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意识 完结+番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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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爸!是你老子,你得恭恭敬敬。”电话那端的人脾气也不小,吵嚷的让人耳朵疼。
顾星隽冷笑一声:“你还是害死我妈的仇人。”
“把老子当仇人,真有你的顾星隽,你妈生你,我没生你?是谁养的你!”
顾星隽的爹早年就在流氓窝子里长大,后来闯社会侥幸出了名堂,一身匪气改不了,换女人也像是换衣服一样勤快。
当年顾星隽才八岁,亲眼看着外面的小三上门闹事,还猖狂的打伤顾星隽体弱的母亲。
体弱多病的顾星隽的母亲,在送医的路上,没能扛过去,就那么一命呜呼。
顾星隽的母亲死了。
那个女人被判了二十五年有期徒刑。
两件事儿,甚至对顾星隽的父亲都是好事儿。
丧偶的富豪,在女人堆儿里更抢手了。
兴许是顾星隽的父亲当真上了年纪,这些年,都没能搞出来一个私生子。
只剩下顾星隽这一个儿子,等他真老了,家大业大,将来也只能全都交给顾星隽,他次次向顾星隽示好,顾星隽却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意给予他。
大学以后,更是都不跟他要钱了,自己在外面创办企业,三年上市。
眼看着顾星隽那个公司风生水起,顾父生气却也高兴,更愿意跟人吹捧顾星隽。
“养我?花了多少钱你列个单子,我打给你。”顾星隽凶横道。
“好小子,看着又挣了不少。”顾父不知道褒贬的说:“对了还有个事儿。”
“关我屁事儿。”顾星隽厌恶他到了极点。
顾父道:“就是你的事儿,听说你为了一个卖屁股的,跟那个暴发户杨家结仇了?”
“听谁胡说的!”
“杨家的小子刚被保释出来,还等着法庭宣判呢,那个恶臭的小子叫什么来着?杨添宝。”
“那狗东西还没进去?”顾星隽骂道。
“跟你有关系就对了,那个卖屁股的你玩玩就行了,将来老老实实给我娶妻生子,家里的皇位还等着我大孙子继承呢!”顾父自说自话道。
顾星隽不知道他从哪里道听途的,这些经过几道嘴胡乱传的消息,上来就是一通教育,却不问问顾星隽,他野路上听来的胡说八道,是不是真的。
顾父眼里,顾星隽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说顾星隽能有什么优点,大概在顾父眼里,顾星隽唯一的优点,就是顾星隽流着他的血,能给他传宗接代。
“大清早找事儿,我看你是憋着不想好死!”顾星隽骂了一通,将电话挂掉。
宋景书这房间里暖气阀门兴许松了,顾星隽一肚子火,还觉得口干舌燥,他从床上爬起来,对着自己空荡荡,不着寸缕的下半身叹口气。
每次个宋景书看他的裸。体,眼神多少有些异样,顾星隽不耐烦的找了一件浴袍披上,好歹算是给宋景书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优良的胎教环境。
“你起来了。”宋景书不敢看顾星隽,顾星隽家里的各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顾星隽刚才跟他父亲吵架的声音,宋景书全都听见了。
当下顾星隽心情应该很差……
宋景书不敢直视他,万一按中了顾星隽爆发的开关,他不敢承受那样的后果。
“渴了。”顾星隽说道,像是宋景书那样节俭的人,一定不舍得把暖气开太大,就是不知道那个房间怎么那么热。
“我给你倒杯水。”宋景书紧忙上手倒了一杯温水,送到顾星隽面前,他才回到灶台上继续忙活。
顾星隽家里的厨房是连接着客厅的开放式厨房。
锅上炖煮的海鲜粥的味道已经出来了。
虽说宋景书干啥都不行,但是在做菜上,顾星隽从来没挑过他的毛病。
那还是高中的时候,为了方便顾星隽上课,顾父就在顾星隽高中学校附近买了房子,还给顾星隽请了保姆。
那个小保姆才十八岁,闲着没事儿就喜欢在十五岁顾星隽的面前搔首弄姿,后来顾星隽听说小保姆的姐姐也是顾父的小情人,看小保姆就更恶心了。
加上杨修静为了逃避父母选择住校,顾星隽也觉着住在学校更方便,就也搬过去。
好巧不巧,高中一年级,就只剩下了一个寝室。
原本一个人住在一间寝室的宋景书,就被强硬的加塞了一个室友。
室友还是学校出了名难缠的校霸,顾星隽。
起初,顾星隽瞧见宋景书就烦,整天蜷缩着,胆小如鸡,说话声音跟蚊子一样,身体弱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刮倒,大声说他两句,当场就能哭出来。
可能是他太弱了,顾星隽都提不起劲为难他,干脆就放任他了。
那是一次小周末,学校为了应对突击检查,原本满课的周日,在周六晚上突然放假,学校封锁,宿舍门关闭,周日下午返校,继续正常上课。
对其他学生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能回家的回家,不能回家的去同学家凑合一晚上,实在不行的,合伙去网吧包夜,去住宾馆。
唯独宋景书,宋景书在学校没什么好到能借宿的同学,身上仅有的五十块钱是下星期的伙食费。
晚上七点钟左右的时间,秋日的夜并不算凉,宋景书孤零零的站在银行取款机前。
他打算今天就在取款机旁边住下。
至少风吹不到,还有灯光,不那么让人害怕。
顾星隽被杨修带着去玩台球,回家的路上,看见瑟缩着的宋景书,可怜的像是一只被人扔了土狗。
没有归处,没有主人,甚至没吃饭。
学校附近的小吃摊不贵,但宋景书吃不起。
顾星隽心想,就算路边真地看到一个没人要的流浪狗,他还会去买两根火腿肠,没道理丢着一个大活人真在自动取款机旁边睡一晚上。
反正宋景书唯唯诺诺,比流浪狗听话些。
顾星隽把宋景书带去超市买了很多食材,回家才想起来,那个讨人厌的小保姆已经被撵走了。
“没办法了,晚饭你自己来。”顾星隽把食材丢给宋景书,把人推进厨房,台球室里有人抽烟,顾星隽总觉得身上染了烟臭味,带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换好衣服的顾星隽没想到宋景书也不算一无是处,虽然呆呆傻傻的,每一道菜,都是对着食谱,抓耳挠腮的做出来的,但味道意外的错。
身体虚弱,做饭要对着菜谱,做什么都笨手笨脚,却处处真诚,竭尽所能。
顾星隽生命中,另一个有些特质的人,就是顾星隽的妈妈。
顾星隽只记得,顾父很瞧不起妈妈是小地方出身,不如他身边那些女人花枝招展大方得体。
但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会像顾妈妈那样,当顾星隽看电视上有人做可乐鸡翅,顾星隽吵着要吃的时候,不会使用网络的女人,会跑好几个书店,买到食谱,对照着是食谱,一丝不苟,像是科学家处理试剂一样严谨认真的帮他做一道可乐鸡翅。
“你……你要吃点?”第一次主动跟顾星隽说话的宋景书,端着一碗番茄鸡蛋面说。
顾星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就煮了那一碗,我吃了你喝西北风?不是买了鸡翅还有可乐吗?你做一个可乐鸡翅给我。”
“哦……哦,好的,我找找菜谱。”说着他就放下那碗鸡蛋面,去一摞菜谱里翻找。
顾星隽用手机给他找出菜谱:“别翻了,就按照这个做。”
拘谨的宋景书双手接过手机,慎之又慎的翻看一遍,过了一会儿,宋景书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顾……顾星隽,手机灭了。”
“老子叫顾星隽,不叫顾顾星隽!你再重新喊我!”顾星隽刻意找茬。
“顾星隽……你的手机屏幕……”
“开屏密码是一二二八。”顾星隽说道。
“哦。”宋景书老实巴交,对照着菜谱,严格认真的把一盘可乐鸡翅做好,也是那天,宋景书发现顾星隽其实不是坏人,也不像是传说中那么凶神恶煞。
或者说顾星隽有点凶,但顾星隽并不坏。
……
海鲜粥的锅子开始冒泡泡,顾星隽看见了也懒得动手。
“宋景书,你看你的锅。”
“哎呀!”
似乎看着宋景书一个人在灶台打转,对他而言就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将煮粥的砂锅盖子打开,宋景书另一只手去拿毛巾,把溢出来的汤擦干净。
刚才顾星隽在房间里睡着,他怕吵醒顾星隽,就没去卧室换衣服,穿的还是破毛衣那一身。
他擦粥的时候,下意识的避开新衣服。
“你刚才出门就穿的这一身?”顾星隽嫌弃道,一大包衣服,那么多上衣毛衣,宋景书还真给他省钱。
“其实,今天出门的时候是有几个人对我指指点点的。”宋景书咕哝着。
顾星隽一时间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瞧瞧,又被人欺负了,就是他憨
“老老实实穿的体体面面的出门,有这么难吗?就算被人说了闲话,也是你自找的!”
“记住这次教训了?下次还敢穿破衣服出门吗?”顾星隽嘲讽道。
“不是的,我壮着胆子问了他们,为什么偷偷议论我,他们说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奢侈品,我就告诉他们,这些都是我朋友捡的别人不要的,男装女装,大号小号都有。”
“对……对呀。”顾星隽心底感觉到一丝不妙,但他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们就让我把外套脱下来,他们检查了内衬,绣花,最后告诉我,我穿的大衣,一件要十五万,我穿的裤子要两万,就连这件一扣一个洞的毛衣,也要一万一……”
“这算什么。”顾星隽嗤之以鼻,他要是跟宋景书说,他用塑料袋装回来得那些衣服,还有今年秋冬的主打款,一件五十多万的大衣,几件好几万的毛衣,裤子也没有太差的,宋景书现在就会找个神龛,把那些衣服都供起来。
“你说什么?”宋景书问道。
顾星隽坐在沙发上,自然的换了一条腿跷二郎腿:“我比他们会吹牛,你身上的外套十五万想买?一般人还不一定有那个资格呢,你扔在房间里的那一袋子衣服,少说值一千万。”
“你可真会说笑。”宋景书笑笑,他就说,那些衣服都用一个朴素的黑色塑料袋装着,被顾星隽大摇大摆的拖着回来,又不是金线缝的,银线织的,不可能有这个价钱的。
宋景书盛出两碗粥,摆在餐桌上。
有一碗滚烫的粥吃,顾星隽就觉得,把宋景书收留下,就够本了。
原本心情不错,早饭吃到一半宋景书却又是一阵干呕,让顾星隽想起宋景书的肚子。
宋景书避着他,跑到卫生间干呕。
顾星隽将手里的筷子捏紧。
他承认,他脑子里污糟东西多,想的也多,也更会往坏的方向去想。
他明白怀孕就意味着性。行为,就意味着床上的翻滚,肉。体的交合,曾经有一个野男人,甚至是一群男人……在他失察的一时间,让宋景书怀孕了。
宋景书那个蠢货。
不知道从几时开始,顾星隽眼里,宋景书身上早就被烙印上了顾星隽所有物的标签。
近乎十年听话的宋景书,已经不是宋景书把这一切当成习惯,这一切更是顾星隽的习惯。顾星隽忍不住隔三差五,耀武扬威,构筑着宋景书对他的恐惧,对他的迷信。
刚知道的时候,顾星隽几乎气昏了头。那时候问一句宋景书就开始哭。
现在好了,失去了问清楚的最好时机,顾星隽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知道那个欺负宋景书的人是谁,不知道欺负宋景书的人有几个。
“你……又生气了。”宋景书胆颤心惊的扣住衣角,他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中午我给你做甜食,你……开心一点。”
“老子是一份甜食能哄好的!”顾星隽不屑。
“你说几份。”宋景书咬着下唇问道。
顾星隽摆摆手,躺在沙发上:“一看你就不够诚恳。”
昨夜没睡好,早上又被亲爹打扰,顾星隽一个劲儿犯困。
只是宋景书一双眼睛,定定然瞧着顾星隽,像是有话要说,好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就说呆的像是木头一样的宋景书,怎么突然会讨好他了。
离职手续没理,行李也还在宿舍放着。
已经在家里休养了一天了,浑身骨头都闲到发酸的宋景书想出门,把行李取回来。
顾星隽睁起一只眼睛,懒洋洋的躺着,等宋景书下文。
嗫喏的嘴唇,宋景书轻声说道:“我今天想出门,去公司……”
腾地从沙发上翻身,顾星隽不等他把话说完,竖起手指就骂:“你还要回那个公司?没去陪。酒陪。睡你心里还寂寞了是吗?”
顾星隽的话,难听的厉害。
手上的小动作停住,宋景书心里难受:“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我……”
他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