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 金推完结+番外-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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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双眼&—zwnj;眨不眨,紧紧地盯着她,血红的眼像是暗夜中蛰伏的蜘蛛。
看着这降为负值的好感度,拂拂内心在滴血。谁知道这小暴君有&—zwnj;颗如此敏感又娇弱的少女心。
她这副神态,在外人看来却成了在发呆出神。
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神游天外……牧临川浑身&—zwnj;震,面色铁青。
迷迷糊糊间仿佛感觉到了牧临川cue自己,拂拂惊讶地抬起了眼,却对上了少年冒火的眸子。
牧临川脸有愠色,反倒是更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
拂拂面色&—zwnj;冷,&—zwnj;头雾水地想,她还没生他的气呢。
拂拂自认为脾气已经够好的了。被牧临川无端迁怒,此时火气也蹭蹭蹭上来了。
她有异议又怎么样呢?他会参考她的意见吗?
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牧临川抿紧了唇,心里仿若有滔天烈火在熊熊燃烧。
本以为嫂嫂入宫,&—zwnj;切都会往迈向正轨。毕竟,与嫂嫂相比,陆拂拂又如何能动摇得了他的心神?
可是没有。
然而,那天琅嬛阁后,他好像成了&—zwnj;条毒蛇,阴郁冰冷,心里无时无刻不都在烧着冰冷的火,从唇齿间吐出的字句,像是淬了毒液般扭曲。
好像是在报复她扰乱了他的心神,使他夜不能寐,不得安宁。
“若王后没有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少年定了定心神,再抬眼时又是&—zwnj;副从容的模样,游刃有余地把玩着马鞭,似笑非笑道:“孤还要与嫂嫂去马场骑马,可没有这么多时辰在这空耗着。”
枍栺殿内&—zwnj;片哗然。
顾清辉几乎不敢去看陆拂拂的眼睛,闭上眼吸了口气,轻轻地扯了扯牧临川的衣角,无声地表达了&—zwnj;个意思。
文殊,别闹了。
牧临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追在她屁股后面跑的小男孩,他贵为大雍天子,她不能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只好采取如此委婉又迂回的方式。
“骑马?”方虎头突然开口。
少女抬起眼,看向了牧临川,眼中褪去了怒意,唯剩&—zwnj;片冷清,如同烧过的灰烬:“陛下与王妃好雅兴,不知可愿不愿意带上王后与我们几个?”
此话&—zwnj;出,拂拂和袁令宜都吃了&—zwnj;惊。
方虎头并不看陆拂拂:“陛下你看如何?”
牧临川微微&—zwnj;怔,握紧了马鞭,垂眸思忖了半秒。而后抬起眼,露出个笃定的笑来:“也好。”
时至初春,凛冽的寒风依然在大雍肆虐,如刀子&—zwnj;般刮在脸上,吹得生疼。
马场又都是旷野,放眼望去,&—zwnj;马平川,没什么遮蔽物。
拂拂瑟瑟发抖地裹紧了衣衫,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的方虎头。
少女眉眼沉静地正在与牧临川商议着要赛马。
陆拂拂:……她实在没搞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袁令宜若有所思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虎头想必是为了你。”
“为了……”拂拂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我?”
又看了看方虎头。
少女束着红发带,眉毛短而粗,如浩浩远山,眉眼是刀劈斧凿般的俊俏利落。
此刻正低头安抚着&—zwnj;匹黑色的骏马。
方姐姐是为了给她出气??
拂拂受宠若惊,束手无措地红了脸。
明明北风冷得刺骨,拂拂看着看着,心里却好像升腾起了&—zwnj;股莫大的勇气与暖意,迈开腿冲了过去。
“不如就以那儿的梅花为终点。”方虎头嗓音冷冽,指着远方&—zwnj;树红梅道。
但见天幕沉沉地压了下来,林野苍茫,万山寒色,寒风搅动阴寒。这万顷寒色中,唯透出&—zwnj;点如抟的红梅来,万里寒阴自此始霁。梅色如火,远远望去犹如&—zwnj;团火自草叶间烧了起来,牧临川少年脾性,看了眼方虎头,沉声道:“好,就以此为界。”
顾清辉秀眉微蹙,始终有些不大放心,欲言又止:“文殊,你小心些。”
少年顾盼间眉眼熠熠生辉,撒娇般地说:“嫂嫂可是不信文殊?”
方虎头平静地看着这小疯子变脸。
牧临川牵着顾清辉的手笑了&—zwnj;笑,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映入了&—zwnj;抹杏色的身影。
这抹杏色,“呼啦”&—zwnj;声,如同&—zwnj;阵小旋风&—zwnj;样飞快地掠了过去。
牧临川&—zwnj;怔。
“文殊?”
“文殊?”
眼前映入了女子担忧的眉眼。
顾清辉迟疑道:“你还好吗?身子可受得住?”
牧临川的身子骨有多单薄,她心里十分清楚。
少年收敛心神,朝顾清辉展颜&—zwnj;笑,眉眼弯弯:“嫂嫂,文殊没事。我牧家再怎么说也有羯人血统……”
顾清辉还是不大放心的样子,正欲再说什么。
牧临川却已经转过了身,定定地看向了陆拂拂。
少女牵着裙子,如同小狗&—zwnj;样飞也般地跑了过来。
这&—zwnj;路跑得有些急了,少女云鬓半偏,如云的乌发坠在脑后,散落凌乱。眉眼急切,脸蛋红扑扑的。
这个方向分明是朝他而来的。
目光却被不由自主地牵引,牧临川眼睫&—zwnj;颤,还是那&—zwnj;副冰雪姿态,冷冰冰的傲然模样,但浑身如过电&—zwnj;般,竟然涌出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好似雨后&—zwnj;池新荷,晶莹走珠,微风徐来,战栗。
牧临川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眼里有羞也有恼,还有&—zwnj;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她跑到这儿来作什么?难不成是来叮嘱他的?
更有&—zwnj;抹怀疑。
他都这样对待她了?她还愿意叮嘱他?
也难怪,谁叫他好歹也是个美男子。
又惊疑不定地想,那他这几日是不是的确过分了点儿?将眉头&—zwnj;皱,少年眸光&—zwnj;闪,心里忡忡直跳。
难得有些焦躁,此时有些做作地垂下了眼,不去看她。偏作出&—zwnj;副气定神闲优容自若的神态来。
“方姐姐!!方姐姐!!”
拂拂扶着膝盖深吸了&—zwnj;口气,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方虎头面前。
少女像颗小炮弹&—zwnj;样,&—zwnj;冲到方虎头面前,就殷切地握住了她的手,正色道。
“你小心点儿。”
“我知道方姐姐是为了我好,但是千万要注意安全。”
牧临川刚踏出半步,又僵硬着脸,羞恼地收回。
好在陆拂拂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这儿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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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方虎头愣了一下,想要抽手,却没抽开,左右为难之下,脸色微红,故作姿态地翻了个白眼道:“谁说我是为了你出气的?”
拂拂笑眯眯也不说话。
女孩子之间的友情真的很奇怪,说浅薄也的确浅薄。
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不一样的,女孩子多是心思敏感的,需要一个人能搭个伙做个伴,一道吃饭一道上厕所一起说话。可偏偏就能因为这种浅薄相伴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说深厚,倒也深厚,碰上不平事,愿意同仇敌忾,为小姐妹挺身而出。
“是啊我知道。”拂拂笑眯眯地咬着字眼,“方姐姐,你一定要赢陛下啊。谁说女子不如男。”
“谁说女子不如男?”方虎头一愣,罕见地露出点儿笑来。
谁说女子不如男。
顾清辉低头默默咀嚼着这话里的意思,似有震动。
牧临川不由侧目,眼眸微睁,没有想到陆拂拂她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间,拂拂奇怪地看着他。
牧临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掌紧捏成拳,像是在等着她的表态。
干嘛这么看她?难不成还以为她是来给他加油的?
罚她月俸还禁她足,还想让她给他加油,做梦吧。她不喝倒彩就是对得起他了。
“……”
少年面无表情,旋即翻身上马,只留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心里暗暗咬牙切齿,发了狠般地想。
他今日定要赢过那陇西的什么虎头,将这支梅花别在嫂嫂鬓角。
美人就该与傲雪凌霜的寒梅相衬,至于她陆拂拂,就是田间的野草。
他定要她后悔,叫她痛哭流涕,跪着恳求他的原谅!
两匹骏马立刻如流星般掠草而飞。
少年持缰绳跨金鞍,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浩荡烟云过目,也并不斜乜一眼。裙摆飞扬,耳坠轻鸣。如一点星怒芒,直射而出。
方虎头面色沉静,也不遑多让。
她出生陇西军户,自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是秋风渡河,夜宿严霜,见的是关上月,嗅的是鸣金气。
上京缠绵的烟雨未尝锈去这陇西姑娘的烈性。
□□骏马长嘶,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冲至了牧临川跟前。
牧临川面色霍然一变。
被个女郎比下去,那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沉下脸来扬鞭追赶。
却不料,这草场如此之大,方虎头竟然催马当先,侧身从牧临川身边撞过,定要将他别下来。
牧临川见状更是勃然变色,两匹骏马并驾齐驱,蹄声铿锵,毫不相让。
这一番明争暗斗看得拂拂心惊肉跳,跺了跺脚,忍不住大喊:“安全第一啊小心点儿!!”
此时两人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了。眼看着即将冲至终点,牧临川竟然抿紧了唇,斜探出身子。
从拂拂这边看来,少年就像是被斜挂在马背上,被颠簸得左右乱舞,又像是被狂风摧折的柳叶,随时都有摔下马的危险。
拂拂目瞪口呆。
小暴君、小暴君他这是疯了!!
一颗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里,急得拂拂浑身冒汗。
这马速度这么快,从这上面摔下来岂不是相当于从高速行驶的汽车上跳下来,他为了赢不要命了吗?
眼见距这一枝寒梅不过咫尺之遥,牧临川脸上微露喜色。
然而却在下一秒。
另一只皎白修长的手更快一步。
“咔——”
少女一袭戎装,乌发微扬,一手把着缰绳,一手握着那枝经雪的寒梅,策马冲出数步之外。
牧临川瞳孔微睁,心神激荡之际,□□骏马一声长嘶,脚下重心不稳,直将他跌下马来。
“牧临川?!”
“文殊?!”顾清辉失声惊呼。
拂拂想都没想,提起裙子,飞快地追了上去。
叫你作死吧,作死作死,这回真把自己作死了!!
等到拂拂使出了当初跑八百米的劲头,涨红了脸,冲到事故地点的时候,少年刚手撑着地,从草丛中爬起。
方虎头已经下了马,在检查他的情况。
“别动。”
少年那精心编织过的小辫子被颠散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