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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故人归-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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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8 章

  她仰着脸看着这个俊俏的少年,含泪笑道:“我的寒水真的长大了。”
  她取出银针,说道:“我把记忆还给你,让你知道,你也曾和别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过。”
  室内的烛火矮下去了一半,穆寒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在出神,银针取下,穴道被解,他也只是木然的起身,托着缓缓的步子往外走。
  母亲方才居然说,三年前浅江镇追杀他的,根本就不是铁骑门,而是她雇的江湖杀手组织长风阁,她叫她们故意刺了马蹄刺青,为的便是提醒他。
  因为当时青蝉偷偷传信回去,说他已无意去花家招亲,且与上官叶日渐亲近,怕耽误大计,母亲便假扮铁骑门,给他警醒。
  此刻穆寒水每往外挪一步,心便沉一分。
  身后。
  “寒水,我是你的娘亲,我叫华白素,你父亲是穆孤舟。寒水,我精绝医术,却看着你爹在我面前断了声息,我封了你曾经快乐的记忆,却再也无法将你变回那个模样,你信我,这些年,我心里……是……是有悔的……”
  沉重的倒地声在空荡荡的厅堂内泛起嗡嗡的回音,穆寒水往前的步子生生被定住。
  他满眼惊慌的回头,脸色逐渐煞白。
  穆寒水闪身过去,抱起地上的华白素,她嘴角不断有血溢出来,浸在火红的衣衫上,像是点点水渍。
  “怎么回事?”穆寒水一只手将人搂住,另一只手灌了内力,往她体内输。
  华白素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只是往他怀里靠紧了些,望着他笑。
  穆寒水有些心痛,他记事起,华白素从未这般对他笑过。
  同天下所有的娘亲一样,她此刻眼底有不舍,有慈爱。
  她道:“没用的,这饮鸠草我已服用数月,毒入肺腑,无药可医。别难过……”
  她又咳了几声,血大口大口的吐出来,她依旧笑着:“别难过,我要……穿着你爹爹最喜爱的衣裙,去见……见他了,我会跟他……说我们的寒水,长……长大……”
  包裹在手上冰凉的手指缓缓滑落了……
  离修山的大火烧了整整三日。
  人人都知道山上住着一位女神医,性情古怪杀人如麻。
  山下常年设满了机括,鲜少有外人能够上去。
  当年有人见伤重的穆小公子只身进了此山,之后便不曾出来过。
  有人说,穆寒水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阿叶是在长安城听到了离修山的消息,他也跟着消失了三年,此刻却在清风馆。
  攸宁坐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拨着琴弦,眼睛不停地偷瞄一旁端坐的人。
  他似乎跟三年前待在公子身边时不同了,还是一身滚着银边的黑色广袖长袍,整个人冷若寒霜。
  以前……他总恨不得拆了这清风馆。
  大概是被攸宁盯得不耐烦了,他瞥了一眼,攸宁立马垂下头。
  想是弹的难听极了。
  “你便是这般?”阿叶沉声问。
  “啊?”攸宁吓得手从琴弦上撤回来,藏在袖中,结巴道:“叶公……,上官门……门主……”
  阿叶从前便不曾跟他说过句话,如今阿叶周身气息更胜从前冰冷,公子不在,他怕阿叶随时会动手捏死他。
  “这般弹琴给他听的。”阿叶淡淡道。
  攸宁两只手绞在一起,回答也不是,不回更不是。
  他自然不是这般弹与公子听的,公子多解风情的一个人,他自然是认真弹给他听的。可他万不敢回答,再重新见到公子之前他还不想死。
  不过想到公子,攸宁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儿,抬起涨红了的一张小脸,没头没脑道:“不过,我才不信那些谣传,公子不会死,他肯定活得好好的。”
  说罢还看着阿叶,似是要他同意自己的说的话。
  阿叶的睫毛闪了一下,抬眼看他,点了点:“嗯。”
  见他点头,攸宁突然咧着嘴傻里傻气的笑了,转身将琴抱住怀里。
  斜着脑袋,问:“那……上官门主还听不听了?”
  阿叶抓起桌上的折扇,起身闪出窗外,丢下一句:“记住他的话,下次你再为旁人碰琴,我会把你做成鼓面。”
  攸宁后背瞬时一凉,好像皮肉已经分离了一般,他突然想起方才阿叶手上的折扇,起身几步追到窗边,人早没了踪影。
  他喃喃道:“可于公子而言,你也不是别人啊!”
  他当然记得公子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那时公子怕他受人欺负,便常说:“好好吃饭,不许给别人弹琴!”
  却没想到,上官门主居然也会记得这种事。
  攸宁想,上官公子定是想公子了,明知公子不可能在这里,还是要来看看。
  寒水峰上落下这一年的第一场大雪时,穆寒水带着连翘回了山。
  山下入口的山坳处多了一间茅屋,他们看见了,连翘问要不要去说一下叫拆掉,穆寒水摆了摆手。
  “叫他去吧,不过是个遮风避雪的地方,何苦为难。”
  连翘牵着马,一手挽着穆寒水的臂弯,笑呵呵的望着他被风霜吹红了的鼻头。
  “笑什么?”穆寒水眼睛垂着,一步步的往前走。
  连翘笑道:“我笑公子一到冬日里便像只猫一样,懒懒的又怕冷。”
  穆寒水步子故意迈开了几步,连翘被扯得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他知道公子是故意的,气哼哼的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可是衣服太厚,她也没真使劲儿,倒是被满身的霜雪将门牙给惊得一酸。
  穆寒水嘴角微微动了动,放慢了步子。
  连翘觉得这山中是在太静,公子又变得不爱闹腾,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出声。
  “公子,既然……既然庄子都烧尽了,为什么不把后山的祠堂建到寒水峰来啊?”
  穆寒水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她:“建在这里和在离修山有什么区别?”
  连翘道:“那当然有了,若是早迁到这里,公子也不用花这半年的时间在后山设下那么多玄门机括,去保护宗祠了。而且,到这里,公子祭拜不也方便。”
  “……”
  穆寒水又半晌没话。
  “公子公子,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公子?”连翘晃着他的胳膊。
  到一处山路转角,穆寒水突然停下步子,转过身看见来时的山路上一大一小的两串脚印,眼睛落到一旁马蹄踏过留下的雪印上时,微微有些失神。
  “娘她,更喜欢跟爹清清静静的待在一起,挪到这里,他们未必愿意。”穆寒水回头望着上山的路,伸手扣住连翘的腰,下巴指了指她牵马的手,道:“松手。”
  “啊?”连翘手刚一松,整个人便腾空跃起数丈,高处的风刮的脸疼,她赶紧抬手捂住。
  穆寒水笑她:“反正又不嫁人,护着作甚。”
  “哼!”连翘果真松开手,才想起山下的马:“公子,那马儿怎么办?”
  “那我如何知道,难不成一只手抱你,另一只手还要抱着那马不成?”穆寒水没好气道。
  连翘皱着脸,“当然不是,我是怕天这么冷把它丢在那里,给饿坏了,我们刚刚不是走的好好的。”
  穆寒水叹了口气,忍住没将人扔下去的冲动。
  “你听没听过,老马识途,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笨。”
  方才一路,连翘一只手牵匹马,另一只手又死命缀着他,他每走一步都托着几百斤的重量,这还叫走的好好的。
  何况,再那么慢吞吞的走下去,还没上山他就给冻死了。
  “蠢包子。”
  连翘还不服气,问穆寒水干嘛骂他,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在纷雪里越来越小。
  山庄久未住人,又逢寒冬,整个庄子只有雪花落下的簌簌声。
  他们直接落到了院内,穆寒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刹。
  连翘欣喜的跑过去,摸着院中开的正好的腊梅,回头对穆寒水道:“公子,莫非家里还有人,他们也在打理着庄子等公子回来?”
  穆寒水打量着院内的每一处,墙边的青竹林林而立,腊梅开的正好,矮冬青显然也被修剪过,这绝不是荒废了三四年的模样。
  若真是有人一直守在这里……
  穆寒水心里竟隐隐透着一丝期待,袖口底下的手越攥越紧,他迫不及待地抬手挥开紧闭的房门。
  房内陈设如旧,却是一尘不染,床头挂着两只精巧的香包,许是门窗紧闭的缘故,整个屋子都熏的散着一股清甜的香气。
  连翘后脚进来,环视着屋子,讶异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穆寒水又陆续推开其他的房间,均是一样,只是到自己住的院子时,才发觉有些不同。
  连翘也察觉了,便道:“公子这屋的香气与别的屋舍不同,会不会……”
  连翘是跟着华白素在离修山长大的,对药物毒气格外敏感,说着便先伸手捂住了穆寒水的鼻子。
  穆寒水却在这时候呼了一口气,垂下眼睛,转身往外走。
  他大概知道是谁了。
  “那香无毒。”丢下这一句,便再没有说话。
  连翘望着穆寒水有些颓然的背影,痴痴的点点头。
  年近除夕,腊月二十七这日,穆寒水坐在皑皑积雪的屋顶喝酒。
  月色也极好。
  

  ☆、第 29 章

  子时过半的时候,一阵由远及近的衣襟掠风之声传来。
  穆寒水光听着气息便也知道是谁。
  声音在不远处停下,穆寒水灌了一口酒,也未回头看,只是朗声道:“莫少谷主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下一刻,胳膊便被人紧紧的抓在手里。
  “小穆?”
  那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惊喜和不确定。
  “真的是你?”
  空气静了半晌。
  穆寒水回头,对上来人的眼睛,眉头缓缓皱到一起,道:“你身上的香又把我的酒香遮没了,赔我。”
  “你回来了。”莫轻雨这才肯定了是真的穆寒水,伸手将人抱住,撑开身上的披风将人护住。
  穆寒水握着酒坛的手早已冰凉,这莫轻雨的披风底下倒挺暖和。
  说来奇怪,祠堂里跪了三年,好像将什么事都看开了,从前最后一次见莫轻雨,两人闹得那般不愉快,如今再想起来,却好像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回来见庭院依旧,还有屋舍里的熏香,我便知道是你。”穆寒水道。
  莫轻雨笑问:“你不问我怎么进的山庄么?”
  穆寒水从他身上退开,喝了一口酒,道:“这山庄外的机关世上只有五个人能破,两个已经不在了,一个是我,我可没忘莫少谷主还从我这儿掳走了一个青蝉。”
  “那还有一个,是何人?”莫轻雨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穆寒水丢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不予理会。
  “不请我下去坐坐?”莫轻雨也转开话题。
  穆寒水手上一顿,轻声道:“以何身份?”
  “你……”
  穆寒水抢先道:“你忘了,三年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扔了你的玉笛,裂碎了衣袍。”
  莫轻雨的神色黯了几分,仍是微微一笑,像变戏法似的,抬起藏在披风底下的手,两个圆鼓鼓的青瓷酒坛明晃晃的出现在穆寒水眼前。
  “那便一切从头开始。”莫轻雨道。
  “这是……春日醉?”穆寒水看着那两只圆鼓鼓的酒坛,一时间思绪万千。
  那时候不管自己是不是真心,总归是两坛春日醉,自己与人家结了义。
  后来的事,却是孰是孰非,理不清了。
  莫轻雨的手还举着,穆寒水在碰到酒坛时手突然停下,抬头看着莫轻雨的眼睛似笑非笑道:“这次的,里面可没加东西吧?”
  莫轻雨知道他是有意指自己第一次喝酒时下药,致使阿叶重伤的事,也只好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屋顶的雪积了好厚,穆寒水接过春日醉,两人相视一笑。
  比在那一年梨树下还要好看上几分。
  雪积的越发厚了,两人的肩上都落了雪,莫轻雨还没有下去歇息的意思。
  春日醉早喝尽了,穆寒水晃着手上的梨花酿,笑问:“敢问莫少谷主,以往每次来我这儿,安寝于何处啊?”
  莫轻雨毫不回避:“明知故问。”
  穆寒水白了他一眼,扭头继续喝酒,这莫轻雨年纪越大脸皮越厚。
  给他打理了三年山庄倒是个好事,可这么大的寒水山庄,干嘛每次非得下榻在他的房间里。
  那日回来,闻见自己房中熏香与别处不同,他便知道是莫轻雨。
  那熏香是莫轻雨身上独有的,闻着温润幽静,香气和暖,若不是长时间待过,香气又怎会在房中久久不散。
  “那你今晚宿在哪儿?”穆寒水没好气道。
  谁料莫轻雨:“照旧。”
  “大哥自便,我睡厢房。”穆寒水跃下屋顶,往西边的厢房去。
  结果刚落地,步子还未跨出一步,头便撞上了莫轻雨的下巴,穆寒水吃痛:“你……”
  “你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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