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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名医童养媳-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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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辆马车由远及近,车夫扯开嗓子吆喝了一声“四少爷回府”,武烈侯府的正门立刻打开了。车夫驱车而入,到了二门才停下来,放好脚凳,请徐慕轩下车。

    吴拥见徐慕轩回来,赶紧迎上去掀帘子行礼,附到徐慕轩耳边低语了几句。

    “真有这么严重?”徐慕轩眼底凝聚着隐晦的兴奋,又满脸不可置信,“象她那么狡诈的人能被这件事折磨得要死要活吗?你先前就说她病了,我认为她在伪装,防人之心不可无,别让人耍得团团转,还象跳梁小丑一样自行得意。”

    “四少爷教训的是,小人知道她狡诈,也满心防备。我们设在引凤居的内线禀报说她这一个月连主院的门都没出,不是病了,她能憋得住?”吴拥满脸讨好笑了笑,又说:“还有三天胜战侯府给她过大礼,就看她会不会出来见人了。”

    徐慕轩眯起眼睛眺望远方,脸上兴奋欲深,心里酸楚欲重。他在想如果是他的婚事被人算计,无力反抗,忧郁成疾,沈妍会是什么心思?会不会象他这样既有达到目的的畅快,又有些于心不忍,但最终还是被胜利的情绪左右。

    “吴拥,她重病之事你都是听眼线说的吗?要知道你那些眼线都是一些低等的仆人,连主院的门都不能靠近,能得到确切的消息吗?没准一直都是假消息。”

    “不是,四少爷,她生病的事我是听眼线说的,现在都传得人尽皆知了。她病入膏肓的事我听蕴少爷说的,蕴少爷隔三差五就去看望,每次都登堂入室,不会有假。听蕴少爷隐晦之语,汪夫人连那物件都给她备下了,想冲一下。”

    “什么物件?”徐慕轩猜到了是什么,他不相信,想确认一下。

    “棺材,前几天夜里抬进主院的,一直瞒着人呢。”

    “她是名医,怎么能病到快要死了呢?”徐慕轩越想越觉得可疑。

    “她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她没有这副心药,只能等死了。医术再高超、再有名气的大夫也不一定能治自己的病,要不名医不长命百岁的吗?”

    “说得好,是人都要死。”徐慕轩咬牙重哼一声,“沈蕴的话能信吗?”

    吴拥面露得意,“四少爷放心,他现在被拙荆哄得言听计从,这些话根本不用问他,他自己就说了。他想认祖归宗,承袭承恩伯的爵位,被李姨娘哄骗辖制得死死的,早就和他的母亲姐姐不一条心了,只盼望沈驸马回来立他为世子呢。”

    “真是沈驸马的血脉,忘恩负义如出一辙。”徐慕轩满脸讽刺,随即脸上又流露出自嘲,“人会忘恩负义是好事,至少证明这人很聪明,知道有利选择。”

    “他是不是忘恩负义与我们无关,对我们有用就好。”

    徐慕轩点点头,目露阴涩的精光,寻思片刻,仔细吩咐了吴拥一番。门人传话说又有几位官员登门送礼,徐慕轩摇头冷笑,慢条斯理去迎客了。

    ……

    自沈妍去花朝国到现在有一个月了,汪仪凤担心沈妍,又要装出哀伤应酬各路人马,还要处理项家二房的家务,给沈妍备嫁,人都累瘦了几圈。幸好有项云玫协助她处理引凤居的事,刘姨娘在项家帮忙,她才有功夫松一口气。

    汪仪凤在引凤居住几天,还有回项家几天,两边倒腾很劳累,还烦不胜烦。

    “我知道姐姐去哪了,就是不告诉你。”诏哥儿凑到璎姐儿耳边低语窃笑。

    诏哥儿还不到四岁,自认心里装了一个很大的秘密,又整天看到汪仪凤等人装腔做势,他憋得难受。可又害怕沈妍回来收拾他,除了刚一岁多的璎姐儿,他不敢跟任何人说。就是跟璎姐儿说,他也要避开丫头婆子,偷偷摸摸低语。

    “母亲——”璎姐不给他面子,一把推开他,冲碧纱橱外的汪仪凤招手。

    “你要是再淘气,我就送你回府上族学。”汪仪凤进到碧纱橱,身后跟着成群的丫头婆子,她们见汪仪凤脸色不好,赶紧去哄诏哥儿兄妹。

    正因为诏哥儿知道沈妍的去向,汪仪凤怕他童言无忌,才没让他上族学,一直呆在引凤居。一听说要上族学,诏哥儿就老实了,可怜巴巴靠在墙角,双手捂住嘴,一动也不动,大眼睛满屋里转来转去,寻找可以给他说情的人。

    汪仪凤刚要再训斥诏哥儿,就听丫头禀报说汪夫人、项氏和项云环带两个孩子来做客了。她匆匆吩咐几句,就去招呼客人了,诏哥儿逃过一劫,心中庆幸。

    徐家二房袭武烈侯爵位,现在自称嫡系,而长房却成了旁支,又被赶出了武烈侯府。徐慕轩要迎娶端华公主,大有普天同庆之势,请贴铺天盖地,徐家长房却没收到。为此,汪夫人耿耿于怀,摆出一副与徐家二房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徐家长房和二房鲜少来往,和徐家一些老亲走动也就少了。汪夫人和项氏及项云环与娘家人走动增多,这段时间,她们倒成了引凤居的常客。

    “妍丫头的病怎么样了?”

    汪仪凤揉着眼睛叹气,“还是老样子,一点起色也没有。”

    “多请几名大夫看看,听听他们怎么说。”

    “她这是心病,请多少大夫都治不了,吃药也没用。要是论医术,她身边的丫头都不逊于那些坐馆的大夫,对她的病都束手无策。”汪仪凤边说边擦泪,她的手帕是白芷特制的,只要一碰到眼睛就流泪,手帕无色无味,没人能发觉。

    “妍丫头是好强的人,遇上这种事谁也没办法,才弄成这样。”汪夫人抹着眼泪叹了几口气,“还有三天就过大聘礼了,胜战侯府可有什么说法?”

    汪仪凤摇了摇头,“听说胜战侯爷想不开,天天借酒浇愁,对下聘成亲的事一概不问。慧宁公主倒是派人来安慰过几次,赏了一些东西,也没说下聘的事。”

    “那就再等两天,这事咱们急也没用,都到这一步了,让胜战侯府安排吧!”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伺候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项云环长叹一声打破沉默,拉着汪仪凤的手轻声劝慰,又逗她的两个孩子与众人玩笑。

    “母亲——”项云玫急匆匆进来,见房里人多,强忍不说话,涨得脸通红。

    汪仪凤知道项云玫有事,忙问:“是不是府里有事?出什么事了?”

    项云玫也是快语直心之人,没顾及在场的客人,直说道:“当初,老太爷让妍姐姐从项家出嫁,大太太和大奶奶都不愿意,怕老太爷责备才勉强答应。听说妍姐姐成亲不能穿红衣,她们嫌不吉利,却找老太爷推辞了几次,都被骂回来了。

    今天,大奶奶和大少奶奶的娘家来人了,一并去找老太爷说这件事,还警告老太爷别得罪庞家和徐家,将来免得祸及子孙。老太爷气不过,实在没办法,就让他们看着办。大太太几人一商量,就决定不让妍姐姐在项家出嫁了,还把出嫁用的东西都堆到了二房,还说二房要敢私自揽下这事,就滚出项家去。”

    汪仪凤一听这话,气得浑身直打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项家两房虽说家务独立,可对外当家作主的还是长房,毕竟长房为尊,而且是嫡系。

    若长房不让沈妍从项家出嫁,汪仪凤毕竟是庶出二房的媳妇,就不能硬揽此事。再说,项家二房还有不问世事的项二老爷、大脑不灵光的项二太太以及项怀安的庶弟一家。汪仪凤掌二房家事,却不能置这些人于不顾,否则会麻烦不尽。

    这两三年,项怀安和项云谦父子接连封爵,项怀安手握京畿实权,项云谦职务也不做。项云诚又金榜题名,到翰林院任职,娶了宗室贵女。项云环嫁了如意郎君,仅一年就儿女双全了,而项云玫也即将嫁入书香门第。

    项家长房却很不如意,长房虽说袭了文昌伯的爵位,项伯爷只领了一份品阶不低的闲职。项怀平这两年仕途也不顺,资历不浅,职务去变来换去。长房的大少爷去年秋闱就落榜了,嫡系嫡孙应试落榜,在项家历代绝无仅有,一直抬不起头来。他们精心培养的名门淑媛项云珠嫁给大皇子为侍妾没几个月,就死翘翘了。

    外界传言项家二房风头太劲是汪仪凤旺夫兴家的结果,这已令项大太太和项太奶奶嫉妒到骨头里了。二房风光,陷长房于无为,也令项伯爷和项怀平等人恼恨不已。项老太爷还在,长房怕外人笑话,与二房维持表面和气,暗地却一直叫劲。现在,好不容易遇到让二房作难犯愁的事了,长房不落井下石才怪。

    项大奶奶和大少奶奶的娘家都归到了大皇子和庞家一派,他们都想看沈妍和沐元澈的笑话,当然会极力反对沈妍在项家出嫁,以免主子不喜,误了前途。

    “这、这可如何是好?”汪仪凤哽咽落泪,这回是真的哭了。

    众人安慰汪仪凤,对项家长房颇有微辞,却不能畅快直说。项氏在场,项伯父和项大太太是她的亲生父母,众人怎么也要给她留几分面子。

    汪夫人叹了口气,说:“这引凤居又宽敞又豁亮,仆妇也多,人气也旺,又是妍丫头自己的宅子,怎么不让她在这里出嫁、非从项家嫁呢?”

    “我是想……”汪仪凤哽咽几声,“让她从项家出嫁也是老太爷的意思。”

    “你是想给妍丫头找个倚仗,怕她被人小瞧了,将来受气。老太爷喜爱妍丫头,又顾及你的面子,才让项家揽下这事。这样一闹,项家被人笑话,妍丫头不是更没脸面?要依我说,就收拾引凤居,自己的宅子,谁的脸色也不用看。”

    项云玫心说:“是呀!母亲,不如让妍姐姐在引凤居出嫁,这里虽说离胜战侯府路程远一些,也误不了吉时,要不我们去跟妍姐姐商量商量。”

    “妍丫头病着,就别烦扰她了,你派人直接告知胜战侯府,更改迎亲的路线就行。”汪夫人毕竟年长,生姜还是老的辣,言谈行事比汪仪凤更老练沉稳。

    “那就改到引凤居吧!一会儿我再跟妍儿去说。”

    汪仪凤想了想,交待了管事的丫头婆子一些琐事,又叫来白芷黄芪仔细吩咐一番。黄芪去给胜战侯府送信,把送聘礼和成亲的地点都改到引凤居。白芷召集引凤居和生产间的大小管事,公布这一决定,让他们各自准备。

    “母亲,我带人回府里取妍姐姐出嫁备下的东西,您还有事要交待吗?”

    “我没什么事,告诉你姨娘看好家、留心兴阳县主的胎就行。”

    兴阳县主的预产期在三月中旬,离现在还有二十日左右,本应该汪仪凤这个婆婆照顾。遇上沈妍这边有事,汪仪凤抽不开身,就交给了刘姨娘照顾。

    诏哥儿晃着小脑袋,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拉着项云玫的手,仰着白嫩嫩的小脸,很认真地说:“七姐姐,要银子,五千两,要回来。”

    “什么五千两?”项云玫怔住了。

    “就是、就是姐姐给的,姐姐……”诏哥儿见项云玫不明白,很着急。

    汪仪凤把诏哥儿揽在怀里,叹气说:“你妍姐姐给过大奶奶五千两银子,说是备嫁用的,府里要是不操持你妍姐姐的婚事,就跟大奶奶把银子要回来。”

    项老太爷让项家操持沈妍的婚事,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百般不情愿,却也没推脱之辞。项大奶奶就找汪仪凤说道,漫天开口,说给沈妍备嫁大概要花三千两银子。沈妍不是项家的女儿,项家公中没打算这笔开支,让汪仪凤拿出这笔钱。

    备嫁所需的银子不用于准备嫁妆,而是布置陈设喜房的花费和打赏仆人的喜钱,还有成亲之前宴客和成亲之后回门时娘家的使用银两。象项云环这样的嫡女出嫁,也没花到两千两银子,项大奶奶要三千两,确实是狮子大开口。

    沈妍得知此事,让人给项大奶奶送去了五千两银票,备嫁绰绰有余。按沈妍的意思就是此事要麻烦项家,她出手大方些,项家人推磨办事也给力。

    现在,不需要项家操持沈妍出嫁之事,把银子要回来也理所当然。

    “我去找大奶奶要,大奶奶只让人把出嫁备下的东西送过去了,压根没提银子的事。”项云玫自告奋勇,本不就跟长房憋了一口气,绝不能让他们占便宜。

    汪仪凤点点头,“让兰红跟你去,你妍姐姐给大奶奶银子时,兰红在场。”

    汪夫人拉过诏哥儿,摸着他的头说:“你可真是机灵鬼,比大人还结记事。”

    众人也都叹服诏哥儿记事比大人还周全,听汪夫人夸他,也都跟着凑趣。

    诏哥儿被夸得心里兴奋,小脸通红,很想表现,“我、我知道姐姐去……”

    丫头来报说沈蕴来了,诏哥儿立刻捂住了嘴,想说的话硬憋进了肚子里。白芷说沈蕴每次来都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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