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卫大人(重生)-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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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了公主说要一直在一起的话——她又不要他了。
没有人知道,当公主不再需要他了,他去哪里。
秦景无路可退。
他为她背叛了陈世子,背叛了自己的原则。没有公主,他无处可去。谁会接受一个曾背叛旧主的侍卫呢?
可他又不会去恳求公主,去恳求她让自己留下。
他并不是多么自尊自傲,他只是不想她为难,永远不想她为难。他绝对不会让任何让公主难堪或举棋不定的事。
“秦大哥?”有人叫了他好几声,待秦景回过神后,才指指他的手,“你受伤了。”
秦景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一直按在剑鞘上。从来没有握剑鞘能握出一手伤的,秦景却做到了。
来找秦景的侍卫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近公主总和霍青公子在一起,秦大哥明明不好受,却非不肯走,一定要亲眼看着。他又何必这么固执呢?
原本秦景空降到公主的侍卫队中,成了侍卫长,以前被张冉推荐的几个人心里都有些不自在。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秦景的武功确实没话说,性子也平和,不与人争斗。有他在,公主的怒火也不会无条件地发射。大家渐渐接受了秦景,再看到秦景现在的处境,都有些替他可惜。
秦侍卫心眼太实了——这样的人,又怎么玩的过皇家的公主呢?
宜清公主那个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原本以为自家公主好一些,没想到也是个三心二意的。若是没有公主,秦景不至于把自己逼到这么尴尬的地位。他们不得公主喜欢,熬一熬,离了公主身边后,还有别的机会。但是秦景,却没有了。
暖阁门帘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秦景看到公主粉色的身影出来,便迎了上去。公主没看秦景,对在门外守着的木兰吩咐,给霍公子带药方和几包药材回去。
木兰一笑,“老神医走后,他的药房是秦侍卫整理的,我们恐怕不熟悉。”
秦景便低声,“属下去带霍公子取药吧。”
公主皱眉,她不喜欢秦景和霍青走在一起。两个闷葫芦在一起,有共同话题吗?便道,“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几包药,木兰你都取不了?”
见公主有不高兴的趋势,木兰再不敢多嘴,领着霍公子走了。
公主继续盯着霍青的背影出神,直到人影看不见了,她突然回头,看向秦景,“你的手怎么了?”
秦景微讶然,手便被公主拉起来。
她手指纤软清凉,在他手上跳跃,像一股溪流。看到他手心的一点伤痕,她皱着眉,神情专注,又有几分苦恼嗔怨。公主研究了半天,没看出他的新伤是怎么回事,只注意到了他粉色的旧伤,“这鞭痕怎么还有痕迹?我不是要你拿药抹的吗?你又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是吧?”
公主不高兴,秦景很在意她的身体,对自己却总是不死就行。他这种对自己敷衍的态度,让公主这么不习惯关心别人的人,都不得不每天都看他两眼。
秦景被公主一通训斥,被公主拉着进屋去抹药。公主对他依然是那副脾气,秦景心里却暖融融的。公主并没有因为霍公子的出现,就忘了自己。她目光虽然一直看着霍公子,但自己手上的一点伤,公主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地位的。
他心里不舒服,抑郁难捱,但只要公主看他一眼,对他笑一笑,就足以让他满足,让他继续忍下去。他的感情因她而起,她是他的中心,他围着她转。
公主帮秦景上药,跟他嘀咕,“你觉得霍青这个人怎么样?我觉得他比徐丹凤好多了,爹应该重用他,不应该启用那个徐丹凤。”
她是得罪了徐丹凤,想着徐丹凤日后肯定不好好为爹办事。本着补偿精神,她打算给爹大大推荐霍青。霍青确实是爹的人,但爹手下的能人太多了,霍青若不是因为气质跟秦景像、从而被她娘挑出来,还真不容易被爹重用呢。
徐丹凤很厉害吗?不见得吧,公主认为自己能记住这个人,应该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子。在一群大男人间的女将军,总是惹人注意的。
秦景心中微顿,手有些后缩,被公主拉住,斥道,“你又躲什么啊?”
她不懂他的心事。
她还在烦恼地跟他说霍青,“霍青这个人确实挺好,挺有建功立业的上进心。但他想替自己家的旧事平反,心中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恨意……这种人,推荐给爹,我又怕关键时候会坏事。”
公主又说,“我不太分得清男人的想法,上进心和爱慕权势,是不是可以等同。一心想出人头地,会不会为此牺牲一些本不该牺牲的……我怕我误了霍青,霍青也辜负了我的好心。”她是想起陈昭了。
你说陈世子是大恶不赦之人吗?
他不是。
他除了牺牲过她,他谁都没牺牲过,他对谁都有原则。他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在皇帝和平王之间周旋,始终没把战火波及到自己府上。他一开始也没选择杀了她——虽然在爹造反的那一刻,陈昭就应该这么做。皇帝也应该下过类似的命令,都被陈昭圆了过去。
他一直是到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动的手——既无法得到妻子的谅解,又无法得到新皇的信任。他已经无法挽回局面了,陈昭就理智而冷静地选择牺牲妻子,保全王府。
他为人不坏,只是对她坏。他谁都没牺牲过,独独一次次牺牲她。
宜安公主怕霍青会是第二个陈昭。
她烦恼了许久,对面的秦景一直垂着头不言不语。公主踢踢他,斜眼,“说话啊?你又哑巴了?”
“……公主很了解霍公子吗?”秦景轻声问。
公主想了想,“我肯定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但不是跟这个人相处了好几天嘛,该了解的,都差不多了。”下棋,作画,写诗,这些都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胸襟。
公主这几天一直在观察霍青,他在其他方面都和秦景太像了,不动声色,温吞慢热。他和秦景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比秦景有野心,坚韧如倚天剑,即将出鞘,光芒照人。这种人,即使现在不显山露水,日后也一定会被人发现。公主挺愿意做他的贵人的。
秦景便又不说话了,他心里沉静地想:只几天时间,就能把一个人看得这么清。公主该是多注意这个人啊……
秦景心中颤抖,卑微又虚弱。难过的情绪如鲠在喉,让他什么都不想说。她的细心不是只对他,关心也不是只对他……她都替霍公子想前程了,考虑霍公子的未来了。秦景比谁都知道公主的坏脾气,当她对一个人克制自己的脾气时,他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喜欢,为什么不能一直喜欢?人心,为什么要变来变去?
他不怨恼公主,他只怪自己为什么不更出色些,为什么留不住公主的目光。人真是太奇怪了,当从来不奢望一样东西的时候,得不得到,都无所谓;当得到了这样东西后,最患得患失的,便是失去。失去一样曾经拥有的东西,比从来没得到过要可怕得多。
秦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很压抑,想些有的没的。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不习惯自己想这么多……
“哎你不要握拳头啊,看伤口又裂了!”公主叫道,气恼地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公主疑心地看秦景好几眼,总觉得他比往日更显得沉默。往日他不说话,但并不消沉。可现在,公主总觉得秦景心情低落,一直在抑郁。
他在难过什么啊?
公主心中一虚,他该不会是想她为霍青考虑前程,却从不曾为自己考虑过吧?
这、这个……怎么能一样啊。
公主第一次看霍青,是把霍青当秦景的影子。她关注霍青,是想看这个影子跟秦景的区别有多大。当发现区别还是很大的时候,公主就自然而然地把两个人分开了。霍青要前程,可以,公主送他;秦景想要前程,这个……公主就得犹豫来衡量去了。
她要秦景呆在自己身边,她不想秦景走。她觉得自己给他侍卫长的身份,就很了不起了……再多的,她真的不想给。
可是万一秦景很喜欢呢?她觉得秦景没有野心,但万一她想错了他呢?
公主敛着眼,挣扎许久,抬起眼看向秦景时,目光有些湿漉漉的,“你是不是很羡慕霍青?”
“……嗯。”秦景眼睫微颤,收回手,放到自己膝上。他不骗公主,他确实羡慕霍公子。他本心不羡慕别的人,他现在羡慕,也只是因为他比自己更配得上公主。
公主神情更挣扎苦恼了,咬着唇,怨恨极了。他果然羡慕了!她就知道!她早就知道自己太善良了,她应该从一开始就把秦景囚禁,毁掉他,这样他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他必得在她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在她耳朵听得到的地方,在她手能抚得到的地方。只有他在,她才有活着的感觉……不是依附于她吗?那就表现出来给她看。
公主想,现在再毁掉秦景,太晚了。舍不得下手……呜呜呜,她真是个可怜的自作自受的公主。
公主有气无力道,“你……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她要去找大哥找爹商量,有什么的路子,是秦景可以一直呆在她身边,还能完成的?或者她有办法协助秦景的?千万不要那种把秦景派出去的任务……她不想离开他,身体素质又限制了她不能跟秦景一起走。
公主摆出一副很烦恼的样子,直接告诉秦景,她现在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头疼。秦景掩住目中的低落,告退下去了。
季章去寻秦景时,发现秦景又在发呆了。是众侍卫有些担心秦景的状况,才去找和秦景关系不错的季章来开解他。虽然秦侍卫情伤之余,也没有影响日常行为,更没有给别人带来什么损伤。但大家都是侍卫,总是一路人,互相关心的嘛。
一处小院子,一张石桌两个圆凳,季章不客气地坐在秦景对面。他皱着眉看对面的青年,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支持秦景和宜安公主的事情。
侍卫就应该有侍卫的样子,有侍卫的责任,怎么能跟主子玩感情戏?这是要以下犯上吗?如果季章手下有谁敢勾引小郡主,他肯定直接杖杀。就算小郡主哭哭啼啼地哀求,季章也不会留下这种人教坏小郡主。
可关键是季章认识秦景的时候,秦景已经和公主不清不楚了……所以季章一开始一点都不喜欢秦景,看到他就厌烦。
也是后来相处多了,互相了解了,关系才好一些。但季章也从来不评价秦景和公主的感情问题,别的侍卫觉得这是骄傲,他觉得是耻辱。正是秦景是季章的朋友,季章才会为秦景担心一二分。
看吧,他的担心,这么快就成真了。
季章问,“你打算怎么办?等公主开口让你走?”他顿一顿,“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或许小郡主可以去公主那里打听一下公主的口风。”
秦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手上的纱布,是公主为他包的。其实他的伤只是小伤,连日常行动都不会影响,公主却偏偏喜欢这样。她既是真心关心他的手,又是存心作弄他……公主喜欢看他不自在的样子,乐此不疲。
想到公主,秦景眉间有温柔之意。
但他目中才有温意,又立即想到了霍青。公主看着霍青的眼神是那样专注,她不知道,在她专注的目光下,有个人的心一寸寸结成冰。
秦景一僵,目有暗沉杀意。但很快,那凛冽寒意,又被他收敛了下去。秦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想了许久,神情才重新变得平静如常。
他呼出一口气。
秦景声音清润,“我不想走。”
季章挑眉。
“我从来没主动招惹过公主,一直都是她给,我接受。可是我也不想一直都这样,我不是木头人,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秦景说得平缓,并不像季章以为的那么伤感,“我想主动,做给公主看。”
“主动?”季章面无表情,“你一个侍卫……”他揉揉额角,没有说下去,换了话题,“那有两种结果,一个是皆大欢喜,公主告诉你她和霍青没什么,她心里一直只有你;另一种结果,就是正好反过来。你能接受吗?”
“我能接受。”秦景答得淡然。
季章盯着他,觉得可笑,“能接受?我不信。”
“我做什么,本也不是为了让人信服。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这么做。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得做我需要做的。即使没有好结局,也无愧于心。”
秦景侧目,隔了半晌后道,“季章,我对公主的爱意,从来没有抱任何指望。我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密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