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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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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其实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宁衍心里叫嚣着想要把宁怀瑾从战场上抢回来关在家里,锦衣玉食地好好养伤,却自己也知道不行。

    宁衍心里发沉,但好在宁怀瑾没什么大事,也成功拿下了桐柏县,到底给了他一点安慰。

    他抿了抿唇,继续往后看。

    在第一页纸的末尾,宁怀瑾奏报了接下来的去向——他说他只会在桐柏县整军两个时辰,然后会按照谢珏行军的方向去跟他汇合,然后一起夹击信阳城。

    宁衍看到这时,眉头已经锁得很紧了,按他来看,宁怀瑾身上有伤,无论严重与否,也应该在桐柏县休整,何至于要这么着急,连一晚都不肯歇。

    只可惜这张纸已经写到了末尾,宁衍顺手将下一页纸抽上来,想看看他的理由,可眼神刚一落上去,整个人便愣住了。

    因为在第二页纸上,宁怀瑾舍弃了敬称,只写了一句话。

    “我去取你的生辰礼。”

正文 “还好,赶上了。”

    十月十五那天,谢珏和宁怀瑾先后到达信阳府,当天便与郑绍辉的左军左右夹击,让信阳府的守军吃了个大苦头。

    有了谢珏和宁怀瑾的援军,郑绍辉很是能大大地喘了口气。

    左右两军会师后,指挥权自然而然地也移交给了谢珏。谢将军这些年在边城跟外族打多了交道,手里动辄十几万兵马颠来倒去,还没怎么将一个区区信阳城看在眼里。

    接下来几天的消息捷报频传,宁衍估摸着,想来离有好消息也不远了。

    只是南阳府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四五日,等到天好不容易放晴时,外头的天气已经彻底凉了下来,俨然已经和京城的初冬没什么两样了。

    宁衍在京城时有地龙和手炉整天暖着,到了南阳却没这样好的日子过。这几天随着雨势不停,他整个人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成日里恹恹地没个精神,苦药汤子一天天地喝,连带着胃口都差了许多。

    好在宁怀瑾那边的消息来得及时,许是怕宁衍担忧的缘故,宁怀瑾最初还是两三日一报,等到打起来后便成了一天一报,白头鸢成日里在南阳府上空盘旋,信虽然越来越短,但到底一天也没落下过。

    有军报的时候就说说前线的情况,若实在没什么说的,就挑拣点闲话,今天是伙房做了白面馍饼,明天又是不小心在战场上擦到了一条口子。

    宁衍成日里跟着他提心吊胆,一口气七上八下地,几乎将大半的精力都扑在了上头。

    而且宁衍打着亲征的名号出来,虽然只是待在南阳城并未随军出征,但后方的粮草调度和大军进程等琐事皆要过目,也没比前线的宁怀瑾轻松到哪里去。

    玲珑的身子一天天大起来,过了四个月,身子便开始逐渐显怀了。

    宁衍将身边一些跑腿伺候的活儿逐渐交给了十里去做,玲珑每日里只要伺候宁衍的书笔和膳食就好。

    小半个月下来,玲珑连身姿都丰盈不少,眼见着越来越有寻常人家的主子模样。

    宁衍似乎很看重这头份的“皇嗣”,已经吩咐石家荣在当地找好了大夫和接生婆婆,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的模样。

    朝堂中诸事繁杂,但好在今年起了战事的缘故,一应安排都要向后顺延,少了科考这件大事,朝中少了许多争辩的功夫。

    倒是前些日子,舒清辉家一位七扭八拐的姻亲犯了事儿,听说是主家喝多了酒,打杀了家里的良妾,被妾室家里一纸诉状告进了大理寺,惹了浑身的麻烦。

    江晓寒见状,也把祸水稍稍往舒家引了引——那家姻亲跟舒家关系并不亲厚,但亏就亏在舒夫人是个耳根子软的,亲戚上门求情不好不见,留着人吃了几回茶。

    江晓寒只当做不知,由着大理寺将这件事越闹越大,最后借机攀了这股东风,连消带打地让舒清辉自己“称病修养”才算完。

    舒清辉大概也猜到了这背后有宁衍的授意,于是也没闹腾半分,老老实实地关起门来“养病”去了。

    除此之外,宫内的蒋璇似乎将阮茵当成了她最后一处避难所,逃进仁寿宫后便没出来,大有在那常住的意思。

    这样虽然不怎么合规矩,但由于宁衍不在宫内,所以也没人管得了她。

    而阮茵最近正为了“皇嗣”的风言风语焦头烂额,也没那个闲心太多关注蒋璇。

    自从上次宁衍着重授意过之后,江晓寒便以冬日换防的名头调整了一些禁军防卫。期间阮茵见缝插针地扔了几个人进去,江晓寒也权当没看见,只一味地将情况记下来,转头给宁衍送去。

    朝堂内外对宁衍这次出征褒贬不一,虽然大多是夸赞之言,但少部分宗亲还是对宁衍颇有微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亲兄弟之间何必要闹得阵前相见,派了谢珏去镇压也就算了,亲征动静这样大,没得让天下人看笑话云云。

    宁衍对这些话照单全收,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反正宗亲们日常没什么正事干,凑在一起就知道在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上嚼舌根。

    于是宁衍时不时地听一嘴京城的风言风语,手里一刻不停地忙着收拢和安排各省调整的粮税。

    现在是战时,虽然宁衍的国库还算充沛,但是秋粮下市,谁能先一步卡住粮食的口子,就意味着谁更能在这场持久战里占上风。

    宁铮先前已经屯了不少粮,若再让他那样毫无止境地屯下去,这场仗更是没个头了。

    可农民日子过得本就劳苦,若一味地加征粮税只会让百姓怨声载道,这场仗打得宁衍本就吃亏,若是再在这上头坏了名声,反而得不偿失。

    于是宁衍只能想了个更加讨巧的办法,设了个“免征”和“低征”的标准。

    一般来说,除了各高门官家的外庄子,其他的普通农户下了粮之后,除了征给官家的之外,剩下的都会自己寻门路往外卖,要么是统一交给粮贩子,要么则是在附近的集市之类的就近售卖。

    今年年运特殊,宁衍便下旨让各州府地的官员下去征收粮食。粮价比市面上少上两厘,但若是农户卖的多,则可以按卖出的粮食分量标准减少本年应征的粮税。

    例如若卖出自家收成五成以上的,粮税可少征两成。

    若农户选择将自家收成的八成以上都都卖给官府来的粮商,则可以干脆免除本年的粮税,用以给农户过冬之用。

    这样一来,虽然官府收粮的价钱比市面上略少一些,愿意卖粮给官府的农户也还在大多数。

    只是粮税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说改就改,期间要涉及的东西太多,宁衍又不在京城,只能靠着来回传信来跟内阁和户部一一商议。

    等到这件事终于敲定时,已经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深秋的尾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消失,外头的最后一茬枯草上挂上了霜,日子也渐渐更凉了些。

    冬月初时,宁怀瑾那边也跟着传来了好消息。

    前线跟信阳城的守军东拉西扯地打了十来场大大小小的仗,你进我退地,终于在冬月初五那天子时拿下了信阳城。

    饶是宁衍早已预见到了这样的结果,那天也不免心情大好,早膳都多喝了半碗粥。

    宁怀瑾的军报中说,因为指挥及时的缘故,左右两军都未有太大的伤亡,轻伤居多,已经都在城外的军营妥善安置好了。

    只是信阳城折损得有些厉害,许多当地的商户平民拖家带口地逃离了是非之地,大半座城已经空了下来,恐怕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恢复生机。

    除此之外,信阳城原本就划分在宁铮的封地之中,现在换了官家,城中的一应部署和政策都要重新打点,不比在桐柏县时那样轻松了。

    谢珏是武将,对这些事不说一窍不通,知道得也很是有限,大多都要靠宁怀瑾打点,所以自从他们入驻信阳城后,连宁怀瑾一天不落的信件也变得少了起来。

    但这对宁衍来说倒没什么所谓,信阳城一破,进来就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了,他心里确定了宁怀瑾安全就好,也不必一日日地非要让他抽出功夫来应付自己。

    可说是如此,宁衍依旧还是关起门来算了算宁怀瑾的归期。

    要梳理一城的政务是件琐碎而麻烦的事情,宁怀瑾现在又不比在内阁,身边没人帮衬,恐怕也得有一段日子,再算上路程上的时间,大概也只能将将赶在冬月二十六前后回来。

    这倒也没什么,宁衍虽然希望他尽早回来,却也不想他为了那么一个时限太过劳累,于是只当忘了之前那个口头约定,一直也没去信催他。

    可谁知宁衍自己不提,宁怀瑾倒是比他还要上心。

    冬日里日子难熬,宁衍渐渐地便也不怎么出门了,屋里成日里熏着炭火和蒸笼,除了宁衍之外,旁人待久了都昏昏沉沉的。

    又过了几日,宁衍干脆连玲珑都遣了出去,叫她不必在跟前伺候,身边只留了一个十里。

    冬月十六那天,正赶上冬至,宁衍今日精神倒好,在屋里转了两圈之后,倒是有些想宁怀瑾了。

    可越临近冬月二十六,宁衍越不好催促宁怀瑾。他咬着笔杆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写了封家书,只嘱咐他说可别忘了吃饺子。

    宁衍将这封信交给十里送走后才想起来,这信送到宁怀瑾手里时已经少说也已经是明天了,冬至过去,哪还用吃饺子。

    宁衍捏了捏额角,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在那些奏折里泡得太多了,连脑子都不太好用了。

    他正想将十里叫回来,可人一起身,还未开口的功夫,就见十里已经去而复返了。

    “陛下。”还不等宁衍出口询问,十里便道:“王爷他……”

    十里话还未讲完,宁衍却已经顺着大开的房门看见了他身后走来的人。

    ——宁怀瑾穿着一身轻甲,正风尘仆仆地向他走来。

    宁衍呆愣在原地,几乎一时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他自己尚在梦中。

    宁怀瑾的披风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似乎是连夜赶路时蹭上的露水凝成的晶。

    那稀薄的冰花在阳光下泛着一点干净的亮光,宁怀瑾大步流星地跨进门,一见到宁衍,先大大地松了口气。

    “还好。”宁怀瑾哑着嗓子说:“赶上了。”

正文 “今日才是你生辰。”

    “……皇叔?”宁衍轻声问。

    前几天宁怀瑾一直没给他写信,宁衍也只当是信阳府事务繁忙的缘故,并未多想。

    他先前每天惦念着“冬月二十六”的日子,心底里早下意识地将宁怀瑾的归期定在那一天,竟没想到这么个大活人能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年轻的崇华帝从十岁开始就再没露出过这样明晃晃的呆愣表情,宁怀瑾瞧得好笑,又觉得新奇,一时间心里痒得很,忍不住“大逆不道”地走上来,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宁衍的脸。

    ——碍于他轻而又轻的动作,或许说“捻”更加合适。

    “陛下。”宁怀瑾笑着说:“您是午睡后没醒过神吗。”

    宁怀瑾这样一开口,宁衍人还没缓过神,便下意识攥住了他的手。

    历来养尊处优的恭亲王这些日子似乎是在外头吃了些苦,人瘦了一圈,连手指的骨节都变得比以前分明了些。宁衍下意识在他的手上摩挲了一下,摸到了许多之前没有过的细小伤口。

    宁衍心里一痛,忙翻开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瞧了一圈。

    约莫是这些日子总动刀动枪的,宁怀瑾右手的虎口上磨出了一层薄茧,食指和中指的第二个骨节处缠了一圈白布,里头隐隐有血色渗出来,大概是射箭多了,磨损过大的缘故。

    宁怀瑾身上处处都是战场硝烟的痕迹,披风和甲上都蒙着一层薄灰,护腰处的甲片上还横了两道触目惊心的刀痕。

    “怎么……”宁衍一开口,嗓子就先哑了几分,他哽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你怎么回来得这样急,离我们约好的还差整整十天。”

    他匆匆说完,又掩饰情绪般的撇开脸,语气急促地叫了一声十里。

    “拿药来。”宁衍吩咐道:“要朕包袱里那一瓶。”

    “等等。”宁怀瑾叫住十里:“拿完了药再吩咐厨房下碗面,擀得劲道一点,卧两个蛋。”

    “饿了?”宁衍忙说:“小厨房里有……”

    “哪还有整十天。”宁怀瑾打断他,笑着说:“你怎么忘了,今天才是你生辰。”

    宁衍先是疑惑,紧接着却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确实,崇华帝宁衍,是冬月十六生人,而非冬月二十六。

    这十年来,因为要给宁宗源忌日让步的原因,宁衍已经许久没有贺过冬月十六这个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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