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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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 没想好标题 ……
翌日仍旧是个大晴天; 在这样寒冷的冬日,接连两日的放晴简直是上天格外的恩赐。
他们原本准备好去骑马的,可清晨起身时; 桑汀的小腹忽然一阵阵地抽痛起来; 疼得她身子微勾着,瓷白的脸上滑落大滴冷汗。
稽晟在一侧穿衣; 正要回身过来问些什么,见她苍白的脸色,眉心倏的蹙起:“阿汀,你哪里不舒服?”
他快步走到榻边蹲下,小心拿过她捂着肚子的手儿,冰凉一片; 全是冷汗; 不由急声朝外吩咐道:“来人; 速去请院首过来!”
“等等……”桑汀回握住稽晟手; 双颊露出与苍白不同的潮红; 浅浅淡淡的不易察觉,她难为情极了:“……是月事来了,叫阿婆进来就好; 我不要老院首先生。”
闻言; 稽晟倒是一怔:“我不可以吗?”
不可以什么?
桑汀愣住了,无措地望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颚线,好半响答不出话来; 额上冷汗止不住地掉,有的啪嗒一声掉在男人手背上。
稽晟神色微沉,直接弯腰抱她起来,去左边侧室。
小腹疼痛让这个身子变得虚软无力; 桑汀温顺如奶猫,软绵绵地窝在男人怀里,可是在撇头瞧见卧榻上一块显眼的血红后,忽的动了下。
稽晟按住她手腕:“疼就别乱动。”
可是桑汀觉得好难堪啊,默了半响才闷声说:“往常明明不是这个日子的,我才没有准备,也……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姑娘声音细小,有点儿忐忑,隐隐掺杂着些许委屈,却似冰凉的雨点浇在心上,手背上泪痕未干,稽晟的脸色因而黯下,他垂眸看向她,语气柔和:“乖,没事,没有怪你。”
阿汀很懂事,鲜少给他添麻烦,从昏迷醒来就是这样乖顺,哪怕涉及桑老头,也从未与他红过脸争吵,她的温柔像是刻到了骨子里,可她愈好,他愈心疼,甚至会觉得难堪与自卑。
年少时有太多人给过稽晟无情的冷脸、残忍的打骂,如今世人畏惧他的皇权,谄媚的笑脸并不能叫人真正心安,只有桑汀对他笑时,干净的眼里只漾满他一人的脸庞,那是四月春日里的温暖,他贪婪而苛求,所有防备和警惕会放下。
阿汀也会生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她很多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软白的云朵约莫如是他的阿汀,然他易怒而阴郁。
待处理好出来时,圆帐内还不见其阿婆和宫人的身影,去请老院首的宫人也没有回来。
雪白毛绒上那一小块血红颜色深了些,还是刺眼。
桑汀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住衣袖,因为此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境况,今晨便懵住了,她想自己过去换下,可是被男人按住肩膀在一侧的软垫上坐好,暖手炉塞到她手上。
然后,稽晟走过去了。
桑汀猛地站起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然不知怎的,嗫嚅着就忽然嗔怪地道了句:“阿婆怎么还不过来!她们是都睡过头了嘛?”
稽晟收拾绒毡的动作一顿,忍不住笑了笑:“阿汀不气,回头我罚她们。”
唔,桑汀更不好意思了,她捧着暖手炉讷讷坐下,磕巴说:“别,别当真,我也……我不是那个意思。”
东启帝惩罚人真真是狠心的,一点情面不留。
话音落下不多久,门口便见其阿婆进来,后边随着院首先生,还有多日不见的姜珥。
其阿婆担心坏了,才将进屋便就问:“娘娘,您怎么样?”老人家急忙招呼院首过来,“快快,给娘娘把脉瞧瞧,可别是感了风寒。”
老院首也不敢多耽搁,请示过东启帝忙上前诊脉。
桑汀抿了抿唇,看向稽晟,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了。
半响,老院首神色倒是不见异常,诊脉过后心中有数,提起药箱开了一副药方,随后走到东启帝身边,压低声音道:“皇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稽晟顿了顿,低声交代其阿婆几句,率先出了帐外,老院首尾随其后。
姜珥站在角落,让出道,等他们走了才踱步上前来,桑汀也是这时才看见她,不由得惊讶问:“你也来了!身子可都恢复了?”
上次回江东城,渡口遭贼人,姜珥和敖登都落了水,听说姜珥伤得不轻,他们大婚那时都没能参加,不过有敖登照顾,自然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眼下姜珥却沉默地看着她,目光平和,少了之前那股子活泼与灵动。
桑汀不确定地叫了她一声:“姜珥?”
“是我。”姜珥终于开口,她走近几步,没有似之前那般亲切地拉住桑汀胳膊唤'娘娘',而是问:“你身子怎么了?”
说起这桑汀便难为情极了,恰此时其阿婆端来暖宫汤,鼻尖有淡淡的药味渲染开,桑汀才说:“只是月事,有些疼,并无大碍。”
闻言,姜珥出神片刻。
方才她站在边上,清楚瞧见夷狄王又是亲自收拾床褥,又是细心叮嘱伺候的宫人,哪怕是出门前,眼神仍是不放心地落在这里。
夷狄王是与敖登一样残忍暴虐冷血无心的人,细心与贴切,就似太阳打西边出来这般的不真切。
这厢,桑汀参不透姜珥的沉默是怎么回事,却也觉察出不对劲,她思忖着,安静地喝完了那碗汤,小腹也没有先前那么疼了。
其阿婆叫人添了几个暖炉进来,轻微的动静叫姜珥回过神。
“你——”
“你——”
二人同时出声,又莫名顿住,桑汀笑了笑:“你先说。”
姜珥问:“我记得有一次借过一袋珠宝给你,现在……我可以要回来吗?”
桑汀微微愣住,反应过来后点头:“当然可以。”
说起来,这件事她都快忘记了,可如今还在宫外,“不过要等回宫后我才能还给你了,着急吗?”
姜珥松了口气似的说:“不急。”
“是准备开酒楼了吗?”桑汀想起她之前设想的大酒楼。可是姜珥听这话皱眉,神色平平,再不见之前的热切与兴奋。
见状,桑汀犹疑了一会子,示意其阿婆等人退出去,才问:“姜珥,一段时日不见,你变了许多,这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姜珥看向外边,“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改日我再进宫找你。”
“也好。”桑汀不再问了,起身送她出去,外边是敖登在等着。
敖登手里拿着一件毛领斗篷,见姜珥出来正欲给她披上,桑汀看着也放心了,谁知转身时,却听姜珥冷哼一声:“不劳您费心。”
桑汀顿步,回身看了看,只见姜珥一脸不耐烦,早没有跑着扑进敖登怀里的少女娇羞。
而敖登……神色难辨是喜是怒,无波无澜,像是习惯了。
二人僵持着,姜珥也没有去接那斗篷,先一步离去,敖登跟着,离得近了还能听见姜珥回身冷淡地道:“你离我远一点。”
敖登没说什么,只是把斗篷披到她身后,可是很快又被扯下丢到地上。
姜珥活似个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跑着逃着走开。
敖登在身后叫她:“姜珥!给我站住!”
这厢反倒是催得她越跑越急,好似身后是什么要夺命的凶神恶煞。
敖登人高马大,追过去也很快,扼住姜珥手腕时,姜珥回身就重重咬了一口。
两个身子纠缠着,谁也没退步,敖登眉心微蹙,一声不吭,直待姜珥松口,手上赫然是一排深深的牙印。
敖登抬眸看她,嗓音沉沉:“闹够了没有?”
姜珥丝毫不怵,推开他一字一句道:“除非你死,以命抵命,方才算够!”
圆帐这里,桑汀拧紧了眉,此时眼前落下一道阴影,是去而复返的稽晟。
“回去,风大。”稽晟揽着她进屋去。
桑汀忍不住说:“我瞧着敖大人和敖夫人有些不对。”
“没什么不对。”稽晟根本不关心旁人的私事。
意识到这一点,桑汀心底那点担忧也只得压下,转为问:“院首先生说什么了?还要避开我说……”
稽晟眉目深沉,良久不语。
桑汀有些忐忑不定,轻轻扯着男人的衣袖:“你倒是说话呀?”
难不成是她身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时稽晟忽然抱住她。
桑汀不由得着急了:“你,你别吓我啊!”
稽晟说:“是我不好。”
“啊?”她一头雾水,急急挣脱开这个怀抱,才看到男人黯淡的神色,晦暗的眸中似有自责涌动。
稽晟嗓音艰涩地道:“自当年一箭,你身子虚弱,我不该索取无度。”
桑汀懵懵地明白过来,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反过来安慰他说:“慢慢调养就是了,哪里是你的错处,别自责啦。”
“是我这身子不争气……”
“胡说什么?”稽晟沉声打断她,很快将人抱进怀里,男人的胸膛宽厚而炙热,桑汀的情绪却慢慢低落了。
彼时她还没有想到为了她的身子,东启帝能克制到何种地步。
互相理解和包容,约莫是他们潜意识里都在为对方考量。
午后有北风袭来,加之桑汀身子不适,草原不宜久待,一行人提前回宫。
果不其然,回宫后两日就淅淅沥沥地下了场冬雨,气温比之前寒了许多,腊八过后,年关更近了,江都城湿冷,鲜少有飘雪。
冬雨停歇后,庭院的雪梅悄然绽开花苞。
其阿婆差人去折了几支回来,桑汀瞧了欣喜,插。进花瓶后便想送去东辰殿,又犹豫不决。
回宫后稽晟变得很忙,下朝后时常聚集大臣议事,回来的时候也越来越晚,朝堂政治他不说的,她也不会过问再多。
然而合欢宫与东辰殿只相隔一条宫道,很近很近,想见也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桑汀还是忍不住去了。
她想,若稽晟在忙,她悄声回来便是了,几步路一点儿都不碍事。
然而万万没想到,等待她的竟是一道血光。
第88章 。 标题好难想 ……
东辰殿的高门上悬着一块漆黑的牌匾; 威严而肃穆。
桑汀才走到廊檐下,便见一道鲜血飞溅到门上,紧接而来的还有一声重重的“碰”声; 是染了鲜血的身躯被利器钉在门上。
白梅胜雪; 一如桑汀精致却骤然失了颜色的脸庞。
她就那么怔在原地,握住瓷瓶的手指阵阵发紧。
几日都不曾过来; 今日竟……来的真不是时候。
“走……”桑汀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阿婆,我们回去。”
其阿婆赶紧握住她僵硬的手:“娘娘,娘娘,您别怕,老奴这就带你回宫。”
此时; 殿内的厉声呵斥钻入耳里:“你稽六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朕?睁开你的狗眼瞧瞧; 这天底下谁敢忤逆朕?”
听出是稽晟的声音; 桑汀微不可查的颤栗一下; 步子踉跄着急急转身离开。漫天的冷风中; 霞粉色的裙摆漾出轻盈的弧度。
身后还有微弱沙哑的残喘声,是稽六的:“稽…稽晟……你迟早会,众叛亲离!”
再多的话; 被风吹散了。
桑汀大脑一片空白地回到合欢宫; 身子便软在了软榻上。
其阿婆满面愁容,小心抽走她手里的花瓶,换了一杯热汤来; 正要宽慰几句,
殿外就有宫人来通传:“娘娘,敖夫人来了,此刻正在偏殿候着。”
几日前姜珥说好要来的。
其阿婆犹豫几番; 朝宫人挥手。
桑汀却对其阿婆摇了摇头,笑得虽有些勉强,不过也没有先前那么惧怕了。
枕边人的狠辣手段她是早早知晓了的,只是见惯了稽晟的温和与细致,如今再观,多少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稽晟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她顿了顿,才清清嗓子,温和道:“快去请敖夫人过来吧。”
宫人退去,其阿婆也不再说什么,将梅花置在窗棂上,转身去备热茶和小食糕点。
姜珥手里提着东西进到殿内,目光才一触及桑汀,登时蹙起眉:“你的脸色怎么比前些日子更差了?”
“有吗?”桑汀愣愣地摸了摸脸颊。
姜珥放了东西,伸手探她额头:“太凉了。”随后左右看看,拿了毛毯过来盖到她腿上。
桑汀倒是微微愣住。
以前姜珥唯唯诺诺,在外人面前总是不自在。
“还愣着做什么?”姜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再不喝就凉了。”
“……哦。”桑汀倏的回神过来,手里捧着的热汤温温的,她一连喝了两口,然后去妆台拿来一个匣子递给姜珥。
里面都是些值钱的珠宝首饰,不是皇宫的东西,尽数都是父亲给她备的嫁妆,虽与稽晟给她的不能比,却也是足足有余。
桑汀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敖……姜珥,你要拿这些去做什么?”
“不做什么。”姜珥语气淡淡的,反倒认真叮嘱她:“你自己要照顾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