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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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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稽晟拥着心娇娇,缓缓阖了眼,药汤里也有安神的功效。
  只是不曾想,这方宁静很快被门外一道急促的喊声打断。
  桑汀没睡熟,一下睁开了眼,听着外头的声音,像是大雄的,可这时候过来,定是有急事。她微微起身,看到稽晟不耐烦的掀了眼。
  稽晟沙哑的声音含着些许愠怒,对外冷斥:“滚。”
  此话一出,外头没有声音了,大雄硬着头皮来,也为难,若非事态紧急,打死他也不这时候来扰主子爷的清净!
  桑汀抿了抿唇,犹豫着,想说什么,可是顾忌他的身体,又忧心外头这是急事,左思右想决心起身,很快被稽晟拉回来。
  “好好躺着。”温声说完,稽晟才耐着性子问外头:“什么事?速速说。”
  大雄身子一抖,忙道:“皇上,城西那头忽然暴|乱了。”
  城西,那正是良田亩地最乱最杂、也是桑决要去清理的主要地块。
  桑汀一颗心揪了起来。
  稽晟神色变得严肃,掀被起了身,低声对桑汀说:“等我回来,不许动。”
  说罢便出了屋子,去到外厅,大雄一身湿淋淋的,裤腿直滴水,蓑衣还放在门口,是外边雨大了,恰逢民众暴|乱,事态怕是不妙。
  稽晟将火炉踢到大雄跟前,沉声:“怎么回事?”
  大雄:“自您说了重新分派良田,桑大人亲自去办,原是进展顺利,可自今日天黑起,便有大波百姓举火把拿镰刀,将我们派去的人全堵在了城郊,相邻乡舍的百姓都来了,皆是反抗的,人多恐怕误伤,现今郊外僵持不下,敖大人也被困住了,属下不敢轻易动手,才急急赶回来请您拿个主意。”
  稽晟却先问:“桑老头呢?”
  大雄说:“桑大人正极力劝服大家,有随行侍卫看顾,并无大碍。”
  听这话,无声站在屏风后的姑娘才悄然松了口气。
  此后,四下静默了一瞬。
  大雄在外奔波了一日,并不知晓今日东启帝昏倒一事,却敏锐的嗅到空气里沉浮的药汤味,方才急着城郊暴|乱才忽略了,如今再看男人乌青的眼下,苍白的面色,他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也跟着一变。
  “皇上,您的身子……”
  稽晟冷幽幽地睨了他一眼,大雄立马噤声。
  稽晟才道:“你领府上家丁护院,备足蓑衣干粮出城,说朕亲自下的命令,谁若不服便老实候到明早辰时,亲见圣驾,若再敢肆意闹事,杀一儆百。”
  “另……叫敖登回来,将那几个地主头目拎到郊外,与那伙子暴|乱的蠢货一起,辰时,朕亲自去盘问。”
  “是!”大雄领命便急匆匆出了门,被火炉烘干的裤腿很快浸入雨水,却丝毫没有抱怨。
  世人皆说夷狄王残忍暴虐,无情冷血,殊不知铮铮硬汉的胸怀大到决胜天下,却也细至爱兵如子。
  但凡是从东夷北狄十六部追随稽晟到今日的,任谁都能将那句“大王死,我等决不独活”践行到切身到死。
  誓死相随,约莫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出生入死。
  蓑衣干粮虽不说送给谁,可大雄明白,是送给桑大人,送给手下的兄弟们。
  已经夜半了,眠前被吵醒的烦躁有些压不住,稽晟又开始头疼,阵阵抽疼,像是被针扎刺戳。
  身后,桑汀轻轻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快去歇下吧?”
  明日还要早起,真正能歇息的时刻不多。可在国政大事面前,她再心疼也不能劝一声“别去”。只恨,她替不了他去。
  稽晟默了会子,伸手拍拍她肩膀,神情露出倦色,却说:“别担心。”
  他说的是桑决。
  桑汀摇头:“我相信你。”
  至此,这个不安宁的夜才稍稍平息下来。
  困意袭来,稽晟搂着心娇娇睡了个不安稳的觉。
  桑汀一夜未眠。等到翌日,天灰蒙蒙亮时雨停了,她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准备护膝,大氅,药汤和早膳。
  随后,她悄然睡回去。
  许是药汤安神,稽晟没有察觉,待到时候起身,见到的是姑娘闭着眼安宁躺在他怀里。
  只是穿戴时,才隐约觉着有些不对。
  单薄的衣袍变成了暖绒的,大氅下放着护膝,香囊已经系好在腰带上,视线偏转,便见小几上盖着的东西,揭开一瞧,热气氤氲了满脸。
  真臭。
  稽晟回身,眸光犀利。
  '熟睡'的人有些抵不住那样灼灼的目光,只假装梦中翻了个身,又飞快拿被子盖住脸。
  稽晟倏的“嘶”一声,喊疼。
  只见被子凸起的一团立马露出脸儿来:“怎的了?”
  稽晟勾唇,似笑非笑看过去,眼神深邃。桑汀才知自己露了馅,脸色涨红,委实丢人。
  “汀汀。”稽晟走过去,两手穿过她下腋,将人捞到怀里,密密绵绵的亲。 吻落下,间隙,才听得几句痴。 缠碎语:“阿汀,你这样……我还怎么安心去处理那麻烦事?”


第59章 。  绝境(三)   你乖一点,听我的话。……
  男人的亲。 吻细而密; 轻轻地落下似雪花,从柔软唇瓣流连到下巴,缠。 绵悱恻; 姑娘白皙的肌肤很快染上绯色。
  热气在身体涌动着直往头上窜; 久违的陌生感觉,却并不叫人讨厌。
  桑汀脑袋晕乎乎的; 有那么一瞬甚至忘了身处何地、现今又是何时,两手小心地攀上稽晟的脖子。
  清晨,是除了春日外,又一个万物复苏的时候。
  身下的姑娘本是绝色,衣襟半露,春光乍泄还藏; 杏眸因氤氲水光而透出几分迷离的魅。 色来; 直勾得人心痒。
  然而稽晟到底是克制住了。
  他轻咳一声; 沙哑的嗓音情。 欲未褪:“阿汀; 我该走了。”
  话音落下时; 额上的汗也啪嗒一声,滴落在那张娇美泛红的脸蛋上,温热的。
  桑汀有点清醒过来了; 只是眼神茫然; 愣愣地问出一句肆无忌惮的话:“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稽晟垂眸,粗砺指腹滑过她脸颊,拭去那汗珠; 却没说话。
  “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桑汀有些着急地抓住他的大掌,“我会很听话很懂事,我就在那里等你,我保证!”
  到底是十七八的姑娘; 年纪轻,捱不住关切心思。
  稽晟唇角微动,笑意僵硬也无奈,最后似妥协一般地捏了捏桑汀小巧的鼻子,说:“阿汀,你乖一点,听我的话,那不是什么好去处。”
  聚众暴|乱,少不得要见血。依他这暴脾气,青筋暴露呵斥人的模样必然是丑陋而凶恶的。
  想罢,稽晟眉眼漠下,正预备着拿出夷狄王说一不二的霸道蛮狠来,不料小姑娘忽然抱住他低声抽泣了。
  他身形僵了一瞬。
  桑汀搂着他说:“可是我不放心,你才将昏倒,再出什么事怎么办?我虽帮不到你,可是我……”
  “好,去。”
  才这两句话下来,东启帝便松了口。
  实在拿她没法子了,什么傲脾气什么原则底线,都被这声声软语磨得酸软,直到消退。
  怕她失望,怕她再和他置气,也怕她不理他。
  这个娇气包,性子软,脾气也大,爱哭,也小气。
  要哄着才好。
  哦,笨拙的“夷狄王”也学会顺着姑娘心意,哄人开心了。
  …
  收拾妥当,马车驶向城西,一路上街边小贩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市井气息渐浓。
  稽晟忽然说:“待处理完这些,我们寻一个无人打扰的清净地如何?”
  桑汀神色不解地看着他:“那是去做什么?”
  稽晟的眼神黯了黯,声音低沉,话语却赤。 裸得叫人脸红心跳:“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亲你,抱你,再——”
  “啊……不许你说了!”桑汀急忙捂住他的嘴,脸色涨红着咬紧下唇,又羞又恼,几乎是下意识的,那一帧帧春宫图跃然眼前。
  好羞耻。
  这个人到底想的什么呀?
  □□的,要说这些……
  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心跳好快。
  稽晟压着声音笑,将车帘放下,幽暗的眸光变得清润,才问:“阿汀在想什么?”
  看他这样风轻云淡的模样,哪里有半分私。 欲,桑汀懵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捂住脸,闷闷说:“没什么。”
  她好尴尬呀。
  稽晟的笑意却越发深,他把人揽到怀里,轻轻揉她酡红的脸蛋。
  心思被压在深处,再没有道出口。
  ——对,就是她想的那样。
  可是也怕吓到她。
  …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出了城,远远的便瞧见聚成一堆的密集人群,手里挥舞着已经燃灭的火把,吵闹声喧嚣刺耳。
  昨夜大雄将东启帝的话一字不落的带到,然而有几个人是真的信啊?只震慑一时,这不,到了天亮便有人耐不住了。
  人群中,为首的络腮胡男人站在台子上,大喊:“你几个狗官睁着眼睛说瞎话!天高皇帝远,皇上现今指不定在哪个宫里逍遥快活,有那个功夫亲自下到江南管这事?当我们三岁孩子哄呐?”
  底下人纷纷附和:“就是,要夺良田霸占土地还得问过我们同意不同意!”
  一旁的草棚外,桑决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昨夜大雨,好容易停歇了下来,今晨又闹起来了,这架势可比昨夜烈,偏生还是此等无中生有的事,今日聚众闹事的,多半是被蛊惑来的。
  哪有种庄稼的不要田地?
  大雄说:“为首那几个说不准得了多少好处,只苦了底下的。”
  地主乡绅这等拿百姓当木仓使的龌蹉行径,桑决这两月也见多了,以往事态小,可这回闹得着实凶,才难以下手。
  桑决思忖一番,同大雄商量:“这么闹到底不是个法子,我等先控住局面,待皇上来了才好行事。还望官爷帮衬,用些手段,先将为首那络腮胡压制住,我才好上去说几句话。”
  大雄自是应下,挥手叫身后侍卫上去,剑未出鞘,只拿剑柄对着大声喧嚷的人:“刀剑无眼,识趣的都退开!”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可多少是怕死,围在外边的纷纷让出一条道。
  几人才得以去到台子下,那络腮胡瞪眼大喊:“干什么干什么?大白天的还想动手杀人不成?”
  大雄不予理会,身手矫健跨上去,反手拿捏住络腮胡的胳膊肘。
  络腮胡有几分蛮力,作势要挣脱,然而大雄是东启帝亲自调|教出来的心腹,拳脚功夫自不差,络腮胡不多时便落了下风,眼见不行,破口便骂道:“尔等蛮夷定是受了夷狄王吩咐来行凶作恶!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等夷狄王行了暴|政,拉你们去做苦力,哭爹喊娘都来不及!”
  这一教唆下来,原还畏惧退缩的人群又倏的闹嚷起来了。
  稽晟与桑汀甫一下马车,瞧见的便是此等乱况。
  声声暴君落入耳里,稽晟的脸色算不得好,可在心娇娇面前,仍是存着几分难得的温和:“你在此处,不许乱跑。”
  “好,我就在这里。”桑汀连忙点头,乖顺里盛着数不尽的忧心,唇瓣开了又阖上,分明是有许多叮嘱要说,最后却只握住他的手,道:“你也要多加注意。”
  稽晟应声,从袖口拿了两团棉花塞到她耳朵里,指尖滑过圆润的耳垂,忍不住轻捏一下,无声说了句:“等我。”
  他留了两三侍卫,便阔步往前方那拥挤去。
  一并随行来的侍卫则拿了爆竹圈放在人群外,眼瞧着东启帝手势,点燃火星子。
  一时间,爆竹噼啪声忽然响起,震耳欲聋,响在心头,吵杂声被淹没了,待到爆竹声停,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玄色大氅的高大男人。
  一片田野,鸦雀无声。
  稽晟拿出玉玺,高举,眼神冰冷掠过众人,“何人要见朕?还不滚出来?”
  闹腾腾的人群都愣住了,没人亲眼见过东启帝,却知晓那传国玉玺。
  而前方这个男人周身气息寒凉,光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帝王威严,遑论那带着异域风情的英挺眉眼。
  夷狄王……东启帝当真来了!
  众人脸色大变,因震惊,心跳好似都停了一瞬。
  见状,大雄一个激灵,忙大声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声,众人才猛然回过神来,慌忙跪下,齐声参见。
  稽晟收了玉玺,绕过人群,走到那几个零星还站着的人面前,冷嗤一声:“如此,便是你几个要见朕了?”
  几人面面相觑,神色露出慌张来,谁都没有想到东启帝真的来了,从前那些令人可怖生惧的传言一股脑的涌上头脑,如今再顶着这样的凛然气势,顿时哑口无言。
  稽晟视线移开,对底下埋着头跪了一片的人冷声斥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吵着要见朕做什么?有何不满?都哑巴了?怎的不说话?”
  这会子,谁不要命了敢说话?!
  便是方才那反抗最激烈的络腮胡也不由得垂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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