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男配[穿书] 完结+番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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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这位曹一本就不知从哪,拿出了陆萧与主犯荀方诗词唱和的证据,扬言两人交情匪浅。而谢瑜因着爱慕陆家女郎,不止徇私庇护,更是给陆萧一人单独腾出一间牢房,格外优待。
这消息就像一道晴空霹雳一般,炸响在陆府众人的心头。
陆菀是尤其的着急,她得了消息时,正在喂鱼,当时就觉得有些头疼了,索性手上用力,将鱼食都撒了出去,引得池里的鱼儿欢快翻滚跃动。
且不说陆萧此次被人单独拎出来泼了脏水,谢瑜之事才是真的难以抵赖。
都是自己拖累了他。
陆菀愣了好一会,紧紧抿住的唇才松了些,眉心也舒展了开。
她的阿兄她是知晓的,定不会查出些什么,所以谢瑜便是给他开些特例,也不算什么,前提是阿兄当真清白无辜。
再说的明白些,只要阿兄无事,谢瑜便也无事。
而她的阿兄又怎么可能不清白。
可这事毕竟还是牵连到了谢瑜,陆菀站在池边,浑身僵硬,只觉得一阵阵心虚内疚袭来,几乎要淹没了自己。
她打算去谢府看看。
可等她怀揣着满满心事到了谢府,就看见谢瑜正坐着树下,慢悠悠地分着茶,眉宇舒展,手下动作优雅自如,完全没有被贬斥的焦虑。
一路上准备了很多安慰话的陆菀……
“阿菀来了。”
谢瑜放下手中的茶罐,冲她笑了笑,一如往常,“你来的正巧,水才沸了两道,马上可以泡茶了。”
神色复杂地坐到了谢瑜身边,陆菀都有些糊涂了,难不成谢瑜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有可能要仕途折戟吗。
“玉郎,我听说——”
“噤声。”
谢瑜轻声制止了她,示意她用心听水沸时的悦耳气鸣。
“这是我着人自库房中寻出来的茶壶,工艺特殊,水沸之时的声音极为悦耳,如林间画眉鸟啼鸣一般,阿菀觉得呢?”
察觉到身边人坐得近些,轻轻揽住自己的腰身,陆菀微微一僵,随即放软了身子,敷衍道,“还算悦耳。”
“你既是喜欢,这茶壶有一对,另一只我回头便遣人给你送去。”
他看上去跟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陆菀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么?”
话一出口,却换得身边人手上微微用力,让她往自己身边更近了些,随即就听见谢瑜轻笑了一声。
他缓缓凑近了些,入鼻的都是她身上清甜香味,又压低了声音,用气声问道,“阿菀想我在意什么?”
陆菀的肩膀微微一抖,下意识地离得谢瑜远了些,总觉得他这会忽然有些不对劲。
“我是听说你被曹御史弹劾了。”
她转过脸与他对视,红着耳尖,有些期期艾艾的,“所以想来看看你。”
绿荫摇曳的碎光散落到了谢瑜如冠玉般的面容上,他的脸庞略低,眉宇间带有模糊悠远的光晕,唇角微翘地注视着她。
明明是俊秀雅致的面容,整个人却像笼上了一层不明阴影。
“不过是小事而已。”
他忽然离远了些,唇角噙笑,仿佛方才的阴沉冰寒都是陆菀的错觉。
难不成谢瑜实际上很是不悦,但当着她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
自认为罪魁祸首的陆菀心有戚戚,看着他的目光都更柔和了几分,明媚的双眸里更是撒了星星点点的春光。
“是我拖累了你,”她垂下眼,揪着谢瑜的袖边,娇声娇气的。
“此事了结后,我阿耶阿娘一定会很感谢你。”
“那你呢?”
谢瑜身子微微后仰,略抿着唇,翘起的弧度清浅,仿佛心情极好,与她说着玩笑话。
“待此事了结,我就去你家提亲可好?”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细碎的光打在眼前人如雪的肌肤上,为她添了些柔软温暖的光影,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乖巧安静了几分。
她会答应么?谢瑜的眼中有些不易察觉的期待。
但在陆菀这,答案也很明确。
这自然是不好的。
她低头不语,慢慢攥紧了手中的布料,在谢瑜的袖边捏出了一圈圈散开的褶皱。
见她不答,谢瑜脸上的笑渐渐收了起来,他勉强维持着语气里的温和,试探道,“若是我们定亲后,直到你同意时,我才能去迎娶,你可会答应我的提亲。”
那就是只定亲不迎娶?
听起来,像是可行。
可若是未婚妻没进门就先死了,他会不会落下个克妻的名声。
陆菀有些为难,缓缓地放开了手中紧扯着的衣料,依旧是不肯松口。
竟是连定亲都不肯……
谢瑜冷着脸把视线移开,不再看她,又收回了手,有条不紊地将沸水倾入茶盏中。
修长白皙的手指绷紧到微弱颤抖,需得用尽全副心神,才能克制自己把沸水稳稳地注入杯盏。
若是一开始便不打算要嫁他,为什么要来乱了他的心神。
如今让他动了念,还想着留后路,一门心思只想将来轻飘飘地就能摆脱他,世间怎可能有这等好事。
可他毕竟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茶刚满了八分,他已经缓过了那阵如坠深渊的情绪,轻扯嘴角,好声好气地哄着陆菀。
“我不过是心心念念想将你定下,若是阿菀不愿,我自是不会逼迫你。”
“只当我的所作所为,还不足以赢得你的真心罢了。”
他说着说着,语气就低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透出了几分勉强。
陆菀讪讪,长睫忽闪,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还算温和,才略略放心。
“我还小,暂时没有考虑那么多,也还想多陪我阿娘几年。”
她搬出了渣女经典语录,给他发了张好人卡,“玉郎你很好,只是我还没有考虑到嫁娶之事。”
谢瑜略略挑眉,望着她不语。
他容貌俊秀,眼神清润又温和,此时带着些疑惑和失落地看着她,就难免让陆菀有种无处遁形的尴尬。
甚至有些顶不住压力,脸上都泛起了粉晕。
女子及笄便可嫁人,她这是明晃晃的谎言,都不带打草稿的。
好在他为人最是周到,就闲闲几句转移了话题,让陆菀渐渐把才才之事抛诸脑后。
又过了不知几时,陆菀才告辞离去,同时也婉拒了谢瑜相送的提议。
“你前脚才因为我被参上一本,后脚就堂而皇之地一起出现,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她弯了弯唇,主动去抱了下谢瑜,还在他怀里娇气地蹭了蹭,细声细气地安抚着他。
她自觉已经是设身处地,在为他着想了。
虽然这并不是谢瑜所乐见的,他也没拒绝。
望着陆菀的身影渐渐走远,谢瑜的右手负到了身后,修剪圆润的指尖微动。
他当然明白陆菀的用意,但心下却觉得颇为可笑。
他筹谋算计多时,又刻意引导,甚至还用上了古怪声音提供的卡符,才得了如今这场面。
更是一举,将他与陆菀的关系宣之于众,风行于洛京的流言蜚语中,又岂是她能简单撇清的。
既是招惹了他,那便是再没有逃脱的可能。
他望着廊下挂着的鸟笼,便是啼鸣得再婉转,也不过是只被困住、任人观赏的金丝雀。
只不过,他更青睐的,是只狡黠的猫儿。
又香又软,偶尔还会在他怀里亮出锋利的小爪子。
想来,马上就要有人查出陆萧确与那荀方,有些干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玩火大师·谢瑜暂时占了上风,然而……
站得越高,摔得越疼(狗头)
第38章 如愿
陆菀走后不久; 一位长着桃花眼的郎君就从外面进来,他勾着唇角,往陆菀走的方向看了看; 脸色很有些复杂。
“询安; 你这般算计,就不担心哪天被陆娘子发现了?”
徐凛自顾自地坐到了陆菀方才的位置上,才坐下,就被谢瑜冷眼扫过。
他只得连忙起身换了个位置; 口中却是嫌弃不已。
“重色轻友,当真是重色轻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竟是头一回发现你谢询安是这等人; 连个位置都要计较。”
“她坐得,你不可。”
谢瑜冷淡吐字,慢悠悠地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细细嗅着茶香里氤氲的玉兰气息。
修长白皙的指尖带上了几分怜惜,把玩着茶罐上陆菀系的蝴蝶结。
搁平日里,徐凛怕是早就要炸了毛; 可他今日满腹心事; 也就不跟谢瑜计较这么多。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犹豫着; 凝重的目光定在谢瑜身上。
徐凛又确认了一次; “当真要把那封文书递上去?”
谢瑜不语; 站起了身; 衣衫落拓,身姿如青山玉竹一般。
他随意攀折了支翠生生的柳条,试图将这柔嫩的纸条折成茶罐上的蝴蝶结模样。
他记忆过人,自然还记得,在自己受伤、陆菀替他包扎时; 她收束纱布,便用的是这种结法。
她似乎是格外喜欢这种结法。
“若是递了上去,只怕你真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徐凛不忍道,他皱紧了眉劝道,“不过是个女郎罢了,你便是想强娶,也不是没法子,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还要搭上自己。”
“正钦,”谢瑜终于抬起眼正视他,眸色冷淡,“此事我不得不为。”
他将结好的柳枝搁在了茶叶罐边,一对材质迥异的蝴蝶结相映成趣。
“曹御史缘何参我,不过是有人暗中布局,特意将此事透与了他,而这,也是我刻意放任之故。”
“此举也不止是为了阿菀,更是想将此回算计我之人一并揪出。”
谢瑜拿着帕子细细擦拭指尖沾染上的柳树汁液,轻轻笑了笑,如乌云破,皎月出,洒落一地细碎银光月华。
徐凛心不在焉地咽了口茶水,他还是有些不赞同,“你冬日里才受了伤,如何能冒这险?”
可谢瑜似乎没听见一般,他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预设中,语气轻快,带着些向往。
“若是事情顺遂,这谢府,便要难得热闹一遭了。”
他就能让陆菀与他,再进一步。
自那道古怪声音处,他窥见了些原本不该为他所知之事,也就借势而为,一举谋算了陆菀与陆家、算计他之人,也许还能再得几分帝王信任,当真是一箭三雕。
徐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顺着谢瑜的心意,借由着刑部的名义,将奏折递了上去。
果不其然,才看了内中文书,圣人就勃然大怒,竟是头一遭廷杖了数年来宠信有加的大理寺卿。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却是不曾有人得知那折子上所写内容。
而在洛京的某处府邸内,接到下属通报,说已经将科举弊案主犯荀方的家人安置妥当,花白发丝的中年郎君才慢慢地抚了抚胡须,手中棋子起落。
“切记,勿要让自己人沾了手,差遣着那些南边人动手便是。”
禀告之人应了一声,就恭敬退下了。
中年郎君若有所思,这事情虽是顺遂,可他却总觉得似乎太过顺遂。
有时太过顺遂,反倒是不顺了。
倒也无妨,他落下一子,无所谓地笑了笑,棋子叩击的脆响就回荡在室内。
自己熬了这许多年,苦心筹谋将那些人、那些家族一一除去,耐心是他最不缺的。
便是偶尔出了些小岔子,也是无碍的。
只是这二十余年苦心筹划,将这些罪人都送了下去见那人,也不知他是欢喜,还是要摇头责怪自己,竟不肯听从他当年的遗言。
他笑了笑,又落下了一子。
*
“你说谢郎君被廷杖了三十?”
陆菀听到消息时,正在府内满心欢喜地预备着阿兄回来时的接风宴。
这几日,陆远已经从同僚处打听到此案差不多是结了,刑部请示的折子这几日也要递上去,想必阿兄也快要被放了出来才是。
她甚至还在心里算好了份量,打算分些去与谢瑜,也给施窈带些。
没想到,阿兄没等着,倒先听见了如此噩耗。
阿妙用力扶着陆菀的手臂,支着摇摇欲坠的自家娘子,一同听着阿余带着哭音的禀告。
“听说,听说谢郎君是被人抬回去的,还滴答了一地的血。”
陆菀无意识地咬唇,目光游移,几乎要把如花瓣般的下唇都咬破了。
又是一地的血,他冬日里才受了那样重的伤,如何能受得住。
便是身强力壮的男子,受了三十杖还需躺上几月,更何况才恢复不久的谢瑜。
“我要去谢府看看他,”陆菀掐住了阿妙扶住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你叫人快去备车。”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路上都在寻思,手中的帕子都绞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匆匆前行的牛车突然被撞了一下,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响,把车内几人都吓了一跳。
“发生了何事?”阿妙看了看陆菀脸色,扬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