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学院]二队立志推前浪-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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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啊?”喝了几口营养液,周峻纬的脸似乎恢复了些许血色,他勾着唇角笑,莫名让石凯想到了电影里的吸血鬼,“那家伙应该已经走了,不然我们现在哪能过得这么安逸?”不过倒是苦了姐姐他们,虽然还是有几成把握眼镜王蛇不敢动一队的人,但毕竟距离甚远,没法贴身保护,周峻纬也不能完全放心王鸥。
眼镜王蛇在与不在,对他周峻纬来说没有太大关系。枪能杀人,但也能保护人。他要端起枪,在不讲道理的危险世道,不能只依靠那没有攻击性的头脑。他如今只为了这一个目标而努力着。而在最近,他忽然发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大脑也在背叛他。
真相是苦的,是被玻璃扎碎藏起来的,而模糊的记忆却在赤链蛇中逐渐复原。在爱丽丝死去的那天,自己似乎是被眼镜王蛇给接回国的。他还叫自己什么来着……对、对……“我的英雄”。
这件事让周峻纬很在意,但是也让他就此止步,没有敢往下想。周太太和爱丽丝本就是玫瑰刺,周峻纬爱到心头鲜血淋漓,剧痛无比,没办法同时扒开太多的创口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所有名为“恐惧”的情绪是随着周太太的离开一并剥了去,而如今他才发现,她走时只带走了他的爱情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并没有带走他对人间冷暖的感知。
因而他还是那个糟糕的周峻纬,甚至,更加糟糕。
“哥,你别怕,别想太多,”石凯挠挠后脑勺,磕磕巴巴着说,“这枪,它是死物,没有思想也没有感情。重要的是拿枪的人,那这个不就是你擅长的了吗?”周峻纬喝水的动作顿住了,看着他有些发愣。石凯被他看得不自在,收回目光,耸耸肩吐吐舌头,傻笑。
直到齐思钧在背后喊他的声音响起,周峻纬才终于回了神。他慢慢勾起唇角,笑道:“凯凯啊,长大了。”
02
齐思钧来,无非就是给周峻纬说些今日消息的。
春末的时候,郭文韬他们出逃两个月左右,齐思钧一直没办法知道他们的消息,非常揪心。
而此时唐九洲身体内的毒性虽然没有完全清除,但郎东哲妙手回春,至少给他控制住了。只是兔仔真的太瘦了也太孱弱了,打理实验室事务的时候都是强打精神的样子,可凡事都只能亲力亲为。那不仅仅是唐九洲的主观意愿,而是那些东西必须他来做,只能他来做。
“你们别担心我,我有力气吃,就死不了。”唐九洲这样说,笑得阳光灿烂。齐思钧拿他没有办法,别过头去,鼻子一酸。
和周峻纬一样,齐思钧也在陷入迷茫。他觉得自己被深深的无力包裹着,面对一些无法算计的东西和已经无法扭转的局面,他倒是希望自己成为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在清醒的每一刻,齐思钧都深知自己的使命。在红骨肆虐的这段时间,齐思钧和他的团队已经解剖过了无数具尸体,没有发现异变。这恰恰说明对方始终没有进步,即使大规模使用红骨作为武器,赤链蛇也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后来到了初夏,指挥中心那边因为要配合行动组,所以对通讯的管控也没有从前那么严格了。齐思钧思前想后,觉得是时候了,于是就偷偷和唐九洲商量,能不能试着联系一下蒲熠星他们。
唐九洲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太惊讶,打开电脑说,行,我马上写一个通讯系统。半个小时之后,齐思钧就联系上了蒲熠星,并从对方口中得知,明天有一个重要的慈善晚会,是关于红宁坊的。这个晚会将会有许多重要的慈善家、企业家、银行家、科学家和官员出席,主题则是下一季度的教育资金筹备。
蒲熠星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在晚会上搞小动作,一定会让这些人的丑陋假面全部被抖落在地。齐思钧问,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吗?蒲熠星想了想,说,要,如果他们动了红宁坊的利益,就相当于动了一张大网,一定要小心H市人民的安危。
蒲熠星和郭文韬的状态看上去还可以,齐思钧不担心他们,毕竟这对小情侣影响什么也不会影响自己吃东西。倒是邵明明瘦了很多,原本一身细皮嫩肉,也因为到处出去熟悉地形,整得硬是黑了几个度。
事实上,自从接手蝶牌以来,邵明明对于间谍这门艺术已经越来越上道了。从前周峻纬担心他说谎被人识破,叫他说真话完全是因为他的卧底伪装技术太差。可没想到,这样一搞竟阴差阳错让邵明明培养出了自己的语言风格。半真半假,随时随地开始抖成糠筛模式,实在是叫人难以分辨。
这段时间以来,一方面是邵明明谨慎小心地给唐先生汇总半真半假的情报,保护两位毒蛇,一方面是郭文韬和蒲熠星用刘昊然留下的处理器,跑了不少银行,慢慢梳理出了一条完整的资金流,最终把箭头指向了红宁坊。最近唐先生的地下钱庄也被查了,让他一下子陷入水深火热中。郭文韬曾经一度担心,这个晚宴很有可能就开不了,但是蒲熠星却笃定晚宴不会取消。
“地下钱庄的事情还没有查到他的头上,经侦那边如果有把握,肯定已经把人抓回去了,”蒲熠星分析道,“而且晚宴上有脸面的人这么多,不见得就是他唐先生一个人说了算,总有些人是他得罪不得的。”“我明白了,”郭文韬道,“他这是要稳住人心,稳住局面,告诉官商两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他姓唐的可以应付,绝不可能终止与他们的合作。”
但这怎么可能?唐先生自身难保,还可能牵扯出与他相关的人。如今他和眼镜王蛇的关系破裂了,也自然与老王背后的那位是仇家。多方讨伐,各种毒蛇都在追着他咬,如果不傍上一个新的靠山,以唐先生现在的位置,怕是危险啊。
蒲熠星叹了口气,摇摇头歪倒在郭文韬身上:“明明是谦卑之人,有时却骄傲自大、目空一切,有胆子却没底气,真是让人忍不住唏嘘。”唐先生是个坏人,在蒲熠星所掌握的资料中,他没做过什么好事,毫无疑问是个坏人。但同时蒲熠星也觉得他很可怜,为了那点钱,他早就被兽性吞没。倘若蒲熠星此时知道唐九洲被下毒的事情,恐怕还会再加上更难听的咒骂。
郭文韬刚洗过澡,身上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发尾也湿漉漉地贴着雪白脖颈。他搂住蒲熠星,凑近他的耳朵,突然说:“虽然性质很不一样,但是同为人,为什么一定要开慈善晚宴的这种情绪,我倒是可以感同身受。每个人都可能陷入过这样的纠结,——想拥有却不敢伸手,想退缩却又怕失去。”
他是对钱,我是对你。
03
在B市蛰伏的这段时间,他们花的都是刘昊然留下的现金,数量不大。因此郭文韬做了严格的资金管控,每天都要省吃俭用。
只有一次,邵明明说很想吃烧烤,没等蒲熠星说“吃什么吃,韬韬肯定不允许的”,郭文韬就毫不犹豫地合上笔帽,笑道,好啊。邵明明乐了,蒲熠星愣了:“怎么回事啊?他说吃就行,我说就不行?”“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郭文韬失笑,“当然是因为,我也想吃烧烤了。”
烧烤,这个东西对于二队来说有着重要意义。它代表着唐九洲在办公室开厨房的最高成就,代表着周峻纬被拉回人间的烟火气,更代表着,郭文韬失而复得的爱情。——从H市回到B市,他第一次遇到蒲熠星的时候,那人就坐在对面的烧烤摊上,和同事聚餐。
在那五年前,郭文韬像极了蒲熠星口中的“渣男”,只给了他一段短暂的恋爱,最后甚至没有当面告别,就头也不回地投入了反恐战争。他交代的东西太少,无法宣之于口的爱太多,巴不得把一整颗鲜活而热烈的心都捧到蒲熠星面前,恳求他,等他回来吧,无论过了多久,他都会记得他,爱着他。可那只是当时的想法,只是挂下电话的那一瞬间,蒲熠星没办法再听到的“我好爱你”。
随着在竹叶青中日子渐长,郭文韬对爱情甜蜜的向往逐渐麻木,被对死亡的恐惧和无法回家的彷徨所侵蚀。他不再是那个想起爱人就会羞涩抿嘴笑的郭文韬,他靠对蒲熠星的念想活着,在每次重伤时念着他的名字,硬是把阎王爷捶回了地府里,在医生震惊的目光中睁开了眼。无数次几乎要撑不下去,他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蒲熠星的存在,就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活下来。
如果他还在这个世界,那我就要保护这个世界。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有价值的。
这样的心态,偶尔也会被另一个忧虑颠覆。郭文韬曾经也担心过,在这五年中,蒲熠星会不会已经放下了和自己短暂的曾经,找寻到了新的伴侣,开始一段新的爱情?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回去的时候,是不是就不应该去见他了?
他在电话里没有提分手,却是这样耗着别人的大好青春。郭文韬骂自己卑劣,但他不敢劝自己放弃。不能放弃啊,至少、至少回去看一看,看一看他到底过得好不好。
虽然在恋爱中,郭文韬和蒲熠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契合,甚至于让彼此声称灵魂伴侣。但时间毕竟是短暂,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争分夺秒的恋爱怎么比得过细水长流的陪伴?
如果蒲熠星在这五年中有了新的伴侣,说实话,郭文韬一点都不怪他。但恕他心小,无法做到祝福。这五年中他每一次喊蒲熠星的名字,就是在心上刻一次这三个字,又痛又深刻,越久越记得。让郭文韬祝福,无非就是用一颗刻满“蒲熠星”的真心去祝福他和另一个人。说出口的话是虚假的,掏出来的真心撒不了谎。
在这样的自我折磨中,越是临近回B市的时间,郭文韬越是不敢直面自己的感情。他没有不爱,他比五年前更加喜欢,可是他没有办法得知对方到底是不是如此。他不想开口问,甚至不敢去见他。
偶然一次在烧烤摊初见,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坐在那里喝着冰啤酒,和同事们聊着天吃串儿。刑警们抽烟,但是他没有,坐在猩红火星和郁郁烟雾中,玉白的面颊染着粉红,银色的镜架下眉眼如霜凛冽,笑容却温暖可爱,连这春冬的寒气也被他驱散干净。
蒲熠星没有看见郭文韬,他在路灯的暖色光芒下笑得灿烂,像极了那年他们在B大的雪天里吃同一根冰棒的时候。南方人受不住这个寒,却非要屡次尝试,冷了就缩着脖子跺脚,吐着舌头喊“救命”。冰棒在郭文韬手里,主动权也暂时是,所以他亲了过去,又冷又甜,亲到嘴唇差点失去知觉。
想到这里,郭文韬微微一笑,正要抬脚迈向马路对面,就被汽车鸣笛惊醒了。他猛地缩了回来。
“你那时是担心我找了新的男朋友?”蒲熠星听他讲这些过去的往事,心里很不好受。郭文韬当然不可能全部告诉他,只是寥寥数语,大概勾勒出那日画面便作罢。可蒲熠星多了解他啊,他当然知道这背后藏着的是怎样汹涌的爱意。
“……男朋友,女朋友,都担心。”郭文韬老老实实地说了,“只要是你不喜欢我了,我都担心。”拥有却不敢伸手,想退缩却又怕失去。这大抵是郭文韬最迷茫的一段日子。
蒲熠星给了郭文韬一个吻,表达了自己所有的态度。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爱情而卑微,我希望我们彼此都能因为相爱而骄傲。”
04
一顿烧烤吃出了往日初恋时光的滋味,邵明明在遗憾衣服被油弄脏的同时,也想起了他们明天是要混进慈善晚宴却没有正装的事实。刘昊然的背包毕竟不是万能的,少三套西装也不可避免。为此,郭文韬甚至偷偷潜入了一趟唐九洲的学校,把他放在宿舍的衣服拿了出来,根据身高连夜裁好。
第二天提早三个小时去到会场外面,邵明明让郭文韬和蒲熠星去对面咖啡厅坐坐,自己先去想办法偷几张邀请函。
“你可以吗?”蒲熠星有些担心。邵明明无奈地笑了:“没事,再说了,这根本就不是偷。”他俏皮地使了个眼色,蒲熠星大概看懂了。邵明明的任务根本就不是去偷邀请函,他们的邀请函已经由唐先生准备好了,他找个借口去拿便可以了。郭文韬站在蒲熠星身后,点了点他的肩膀,两个人这才往咖啡厅走去。
可是唐先生为什么非要冒着极大的危险把他们放进宴会厅呢?他明明是想杀他们,那随便找个人杀不就可以了吗?难道他想亲自动手?还是有别的理由,一定要见到他们不可?这些问题蒲熠星都没有想通,就看到邵明明还没有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就被人叫住了。
那个穿黑色旗袍的女人从轿车上下来,和周围的西装晚礼服格格不入。她看上去有些憔悴,说话也没什么力气,想来是为了最近唐教授的葬礼付出很多。她化着淡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