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男配[穿书] 完结+番外-第9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如今倒是多了个软肋。
有了心悦之人便是这般的好。
让他心心念念,几乎成了每每夜半梦回的执念。
放不下,也忘不了。
还不知洛京有人在念着她,陆菀这会正闷坐在席上,听那劳什子表哥跟自己的阿娘叙话。
那人对上她与阿窈时很是放肆,对着周夫人却很有几分恭敬。
表里不一,伪君子,真小人……陆菀在心里磨牙念叨。
若是他当真在意这门亲戚,早些上船时怎地不相认?
偏生在他用直勾勾的眼神打量自己、安排人监视陆家、又假装偶遇之后上门。
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真?我倒是许久不曾见表姊了,只记得她出嫁时,还拉着我的手哭诉不舍,如今,连你都及冠数年了。”
周夫人兴致正高,连陆远也含笑说上了几句。
“宜渊此次来松溪,是有生意上的事要谈,还是?”
陆菀百无聊赖地挠着施窈的手心,还给她使眼色,想寻个借口出去透气。
只可惜施窈都装作不知,只低着头喝茶,假装自己不存在。
“菀表妹,”沈池忽然叫了她一声。
陆菀头皮发麻,勉强抬起头应了声,就见他客气地冲着自己揖下身去。
“我见表妹而心喜,才会在铺子中拦住表妹,还望表妹勿要怪罪于我。”
这一番话,陆菀一个字都不信。
她打量着站起身来的沈池,见他眉眼暗藏邪戾之气,相由心生,便知此人的生性怕就是如此的。
如今当着阿耶和阿娘的面,不过是做足姿态罢了。
装样子么,谁怕谁啊。
陆菀以袖掩面,酝酿了一下,眼中就带上些闪烁泪光,连语气都哽咽了几分。
“还好如今得知是表兄。若否,我还真以为是有什么登徒子见色起意,意欲不轨。”
她扯上老神在在看戏的施窈,“便是阿窈,都被表兄今日的浪荡做派吓到了,还望表兄日后莫要作弄我们了。”
施窈轻瞥她一眼,便也装出了同款神情。
此言一出,周夫人和陆远的面色就难看了起来,一侧的陆萧当即便拧住了眉。
便再是多年不见的亲戚晚辈,也没有闺女宝贵。
沈池一双狭长的眸子却是登时就亮了几分,他背对着周夫人,目光只在如玉似雪的芙蓉面上梭回,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
口中语气却是客套。
“表妹说笑了,我今日不过邀着表妹观赏沈记的印泥,可是语气太生硬,吓着表妹了?”
沈池又行了一礼,腰身更弯下去几分。
“如此,便再给表妹赔罪了。不知表妹可有什么喜欢吃的玩的,我定会寻来,给表妹赔礼。”
他性好渔色,最喜的,便是如陆菀这般有几分聪慧的美人儿,不至于如木头一般蠢笨。
遇着了,未得到时,便是几多费心。
一旦到手,便弃之敝履,若是惹恼了他,便会丢下江去,白送给江中的鱼腹。
可惜陆菀这会还不知他的本性,虽是生出些警惕,却只拿他当个有些心机的登徒子。
她磨了磨牙,只作出有些委屈惧怕的模样,果然便听见周夫人开口,让她与施窈带着阿菱回后院。
陆菀心中称意,沈池此人,当真是对她阿娘的心思一无所知。
但凡是让她委屈了的,周夫人怎会管你是谁。
更不要说是个多少年都不曾来往密切的远房亲戚了。
“我瞧着这人八成是冲着你来的。”
安置好了陆菱,施窈邀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语气沉沉道。
陆菀一手托腮,想到了远在洛京的谢瑜,眉眼弯弯。
“他便是惦记也无用,只是难免有些碍眼。”
“那可未必,”施窈思量着,“我瞧着他眉眼狠戾,像是手上见过不少血,又姓沈,倒有可能与那位传闻中淮江上的主事之人有关。”
陆菀皱了眉,曾听说过的称呼脱口而出,“沈郎?”
“那倒不清楚。我也只是听徐凛说过,淮江行商,常有争夺撞船劫掠之事,偏又隐蔽,官府都奈何不得。不知何时,出了个沈姓郎君,倒把这般事都包揽了去,在来往行船中说一不二,倒像是淮江流水都成了他的属地一般。”
施窈随手将茶水倒入砚中,便要磨墨寄信给谢瑜,将此事告知于他。
却被陆菀按住了手。
“洛京正在胶着,稍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你且莫要拿此事扰他。”
没想到沈池很可能有些来头,她咬着唇,思索着。
“我方才听阿娘与他交谈,可见此人虽是邪佞,为人却至孝,而其母与阿娘关系亦是不差,便是仗着这门亲戚关系,他也不能明面上对我如何。”
“沈池若真是淮江主事的人,有了心思,只怕是还有不少手段等着你,我看还是与表兄说一声为妙。”
施窈很是不赞成,但研墨的手却停了。
“好阿窈,”陆菀抱着她的胳膊,软语消磨,“谢郎君如今是何情形,你知晓的比我多,如何能再让他分心?你便信我,定是有法子摆脱了这人的。”
“再说了,你的三表兄我们还不曾去拜见,身边又跟了不少谢郎君留下的人手,定不会出事的。”
见她像是乱了手脚,陆菀又好声好气地与她解释,并无一丝不耐烦。
心知这是离京时的那事,让阿窈对自己更上心了许多。
现下这般,不过是关心则乱。
被劝说着,施窈思量了片刻,渐渐松开了眉心,又笑着挥开了她。
“去去,你这般抱着,我如何给三表兄写拜帖。”
她这般说,便是答应了,陆菀松了一口气。
平心而论,她又如何不知晓沈池来势汹汹,只是自己这会帮不上谢瑜什么,不给他添乱便是好的。
幸好两家还有些亲戚情分,沈池又至孝,明面上定是不敢做些什么。
想明白了自己此时应是无碍,陆菀扯了扯唇角,觉得自己这回南下,倒是比待在洛京都更不安全。
当真是天意弄人。
…………
庭院里弥漫着茉莉香气,那是下人们新添置的盆栽。
今日陆菀起得早些,并未打算出门,只穿了身家常的藕粉衫裙在庭院中走动。
墙沿边摆了几盆绿叶白花的茉莉,叶上花心还沾着露水,香气馥郁沁人心脾。
她小心地摘了几朵,夹到了在看的话本里,寻思着回头讲给谢瑜听,让他也在庭院里种些茉莉。
去了谢府许多回,谢瑜的书房院落她都摸熟了,种了什么没种什么,她也都记得清楚。
总之,茉莉是没有的。
沿着回廊假山,种些茉莉多好,等花开时,她还能窖出些茉莉香片。
他定是没有喝过这种茶的。
说起来又有多久没见谢瑜来着……她掰着细白的手指,有些出神。
身后的阿妙见状,心知自家小娘子是在想着那位远在洛京的郎君,便偷偷地露出个笑模样,并没有出声。
她转身打算给娘子斟杯温茶来,却骤然发现,屋内的桌边多了什么。
“娘子……这不是我们的物件!”
阿妙急急出门,捧着个朱漆攒心盒,走到了陆菀面前。
“内中是什么?”
陆菀侧脸打量着,就看见阿妙揭开盒盖,露出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蜜饯。
她素日里喜欢的几样,如蜜煎樱桃等,都在其中。
拨弄了几下,却见盒上没有任何印记留言,想来应当不是谢瑜安排人送来的惊喜。
陆菀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轻声交待着,让阿妙把这些都丢掉。
回头便将此事告知了施窈。
“难不成那沈池手下也有些功夫在身的人?”
施窈忧心忡忡,“我便说了,该将此事告知表兄,让他再安排些人来。”
“急什么,”陆菀抿了口茶,“我倒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你若是急了,便中了计了。”
瞧着她这般胸有成竹,施窈挑了挑眉,神色静了下来。
“阿菀有何高见?”
陆菀不慌不忙,“谢郎君能留给我们的人,定是精挑细选过的,他们并未察觉什么,定是因着没有人入内。”
“想必是姓沈的使了个障眼法,好恫吓你我,顺便显摆一下自己。”
没有人入内的话——施窈觉得自己隐约猜到了几分。
“那你打算如何?”
陆菀意味不明地笑着,满眼狡黠。
“说起来,我倒要感谢这位沈表兄了。”
不过,此时明显还有另外一事让她挂心些。
她来之前,便将夹干的茉莉花仔细地收到了盒中,这会儿又将小盒递给了施窈。
女郎的颊上晕染了些桃…色,“你能将此物,送回洛京吗?”
作者有话要说: 善恶一说,借鉴于张潮所著《幽梦影》,豫让之事,出自刺客列传。
第70章 待兔
不出意外; 施窈又好生调侃了她一番,才将那装了什么的小盒收了起来。
陆菀被她看得脸热,反而更理直气壮了几分。
不就是给谢瑜寄些自己晒干的茉莉花; 还跟他商量商量回头在书房回廊的假山边栽种些花草么。
这又不是什么说不得之事。
比这更亲密的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过。
乱糟糟的回忆像被断了线的珍珠; 辟里啪啦地落在了青玉盘里,砸落的声响清清脆脆,让陆菀的心口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她不自在地抚了抚耳垂,又用微凉的帕子托住了脸。
可那些地方都是清俊郎君曾流连亲吻过的……陆菀急忙打住了脑中的回忆; 可眸中依旧是闪烁不定。
一直留神着她的施窈见此,就眯了眯眼,也没继续打趣她。
她刻意捂住心口; 举止夸张地把陆菀打发走。
口里还故作冷淡道,“你还不快些走,你们这般要好,没地在这招了我的眼。”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陆菀被她轻轻推搡着,脸上的热度降了些; 一手掩着腮; 佯作抱怨了句。
“阿窈净是拿我打趣。”
可待她出了门; 就听见身后房间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陆菀如何不知她的心事; 这会也敛住了笑; 心下叹气。
虽是不知阿窈与徐凛怎么闹成了这样; 但窥见手帕交日日眉间萦绕不去的愁绪,她也难免担忧。
与其如此,倒不如她先动手为妙。
陆菀想了想自己在信中,貌似不经意写的那句——她们将上门去拜访谢家三郎君,唇角就弯了弯。
谢瑜那般聪明; 肯定能看破自己的用意。
他若是看不透么……
陆菀撇了撇唇角,他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也简单,以后窖出的茉莉香片就没他的份。
让他看着自己喝好了。
这好像——又显得有些太幼稚?
被风吹散了脸颊的余热,陆菀将心思放置一边,开始转身往回走。
那位沈表兄送了她这么个大礼,她若是不接着,岂不是白费了人家的心意?
自己还是这便回去,好生布置上,净等着收网好了。
…………
天色将晚,华灯初上。
在宫城大门即将下钥,谢瑜才自宫门步出。
越宁王的野心倒是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他自丰淮回来,才知晓这人竟是毫不避讳地搬进了宫中。
想着方才那人口口声声想将南安郡主赐婚予他,紫衣玉带的郎君神色漠然,唇边一贯的温和笑意也变得冷诮。
可不是什么人都如周怀璋一般,珍视他那宛如弃子的女儿。
接过谢觉恭敬递上的马鞭,他翻身上马,最后深深看了眼巍峨宫阙。
依着谢瑜看,也就是周怀璋那等生性宽仁,又肯放权之人,才最是适合入主这权力之巅。
回了府上不久,便有人匆匆递上各方书信。
谢瑜漫不经心地一一拆看,将裴蔺与周怀璋两方官员的来信各自搁置到一边。
“郎君,您先用过晚食再看吧。”
书房的另一侧,谢觉将清粥小菜都摆到了桌案上,才发觉自家郎君毫无动静。
“您的伤口才好不久,可得按时用膳。”
谢觉略显神秘地从托盘上举起一只小盒,清了清喉咙,扬声道。
“您若是好好用膳,我便将陆娘子送来的物件给您。”
原本充耳不闻的郎君抬起眼,倏尔升温的视线便落到了他手中的木盒上。
谢瑜坐到了桌边,却并未执起竹箸,只略略挽袖,玉白的掌心朝上,示意他将东西给自己。
郎君的命令谢觉自然不敢违背,只能不情不愿地将木盒递上,复又开始了碎碎念。
“您需得好好饮食修养,陆娘子才能放心,您倒好,睡得晚还起得早,日日饮食也不好好用,若是……”
他的嗓音不低,可郎君只专注于打开木盒,完全将之视为耳边略过的一阵风。
木盒是压干了的茉莉花,还放置了一枚叠成同心方胜模样的信件。
摩挲着方方正正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