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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 金推完结+番外-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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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本是一家人,相处久了,关系也渐渐亲密了。
  每每午夜梦回,牧临川常常都看到,少女手执书卷坐在案几前,在窗前倒映出清丽又朦胧的一抹倩影。
  唯有顾清辉愿意温声勉励他,肯定他的价值。
  当他生病时,少女略显生疏地抚摸着他的额头,替他掖上被角,不眠不休的侍奉在侧。
  他们曾经有过一段亲密无间的岁月。
  不过随着他年岁渐长,顾清辉便主动与他疏远了距离。
  顾清辉于他而言,的确如高天中的一轮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明月只照耀一人,那便是牧行简。
  少女性子虽然坚韧冷淡,却在每每看到牧行简时才会露出点儿忐忑不安的小女儿情态。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夫妻和睦,恩爱不疑。
  他也曾想要讨好顾清辉,想要取代牧行简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没有用。
  随着他年岁渐长,渐渐长成了个无恶不作的混世魔王,睚眦必报,小肚鸡肠,心胸狭窄。
  顾清辉不赞同他的处事风格,对他愈发失望。
  也只有牧临川自己才知道,最开始他的荒唐和浮浪,都只是固执地,企图将顾清辉的视线从牧行简身上拉回罢了。
  没想到此举反倒将顾清辉越推越远,到后来,他也不甚在意顾清辉的目光了,他乐意这么活着,这么活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1612:29:49 ̄2020…12…1711:31: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鱼羊鲜2个;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24857256、心动怜怜、禁色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王阿裘20瓶;收藏、鱼羊鲜10瓶;悖论。、是仙女不是仙侍5瓶;念兹在兹4瓶;桃子3瓶;tn_nb、别挖坑不填啊!2瓶;读者、红烧肉肉、江桥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拂拂愕然地看着牧临川突然发疯,咬了咬嘴巴,心里陡然乱了起来。
  她不知道牧临川到底经历过什么,这才让他长成了这么个癫狂的样子,他在《帝王恩》里的意义只是充当个反派BOSS。
  可……就算童年再悲惨,这也不是他为恶的理由。
  但少年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又是这么像幺妮。
  拂拂看着看着,垂下了头,心陡然间就软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该不会也被传染成了三观不正的变态了吧?拂拂忧心忡忡地想。
  这只是一本书,一本小说而已。
  陆拂拂心里叹了口气,继续接连不断地催眠着自己,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抛弃三观,继续和牧临川相处。
  就当作是在改造封建主义地主老财好了,她的使命就是把鬼变成人!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陆拂拂鼓起勇气,走到了牧临川身边,捧起了他的脸,关切地问。
  少年漠然地看着她,像是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理论出来。
  陆拂拂迟疑地想。
  牧临川刚出生就“克”死了他爹,被送进了寺庙里。
  从小接受的都是那些什么“众生皆苦”啊,“凡有所相皆是虚妄”的概念,又被法裕猥亵,不长成个满脑子哲学的疯子这才奇怪呢。
  “你想得太多了。”
  “你是不是从小待在寺庙里。”少女欲言又止,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待太久了?”
  牧临川冷笑。
  拂拂皱起了眉,她好像渐渐地琢磨到了点儿牧临川的心理,心里不由砰砰直跳。
  和其他暴君不一样,牧临川的昏聩倒不是因为他真的好色嗜杀好吃懒作。
  他生父是个暴君,把他接回宫里后又虐待他,接二连三地打压他,否认他存在的价值。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牧临川一直在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寻找着自我,偏偏幼年接受到的沙门经典却又告诉他,这世上一切都毫无意义。
  久而久之,他就长歪了,又因手握权柄,不受规则束缚,跑偏得越来越严重,一意孤行地走在了自我放逐和自我毁灭的道路上。
  陆拂拂安静了好一阵子,她觉得这些话不该由自己来说。
  “我觉得,生命的意义在于你自己要如何定义。”
  “任何人都不能定义你自己。”
  “我自己定义?”牧临川闭了闭眼,又睁开,猩红的眼里掠过了几许讥诮之意,“若让我定义,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杀人。”
  陆拂拂头大如斗,差点儿因为牧临川的冥顽不灵气到暴走。
  深吸了一口气,拂拂抿了抿唇,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做一个勤政爱民的明君?”
  “你看,你杀过人了吧,你几乎每天都在杀人,可你现在还不是这么痛苦?那你要不要换一种生存的方式?”
  少年的笑容僵硬了,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见到了鬼:“这更没有意义,我为何要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陆拂拂轻声道:“我觉得你没资格说,你没做过的事没有意义。”
  “你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
  少女或许是因为他的冥顽不灵而动怒了,脸颊气得通红,眼睛却亮得如同水晶,眼睫像蝶翅旋开即合。
  牧临川心里冷笑,自打从千佛窟出来之后,陆拂拂胆子就大了不少。
  他们就像是撕开了虚伪的假面,关系却又多了几分微妙而古怪的亲近。
  可他却微微一怔,心里竟然莫名涌出了几许意动。
  “孤饿了。”
  少年垂着眼催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将自称从“我”又改换了回来:“孤要吃粥。”
  “什么?”拂拂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孤要吃粥。”少年低垂着眼,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面前的少女眨眨眼,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看到牧临川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少女这才露出个讨厌的笑容来,
  笑得他忍不住又冷下了脸。
  她这是在看什么闹变扭的小孩儿吗?
  少女弯着眼笑得格外欢实,像是阳光陡然刺破了云翳照入心底。
  牧临川浑身一个哆嗦,错开了视线,眼里露出了几许茫然。
  她怎么又能笑得这么开心?这笑容好像看破了他的心思,含着点儿无奈。
  “好啦,我这就去做。”
  如果陆拂拂知道了,他最想要杀的人其实是她,她还会这么笑吗?
  恐怕不会了。
  张嵩那狗奴才说他喜欢她。
  不,不是喜欢。
  在张嵩笑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在心下立刻就否定了。
  但张嵩为何会以为他喜欢陆拂拂?
  牧临川想了半晌,旋即,恍然大悟。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能与面对面站在一块儿沟通的人。
  少年身为皇帝,高处不胜寒。
  陆拂拂她狗腿圆滑,却一点儿都没见她发自内心地畏惧“皇帝”这两个字。对于拂拂而言,自小她奶就同她说啦,皇帝什么的都是封建主义的毒瘤。她屈从的只是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权力,却一点儿都不害怕他这个所谓的“真龙天子”。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是他迟迟未曾下手,一拖再拖,直至今日,这才使得她气焰嚣张,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吃过粥后,这一晚牧临川是在陆拂拂这儿睡的。
  这一晚上,牧临川都没怎么睡踏实,第二天一早,少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乌发,宽大的领口滑落,露出了白皙清瘦的肩膀。
  坐在床褥之中,牧临川阴沉沉的,一脸暴躁地看着陆拂拂。
  少女双眼紧闭,呼吸悠长,睡得脸色潮红。
  她怎么还能睡得这么熟??
  昨天多嘴说了这么多话,害得他这一晚上都没睡好。
  心眼儿比针尖小的暴君,大感不平,牧临川缓缓地,缓缓地伸出了手,覆上了少女纤长白皙的脖颈。
  只要他稍微一使力
  牧临川脸上微热,兴奋地在脑子里开始勾勒出画面来。
  她如果醒了,他就抄起枕头捂在她脸上,用不了多久,陆拂拂不被掐死也会被闷死。
  被这兴奋又火辣辣的视线直视着,拂拂若有所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一睁眼,就对上了少年炽热的眸子,拂拂愣了一下,浑身发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早、早啊。”
  牧临川目光在她身上游移,骤然阴沉了脸,像是什么好事被打断了一样。
  “这么能睡,你是猪吗?”
  越想越觉得不爽,牧临川凉凉地刺了一句。
  一大早上被吵醒,又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拂拂心里窝火,没忍住轻轻回嘴道:“你才是猪呢。”
  她还没怪他大半夜突然发疯跑到她屋里,又是逼她杀人,又是逼她熬粥的。
  “哼。”
  少年闭上眼,扭过了身子,大马金刀地岔开腿坐在床前,不搭理她了。
  又隔了半晌,牧临川不耐地催促道:“快收拾收拾准备起床。”
  陆拂拂一愣:“做什么?”
  牧临川乜了她一眼,冷笑道:“不是想出宫去吗?今日是上元,孤今天心情好,带你出宫。”
  元宵节?
  今日是元宵节?
  拂拂又是一怔,飞快地穿好衣服,敏捷地跑了出去。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枍栺宫中玉树林立,
  不远处几个宫人正在扫雪,又有几个宫人正踩着□□,忙着往檐下挂灯笼。
  宫中早在好几日前就开始布置了,只是陆拂拂心思不在这儿,根本没意识到。
  如今被牧临川一提,拂拂又惊又喜。
  少年才是已不慌不忙地穿好衣衫,走了过来,抬手朝拂拂扔了个什么东西过去。
  陆拂拂慌忙扒拉下来,竟然是一件斗篷。
  “披上。”牧临川冷淡地说,“今日孤带你出宫。”
  早上那点儿怒气在此刻早已烟消云散,拂拂心花怒放,忍不住弯着眼笑起来:“多谢你!”
  有这么高兴吗?
  牧临川皱起了眉,猩红的眼里倒露出几许迷惘来。
  照理来说,上元佳节,天子要登楼与民同乐。
  但牧临川一向视规矩为无物,等入了夜,少年帝后借着夜色,悄悄地偷溜出了王宫。
  御街前,歌舞百戏,吞吐刀火,滕骧彩幢,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或作神鬼装扮,金蟒缠身,或身着白衣,合掌作天竺观音模样,衣袂翻飞,热闹非常。
  宝马香车,香轮辘辘,五陵年少,高门士女,言笑晏晏。
  上京佛寺林立,彼时佛寺竞陈灯烛,百姓烧香供佛,作乐燃灯,通宵达旦。
  望之,整个上京都如九天银河倾倒,星火错落,欢笑声声闻十余里。
  牧临川今日照常穿着他那件黑色“灯笼裤”,上身裲裆,金线勾勒出莲花纹,脚蹬朱漆木屐。
  唇红齿白,眉眼含笑,凤眸左顾右盼间,意气风发。俊俏中又可见几分亲切之意,看起来就像是谁家的少年郎,正与新婚的小妻子逛灯会。
  除了这双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血红色双眼,有些难以遮掩。
  不过灯会上灯火繁盛,烛火为瞳仁蒙上了一圈暖色的光晕,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陆拂拂今天为了行动方便,也穿了裤子,但是在牧临川的逼迫之下,带了不少琳琅的环佩玉饰。
  走起路来,当当作响。
  上身白绫袄,下身大红色长裤,双螺髻点缀着一团一团皎白色的兔毛,乌黑的长发伴随着脚步,偶尔露出长长的红发带。
  少年对打扮她,抱以了莫大的好奇与热情,跃跃欲试地往她鬓发间一支一支地簪步摇。
  这样走在大街上,简直是在跟别人说,快来抢我啊。
  拂拂忍不住小声嘟囔,露出了点儿小市民力求财不外露的心态。
  “抢了就抢了。”牧临川浑不在意道,“你不是叫孤做个好人吗?便当做慈善了。”
  拂拂气笑了:“陛下,这能一样吗?”
  “嘘。”
  冰冷的手指冷不防地摁在了她唇瓣上。
  拂拂一怔,少年歪着脑袋,勾唇轻笑,冰冷的指腹又一下没一下,轻轻重重地按压着少女的唇瓣,旖旎又暧昧:“今日出宫,便不能叫陛下了。”
  牧临川捧着她的脸,四目相对间,呼吸交融。
  少年纤长的眼睫好像扇在了她脸上,他露出个讥诮的笑,循循善诱般地说:“要叫……夫婿。”
  少年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唇肉,“要不便叫良人?夫主?”
  “你说是不是?阿奴?卿卿?”
  出了宫称呼都得改,牧临川勉为其难地学着寻常人家,叫她阿奴,卿卿。
  “来,”牧临川猩红的瞳仁转动,眸子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如同凝血的红宝石,他翘起唇角道,“叫一个让孤听听。”
  拂拂涨红了脸,汗毛都炸了起来,张了张嘴,徒劳地憋出个“夫”字,就再也憋不出来了。
  “夫什么?”
  “夫……”
  牧临川毫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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