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 金推完结+番外-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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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女们依然歌喉婉转,舞袖蹁跹。席间牧临川倒是一杯又一杯,含笑着敬他酒,给足了他的面子。
孙循又惊又疑,难不成这小疯子当真只是为了给自己接风洗尘?
孙景之死是深埋于两人心底的一根刺,彼时他碍于牧临川与焦涿两人,只好强颜欢笑,硬生生打落牙齿和血吞,转眼之间,五年过去了,两人之间仇怨非但未消,反倒愈演愈烈。
许是酒喝得太多了,察觉到腹中微涨,孙循起身离席前往茅厕解手。
也就在这一瞬间,变故突然发生了。
一泡尿还没尿完,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撞开!
石黑忽然带着几个手持长柄大斧的重甲步兵忽然从两侧鱼贯而入!
孙循裤子都没提起,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这十几个重甲士,人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还会保有胆气。
孙循几乎是大惊失色,心念电转间,知道自己完了。
这小疯子果真没安好心!这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他虽然心存了戒备,赴宴之前没有解甲,可这长柄大斧却是专门对付这一身铠甲的!
他这一身铠甲寻常刀剑等闲伤不了他,可这大斧不一样,大斧这一锤,非死即伤。
孙循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忙拜伏于地,连声哀求弃命。
“陛下误会于我了!”
“陛下误会于我了!”
然而石黑来之前就得了牧临川的命令,哪里会给孙循说话的机会。
他面色阴沉,一声不吭地走上前,身后甲士随行。
孙循终于忍不住了,失声低呼道:“吾与公无仇无怨,公昔日在并州时,还是吾多加照拂,今日何太无情?”
石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沉着声粗声粗气道:“上命不可违!”
“你这反国老贼,恃功骄恣,目无君上,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泄恨。”
说罢一抬手,身后重甲士纷纷向前将其围住。
事已至此,孙循终于绝望。
众甲士以长柄大斧筑其腰,竟然趁其解手的时候,将孙循活生生锤杀砸死在了茅厕内。
一方枭雄至此殒命,做完这腌臜事,石黑这才裹着一身腥风煞气,大跨步地回到了席间。
众人此时仍未有所觉,还在推杯换盏,高声谈笑,席间歌舞不休。
牧临川见到他来,眉眼都没动一下,只微微侧目,挤出少许笑意,叫人倒酒给石将军。
又迅速收敛了笑意,漠然地将视线投向了席间靡靡歌舞之中。
宴席直至深夜方才散去,牧临川脸上最后一丝虚伪的笑意也消失了。
等姚茂来到堂前时,堂上杯盘狼藉,牧临川一个人独坐在堂前,神情漠然阴沉,一如北地风色霜寒。
“都杀干净了?”
姚茂扶着剑,略一迟疑,低声道:“都已收拾妥当。”
孙循既死,牧临川召孙氏家眷及兵众前来,至者尽诛。
都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可牧临川这摆明是逆我者死,顺我者也死。陛下心太狠,姚茂心里也憷得慌。
刚才的姿势有些不舒服,牧临川换了个姿势,无动于衷地继续问:“孙英呢?”
姚茂隐约记得孙英与牧临川关系不错,至少表面上关系不错。
顿了顿,姚茂又道:“孙家那小子知晓其父一死,临死前拥着刘氏,仰天嚎啕大哭,留了一句‘牧临川这小子纵兵杀吾父,此仇来世吾必报之’,知道无力回天,便自杀了。”
牧临川面色未变,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头很疼,腿也很疼。
每晚都疼得他不得安眠,常年缺觉少眠,他面色青白,望之如鬼。
牧临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似乎只是单凭着本能做事,攻冀州、兖州、豫州、青州……杀孙循逼孙英自戕,挥师南下,往上京。
胡人逐水草而居,他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逐血肉而动。
五年了。
他以为他迟早会找到陆拂拂。
可是没有。
她就像是一滴水消失在了大海,无处可寻,无影无踪。
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是他找不到她,是她根本不愿意回来。
……
泉城济南,雍、启皆属青州,自古以来便是“家家泉水,户户垂柳”的好风光。
熟梅天气,绿荫渐浓,晴光方好。
一入春,人就容易感冒,这几天阿妃就不幸中了招,左慧这个做娘的急得浑身出汗,寸步不离,忙得团团转。
在拂拂自告奋勇之下,抓药这个活计,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拂拂脑袋上。
提着药包飞快地回到了三人租住的小院子里,一进门,和院子里随风而动的满架蔷薇打了个照面,拂拂心里有些森森的惆怅。
外面战火纷飞,此处的静谧不过是表象
牧临川进图青州之心愈发明显,山东无险可守,一打就穿,就不知道这静谧的日子还能持续多少天。
转眼之间,她都已经离开这小暴君五年了。
五年时间,女孩儿没多大变化,就是个子稍微长高了点儿,身姿抽条,窈窕了不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莹润若有光,皮肤黑了不少,好不容易在上京养出的白皮,在北地风吹日晒之下,又给晒成了健康的麦色。
这五年时间里,拂拂干脆就跟着阿妃、左慧一起随着难民队伍为了躲避战火四处迁移,跑得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在济南安顿了下来,又听说焦涿和牧临川马上要打到济南来了。
这么看来,女孩儿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
造孽,济南又不能待了。
离开牧临川之后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规矩,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也不用继续在牧临川的嘲讽下忍气吞声,忍辱负重。
陆拂拂她其实是个隐性的倔驴,硬骨头,虽然会为了一时的安危,一时的利益忍辱负重,但说到底还是那个有脾气的小姑娘,不乐意这么过一辈子。
牧临川又不喜欢她,她这明里暗里都暗示了多少回了,他连个表示都没有。她每次想说开都被他打岔给岔了过去。
拂拂心里难受啊,也舍不得。
女孩子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心上人呢,可钝刀子割肉始终不是个事儿。
舍不得归舍不得,她总不能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身上耗上一辈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些事,只有4000嗷QAQ
过两章就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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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思及,拂拂有些愧疚又存着些自暴自弃的念头,还是让小暴君当她死在战乱了算了吧。
估计牧临川也是这么想的,他最近这几年将生活重心全放在了事业上,那叫一个风头正盛,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让她都有点儿心动了。
当然!不是那个心动!
她离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知任务失败,再耽搁下去也没有意义。说实在的,她不相信断了腿的牧临川能打败有男主光环加持的牧行简。
可现在眼看着牧临川这几年跟开了挂似的,转眼就要统一北方,直奔上京了……
拂拂苦着脸想。
她总不能又傻不愣登地跑回去吧。
这样显得她是什么嫌贫爱富,无利不起早的人似的。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她自始至终就是奔着“利”去的……
路上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等到了家门口,拂拂整理了一下心情,脚步轻快地推开门,露出个灿烂的笑来。
“左姐姐我回来啦。”
左慧闻言,忙站起身,随手在衣服上抹了几把。
拂拂把药包递给她,有些担忧地问:“阿妃还没醒吗?”
“没呢。”左慧忧心忡忡地苦笑,“到现在都还没醒。”
又看向了拂拂,“真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拂拂闻言进屋看了一下,小女孩恹恹地埋在了被褥中,烧得脸色潮红,唇瓣皲裂。
左慧有些愧疚:“照这样,一时半会是出不了城了。”
“听说……陛下他们就要打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左慧欲言又止,“阿陆,要不然你先走吧?”
面前的女孩儿顿时乐了,脚步哒哒哒地冲到窗前,打开了窗,也没说走不走,只是嘟囔道。
“左姐姐,我说要打开窗透透气,让空气流通,病才能好得快,你又忘了啊。”
左慧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
拂拂见状,叹了口气,走到左慧面前蹲下。
皱起了小脸,严肃了神情,握住了女人的手。
“左姐姐,我不走。”
左慧一怔。
眼前的少女,只能称得上一句小家碧玉,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但清新可人,乌发如缎,眉眼弯弯,看着很是舒服。
这一路走来,左慧知道,陆拂拂她身上有一股侠气,侠肝义胆,好打抱不平。
女孩儿低着头嘟囔道,“我这就走了,把你们孤儿寡母跑下也太没义气了。阿妃那么喜欢我。”
左慧眼眶一热,忍不住又劝道:“你若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届时陛下若围了城,城里指不定又是怎么一番光景。”
拂拂安慰性质地拍了拍左慧的手。
“放心好了,再危险能有屠城危险?你看,陛下虽然……咳咳,残暴了点儿,但总归没屠过城吧?”
左慧以手轻轻梳拢少女的乌发,少女也十分乖巧地将头靠在她大腿上,享受着难得的一时温馨与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拂拂又站起身,自告奋勇地要去院子里洗衣服。
左慧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倒是拂拂留意着她的神情,抿嘴直乐,“左姐姐你就先照顾好阿妃吧,等阿妃病好再还回来呗。”
她破涕为笑。
她们三人的衣服都不多,拂拂加把劲儿很快就将这一盆子衣服给洗干净了,抱着盆去河边清洗。
她知道左慧在愁什么。左姐姐她心思深,想得多,丈夫被征了兵,一去不复返,如今身边只剩下了阿妃一个女儿。
当初是左慧不嫌弃她这个拖油瓶,救了她,捎上了她,又陪她四处打探这个世界爹娘的消息。可惜四面战火纷飞,五年了,爹娘依然渺无音讯。
左姐姐仗义,她怎么能在左姐姐危机之时,弃她于不顾,独自离去呢。
陆拂拂她倒也不怕撞上牧临川。
抡着棒槌使劲儿捶打着石头上铺开的衣物,拂拂乐观地想。
毕竟皇帝哪有这么容易撞上的。自从离开了刺史府,离开了这个圈子后,她遇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县老爷了。
就在拂拂热得浑身是汗,和这一盆衣服作斗争的时候。
耳畔忽然传来个尖利的,不可置信的女声。
“陆!拂!拂!”
一字一顿,分外笃定。
拂拂下意识地抬起眼,却看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十分眼熟少妇,少妇抱着个盆明显也是来洗衣服的。她穿着身杏红色碎花的襦裙,云鬓半挽,簪着枝花团锦簇的金步摇。
端的是花枝招展,艳若桃李。就是比记忆中的那个人圆润了一点儿,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儿。
记忆中最后一面是少女站在篱笆里冷笑暗啐。
“王——”
记忆逐渐回笼,拂拂手上一个哆嗦,吓得盆子都掉了,睁大了眼,磕磕绊绊地开了口。
“王女女?!”
面前的少妇,正是她进宫前的死对头,隔壁老王家的独女,王女女来着!
王女女不可置信,激动地眉飞色舞:“陆拂拂??真是你?!”
昔日的情敌相见,没有分外眼红。
两个姑娘大眼瞪小眼瞅了半天,又都兴奋地红了脸。
王女女激动地抓狂,想大笑又硬生生憋住了,最后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了陆拂拂一下,拂拂也伸手回抱住了她。
抱完了又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王女女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牵着她的手,新奇地打量着她:“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进宫了吗??”
“早就出宫啦。”拂拂苦笑。
王女女倒也没怀疑,想到那位陛下的名声,又挑剔地看了眼面前的少女,了然地点点头。
拂拂顿觉无力,等等你在了然个什么啊。
王女女笑而不语。
笑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咋在到这儿来的?”
拂拂郁卒地叹了口气:“我逃难来的。”
王女女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叹啥气啊,我也是逃难来的。”
拂拂目光落在了她脑门上,忽然震悚地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