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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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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已深夜,敖府一片静寂。
  后院的烛火已经熄灭,敖登是踩着雾蒙蒙的光影进来的。
  妆台上杂七杂八地放了许多珠花首饰,一侧置有一个黑色匣子。
  他打开看了看,耀眼炫目的色泽叫人恍惚间怔住,思绪飘回一月前:
  ——“老敖,我好喜欢那种亮晶晶的东西,珍珠东珠翡翠玛瑙白玉红宝石……我都喜欢!”
  ——“老敖,你一定会给我买的吧?会的吧!”
  老敖快三十了,比东启帝还老,这么些年不嫖不赌,一门心思都在朝政军事上,也积攒了不少身家,一句话的事儿,隔日就有老妈妈送了几大箱子的东西过来。
  娇语真切仿若在昨日,殊不知,很快就被床榻传来的尖叫声打断:“阿父,阿母!”
  “兄长……你们别走!”
  敖登猛然回神,眉目严肃,疾步过去掀开床幔一看,是姜珥身缠噩梦,两手虚虚地在空中晃着,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暗沉的光线中,敖登的脸色已辨不清,“姜珥?”他叫她,在榻边坐下,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缓缓地,摸了摸她的脸。
  带着厚厚一层茧的掌心很粗糙,触上羊脂玉一般的脸蛋儿,轻轻揉了揉,还是小石子似的硌应,却能安抚人心,尖锐的哭喊声变成了低低的抽泣。
  当年被双亲藏在地宫里闷坏的小姑娘被找到时,抽泣声也发不出来。
  好容易救了出来,醒了,又什么都忘了,第一眼瞧见榻边的冷漠男人就只会木讷地喊兄长。
  后来哥哥长哥哥短的,喊了有足足两年,北狄大营的士兵都知道,敖副将捡了个“小妹妹”回来。
  后来酒席上有将士醉了酒,拽住那妹妹说:“你可喊错人了,你那好兄长他是你男人知道不?不然你喊了这么久的哥哥,也不见哪回应你一声,不信你回去喊一声'夫君'试试?”
  可是偏偏那晚敖副将也喝了许多酒,听得一声娇娇怯怯的夫君,心都酥了麻了。
  他将人抱起来,没有酒后乱性,只是仔仔细细地看她过如画卷精致的眉眼,鼻音重重地“嗯”了一声。
  酒气熏了人满脸,姑娘的脸儿燥红得不像样。


第90章 。  标题没想好   我们做快乐的事好不好
  后半夜时; 姜珥醒了过来,脸颊上还贴着暖热的手掌,捂热了冷汗。
  榻边; 敖登撑着手肘; 眼帘微阖,察觉一点动静便睁开了眼; 一片暗色中,正对上姜珥逐渐恼怒的眸子。
  他倐的抽开手。
  姜珥要发作的脾气才堪堪收了回去,神色却也不好,冷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敖登站起身,遥遥看了眼妆台上的匣子,旁的没说; 只问她:“今日进宫; 就是要向皇后讨这些?”
  “本来就是我的。”姜珥一把拽过被子盖过了头。
  这是半个字也不愿意多说了。
  小东西蛮横的脾气与从前那个姜大小姐一模一样; 无理也是她有理。
  敖登默了默; 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姜珥; 世上没有绝对十恶不赦的恶人,皇上少时艰辛,历经九死一生方才有如今的安稳时日; 你当知晓他最看重的不是江山富贵; 是合欢宫的皇后,眼下万世太平,当年之事; 你——”
  “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听!”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透着不耐烦,“你走; 你出去!”
  四周寂静了一瞬,随后才有轻轻的脚步声远去,姜珥忍不住拉开被子看了看,却见屏风后仍立着一道欣长的身影。
  是敖登站在那里,他似顿了顿,无可奈何的语气里盛着温和:“我走,别气了,快睡觉。”
  蓦的,姜珥眼眶一热,捂住脸躲进了被子。
  一夜未眠,敖登在屏风外站到天明。
  …
  将近年关,皇宫里各处都挂了红灯笼和剪纸。
  暖红的光芒氤氲下,合欢宫安安静静的。
  今夜东启帝的话比往常少了些,寡淡而沉默的模样透着几分阴郁气息。
  桑汀不由得想起今日在东辰殿外看见的血光,这时其阿婆端了梳洗盆盓进来,她向阿婆摇了摇头,轻轻接过东西放下,不料方一转身就撞上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唔……”
  稽晟扶住她胳膊,垂眸看下来:“慌什么?”
  “啊?”桑汀捂住额头,眼神无辜。
  她哪里慌了啊?
  稽晟却错开视线,按住她在圆椅坐下,转身去拧干巾帕。
  桑汀一下子站起来,拉住他,有些局促:“我自己来就好啦。”
  稽晟手上动作不停,只分了个眼风给她:“阿汀是嫌我脏吗?”
  这话叫桑汀懵住了,愣愣地摇头,唇瓣微张,却好半响说不出话。
  稽晟拿巾帕给她擦脸,语气淡淡地补充说:“嫌这双沾染鲜血的手脏。”
  “我哪有!”桑汀飞快开口反驳。
  可跟前的男人脸上风轻云淡的,像是在说今日又冷了些。她眨眨眼,又说:“既然知晓脏了,你还碰我做什么?”说着,作势就要歪头躲开他的手。
  “阿汀!”稽晟捏住她下巴,平淡的脸色终于松动。
  桑汀才弯唇笑了,她不躲他,梨涡浅浅漾着认真:“今日我只是有点想你了,过去看看,哪曾想正撞上皇上处理国事,汀无意打搅,更不愿偷听,才提前回来的,你以为是什么啊?”
  稽晟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转身去换巾帕。
  桑汀在他身后说:“定是哪个忠心的属下同皇上说,今日见娘娘来到东辰殿外,吓得大惊失色,还未着人通传一声,转身便走……这才叫我们东启帝神色阴郁,回来就说些怪话,对不对?”
  稽晟手里攥着毛巾,脸色微僵。
  桑汀见他许久不说话,眉心一皱,忙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皇上,你别同我生闷气呀,我发誓,真真不是那么回事!你做事必然有你的道理,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惩处臣子。”
  稽晟默了半响却说:“倘若我就是呢,心情不悦,想杀个人玩玩。”
  闻言,身后人果然不说话了。
  东启帝的脸色变戏法似的沉下,他用力板开腰间的手,恼羞成怒约莫是如此。
  桑汀隐隐发笑,由着他闹。
  东启帝这小脾气直到就寝时还没有缓过来。
  桑汀钻到他臂弯里,又慢吞吞地趴到他胸膛上,稽晟抿着唇,一言不发,下颚线条凌厉泛着冷。
  桑汀一点儿也不怵,附在他耳畔低语:“不开心啊?”
  轻轻的话语似羽毛抚过心间,勾得人心痒,他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手背的青筋因隐忍克制而凸起,瞧着有些骇人,下一瞬却被一双软软的手儿包裹住。
  “别乱动。”稽晟终于开口。
  桑汀轻轻哼了一声,紧紧握住,柔软带着香的气息在夜色中格外撩拨人心:“皇上,我们做开心的事好不好?”
  “像这样……”她亲了亲他冰冷的唇角,藏在被子的手指微微一勾,扯住了他松垮系着的寝衣带子,“还会不开心吗?”
  话音落下,稽晟心底紧绷的那根弦便骤然一垮,就在娇娇香软的气息流连至脖颈那一瞬。
  究竟是哪个教她这些的!
  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东启帝已顾不得那些了,娇香袭人,她的一切他都没法子抗拒。
  芙蓉帐中,意。乱。情。迷,然情至深处,稽晟却猛然清醒过来,揽住姑娘腰肢的手臂一顿。
  身下的娇娇脸色酡红,像是醉了酒,漂亮的眼睛里弥漫水雾,遥遥望过来时,仿若月光坠落,星辰点点,只觉人心都酥了。
  他发了疯似的亲吻她的眉眼,那里温柔至极,笑时会弯成月牙,会倒映出他的脸庞,也会掉眼泪。
  阿汀满眼是他,举止是爱,他不愿冒任何会失去她的风险。
  到底不是第一次,桑汀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有前面那几回,男人在床。事上的癖好她清楚得紧,强势而恶劣,花样百出,偏要她羞得顺从才好。
  “稽晟,”她喘着气儿叫他,熟料话未出口就被吞没在唇齿间。
  “乖,让我亲亲。”稽晟哄她。
  夜色静静流淌,亲。吻也叫人魇足。
  次日醒来,桑汀望着镜子里红肿得不能见人的唇瓣,整个人呆住。
  昨夜定是她想多了,这厮哪怕是什么都不做,也是狼的属性!
  其阿婆一脸和蔼地问:“娘娘,您看今日可还引见众官妇?”
  昨日下午姜珥走后,她便给几位朝中权贵的夫人发了拜帖去,邀大家进宫喝茶。
  一则是身在后位,前朝后院密切相关,多少要与臣妇打好交道,日后不论朝堂政事,家宅私己,她才好为稽晟分忧,二则,桑汀想帮帮姜珥。
  然而今日——
  她将镜子倒扣在妆台上,捂脸道:“今日且就罢了,改后日吧。”
  其阿婆忙说好,又忍不住啰嗦了两句,宽慰她:“您和皇上恩爱是好事呢。”
  桑汀:“……”她当然知晓是好事!可这么面见众人合适吗?她下次再也不敢让稽晟随意亲亲就是一晚上了!
  此刻,正在朝堂上的东启帝打了个喷嚏。
  瞬间,满朝静寂,众人不约而同地往高台上看,东启帝额角上那道抓痕红红的,暧。昧,而显眼。
  …
  两日后的一个晴朗上午,几家贵夫人都入宫来参拜了,素来安静的合欢宫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姜珥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不过走在了最后,和几位同行的夫人不甚熟悉,一路少话,在合欢宫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热络自在。
  江都城的官妇圈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光是有权有势还不行,热络攀谈会说话的,才混得开,谁家里没些龃龉事儿。敖登是东启帝的心腹大臣,众人对姜珥也只是点头之交。
  其阿婆将大家引去了偏殿暖阁,此番虽不是正式场合,几位夫人进来后,倒是不约而同地行了叩拜礼,席间落座,即有宫人奉上热茶。
  座中当属祝老国公夫人王氏最年长,未有东启王朝时便是有些号召力的,桑汀准备了几份薄礼,依次分下去时,锦盒最先落到王氏手中。
  王氏历经两朝,见多了大世面,在宫人打开盒子敬上前,先笑着朝主位上年轻的皇后笑道:“有劳娘娘费心了。”
  桑汀淡淡笑着,示意她看锦盒:“给老夫人备的这串七宝佛珠昨日才从云顶寺送过来,有幸请到宝华大师亲自开光,老夫人瞧了满意才算是本宫的心意。”
  “宝华大师!”王氏讶道,只见锦盒中的物件色泽极佳,触之温润仿若有人的温度,懂行的打眼一瞧便知道是好东西,佛珠下还有大师的亲笔批语,王氏细细拿起来看过,面上笑意掩不住,站起来道:“臣妇素来听闻东西一旦经了宝华大师的手便是吉祥如意,可避灾祸,可保平安,如今承蒙娘娘厚爱,真真是天大的福气!”
  谁不知祝国公府因战损失了子嗣,人脉单薄,平日里最信奉神明佛主,如今得了大师吉物,再圆滑世故的人也露出真情实意。
  桑汀一早差人去准备便是心中有数的,身后有皇权依仗,要一串七宝佛珠不是难事,难的是投人所好,如今见王氏喜笑颜开,她才悄然松了口气,微微倾身道:“老夫人欢喜便好,快请坐。”
  王氏笑着连说好,有她率先暖场说话,暖阁的言谈欢笑声渐渐热闹起来,其余几位夫人的礼物也是特别的。
  在座的恐怕只有姜珥丝毫不关心那礼物,不经意的视线一直落在主位上,身着华服的女人容貌惊艳,耀眼却也大方,气质温婉,举止娴静,淡笑里蕴着为不可察的心机和人情世故,与前日那个嘟嘴爱吃糯米糕的姑娘判若两人,可一点也不叫人反感。
  礼物已经送到姜珥面前了,宫人揭开盒子,却见这位夫人出神,宫人有些局促的看向主位。
  桑汀看下去,轻轻咳嗽一声,玩笑话打趣道:“敖夫人怕是惦记着更紧要的,都不曾瞧一眼本宫准备的东西?”
  一时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姜珥。
  姜珥怔了一下,回神见盒子里的珠宝,忙起身道:“哪里,我……臣妇只是瞧殿前的画卷入了迷,一时不察,还望娘娘见谅。”
  姜珥是急了找的由头,诚然殿前确是挂着一副画。
  闻言,众人的目光跟着看过去,画上是一男一女,长街华美的灯笼烟火为背景,娇俏的少女坐在椅子上,抬眸与微微俯身的男人相视,眼波温柔,泛着缱绻情意。
  王氏道:“画上的岂不是娘娘与皇上!”
  此话一出,大家便回过神来了,谁敢想杀伐果断又冷面残酷的东启帝竟还有这样柔情的时候!
  桑汀脸颊红了,柔柔的嗓音染了几分腼腆娇羞:“那是上次七夕灯会,请小贩画的。”
  底下不知谁嘴快的,脱口而出道:“亏得民间还谣传皇上将要不久于世,说话的真真是不过脑子,皇上洪福齐天,与娘娘和美恩爱,日后子孙满堂长命百岁乃是天赐的福气。”
  话落,又有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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