嬉皮笑脸地道:“这不是舍不得你吗?”看到谢怀源神色略微和缓,她趁机抱怨道:“说起来,前些日子已有文官进言,要求尽快将丞国公之位交给你,皇上却选了这个当口让你来西北,不知存的什么心思?”
谢怀源来这里一是为了受钟玉所托,二也是皇上对他有所提防,这才大老远把他弄到西北,给了这么一个棘手的差事,若是他没办好,皇上那有又可以把袭爵一事名正言顺地拖上一拖了。
谢怀源并未答话,一手控马,一手环着华鑫,忽然抬眼看了看茫茫的夜空,西北的苍穹浩荡广阔,轻易将大地罩住,夜色无边无际。
华鑫见他久久不语,抬头看了看他俊挺的脸部轮廓,也像是那山川一般,挺拔起伏,俊美坚毅,她看着看着,忽然生出一种得夫如此,妻复何求的感觉。
他沉默了许久,才淡淡道:“是我的,我定会取回,由不得他不给。他若是不给…”他停了片刻,再开口便是执掌乾坤的睥睨和孤傲:“若是让我自己动手取,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华鑫心里猛的一跳,抬头再看他时,发现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眼神云淡风轻。她心里却久不能平,谢怀源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换了个姿势,略微把头扬起一点:“你……这倒像是你的作风,不行则已,一动便是九天风雷,迅猛激烈。”
谢怀源道:“你怕了吗?”
华鑫莫名地想到了前世流行的一句话“爱我你怕了吗?”突然有点涩然,她叹气道:“大皇子好醇酒妇人,四皇子好诗书棋画,一个影子太心狠偏激,一个又太优柔寡断,咱们现在这位皇帝倒是精干,只可惜怕是活不了几年了,你若是真想……只怕颇有胜算。”
谢怀源表情一凝,忽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要造反?”
华鑫呆住了,她想错了?那他一会儿“要付出代价”一会儿又问她怕了吗是干什么?
谢怀源神色自若:“造反大抵是不会,不过一场硬仗自然免不了,若是赢了,大约可保谢家百年的前程,也算是我对谢家尽了最后一点恩义。”
华鑫茫然道:“硬仗?什么硬仗?”
谢怀源却忽然加快了马速,吓得华鑫手忙脚乱地抱住他,立刻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等到她晚上睡觉前终于想起来这个问题,人却都已换上了睡衣,再去找他简直是羊入虎口,只好在床上翻来覆去,任由好奇心折磨自己半宿。
接下来的几天谢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