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误倾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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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着眼皮听完这段话,主动而友好的解释道:“那不是……现在……我是喝药、喝药,喝多了吧,伤了身子也未可知……”
“你说什么?”
我神志不清,又怕他再捏我一下,撑着眼皮解释道:“你干脆给我喝那种药……”现今,我觉得自己成了郎中,与他细细讨论病例,“青楼里,女子……不都是喝么……一碗下去,日后再不会有身孕……那样,我也能醒着了……”
“顾青衣。”他的声音,听也听出怒气来,“你再闭眼试试!”
我的衣裳早被他剥去了,当下正在他怀里,与他对坐着,正冲着他英俊的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心求死,是他非要我活着受折磨,只是他手里握着哥哥和周誓中,我不敢乱惹。可……可我真的困死了。
我的深夜几乎是哀求:“我难受……你让我睡会儿吧……”
本来,我以为他会放过,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
他有自己的心上人,只因为珍惜她,就来拿我发泄。可是,我,我好歹不是工具,我是个人,人就有难受的时候。
可是,决战对我动手了。
他猛地把我退了出去,我浑身无力,被他推得撞在后面的床架上,后脑嗡的一声,疼得厉害,想喊决战求救,却见他推开我的同时已经下了床,始终也没有回头,决战利落地披上衣裳,向外走。
我的求救咽在喉咙里。
眼前当真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房里失火了。
炙热的火气烤的人喘不过气来,我面前火红的苗子升腾起来,房顶噼噼啪啪的向下掉东西,砸下来便震得我心里一抖——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失火?
我是决计出不去了,身子很沉,我连起身都做不到,只有继续蜷在床榻上。
估摸着,也没人来救我。
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就是在大火里,忽然看到娘亲。
她身着青衣,静静的站在我面前,对我和暖一笑。
见到她真好。
正当我高兴的时候,只看到巨大的房梁被火裹着,向着娘亲砸去,我心里一急,哭着喊她:“娘——”
就是这一声,把我自己喊醒了。
房间还是原样,好得很。刚才只是我的一个梦。
我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房里没人,是白天,桌上照旧摆着那一碗药,不同的是那一碗药旁边还多出来一碗。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求了他,他就变本加厉?
可是,昨夜我们明明什么都不曾发生,我喝这个却是什么道理?
我摇摇头,苦笑一声,若再对决战说这件事,八成两碗变四碗,那就更了不得了。还是老实喝了罢。
我正忍着苦意吞着汤药,却见决战进来了。
喝完两碗药,我甩甩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没有细想,总归是个难受,忍着便是。我低声道:“喝完了。”
说完话,才觉得自己喉咙哑的不像样子。我咳了两声,清清喉咙,可咳嗽的声音都透着沙哑。
命都不管了,还管喉咙干嘛?
我昨夜可能是撞了一下,昏迷了。所以醒来时,是在床的外侧,现在也正坐在外侧,这是决战的位置,我不习惯。我打算再睡,于是向里面挪了挪,安然躺下,闭上眼——
我被提着衣襟,生生的揪起来。
唔。房子没失火,失火了的是决战。
他英俊如神祗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什么都没说,拉着我就向外拖。我挣不开,仓皇从床榻上下来,连靴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被拖着出了门。
这叫一番慌张。
刚出院门没有几步,正撞见三师兄和四师兄,他俩行色匆匆的,大约是听到禀报说这边出了事,赶来救场。我的衣襟还被决战抓着,身上的衣裳都是单的——外面凉快得很,我出了门,被风一吹,冷的打了一个激灵,顿时跟着清醒。不知道什么缘由,三师兄的脸色十分苍白,如同大病初愈。我问道:“你怎么这幅脸色?”
三师兄的眼神躲开我。
四师兄也没有说话,倒是决战,死死盯着我看,那样子倒像是我害了三师兄似的。
我无辜极了。
四师兄看了看我,先就皱眉:“怎么这样狼狈,就拖出来了?”
还不曾决战回答,我先搭腔道:“你们主上忽然生气——我于是这番下场。”
四师兄道:“染染——”
不等他接着说完,决战开口了,这一开口,就叫我出一身冷汗:“通知周家,”他回头,冷冷望我一眼,神色吓得我一抖,“周二公子是回不去了。”
接着,决战就又拖着我走。
事关周誓中性命,我不能颓唐——更何况,这很可能引得两边打起来。我一面被决战拖着走,一面大声申辩:“我做了什么?我是因为困才睡的!是你给我喝药,把我弄成那样的——即便我真的是妓女,你也——”
“染染!”三师兄那里一声暴喝,我住了口。
决战也终于停住。
我低着头,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是急了才把心里话说出来。这段日子,决战待我确实如同待妓女。
可我着实也不该在三师兄和四师兄面前说出来。依那日婢女所说,决战在利用他们。这么久了,我也没想过什么法子暗中通知三师兄小心些。若是再叫他们两人为我的处境担心,那就更不应该。
四周寂静了片刻,四师兄先开口道:“染染,你这是怎么了?”
决战凛然望着我冷笑:“害怕我杀了周誓中,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保证不自杀?床榻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
床榻上哪里有血?
我这里还不等解释,四师兄就担忧的望着我的脸开口:“你怎么病的这样重?”
我哪里有什么病。我就是这些天困得厉害,睡觉睡过了。
决战抓着我衣襟的手松了松,我顿时也不必踮着脚,能喘口气了。这口气缓过来,我赶忙解释:“流血和生病的究竟是谁,我当真不清楚——我这些天,都是规规矩矩睡觉的。”
天地良心,我没有撒谎。
他们三人齐齐望着我,决战和三师兄的神色我看不懂——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三师兄是跟我有了什么隔阂——但四师兄是担心,我再次保证:“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一直在忙着睡觉。”
四师兄当即拉过我的手去,就要往房里拽。
决战那里不放,他斜睨着我,对四师兄说:“我要让她看看自杀的后果。”
四师兄喊:“现在不是你们赌气打架的时候!你整日守着她,怎么叫她染上这样重的病!”
四师兄的望诊向来准的离奇,可今日他也不大正常——多半是替人看病看多了,见了人就觉得有病。但是,我倒希望被他拽回去,那样起码不用被决战带去见识“自杀的后果”。若我真的被决战拖出去,他对我做出什么来且不说——我忧心的是周誓中和哥哥的性命。
决战犹豫片刻,又提着我回来。
进了房,他指着床榻,脸色铁青的问:“这是什么?”
我也在思索,呆呆看着,在他的枕上,一摊暗红的血,刺眼的铺展开来,已经干涸。
在决战的枕上?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后脑果真传来一阵剧痛,结的血痂咯了一下手,我低声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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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你究竟在想什么?”决战把我抓过去,一只手环着我的身子,另一只手狠狠捏着我的下巴:“你巴不得生病死去是不是!”
我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彼此彼此。咱们在这件事上同心同德。我只盼自己死,你却盼我死的惨,区别不大。”
“你再说一遍。”
他一字一顿。
决战眸子里冷光一闪:“诚然是你。”
我抬起头:“我当时迷糊,也没有料到这样。”
决战皱了皱眉。
三师兄已许久不过来,“你们究竟是闹什么了?”
我还捂着头:“我磕到了头。”
“如何磕到的?”三师兄追问。
我总不能说,因为我坏了他的床上兴致,被他一推,撞伤的吧?三师兄和四师兄跟我再亲近,我被决战侮辱的事,也不能开口对他们明说。我支吾两声,道:“已然不疼了。好了。”
三师兄着急:“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了?”
我望了一眼决战,低头,说:“我不小心,撞了床。”
“不小心?”决战的声音平静,脸色却难看,他这副样子,明显是要把我拖出去的样子。四师兄那里推他一把,接着便对我道:“染染,你进房坐好。”
我于是跟着四师兄到了床榻边,坐好。他捉着我的手腕,细细诊断片刻,道:“你方才说,你这几日一直在睡?”
我点点头:“我困。但是刚才出去透透气,就好了许多。”
四师兄似乎生怕我不清楚,一字一顿的问我:“你分得清什么叫困、什么叫昏迷吗?”
他这话一问完,房里顿时安静许多。
照这副情形推断,我这么多天,原来竟是在断断续续的昏迷?
四师兄当即又对着决战问:“她这副样子,难道你一丝都没有察觉?”
决战侧过头去,不再看这里。
他能察觉什么。白天在房中,他都是忙事务,我自己半死不活的躺着。到了夜里,他就拿我发泄。然后睡了。
我心想,决战多半是不耐烦了。三师兄四师兄向来疼爱我,决战又不能当即开口赶人。我低声说:“没有那回事。我不是昏迷。我好着呢,每天都吃许多东西。”说完,我假笑两声,客气的说:“你们还是回去吧。”
三师兄听了我的话,回头去看决战。四师兄沉默片刻,站起身,低声对决战道:“你爱如何糟蹋染染,那便是你的私事。我不便掺和。等出了人命,好生埋了就是。”
他不轻不重的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四师兄的性子,比安准还要温和的多。这么多年以来,我也没见他生过气。没想到,他居然对决战说出这种话来。
因为我自己,已经有这么多人被牵扯进来,我不愿四师兄再受连累,就打圆场:“哪里有那么严重——”
没等我说完,走到门边的四师兄回头望我,他的眼里,盛满了疼惜。我低下头,再说不出玩笑话来。
四师兄走了。
三师兄也跟着离开。
剩下我与决战两人待在房里。我笑了一声,道:“真巧,刚出门就正遇见他们。”
决战回头,狐疑的看着我:“你瞒着我做什么了?”
我摇摇头:“你问婢女,我什么都不曾做。”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靠近一步,捉住我的手腕,就要把脉。我考虑到不叫他诊只会让他怀疑,也就不动。
他的手臂僵了僵,问:“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染病?”
我支吾道:“不大'炫'舒'书'服'网'——那倒是真的……我以为是喝了那些药,身子才这样的,你那样忙——我叫你几回,你也不理会我……总归只是困,睡着了就都好了……”
决战静静地打量我片刻,没有说话。
看来我是当真染了病。
我试探着问:“是什么病?治不好了?”
我心里当真一阵高兴。先前是求死不得,现在得了。
决战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我。
唔,那便是不治了。
我顿时放心。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头开脱:“总归,不是我自杀的。我连什么病都不知道,只是睡觉而已。没有我的错。”
“你究竟在想什么?”他把我抓过去,一只手环着我的身子,另一只手狠狠捏着我的下巴,那副神色,是恨极了:“你巴不得生病死去是不是!”
真不知道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我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彼此彼此。咱们在这件事上同心同德。我只盼自己死,你却盼我死得惨,区别不大。”
“你再说一遍。”
他一字一顿。
我被迫望着他,尽量叫自己平静——不要再对他动用感情——我有礼的道:“四师兄说的对,你糟蹋够了,找个地方埋了我,我便感激不尽了。”
决战的手用力,我被他手臂环住的身子,被箍的生疼。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手上的力道轻了些,声音却依旧冷硬:“枕头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我是有理的。现在没有旁人在,我也不避讳,我道:“我当时眼前一黑,就昏迷了。不知道弄脏你的枕头——我给你洗净了,还不成吗?”
决战仿佛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就快要忍不住心里的难过,明明眼里含着泪,面上却还是一副不正经:“我说我给你洗枕头。”
决战又用力,我被他圈的喘不过气来。他一皱眉,我就料到要坏事——
“顾青衣,我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