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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权妃天下:坏王爷腹黑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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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黄的帷帐挡住了龙□□的人影,张公公上前勾起帷帐,轻轻唤了两声,皇帝才缓缓睁开眼睛。

第4卷 第119节:风起云涌【10】

    “可是琉璃来了?”他的声音很虚弱,他想坐起身,可是试了半天连手都抬不起来。张公公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他挥手制止,“让琉璃过来,朕想跟她说几句话,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侍女陆续退了出去,一时间,偌大的寝宫只剩下南宫琉璃一人傻傻地站着。

    “皇上身子一日差过一日了。”看着□□那病入膏肓的老人,南宫琉璃有些痛心,不忍再看。

    “指不定哪一天,朕这双眼睛闭上便再也睁不开了。趁着现在神智还清楚,能说什么便说些什么罢。”他的声音太小,南宫琉璃不得不走到床边才能听得清楚。

    走进了看,只见皇帝原本微胖的脸颊深深凹进去,花白的头发铺在□□,原来,脱了权势的外衣,他也不过是一位极普通的异常疲累的老人。

    他把他的一生都隐在那玉袍金冠之后,隐在朝堂上一呼百诺的背后。

    莫名地,她心头一酸,俯身握住皇上冰凉干枯的手,轻声道:“皇上还有什么事要交给琉璃去办吗?”

    “琉璃……朕知道,这副身子是活不了多久了,或许撑不到枫儿从徐州回来。”皇上缓缓合上眼睛,似乎在考虑如何组织语言,“这次科举一案事关重大,太子办不好此事,朝中唯有枫儿可为。可是枫儿他……”

    “他一离京,太子再没了顾虑,只怕等北承枫从徐州回来,这个江山已经易主了罢。”南宫琉璃嗤笑,对这个皇帝她始终是不满的,“皇上若是想让齐王去办妥此事,为何不直接把齐王叫进来吩咐。如此拐弯抹角,琉璃不喜(。。…提供下载)欢,我想,齐王也不会喜(。。…提供下载)欢。”

    “他不喜(。。…提供下载)欢……呵呵……枫儿他……朕从来没有了解过。”情绪一波动,他的呼吸就显得急促起来,断断续续说道:“只怕朕做的一切枫儿都不喜(。。…提供下载)欢。”声音凄凉像是在泣血。

    面对这种情景她南宫琉璃还能说什么……是该为了北承枫怨恨,还是该为了这垂暮的老人生怜。

    “皇上想让琉璃做什么?”她轻叹一声,问道。

    “枫儿去徐州,你留在宫中。”皇帝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声音软弱无力,是商量的语气。他是皇帝,骄傲了一世何时有过这样无助的时候。

    南宫琉璃狐疑得侧头:“皇上想让我牵制太子?不,这不可能,琉璃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不是……”皇帝看着明黄的帐顶,眼神空茫:“不是让你牵制德儿,朕希望在枫儿离开京城后德儿也跟着离开京城。”

    “皇上与琉璃说这些有什么用,太子去与不去琉璃做不了主。”南宫琉璃恻然,如果可以,她是不愿让北承枫去徐州的,毕竟现在正是年关,朝政再重要竟让人连年也不能好过吗,况且,又不是什么好的差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皇上,您下一道旨意,令太子与齐王共同前往,岂不更快更直接。”

    明黄的帷幔无风自动,室内的烛光旖旎,皇帝闭上眼,敛去了一脸的疲惫:“朕如今……下任何旨意都无济于事了。”

    “为何?”

第4卷 第120节:风起云涌【11】

    “朝中大权近几年多半已经落入皇后手中,朕如今不过是个空壳而已。”繁华落尽,只留一点凄艳的尘埃,掀不起任何风浪涟漪。

    南宫琉璃笑了,却是嘲讽的笑容:“皇上还真是大度,放任皇后至此,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于她,只是不知,皇后是否还有丁点爱您。”

    “朕不忍心也下不去手阻止她……”再睁开眼睛,眼中只剩混沌。

    南宫琉璃嗤笑:“皇上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倒是很能下的去手,皇上可还记得琉璃初入宫的时候,那时齐王重病,正是皇后下的手,而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若不是北承枫自己机警,躲过了那毒药,只怕现在也是尸骨一堆,谈何下江南去徐州。”

    “朕知道对不住他……”面对这个娇小女子的咄咄逼人,皇上突然觉得甚至比面对皇后还要无力。

    这份近乎疯狂的爱恋与弥补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他不知道怎样去消化南宫琉璃的话。

    “对不住?皇上您对不住的人多了,您以为您这个样子是爱皇后吗?这爱表达的畸形,你是在害她。她并没有治国之才、平世之能,你予她过高的权力只会增加她的贪欲,迷乱她的心智,最终也会被这权力害死,你知道吗?”

    不是南宫琉璃情绪激动,她实在想把□□这病入膏肓的老人摇醒,他不仅身体病入膏肓,连神智也一起病入膏肓了,无药可救。

    皇上叹了口气。

    知道自己说得重了,南宫琉璃微微摇头,现在这种状况她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正要点头答应,却见一滴清泪自老人眼角滑落,在烛光下晶莹如清晨的露珠。

    这滴泪吧嗒一声砸到了南宫琉璃的心上,他心里什么都明白的不是吗?只是浓郁的感情蒙蔽了他的心智,造成如今不可挽回的局面来。

    南宫琉璃给□□垂危的老人掖上被脚,从大红稠镶金纹的袖中滑出一个玉瓶,置于老人的枕边。

    她说:“皇上,这是琉璃近几日研制出来的解药,也许能解毒,也许不能。但它能促进细胞再生,能延迟皇上中毒的速度。琉璃放在这里,皇上如果想通了就服下,一日三次,这一瓶服完,便可撑到琉璃找到解药的时候,您仍旧可以颐养天年。”

    □□的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没有任何光彩,他是真的不愿再活下去了。

    “琉璃,朕这一生造就的都是罪孽,就让这罪孽早早结束了吧。”他说。

    “皇上何须如此想不开,皇上于朝政于天下尽心尽力,论作为也是个为民的好皇帝。琉璃话已至此,用还是不用全在于皇上。”

    她说着站起身,向□□的老人恭恭敬敬施了叩拜大礼,也许,这便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权当叩谢这位老人对她的信任吧。

    一礼施完,伴着老人的一声长叹她缓缓走出大殿,忽而又转过身来,轻声道:“琉璃斗胆,恳请皇上再允琉璃一件事吧。”

第4卷 第121节:风起云涌【12】

    □□的老人几不可见得点了点头,声音中透着疲惫:“琉璃说吧,只要是朕还能做的。”

    “琉璃恳请皇上放于嫔自由,她不属于皇宫,皇上何苦囚禁她。”南宫琉璃轻声说道,殿门已开,外面风声太大,几乎要把她的声音吹走。

    “在朕百年之后,朕便还于嫔自由身,准许她出宫另嫁,任何人不得为难。”他说着,缓缓抬起手臂,像是在端详自己是否还有力气提起毛笔,“朕会把这一条一并写进遗诏。”

    “好,琉璃一定想办法让太子同去,皇上安心养病。琉璃告退。”

    殿中烛火飘摇闪烁,而殿外却是一副亮丽冰冷得雪景,如此反差,着实让人心生寒意。

    出了皇帝的寝殿,张公公早已在外面候着,见她出来,连忙躬身行礼:“王妃,宴会已经开始,皇后已经着人催了两次,奴才这就派人带您去。”

    他派了小太监领着南宫琉璃去赴宴,一身红衣的南宫琉璃穿行于白皑皑的御花园中,像是一抹火红的火焰,又像是夕阳西下时天边的晚霞。

    宫宴一如既往地无聊,果然不出所料,皇后在宫宴上软硬兼施,下令北承枫前去徐州处理科举一事,她甚至都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或是查出犯案官员该如何处置,只说让北承枫即日启程。

    出了宫,马车行在宽阔无人的街道上,北承枫在闭目养神,似乎很坦然,一副万事了于胸腹的样子。

    南宫琉璃有些恻然,缓缓站起身子和他坐在一起。

    “王爷真的要去?”她轻声问道,像是害怕打扰了这马车中的恬适旖旎。

    车轮吱呀吱呀响着,不时传来车夫的呼喝声以及马匹的嘶鸣声。

    “琉璃在担心我?”凤眼蓦然睁开,墨黑的瞳深邃悠远,直探进南宫琉璃的心里去,男人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南宫琉璃不想和他调侃,此刻也确实没有嬉笑的兴致,她说:“皇上有可能撑不过今年冬天。”

    “我知道……”他有些怅然,抬起头望着顶上的天花板。随着马车的颠簸,两人的身体不时靠在一起,大手握住南宫琉璃放在膝上的莹润柔荑,“无论京中怎样,这趟徐州是一定要去的,之前只是逗弄那户部尚书而已。”

    “王爷就不怕这一去再回京已是遥遥无期。”南宫琉璃淡笑。

    “皇后做什么打算我又如何不知,只是她算漏了一点,她以为丞相是保持中立的,并不会多与她为难,其实,丞相是本王的舅父,怎会和她站在一起。”北承枫轻轻笑着,“有丞相在京,她就算强行让太子登位,也难以站稳脚跟。”

    丞相……脑中蓦然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肃穆身影,南宫琉璃恍然大悟得一拍头,她怎么忘了,还有丞相一派。

    相府门生过万,他若是起来振臂一呼,自是有人跟着一起反对皇后专权。外戚专权从来都不容于世。

    “看来是琉璃多虑了,王爷您早有打算。”轻叹一口气,既为他感到高兴,又有些微的失落和伤感。

    南宫琉璃缓缓直起身子想挪到马车的另一侧,话已说完,就不想离男人这么近了,很危险。

第4卷 第122节:风起云涌【13】

    蓦地,北承枫大手一捞就止了她的去路把她捞在怀中,眼眸带笑趁她恍惚的时候在南宫琉璃唇上落下一吻,俯在她莹玉的颈间轻嗅,颈间有股淡淡的暗香,沁人心脾。

    “琉璃要不要随本王同去?”他轻笑道,轻嗅变作轻舔,温润滑腻的气息让南宫琉璃忍不住一阵战栗。

    其实,她是愿意与他同去的,皇后又怎么可能只设一局,这徐州之行一定还有数不尽的危险,她想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不能,虽然有丞相坐镇朝中,但她还是不放心,又有皇帝的旨意在身,倒不如留到京城周旋,毕竟她身后还有一个南宫府。

    回了男人的话,却见他眸中光华流转,似有万千种情绪在那深邃的眸中激荡。

    但是他想什么,南宫琉璃也无心计较:“王爷此去一定要保重身体,琉璃在京中等你凯旋归来。”

    只是转眼之间,北承枫又恢复了促狭得表情,莹润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等本王回来时,琉璃打算怎样迎接本王。”正说着,他眼眸一暗,“本王该问,琉璃以什么给本王践行?”

    暧昧的呼吸在两人之间流转,北承枫紧抿的唇在她面颊上流连,这样直白的表示,南宫琉璃怎会不明白。

    “王爷想要琉璃怎样践行,酒菜一桌还是茶香一缕?”南宫琉璃假意轻笑,再确定男人的情谊之前,她还不想把自己交付出去。

    “酒菜一桌未免落了俗套,茶就更简陋了,看来琉璃并无诚意。”北承枫轻笑。

    “有没有诚意,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心,王爷又怎么看出琉璃心中所想。”南宫琉璃也不甘示弱,下一刻,姣好的唇便落入男人口中。

    雪花又飘飘零零得下,北承枫与户部尚书严归礼一同去了徐州。马车走的时候南宫琉璃还在大红的帐中好睡。

    北承枫只带了些许侍卫,把沽岚留下侍候南宫琉璃。

    下雪的天气是听不到鸟鸣声的,只能听到雪花飘落的簌簌声和那呼呼的风声。

    清晨睁开眼睛,床前的花架上一顶铜兽香炉燃着熏香,淡青色的烟雾袅袅,给屋中添了几分柔和的暖意。

    撩起纱帐,南宫琉璃缓缓起身。卿依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抱着一件厚厚的狐裘。

    “王妃醒了。”看到半坐起来的南宫琉璃,卿依放了手中的东西,转身向外走去,不消一会儿便端了热水进来,身后跟着乖巧垂头的沽岚。

    见到沽岚,南宫琉璃便已明了,想来在她仍旧好眠的时候,北承枫已经离开王府了罢。

    “之前怎么没有在王府中见过沽岚?”穿了衣服,南宫琉璃好奇地翻看卿依之前抱进来的狐裘,墨蓝色的一张狐皮,摸上去甚至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

    卿依取了茶水走来,笑道:“以王妃的聪慧怎么会猜不到我们的身份,我与沽岚平日里是王爷的丫鬟侍女,顺带也做一些必要的事情。”

    “必要的事情?”南宫琉璃忍不住轻笑,端了茶水也不喝,唯恐茶还未入喉就被卿依的笑话激地喷了出来,“卿依这么说倒像是你们和王爷有些什么关系一样。”她说着促狭地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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