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裤下的裙子-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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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经历上来说,蒋长封比起郁礼更缺爱,他从前的生活是不正常的,好在他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和意志,心思没长歪,比其他冷冰冰的前二十三年,现在的他至少过得很圆满。
蒋长封所说的一切完全颠覆了郁礼的认知,什么军火什么训练,这些对他而言只有电视或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场景。他抱紧蒋长封的脖子不说话,久久之后,才说:“不要紧,你现在有我,我们有家。”
蒋长封抱紧郁礼,这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蒋琨把郁礼带走。
第77章 不要担心我
蒋长封身上的伤痕全是曾经训练时遗留下来的; 包括他眉骨上的那处刀疤; 若不是他闪躲及时; 早就剩下一只眼睛了。
郁礼被他亲自接回家后就一直暗中留意对方的情绪变化; 蒋长封很冷静,物极必反; 暴怒之后的男人突然成了这副样子,这让郁礼很担心他的情况。
浴室内隐隐持续着流水的声音; 郁礼站在门边盯着磨砂玻璃中倒影的人影看,按照男人往常洗澡的速度,这时候也该洗完出来了。
人影一动不动; 郁礼曲起手指不停扣门; 贴在门缝边朝里小声地喊; 跟只绕在门边喵喵叫的猫一样。
哗地一下; 本就没锁上的门被人拉开了。
蒋长封全身裸着大咧咧出现在郁礼面前,肌肤沾满了湿润的水珠; 沐浴乳的气息混合着男人独有的体味,湿热的温度加快了气流的冲转,味道一下子冲进郁礼的鼻腔; 他有些傻地吸了吸鼻子; 眼珠子把男人由上往下一瞟,白色的泡沫沾在身下很是显眼。
郁礼舌头变得有些不利索,眼神飘飘乎乎的,“叔,你、你没洗完啊; 那继续……”
蒋长封笑着看他,眼角带起浅细纹路,“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郁礼嘴里唔嗯着,“我先出去看电视。”他要走,却被对方拉住手腕,落下的水珠滴在他手背,哒的一下往地板滑去。
“正好小礼也没洗,一起。”
郁礼的脸跟耳朵很快就覆上一层绯红,以为他叔是性致来了。
而蒋长封说的洗澡,就真只是单方面的脱光了洗澡。清香的沐浴乳打在郁礼身上,粗糙的掌心沿着他光滑的脊背来回搓洗按揉,平时动不动就捏屁股的小动作,这会儿倒没有。
郁礼乖乖贴在墙壁上等了一会儿,疑惑地回头,泛起潮红的眼角正对上蒋长封垂下的视线。
蒋长封探出手指沿着他的眼角轻轻一抹,沾了些泡沫在脸上,有些好笑的明知故问,“小礼想什么呢?”
郁礼:“……”原来是他会错意了。
他悄悄缩起微微向后翘起来的屁股蛋,背上那只手滑到他腰部轻轻挠了一下,郁礼哎哎呀呀轻笑着躲开,扭动的时候就被后面的男人抱住了,光溜溜的前胸贴着后背,气氛倒纯洁温馨得很。
蒋长封在郁礼的耳朵后轻轻一吮,“现在先不做,等蒋琨走了,叔再弄得你下不了床。”
过于亲密的体位令郁礼忍不住心跳加速,听到蒋长封的话,便扭头盯着人,问:“叔,你还烦他么?”
蒋长封的嘴唇贴在郁礼耳尖上,用舌头轻轻碾住,往下压了一下,“烦。”
潮热湿润的气息喷洒在郁礼颈间,只听见蒋长封又说:“最近你不要出门,我把工作放到书房处理,工作室的事情暂时停几天,蒋琨出现,我不放心把你自己留在家里。”
郁礼把手贴在蒋长封掌心里跟他十指交缠,同意了他的建议。蒋琨回来的目的是想让他叔回去,回去做什么呢?难道是继承他的‘王国’?
蒋长封担心郁礼的同时,郁礼更担心的是对方,他忧心忡忡地说:“叔,假如蒋琨真的要把你强行带走,那要怎么办?报警的话警察会管吗?”
问题可真是天真,也正因为天真,戳软了蒋长封的一颗心。他抱紧郁礼亲着他的后颈,“这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解决。”
两人在家里待了足足一个星期,下午按时牵着黑豆出门溜一个小时,风平浪静,似乎之前发生的事只是错觉。
蒋长封一心要让郁礼避开蒋琨,蒋琨却不会放过他,平稳的七天过后,蒋琨让人稍微给蒋长封的公司找了点麻烦,麻烦说大不大,却需要蒋长封亲自出面解决。
蒋长封干脆把郁礼带去谈判地点,人都在会议室集齐,郁礼不方便跟进去,就在休息室里等待。
有人给他送来了奶茶和饼干,郁礼正要道谢,抬头不经意跟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后,心里咯噔起来。他话还卡在喉咙,就被对方用手臂箍住脖子,熟悉的白色帕子再次捂在口鼻上,黑色西装的男人把昏过去的郁礼从楼上带进楼下停放的车里,整个过程不过数十秒的时间。
药效刚过,郁礼就醒了。
他维持躺下的姿势一时回不过神,映入眼帘的是广阔的蓝空与白云,鼻尖漂浮着淡淡的青草气息,微风飒爽,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水汽,入夏的凉爽。
他隐约记得自己被人迷晕了,可眼前的自然环境叫他迷惑不已。脖子僵硬地转了几下,他侧过脑袋,看到背对他端正坐在椅子上钓鱼的人。
郁礼知道这人是蒋琨。
也不知是不是蒋琨的气场和钓鱼这幅场景结合起来违和感颇大,郁礼挣扎着爬起来走过去,此时倒不怎么害怕对方,他停在距离蒋琨几步的地方外,喉结上下一滚准备说话,想想似乎比人家站着高一些不太好,就又蹲下来,在脑子里斟酌了几分钟,也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
索性就问:“蒋先生,如果你带不走蒋长封的话,会杀了我吗?”
他问这话的语气很平淡,安安静静地蹲在一边,倒叫蒋琨转头看了他一眼。
蒋琨说:“你很怕死吗。”
“怕。”郁礼老实点头,手指搁在草地上画圈圈,“至少现在还不想死,要跟我叔一起老死才满足。”
他有些纠结对蒋琨的称呼,思来想着还是叫他蒋先生,要是叫叔叔感觉会乱了辈分,“您就放过我们吧好不好?蒋长封他不喜欢以前的生活,您要是想让他回去继承您的事业,他不高兴。”
蒋琨没出声,他的胆子又大了一些,稍微挪了一步靠近对方,“您的孩子那么多,也不差蒋长封一个,虽然他很优秀,不过我相信您优秀的孩子也不差他一个,对不对?”
郁礼说得话确实不假,蒋琨剩下的几个孩子有附和继承他位置的人。可蒋琨却说:“我要他回来。”
“可您答应他妈妈给他自由了。”
蒋琨瞥去一个冷淡地眼神,“他会来的。”
“不会。”郁礼笃定,转向蒋琨的鱼竿,“他不是您要钓的鱼,就算我被您抓了,也不会妥协。”
结果这天蒋琨一条鱼都没钓着,郁礼在他旁边蹲了半天,一上午过去,蒋长封还没找着这个地方。
蒋琨话很少,郁礼蹲在他旁边说了半天也不见他回应,他有些生气,但对着蒋琨是绝对不敢发火的。
中午回屋吃饭的时候郁礼发现蒋琨似乎不太舒服,他从兜里掏出一瓶药吞了两颗,药瓶上都是英文,专用的药学名他看不懂,只得揣测蒋琨是不是生了重病活不久了。
他饭吃得少,吃了半碗就杵在一边发呆,时不时忧愁地叹气,倒是不怕蒋琨了。
他担心他叔会为了他答应跟蒋琨走,上厕所时暗搓搓的找机会想逃开,奈何一旦他冒出这个念头,身边就随时出现黑衣人拦住他,天知道黑衣人藏在哪个角落里,明明他已经把周围环境观察清楚的。
蒋琨把他抓来后也不让他做什么,只要不离开,随他待在哪,这地方似乎很隐秘,因为郁礼在这里待了两天后,他叔都没找上门,而除了偶尔出现的黑衣人,整个大庄园里,就剩下他和蒋琨两个人。
第三天,郁礼从楼上下去,碰巧看到蒋琨坐在沙发上吃药。
他犹豫了几秒,走到对方旁边坐下,盯着剩下的半杯水,说:“您生病了吗。”
蒋琨神色淡漠,话不对题的说了一句话,郁礼从他这话得知,他叔的妈妈居然也是个双性人。
徐幸为了蒋琨,选择动手术成为一个女人。
第78章 冷情与痴情
蒋琨看着郁礼; 问他:“你会不会为了小封选择去动手术。”
手术,这个问题他曾经在郁振江嘴里听过,尽管性质不太一样,结果却是相同的。
郁礼侧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 嘴角挂着浅淡的微笑,“我从前因为自己这副身体陷入长期的折磨与自卑; 不敢接近别人; 怕被发现。一面坚强的告诉自己我不是怪物,一面又神经质般瞧不起自己。认识蒋长封之后; 最开始觉得他这人热情得有些讨厌,时间久了,就发现他是个很可靠地男人; 偷偷眷恋他对我的照顾,却碍着身体的原因不敢接受。”
“后来他发现了我是双性人; 看到那副器官时不仅没有露出惊恐讨厌的表情,还经常鼓励我,让我勇敢的面对它,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是爱我的父母给我的,我为什么要去改变呢?曾经有人给我钱让我去做了手术,我拒绝了。我要这副身体; 蒋长封也爱这副身体,现在的我就是完整的,我不会做手术。”
他越说声音越大; 迎上的蒋琨的目光明亮有神,自信而勇敢。
蒋琨看着这样的郁礼,竟有一瞬间的晃神,仿佛透过他,看到另外一个人。
徐幸最初刚跟在他身边时,性格和如今的郁礼差不多,直到后来成为他的人,跟在他身边后就慢慢的变了。
爱一个人会令自己的变得卑微,尤其是蒋琨这样冷情的男人,他的情人只多不少,孩子也越来越多,爱上蒋琨,徐幸就是怀有再多的爱,也会时间的转移而慢慢枯萎。
蒋琨身边跟的全是女人,因此徐幸动手术选择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她的器官发育得不错,虽能受孕,对身体却不太好,可那时候的徐幸爱蒋琨,爱到什么都不顾,他给她的孩子,她必须要留下。
徐幸生下蒋长封后身体就不太好了,眼看着蒋琨养在外面的女人日益增多,她心灰意冷,整个人就如秋天变黄的叶子,在凋落前替他挡了一枪,用死亡给蒋长封换取了自由。
郁礼因为爱,从一个自卑的人变得越来越自信,由内散发出光芒,而徐幸因为爱,如同一朵娇艳的花在风霜中颓败后凋零,淹没在长久的岁月里。
蒋琨看着他,久久才说:“你和阿幸很像,只是你爱对了人,而他……爱错了我。”
爱对了人会变得越来越好,而错爱,像徐幸这样的,下场就是要了他的命。
蒋琨已经五十六岁了,年过半百的年纪,他表面上去仍旧冷硬,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的内心多多少少产生一些变化。
自从徐幸离开后蒋琨就很少能睡上一个安稳觉,寒冷的黑夜,钢铁一样的男人,开始回忆起曾经卧在枕边的温度。
当然,无论蒋琨心里想些什么都不会和郁礼说出口。
两个人各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一头陷入安静,这时外面似乎有人闯来,屋内隔音效果很好,郁礼却偏偏隐约听到什么声音。他看了蒋琨一眼往外跑去,前方一辆车冲开围在旁边的黑衣人直直往他这方向闯,郁礼下意识觉得车内坐着的人是蒋长封,刺耳的刹车声飘在空气中,车门被人拉开,一条长而有力的腿迈出开,动作尤为迅速,郁礼眼一花,就被来人粗暴用力的抱进怀里。
蒋长封不停喘着粗气,牙齿绷在一起不说话。
郁礼被他勒得腰都快断掉,过了两分钟才说:“叔,我腰疼。”
蒋长封抱紧他的腰,一声低吼,“我心更疼。”三天见不着人,想他想得心肝肺一起疼。
郁礼就乖乖地不说话了,被男人勒死也甘愿。
蒋长封抱也抱够了,攥紧郁礼的手腕往屋里赶,“走,进屋找蒋琨算账。这几天他把你藏在这里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郁礼晃头,“没有,除了不能离开,他没让人管我。”
他们冲进客厅,蒋琨料到蒋长封会找来,淡淡瞥了他一眼,“过来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会骚扰我们,我不会跟你回去,如果你坚持,我用尽所有办法,也和你对抗到底。”
蒋琨视线一转,定定看着蒋长封,“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只要你同意跟我走,我的东西全都是你的,权利,金钱,你想要什么没有?”
权利财富和美人,自古以来就是男人所争夺的东西,蒋长封在某一点上和蒋琨很像,唯独这点,他看不透。
“假如你真的很喜欢郁礼,可以把他一起带过来,只要你跟我走,留下他我不会反对。”
话是这样说,蒋琨语气不太好,他们父子两一个冷情一个痴情,感情用事的人不利于做大事,他并不希望蒋长封把太多注意力放郁礼身上。
蒋琨一副施舍的口吻点爆蒋长封的脾气,他当场就对着蒋琨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