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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 金推完结+番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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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嫂。
  拂拂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隐约间觉得自己好像窥破了个什么天大的秘密。
  下意识地打开了系统面板。
  不知何时起,牧临川的人物界面上多出了一行小字。
  上面明晃晃地写着。
  姓名:牧临川
  年龄:16
  ……
  重要的人:长乐王牧行简之妻——顾清辉【你有一双与顾清辉非常相似的眼睛。】


第8章 
  拂拂若有所悟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和牧临川睡觉是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的,这一晚上,拂拂几乎是睁着眼直到天亮的。
  第二天一早,少女殷勤地伺候着少年穿好衣服,眼睛一眨一眨,试探性地问:“陛下,你为何要同俺睡觉呀。”
  牧临川:“炭多,暖和。”
  “怎么?”牧临川陡然一顿,猩红的眼落在了她脸上,目光一眨不眨,唇角挑起个似讥讽似冷漠的笑,“你在想什么?告诉孤?”
  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地以为他看上她了不成?
  少年一皱眉,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厌恶之情。
  只怕那天橘子树下的巧遇也是这心机的女人有意安排。
  拂拂当然看出来了牧临川眼里的轻鄙之意,她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吭地服侍着少年起床穿衣。
  她只在心里想,原来这便是睡了不认账。
  望着牧临川离去的背影,小姑娘缓缓放松了僵硬的身子,揉了揉关节。这一晚上她没敢乱动,关节一碰好像都在嘎吱作响。
  正如牧临川不大喜欢戏多的,爱脑补的女人,拂拂自尊心强,她也不喜欢脑补过多的男人,小姑娘蹙了蹙眉,撇撇嘴,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牧临川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有小内侍过来送东西。
  “陛下说了,这宫里太丑。”小内侍掐着嗓子,复述着牧临川的原话,“便嘱咐奴送些东西来。”
  话音刚落,小内侍一拍手掌,各色珊瑚、翡翠、玛瑙……凡此种种宝器,便如行云流水般送了进来,又兼之有水晶钵,琉璃盏等日常用器具,绣、绢、绫、缬……锦罗珠玑,冰罗雾縠,叫人眼花缭乱。
  等小内侍离开之后,众人这才“哄”地一拥而上,激动又迫切地追问。
  素日里交好的宫婢倒是直接问出了口:“拂拂!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方激动得看上去都快厥过去了:“阿陆,你什么时候认得的陛下??”
  往日里这些交恶的宫婢们,显然还记得自己当初说了什么话,面色僵硬,神情各异,心里直打起了鼓。
  陆拂拂什么时候走了狗屎运认识了陛下??要是让她一朝得宠了……
  众人“刷”地白了俏脸。
  人群中,曹忠气得脸都白了一层,脸上敷的粉扑簌簌地直往下掉。他无可奈何,气急败坏,却又只好忍气吞声。
  另一厢,
  宫内的炭火都搬去永巷花了裴姝不少时日。
  裴姝出生士族,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干过这种脏活累活,受过这种磋磨。一通脏活做下来,好端端的清冷的美人已成了灰扑扑,脏兮兮的模样。
  好不容易搬空了,洗了个澡,身上是干净了,指甲缝里的污垢却难去除。
  端坐在镜子前,裴姝望着镜中的少女,默默失神。
  “女史,”身旁的宫婢轻声问,“今日还去曜灵殿内吗?”
  裴姝垂下眼道:“去。”
  前几日,她在华林园内被陛下称赞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后宫,这回陛下为了个其貌不扬的冷宫弃妃公然打了她的脸,一路走来,众人频频投以或惊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她脸上挂不住,脚步更是快上了不少,曜灵殿内,凿金莲花贴地,麝香涂壁。
  一卷珠帘下,卧着个恍若神仙的高髻美人。
  这正是王宫中地位尊崇的小郑贵人。
  裴姝上前行了一礼,眼一瞥,突然发现这位小郑贵人身旁还站了个乌发雪肤的少女。
  裴姝一眼便认出这是新入宫不久的崔蛮。像崔阿蛮这等容貌惊艳的美人入宫,就算她不做点儿什么,众人私下里也都默默关注着。
  王宫水深,宫中的妃嫔为了自保往往会找个靠山。看来崔蛮入宫后投靠了小郑贵人。
  裴姝在打量崔蛮的时候,崔阿蛮也在打量着她。
  在两人未知的地方,旁白君正在激烈地针锋相对。
  左一句。
  【阿蛮明艳】
  右一句。
  【裴姝清冷】
  其敬业态度,堪比精分。
  【裴姝略一思忖,便收回了思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阿蛮厌倦了这王宫中每日无止境的争斗。
  她撇了撇嘴,轻轻皱了皱眉,避开了这女史的打量。】小郑贵人赐了她座,不紧不慢地含笑同她说着些话:“听说陛下为了个永巷弃妃处置了你?”
  裴姝苍白的面色涨红了,立刻从座位上站起。
  “贵人,臣……”欲言又止
  “你紧张什么,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小郑贵人点点头道,“坐下说话罢。”
  等裴姝与崔阿蛮皆告辞之后,一宫婢为小郑贵人捶着腿,低声道:“这后宫中人心浮动,越来越不安分了。”
  小郑贵人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冷宫的弃妃。”
  陛下新宠了个冷宫弃妃这消息传入她耳朵里的时候,小郑贵人浑不在意。
  陛下年少,行事不循章法,无所顾忌。她根本没将这突然冒出来的冷宫阿陆放在心上。因为她知晓,正如这冷宫阿陆突然冒出来一样,用不了多少时日,她就会悄无声息地突然消失。
  倒是裴姝
  小郑贵人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郑氏与裴氏有些姻亲关系,论辈分,裴姝还得称她一句姨母。
  小郑贵人放下手,眉眼转冷。
  裴姝这回来无非是想让她帮她撑腰。宫内上上下下都知晓裴姝是她的人,她此番受辱也等于是落了她的面子。
  帮肯定是要帮的,总得让那冷宫阿陆吃吃苦头。
  小郑贵人那儿暂且不论,裴姝回去之后倒是吃了不少苦头。
  她性子高傲,行事颇为锋锐,得罪过不少妃嫔。
  当天,王宫传消息,陛下新宠了个冷宫的弃妃,甚至为了这位冷宫弃妃把宫里的炭搬空了。
  这的确是牧临川能干出来的事儿。
  没了炭,殿内的存炭又烧过了,半个月后,全后宫上上下下冻得瑟瑟发抖,隔天风寒冻倒了一大批,气得躺着也中枪的一众妃嫔恨不得咬死裴姝。
  据说因为得罪了后宫众妃嫔,裴姝日子很不好过,乐得方虎头直拍手叫好。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方虎头性子又冷又直,乐完也没忘记嘱咐陆拂拂,叫她莫要被牧临川的宠爱冲昏了头脑,对上他,记得要时时刻刻保持一刻警惕之心。
  此时此刻,曹忠和他手下一干内侍惊疑不定,爷孙几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曹忠身旁的内侍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愤愤不平:“谁知道这陆拂拂能风光几天呢?!”
  曹忠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咬牙发狠道:“陛下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真性子。指不定这阿陆自此就得了圣宠,一飞冲天了。”
  话音未落,那厢就传来了方虎头的说话声儿。
  “曹忠,我这儿抽不开身,烦请帮个忙,将这盆衣服洗了?”
  小内侍气得眼睛滴血,他义父怎能做这种事。
  “义父!!”
  曹忠也气得几乎快昏过去了,但今非昔比,如今也只好咬着牙走上前,还没忘瞪了自己这干儿子一眼,“说话谨慎着点儿,免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连累了我。”
  如今,也只能暂且做低伏小了。
  小内侍委屈。
  只是曹忠虽然做足了准备,却也没想到这宫中风向扭转得竟这么快。
  牧临川懒得管事,后宫见风使舵,踩高捧低,偷奸耍滑,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少年乐得支颐展颜看热闹。
  前几天还溜须拍马,一口一个曹公,曹公的,这几天里俱都变了一副脸色。
  一个永巷令罢了,愿意对你好声好气的,那是给你几分面子。谁不知道这曹忠不知死活,磋磨了陛下近日的新宠。
  曹忠与手下这批儿孙日日夹着尾巴做人,叫苦不迭。
  所谓树倒猢狲散,昔日他行事太过跋扈,很快便被人寻了个由头,说他私下倒卖宫中宝物,打杀了,关键时刻,一帮孝子贤孙竟无一人于他开口求情。


第9章 
  曹忠一事传到裴姝耳朵里的时候,少女手下一颤,自笔尖吐出一大团乌墨来,氤湿了公文。
  看着这公文上缓缓荡开的墨渍,裴姝眉心一跳,公文明摆着已不能用了。
  她脸色难看。
  曹忠此人行事,她也看不上。
  她是女官,在后宫中,可分为女官、宦官、妃嫔三派。她虽与大小郑姐妹有些亲缘关系,却也知晓大小郑姐妹看不起她。
  而她也从未真心臣服过这姐妹俩,在她心中,她们不过是她达成目的的工具,她是奔着刺杀牧临川去的,这是一条不能回头,坚决而孤寂的死路。
  如此一来,在宫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就显得格外重要。
  女官与妃嫔宫婢这儿她自是不缺人脉。曹忠却是她好不容易打通的路子。此人虽然飞扬跋扈,唯利是图,却很好用。
  如今曹忠一死
  裴姝倍感烦躁。
  她眉关紧锁,又将目光投于公文上。
  这公文只有一式,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交上去了。
  不出意外的是,公文一交上去,女尚书果然罚了她。
  章尚书柳眉倒竖,厉声道:“裴姝,我看你也是个机灵的!怎么最近这么糊涂!”
  “你可知晓这几日宫中都在传些什么?”
  一言一语,皆是不客气。
  “说你是演猴戏呢!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真以为陛下多赞了你一句,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成?”
  章尚书严峻的目光一睃:“那些小心思我还是劝你早早收起来。女官当‘听天下之内治,以明彰妇顺’①,这里不是可不是你往上爬的垫脚石,庙小容不得你这尊大佛。”
  若是天子勤政,治下严明,后宫自然无人敢碎嘴。但牧临川这后宫几乎都快乱出丛林法则了。少年天子又恨不得捧个爆米花拿瓶可乐看戏。
  这几天里这些传言又多难听,裴姝也不是不知道。
  眼见她脸上血色渐渐褪去,章尚书又语气稍霁地安慰了她两句,罚了她一个月月俸,便叫她离开了。
  俗话说这人活一口气,一口郁结于胸的恶气出去了,袁令宜的病情也有了不少起色,一连几天都面色红润,红光焕发。
  而拂拂也受到了大家热情的照顾,不止陛下来送了各色宝器,各宫的诸位妃嫔也都送来了什么朱钗簪环啊绫罗绸缎啊什么的。
  莫名其妙的,陆拂拂就成了这王宫中最为炙手可热的红人。
  牧临川却还为今天早上的事儿耿耿于怀。他不喜欢戏多的女人,尤其是这种他睡了不过一晚就开始想入非非的。
  晚上,贴身内侍张嵩瞅着他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今天还去永巷吗?”
  牧临川差点儿气笑了,一脚就蹬在了张嵩屁股上:“你怎么就这么会看脸色。”
  “不去了,”随便往榻上一靠,少年心血来潮地翻了会儿奏折,“今天就在这儿歇。”
  你说好不容易翻会儿奏折吧,这奏折上哪哪儿又发了大水,哪哪又闹了饥荒,看得牧临川不痛快,黑了一张脸,本想着提笔写上两句,然而作为一个怠于国事的昏君却又不知道写个什么东西。
  他哪儿知道干嘛,左思右想之下,牧临川煞有其事地落笔,就拨粮赈灾呗。
  张嵩腆着脸:“陛下,国库没粮了啊。”
  少年皮笑肉不笑:“……剥了你的皮腌个二两肉送去赈灾,你说怎么样?”
  张嵩一个哆嗦扑了下去。
  牧临川又翻了两页,却是怎么翻都静不下心来,浑身都不对劲,满脑子打转的竟然是那个冷宫的丑东西,和那双麂子一样清亮亮的眼睛。
  眼睛
  少年呼吸一滞,长长的眼睫低垂。
  嫂嫂。
  说实话,那丑东西,叫陆什么的?长什么样子他都记不清了。他一向都不记人,后宫里的女人就算“睡”了几年,他也不定能认出来他这些妻子。
  牧临川麻木地想了一会儿,陆啥啥面目模糊,耳畔只回想起那一声声魔性又难听的“俺”。
  其实,拂拂虽在这美人如云的后宫略显得不起眼了点儿,但小姑娘正值最好的年纪,红红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笑起来,两只眼睛像两个月牙儿。举目间,如健壮灵活的小麂子。
  “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响起,牧临川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怒的由头,将手上的奏折往桌子一撂,血红的眼阴骘:“炭呢?想冻死孤?”
  张嵩哭丧着瑟瑟发抖:“……炭都让陛下您送去冷宫了。”
  牧临川:……
  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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