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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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汀收回视线,雾蒙蒙的眼里满是稽晟冷硬的轮廓,她紧张得不行:“虽说有过,可,可我还是有点怕。”
稽晟笑了笑,耐心纠正她:“没有过。”
“啊?”桑汀懵了一下。
绵绵密密的亲吻落下,也不待她仔细想那费神的不解了。
先前一口酒,才慢慢来了劲儿。
软软的娇。吟与嘤。咛简直是烈火浇在男人心头,催着人气血翻涌。
动作却生生止于姑娘低低的抽泣哭声:“别……我不要了,疼,”
东启帝额上青筋因隐忍而凸起,他按住那截胡乱闹的手腕,低哑的嗓音在静谧夜色中缓缓流淌,安抚人心。
夜色如织,月色缠。绵,哭泣声又慢慢变了调子,床榻上方轻轻晃动的巾惟摇曳生姿,摇曳出旖|旎|。
……
后半夜时,净室沐浴热汤温度正正好。
桑汀倦得睁不开眼,热气蒸腾上升,氤氲了满室,她靠在男人肩头,修长雪白的颈上浅浅的红。痕引人遐思。
稽晟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滑过,喉结上下滚动,垂头靠近时,却见怀中娇忽然失声哭了起来。
他微一僵,面上滑过慌乱之色,急急揽住她双肩,嗓音艰涩:“汀汀?怎么了?怎么哭了?”
桑汀眼眸半睁,豆大的泪珠悬挂在眼睫上,啪嗒掉下,一滴又一滴,只哭得凶,却没说话。
霎时间,稽晟心中一沉:这时候,阿汀才后悔吗?
第83章 。 疼爱 邪恶的念头
桌案上的大红喜烛燃至大半; 烛火摇曳泛着暖色,天边依稀可见微弱光亮了。
东启帝的脸色却铁青,眉心紧蹙着; 握在娇。妻肩上的大掌有些发凉:“阿汀。”他语气有些沉; “说话,和我说话。”
眼泪与沉默让他心里发慌; 要得到一个遥不可及的少女到底有多不容易,再没有人比稽晟清楚。新婚夜,坦诚相待的不仅仅是身体,更是心。
蒸腾上升的热气氤氲了面容,如今他也看不清桑汀那双澄净柔软的杏眸,啪嗒滴在他手背上的泪珠却格外清晰。
桑汀咬紧的下唇有些发白; 半响; 才轻轻启开; 声音哽咽:“稽晟; 你骗我做什么?”
男人蓦的一怔; 许久无言,无限的沉默中,眸光逐渐晦暗下去。
他骗过阿汀的事太多了; 眼下竟不知她问的究竟是哪一桩。
他紧紧握住她肩膀的手放开; 细腻的肌肤、婉约的线条,无一不叫他留恋不舍,可一个'骗'; 到底是心有亏欠。
两人同。床共枕几月有余,隔着衣衫抱过亲过,却只有今夜,他真正得到; 然也是极力克制着私。欲,只要了一回。
稽晟放开了手,像是默认一般,下一瞬却被姑娘揽住脖颈抱进怀里。
瞬时,水花飞溅而起,落在男人赤。裸的胸膛,胸肌健硕结实,是常年沙场征战练就的。
桑汀抚在他背上错落的疤痕,失声哭诉:“那夜你和我说就胸口一道剜心疤痕,我说要看看,你却推脱我说别的都是小伤小口,不痛不痒,那这些呢?”
她指腹抚摸到的无不是凸起硌手,形状骇人的,或许是长矛刺入,或许是利刃滑过,深深浅浅,不计其数。
稽晟的嗓音变得艰涩:“只此事?”没有别的了?
“什么叫只?”桑汀抬头错愕地看向他,悬在长睫上的泪珠晶莹,啪嗒一声掉进沐浴热汤中,化为无形,她抱紧他说:“如今你瞒我伤痕,日后再有同样的事你敢说你不会继续瞒我吗?这样的事情不小了!我不奢求你日后能事事告知于我,可痛楚苦难你总不能一直瞒我啊!我们结发为夫妻,便是世上最亲近的人,若你定要将荣华困苦分开来,那这荣华我也不要了!”
桑汀不知道,软语似三月春风,拂过带走那些难堪思绪。
稽晟眼帘低垂看着又哭又气的女人,脸蛋红彤彤的,分不清是一场情。事后的妩媚,还是闷气使然。
他声音低低笑了。
阿汀这是疼他。
桑汀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我同你说认真的。今日你必须与我发誓,日后再不许瞒我。”
“好,我发誓。”稽晟哄着人,阴郁气息无声褪下,“这些都过了许久,当真不疼,乖乖别气了。”
桑汀喉咙一哽,若说先前思绪朦胧,如今哭着哭着就是彻底清醒了,她急急抹去眼泪,拖着软绵绵的身子从汤池里起身,也拉着稽晟起来。
“让我去好好看看。”
“阿汀。”稽晟从身后抱住她,铜镜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勾人遐思,他不敢让她看了,于是问:“还不困吗?”
男人嗓音低沉藏着哑色,桑汀双腿忽的一软,诸多羞人的画面浮上心头,只觉心口火烧一般的烫。
稽晟说:“不会骗你。”而后拿过架子上的软帕给她擦干身子,打横抱回了床榻。
这会子,桑汀窝在他怀里乖顺得不行。因为疼是真的疼,强行纳入那物件,如同撕裂,而后,稽晟却也真的没再做什么了,抱着人安心睡去。
随着耳边呼吸声渐渐均匀,桑汀一夜未眠,她侧脸贴在男人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跳声,随即微微撇头,亲。吻落在那道形状骇人可怖的疤痕上,虔诚中带着悔意。
哪怕时至今日,桑汀还是悔的,若能重新回到当初,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再任少年独自一人去闯这方天地,即便没有后来的王权富贵。
而她身侧这个已经闯了天下、夺得大权的男人,凡事惯于隐忍克制,惯于付出,很久很久之后也没有学会述说苦痛,与人分担,他以己强大,平定前路坎坷不平,直到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
诚然这是后话。
喜烛燃到天明正正好,寓意圆满和美。
封后大典在三日后,这三日斋戒沐浴,东启帝前往奉祖阁行礼,以告册立事。
初二早,行册封大典。
皇后朝服华贵而繁琐,大部分依的是原大晋的样式,细节处添置了修改,双肩垂下的深紫色流苏穗换成了东珠,其余深色的,皆换成了稍浅淡的颜色,庄重不失华美。
东启帝不想他的娇娇年纪轻轻就穿得一身老气。
大典仪式繁琐,从天明到日落,祭祀宗庙,宣读圣旨,赐金宝金册,受百官朝拜瞻仰,一应事务依礼仪流程。
一日下来,站僵直了腿。可与稽晟同站在高台之上时,听众人齐声的“天佑东启,帝后同心”,她心中升起的不是因无上尊荣而感到欢喜,而是隆重的责任感与使命感。
少女的爱恋,仰慕,是轻松愉悦并参杂着些许酸涩。
责任与使命,却是郑重悬在心中,是无论如何都必定要做到最好。
他守护这江山,她日后好好守护他。
…
当夜,稽晟在正大殿设宴送别几国使节及夷狄六部首领,宴后,桑汀先回了合欢宫,稽晟与六部首领中稽八爷前往东辰殿议事。
江都城与夷狄仅相隔一座涟山,以涟山下的涟水河为分界,虽是不远不近的距离,然自东启王朝定都后,夷狄按旧例划分部落统领,都是好战图谋之士,难保不生事端,因而历年末都有六部回城面圣的规矩。
今夜夜已深,稽八爷深知帝后大婚,燕尔情深,这时候最是不得打扰,然耐不住事情紧急。只因方才宴席上有人将消息置于佳肴上呈给他,这般煞费苦心,却是意图告诉他:皇上性命垂危,将不久于世!
这可把稽八爷吓坏了,整个宴席如坐针毡,那道膳食更是半点不敢破坏,当下便差人呈上来给东启帝过目。
殿中熏香袅袅,炭火炙热,稽晟神色漠然,辨不出喜怒,瞧着那东西许久没说话。
稽八爷心中不由忐忑,只觉帝王周身气息寒凉,直将殿内温暖逼得尽数退散,他道:“臣下忠心天地可鉴,还望皇上明察!”
稽晟淡淡收回视线,倒了热茶递过去,语气亦是平淡:“八伯爷,喝茶。”
“哎,哎好。”稽八爷惶恐接下杯盏,一时也不敢落座了。
稽晟遂自斟茶一杯,问:“依八伯爷之见,此人意欲何为?”
“这……”稽八爷握着杯盏犹疑了一会儿,才道:“如今正值六部齐聚,帝后大婚,几多小国皆遣派使节来访恭贺大喜,人多口杂,那人煞费苦心将此等不详之事告知臣下,约莫是想挑起事端,使我国内斗,狼子野心,只怕是淮原在背后捣的鬼!”
听闻淮原二字,稽晟眉头便一蹙,几经压制的烦躁一点即燃,阿汀的话在耳畔萦绕。
——“我们好好的处置,轻易动怒只怕要叫事情更严重不可,喝口茶水,吹吹冷风…”
他沉默着转身去打开窗扇,冷风扑面而来,才勉强吹散了躁怒,待再回身时,神色不见异样。
稽八爷对上那双深沉的琥珀色眸子,却是一惊:夷狄王是个暴脾气,从前若遇此等事,必然是将盘子摔个粉碎以泄怒火,再下令彻查,如今指顾从容,不露辞色,俨然更似一个帝王,胸有成竹,事事有谋有划。
畏惧固然是好的,可忠臣大多还是期望拥护的是明君,与之共事,能看得到往后千秋万代,子子孙孙,而非整日活在对帝王的畏惧中。
稽八爷大着胆子,试探道:“皇上,此消息送到臣下桌前,臣下特叫随从暗里观察过,其余五部未见异样,想来,背后之人也在试探。”
稽晟冷哼一声,阖上窗扇,“那人想拉拢朕的人,至于为何先从八伯爷这处下手……”他顿了顿,才对不安搓手的稽八爷道:“各国皆知八爷德高望重,在夷狄颇得人心,在朕这处亦然奉为长辈以待,有道是擒贼先擒王——”
“臣下不敢当!夷狄乃是皇上一刀一剑搏命拼出来,没有皇上何来如今稽八!”稽八爷连忙跪下。
稽晟笑了笑,俯身将人扶起来:“八伯莫慌,朕若对你持疑,眼下自当不会说此话。”
实则事情一出,稽八爷先禀告上来便足矣证明这老头子没有谋权野心,方才稽晟这一试,不过是脾性使然。
敏感多疑,是刻在骨子里,行事举止都有痕迹,再难改掉了,常年身居高位,稽晟深谙“君信臣则不疑、臣忠君则不二”之理。
当下君臣疑心解开,关注点重新落在那佳肴上。
稽晟没否认那句不久矣,却也没肯定。稽八爷则是半点没有问到那话的真假,因为在世人眼中,东启帝强悍比神将,挺拔如山岳,屹立不倒。
此等言论散播出来是没有人轻易信的。
稽八爷说:“为今之计还是早做打算为好,只怕内外勾结,借此造谣生事,惑乱人心,上回渡口刺杀,不知幕后是何人?”
提起回城那夜,稽晟神色冷下:“稽六那个老东西。”
“竟是他?”稽八爷惊讶之余,又很快想通过来,稽六野心不小,从前想法设法地送女进宫,妄图巩固地位,谁曾想东启帝独宠桑家小姐,后来更是将稽六的女儿割了舌头流放夷狄,这埋怨是种子一般埋下来,怪不得后来稽六冒险出手,可如今仍不见东启帝处罚……
稽八爷迟疑问道:“皇上,此人当严惩示众,不若只怕他越发肆无忌惮,不知王法公道,今夜之事难保没有稽六的手笔。”
稽晟却说:“夜深了,八伯年长,且先回去安歇下吧,凡事明日再议。”他惦记合欢宫的心娇娇。
“那这……”稽八爷看着那道有问题的膳食,着实难以安心。
“八伯只当不动声色,且看那人是何动向,近日朕会派人彻查宴席膳食,至于稽六那个老头子,”稽晟冷嗤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便该去该去的地方。娑那街头许久没有新人了。”
娑那街头遍布孤魂野鬼,是个叫人闻之丧胆的深渊地狱。
稽八爷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依言恭敬退下。
而后,稽晟便回了合欢宫。
亥时末,合欢宫门口的大红灯笼泛着昏黄光色,照亮脚下一方路径。
其阿婆候在门口,远远瞧见东启帝,赶忙提灯上前。
“睡了吗?”稽晟看向泛着暖光的正殿。
其阿婆笑着:“娘娘等了一会子,熬不住才睡了,特吩咐了老奴等您回来,小桌上热了羹汤,叫您吃了再沐浴安歇。”
今日仪式确是将人累着了。稽晟步子快了些,低低道了句:“难为她惦记。”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唇边笑意却慢慢加深,回宫后,他依着桑汀说的,沐浴饮羹汤,才躺上榻。
大婚的鸳鸯喜被已经换了寻常的花色,床幔也换成了她喜欢的紫色轻纱。软软的身子暖得不行,滚到他怀里来,梦呓呢喃:“你回来了。”
稽晟轻声应:“吵醒你了?”
“没有。”桑汀在他怀里拱了拱,沉沉闭上眼,绵软的嗓音带着倦:“见你没回来,就没敢睡实,总想着再等等,你还在前殿理政,我哪里能偷懒,我今日才当上你的皇后……”
慢慢说着,不知何时声音便小了去,是乏得话没说完便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