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 金推完结+番外-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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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郸蓦然大喝,一双虎目射出炯炯寒光,怒道:“你的?!”
“你们的?!”
被他这么一瞪,李大瑞心生惧怖之意,苍白的唇瓣连连哆嗦,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陈郸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牧临川跟前。一双虎目肆无忌惮地在少年身上走了一圈,面色很不好,看上去颇为不满。
却还是一拱手,大喝道:“陛下。”
少年眼睫微颤,微微一笑,“将军。”
少年摇摇晃晃站起身,挽起肩头如水般的一捧乌发,露出脖颈,另一手作了个“请”的姿势,全然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
“听闻兄长欲以千金买我项上人头?”
“陈将军,请吧,”少年哈哈大笑,“孤这颗人头给你!拿去!”
陈郸眼里掠过一抹惊愕之意,又迅速被厌恶所替代了。
陈郸面无表情地冷笑道:“捡来的军功,仆不稀罕,还请陛下好自为之吧。”
话音未落,身后已传来些骚动之声。
“闭嘴!”陈郸转身暴喝。
这些方被镇压的军士咬着牙,纷纷露出不甘之色。
他们并非陈郸所统的兵帅,也非是荆州兵。
长乐王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将他们如何不心动。他们虽然也曾耳闻陈郸治军严酷,但在千金万户的利诱之下,终还是有人铤而走险,咬牙低声道“将军、将军明鉴,这昏君是我等抓住的。”
陈郸不稀罕,他们还稀罕!
既有一个开头,余下的将心一横,纷纷附和。
“说的是!”
“我等并非将军手下的兵!将军何以如此待我!”
陈郸不怒反笑,按剑朝天,傲然大笑道:“嗤,你们的??”
拂拂被他笑得莫名心悸,眉心急急一跳。
陈郸忽然大步走到了牧临川面前,抢过身旁随从一把利斧,一斧子将少年双腿直直斩断!!
鲜血喷涌而出,令人震怖的不是陈郸猝然发难,而是少年竟然眼睛眨也不眨,冷酷地看着自己这一双腿被斩下。
双腿分离的剧痛袭来,少年像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哀鸣出声,眼前一黑几乎失去了全部意识,弓着身子在地上痉挛起来,额上如豆的冷汗密布。
那莫名的傲气作祟,少年下一刻直接恶狠狠地咬了自己手掌一口,待缓过神来,强忍疼痛,大笑不止,合掌大赞道:“老将军果然神勇。”
看都未看血流不止的大腿一眼。
只这一斧头少年就从一个完整的人,成了半个。
这一切来得太仓促,哪怕对原著剧情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拂拂还是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好似有大片大片的黑暗蔓延开来。
牧临川……这小暴君的腿……
相处了这么多时日,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她突然就有点儿站不住了,鼻子一酸,陆拂拂缓缓蹲下身,差点儿痛哭出声。不可思议地抬起红通通的眼,错愕又愤怒地盯着牧临川看。
甚至想一拳砸花他的脸。
他、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就算变态,干嘛这么作践自己?!!
原本骚动的人群陡然安静了下来。
陈郸哈哈大笑,弯腰捡起地上的断腿,竟然径自丢进了人群中。
“哈哈哈哈!嗟!拿去!”
血淋淋的断腿砸入人群中,李大瑞等人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
陈郸信手揩去斧上血迹,声如雷鸣,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这昏君就在这儿,你们谁有胆子,自可取其任意一体,回去交差。”
他连连冷笑道:“这双腿,你们可有人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3015:09:37 ̄2020…12…3115:1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gailnono2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江湖人称拉狗、蓝lian雨、晏終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湖人称拉狗3个;晴天、云仙游、·时笙·、心动怜怜、乌木、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gailnono、珉七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爱66瓶;3663009859瓶;江湖人称拉狗、夕阳西下、茄子干20瓶;Geizhum18瓶;小小小胸软糖、33080986、WU、妈呀,太好看了、27609752、阿苑10瓶;482659189瓶;飞檐走壁7瓶;布奈、freshtalkm3瓶;李泽言老婆、宇宙超甜小可爱、373614622瓶;47390426、读者、真…不二、暴发户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寒风中,唯有火把猎猎作响,偶尔一声咴律律的马嘶传来。
远处,哭喊声似乎也远了,木质结构的亭台楼阁被焚毁,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动静,此时此刻,众人雅雀无声。
陈郸冷哼一声:“懦夫!”
径自走到牧临川面前,看着微微而笑的牧临川。
陈郸表情倒是有些变化,看着他的目光少了几分轻蔑,多了几分复杂。
虽说如此,还是扯过这位昔日尊贵的少年天子,一路上了城头,将其示众。
声若洪钟,气若雷鸣般地大吼道。
“牧临川在此!”
又不忘驱使左右随从。
“通知大将军,老夫已捉到牧临川,还不快去。”
李大瑞浑浑噩噩地跟着兵众拥上了城楼。
看着被陈郸扯着,依然面不改色,莞尔微笑的少年天子。
这明明是他抓住的啊。
他嗓子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里也渐渐地只剩下了牧临川一人,几乎魇住了般喃喃自语。
这分明是他抓住的。
身旁的兵士将槊一横,厉喝道,“嘴里嘀咕什么呢?肃静!”
李大瑞却忽然如疯了般,一把将那兵士推到在地,一路狂奔上了城楼。
“喂!喂!你干什么!!”
“快!快拿下他!!”
男人却如同发了狂的狮子,“啊啊啊啊”地狂吼不止,劈手夺过枪矛之类的东西,砸在了地上。
身上接连被戳出数个血窟窿,也依然狂性不减,鲜血好像更激发了他的血性。
这分明是他抓到的!谁也不准抢他的军功!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转瞬功夫,李大瑞就已戟发怒张地冲到了城楼前,眼中红血丝密布,以不死不休之姿,将牧临川撞跌出了城楼!
李大瑞猝然发难,即便是陈郸也没反应归来,待反应过来时,牧临川已从城楼上跌落,砸进了下面堆得高高的尸山之中。
陈郸面色大变,一把攫住了李大瑞的衣襟,将其掼倒在地,对赶来的军士怒目而视道:“还不快下去找人!!”
此人神力冠绝于世,竟然将李大瑞摔得再无了气息。
趁着楼上短暂混乱之际,拂拂浑身发颤,猫着腰飞快地冲到了城楼下。
死在宫变中的宿卫宫人,堆得几乎快有山高了,古人杀贼,战捷陈尸,必筑京观,这尸山堆在城楼下本有威慑之意,奈何此时天气转暖,堆在一起没多时就散发出了令人几欲作呕的腐肉味。
拂拂头晕目眩,气喘吁吁地,扑倒在死人堆里,咬着牙飞快翻找着牧临川。
或许是系统怜见,还没翻上两三具,竟然真让她找到了从高处摔落,双眼紧闭看起来已没了声息的少年。
“喂……喂,牧临川……你还活着吗?”
拂拂手脚并用,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将他从死人堆里拖了出来。
这一拖,拂拂怔住了,因为手下这轻的令她眼睛发酸的重量。
但她不敢耽搁,迅速收敛心虚,飞快抬起眼,注意着城楼上的动静,紧张得牙关直打颤。
好不容易才赶在军士冲下城楼前,将牧临川拖了出去,往道旁的花丛中一滚,抱着他,两人齐齐栽了进去。
这花丛平日里种得好像是蔷薇,乱刺深深地刺入了肌肤,拂拂疼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又迅速捂住了嘴巴,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近旁似有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
拂拂大气也不敢出,她两只手搂着牧临川,又酸又胀痛,却不敢乱动,只害怕发出一点儿动静,都会引起这些军士的注意。冷汗浸透了掌心。
脚步声又走远了。
拂拂屏住呼吸,拼死拼活地将牧临川从花丛中拖出,又是拽又是背的,一刻也不敢停歇,匆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一边走,一边呼喊系统。
【系统!】
【系统!!】
几乎从她被打回永巷后,系统就开始装死,直到今天依然在装死。
【……】
安安静静。
拂拂额冒冷汗,甭管系统是听见了还是在装死,咬牙骂道:【系统,你再不出来,我可就没办法了。这任务还做不做了?】【都这样了,天王老子也救不活吧。】别说大出血成这个样子了,又从楼上摔下来,又摔进死人堆里,光是感染发炎就够人喝一壶。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威胁终于起了作用,系统终于不再装死了。
【请问宿主是否要清空当前积分,兑换一次伤口处理?】她还有积分?拂拂惊愕莫名地想。
【有的。】系统顿了顿【明君改造计划的进程值就是宿主的积分值。】拂拂下意识脱口而出:“那能兑换一双腿吗?”
系统安静了半秒,果断地给了否定答案。
【不能。】
【当前任务目标所需积分,与最终任务目标“匹配肾|源”所需积分相冲突,宿主是否需要重新设定最终任务目标?】闻言,拂拂足足沉默了两三秒,也只有两三秒,时间太仓促几乎容不得她思考。
她几乎瞬间就看出来了系统的私心,要是没有私心至于装死到现在才出现吗??
“伤口处理是指什么?”
“止血与镇定消炎,动静脉结扎。”
“那兑换一次伤口处理。”
和牧临川相比,她还是选择了自家妹子。
不过都这样了,她还能把牧临川改造成一代明君吗??所谓的肾和腿不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了。
她心里早就明白,任务失败了。
话音刚落,拂拂便察觉到牧临川的血好像流得没有那么厉害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久,没注意到脚下,一时不察,竟然连带着牧临川一块儿又摔到在地上。
哐!
少年后脑勺重重着地,发出沉闷的巨响。
拂拂眼皮一跳,欲哭无泪地迅速捞起牧临川,伸手抄在他脑后摸了摸。
……果不其然,鼓起了个大包。
人没事儿吧?拂拂惊疑不定地将少年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几遍。
这要是从城楼上掉下来没摔死,死在她手上就搞笑了。
忙伸手一探鼻息,还好,还有气。
重新将少年放平了,拂拂正欲起身,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掠去了少年被血污黏在了颊侧的发丝。
因为双腿被斩去,失血过多,少年纤长的眼睫覆盖在眼皮上,投下了扇形的阴影,薄唇紧闭,此刻的牧临川看起来尤为安静乖巧,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拂拂看了一眼,强忍住反手一个耳光的冲动,轻轻地,低声叱骂了一句:“叫你作。”
“叫你作,作成现在这样满意了吧?”
又拽着他往背上拖。
方才太过紧张,还不觉得,此刻暂且脱险,察觉到背上的重量。
拂拂眼眶一热,死死咬住唇,压抑着呜咽了一声,突然就站不住了,又跌坐了回去。
牧临川他现在双腿尽断,充其量也就只能算半个人,几乎只有孩子那般的重量。
或许是因为预见到系统攻略任务失败的失望,又或许是因为什么旁的,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原因。
跌坐在地上,拂拂气喘如牛,忍不住苦笑。
从军队眼皮底子下面偷人,她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大胆的事儿。
一边哭,一边笑,又伸手去帮他擦脸上的血,眼泪落在少年的肌肤上,迅速氤开了。
哭哭笑笑,连她自己都觉得傻|逼。
就在拂拂准备擦擦眼泪,继续拽着牧临川逃命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扣住了。
拂拂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叫出声来,对上了少年猩红的瞳仁,又卡住了。
醒、醒了?
“谁?”牧临川唇瓣微动。
很快,拂拂察觉到了不对劲。
牧临川虽然醒了,也在看着她,但他眼神很空茫,没有焦距。
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看不清眼前人了。听说人逢重大事故,当前是察觉不出来痛的。
拂拂下意识地死死咬紧了牙,不吭声。
少年掌心摩挲着她的手腕,沉默了半晌。
“陆拂拂?”
拂拂直抽抽,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发出了个古怪的哭嗝。
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能认得人?
“嗝”。
这一声轻响,在冷肃的长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而牧临川竟然“嗤”地一声笑了,少年越笑声音越大,竟然狂笑不止,又笑得浑身直哆嗦。
拂拂吓得汗毛直竖,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