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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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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昆仑封山时消息闭塞,这事儿对江晓寒来说还是桩新鲜的谈资。他这下来了兴趣,好奇道:“又有了?”

    “刚有了没几个月。”景湛算了算日子,说道:“也就三个来月。”

    “刚坐稳啊。”江晓寒道。

    “宁铮本来年前上了书,想要进京来拜见阮茵的,后来正赶上这件事,便又不来了。”景湛想了想,补充说:“好像也是阮茵的意思。”

    “他是不该来。”江晓寒说:“不然陛下只要以‘幼子年幼不宜赶路’为名头扣下他,他可就再难回封地了。”

正文 “陛下想清楚了吗”

    自从年轻的国师大人在家聆听了“深入”教导之后,也不怎么往紫宸殿跑了。

    他又恢复到了先前那个仙风道骨的唬人的架势,天天神出鬼没的不说,还时不时会在午后出没在宁衍殿中,蹭完了点心就翩然而去——连句谢也不留。

    不过宁衍也没什么闲工夫管他了,及冠的日子定得紧,满打满算剩下的日子也不到一个月,江晓寒回京,虽然或多或少帮他缓解了些朝政上的负担,但许多事儿还是需要他亲自敲定。

    及冠这样的大事儿,最忙的还是礼部。宁衍这样年幼登基的帝王毕竟是少数,礼部没有现成的先例可循,什么都得从头来。只能往更前头的前朝翻,试图找出个章程来参谋参谋。

    礼部尚书和太常寺卿见天地往一块凑儿,在章程上添添补补,生怕给宁衍掉了面子。

    直到磨蹭到三月初六,礼部尚书管宏才和太常寺卿常建白才终于商量出个初步的章程来,进宫去给宁衍回话。

    两位大人绞尽脑汁,生怕在礼仪排场上有所疏漏,只是宁衍从小在王府长大,实际上并不是十分在意排场这种东西,大多数时候只是在书案后头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示意自己没走神。

    小貂借着书案的遮挡窝在他腿上,正抱着他的食指舔着上头沾上的牛乳粉。

    普天之下,就礼仪章程这种事,想必没人比面前的两位大人更了解了。宁衍某种意义上又是个好说话的陛下,大多数章程都可有可无地点了头,没拿出什么让两位大人头疼的意见来。

    “而且,陛下及冠是大事儿,可这岁数到底比正常人早了些。”管宏才说:“臣与太常寺商议了,不如就在那一日大赦天下,也好给陛下添些福德。”

    “那倒不必。”书案后的宁衍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摇了摇头,驳了这件事:“朕及冠,与那些做了错事的恶人有什么相干,何以要他们逃脱制裁。”

    “倒也不是逃脱制裁。”管宏才连忙道:“若陛下觉得不妥,可以适当减刑,只放出去些刑期轻的。”

    宁衍从小貂嘴里抽出食指,在扶手上敲了敲,问道:“各地和京中的刑狱负荷不了了?”

    管宏才一愣,随即道:“那倒没有。”

    “那就不必想这种事了。”宁衍说:“作恶者若能这样逃脱罪责,让那些等着罪人伏法的无辜者怎么看。若以后作了恶便都盼着天降恩赐,法理还有什么威慑可言。”

    各朝各代都或多或少有些这样的事,有的皇帝是为了积德,有的是为了要个好名声,管宏才也没想到宁衍会这么上纲上线。

    “这是小事。”常建白替同僚打了个圆场,躬身行了个礼,将话头接了过来:“只是太常寺有一事要请示陛下,为陛下及冠的主礼者,陛下是否心中有所人选。是从宗亲内择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还是陛下有属意之人。”

    “当然是——”

    宁衍下意识想提宁怀瑾,可话到嘴边他才想起,他跟宁怀瑾已经有三个多月未曾见过了。

    自从在猎场不欢而散到现在,宁怀瑾仿佛铁了心要躲着他,无论何事都一概不出王府,也不肯给他回信。哪怕偶尔有几次何文庭去送东西,也都是卫霁出来迎的。

    宁衍虽然面上端得八风不动,心里却不是毫不担心的。

    宁怀瑾为人温和,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说话,可若是一旦触到他的底线,那想要等他先行低头,恐怕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

    宁衍也不敢再去想自己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侄子在他心里到底还有多少分量,宁怀瑾的避而不见究竟是为了保护他,还是因为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

    他这三个月以来一直强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宁怀瑾,人心易动摇,在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关口,宁衍不想给自己埋下任何隐患。

    可他还是像是重新回到了三年前刚刚得知自己心意的那段时间,每日都要被怀疑和自厌见缝插针地连番招呼一遍。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比三年前的目标明确,也坚定得多,总能在这些愁绪出现的当口就将自己往回拖。

    可宁衍自己心里清楚,他一直避而不想的事儿终归是横在那里,不会无缘无故地自己消失。

    宁衍自认他选了这条路便不会后悔,可他不怕陷阱,也不怕背后的暗箭,唯一怕的却是当他按自己的心意扫平了“障碍”之后,会发现这些障碍都不是宁怀瑾拒绝他的理由。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他将应如何自处。

    宁衍忽而发觉自己的心绪陷得有些深了,他闭了闭眼睛,伸手捏了捏鼻梁,用这种小动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而从那种情绪中抽离出来。

    这招是他早先琢磨出来的,这些年下来已经用的炉火纯青了。

    他沉默得有些久了,常建白看不出他是走神了还是在思索,犹豫了片刻,与管宏才对视一眼后,轻声唤道:“陛下?”

    “——做两份章程吧,备一份左相的,再备一份恭亲王的。”宁衍说:“皇叔若起不来身,就让老师顶上。”

    及冠是大日子,一生也就这么一次,宁衍还是希望宁怀瑾能来冠礼的。

    可他也又清楚,宁怀瑾躲他还来不及,大概率是不能来的。只是理智虽然如此,宁衍到底存了点侥幸心理,想着若有万一呢。

    ——那就算赚了,他自嘲地想。

    外头不明真相的臣子们搞不清宁衍和宁怀瑾中间到底再打什么哑谜,面前的两位大人也是一样。说到底,就算是再怎么做局,宁衍及冠这样大的事儿,宁怀瑾于情于理都不能不出现。

    可从宁衍的话头来看,仿佛他也不能确定宁怀瑾到底会不会出现似的。

    管宏才不敢多问,私下扯了扯常建白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见好就收。常建白守着宗庙礼仪这一亩三分地十好几年,人也不是蠢货,忙就坡下驴,跟管宏才一起告退了。

    之后的事儿与宁衍想得差不多,太常寺的帖子送进恭亲王府后仿佛石沉大海,既不见王府有人来太常寺商议章程,也不见宁怀瑾进宫走动。

    三月初十那天,阮茵身边的大宫女非要出宫采买,说是阮茵一时兴起,想吃春秋楼的炸酥鱼。因着已经过了女官出宫的时辰,禁卫拒绝放行,还闹出了一点小小的事端。

    当时禁军指挥使回到宁衍面前,宁衍正被春税搞得焦头烂额,也不想落个苛待嫡母的名声,便随口叫人放她去了。

    阮茵最近安分不少,宁衍也愿意给她个母子面子,在这些小事上便不怎么驳她。

    恭亲王府一直闭门不出,越临近及冠的日子,礼部和太常寺两头也大概摸清了情况——这便应该是不会来了。

    除了仅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外,其他人是愈加看不懂这叔侄俩在打什么哑谜,却又不敢问,只能一个个当做瞧不见,只等他们自去神仙打架。

    这情景其实在宁衍预料之中,只是他许久不见宁怀瑾,一想到对方连自己及冠都不愿意出现,难免失落。

    宁衍本以为宁怀瑾就要这样躲他到地老天荒,却不想及冠礼的前一夜,宁怀瑾竟破天荒地自己送上了门。

    宁怀瑾向来进宫都是不必通报的,只是他先前一直守着规矩而已。他虽三个月未曾进宫,但是没有宁衍明面上的态度,依然没人敢对他有半分怠慢。

    他借着夜色,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临到了紫宸殿门前,门内的宁衍还没缓过神来。

    “谁?”宁衍不可置信地问:“谁求见?”

    “是王爷来了。”何文庭又重复了一句:“就在门外候着。”

    “快快——”宁衍连忙搁下笔,从桌后头绕出来,手足无措地拍了拍衣摆,扯了扯袖口,催促道:“快请进来。”

    宁衍整个人几乎在瞬间就被惊喜点燃了,从内而外涌现出一股非常单纯的开心来。他心里不免升起了些希望,心想宁怀瑾果然还是心软,哪怕在生气,也终归不舍得叫他失望。

    屏风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轻而缓的那个是何文庭,他在御前当值,习惯了轻手轻脚。而另一个脚步略重的则是宁怀瑾,听起来比平日里迟缓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原因。

    宁怀瑾沉默地跟在何文庭身后转进内室,何文庭很长眼色,将他引进来便退了出去,给他俩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宁怀瑾抬头望向书案旁的少年,觉得宁衍又瘦了一些,身量也抽条了。

    年轻的帝王这几个月大概过得不算太好,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穿惯了的便服看着也松垮了些,袖口也不如以往合身,动作间左右一滑,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怎么就这么犟呢,宁怀瑾想。

    他瞧着宁衍过得不好,心里也不好受,他一边心疼他辛苦,却一边也恼怒他怎么就是不肯低头。

    这样不体面的事儿,只要宁衍认句错,他就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这还不够吗?

    少年人跟孩童一样,一天一个样,他跟宁衍足有三个月没见面,现在忽然见着了,倒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只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让人心软,一见他进来,连眼神都亮了几分,里头的热切和亲近太过明显,活像是能烫伤人。

    宁怀瑾垂下眼,下意识避开了宁衍的眼神,不敢看他。

    “臣是来问陛下一句话的。”宁怀瑾规矩地跪下来,问道:“三个月了,陛下想清楚了吗。”

    宁怀瑾这句话如三九的冰水,将宁衍心头那股刚刚升起的愉悦和期望浇得一干二净,泼得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不是来恭贺我及冠的,宁衍想。

    他是要赶在及冠前来问我最后一遍,到底要不要将爱意收回去的。

    宁衍毫不怀疑,如果他说清楚了,那明日的及冠礼上,宁怀瑾一定会出现,君臣相亲,其乐融融。而如果他依然固执己见,那结果大约是恰恰相反的。

    宁衍心里知道宁怀瑾不是那样的人,却依旧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种威胁的意味。

正文 “走吧。”

    上书房外的梅花终于不甘的谢了,整座皇宫的花匠使尽了浑身解数,培了半个多月的冻土,还是没能保这棵梅树活过下一场雨水。

    最后那朵梅花打着旋从枝头落下的时候,宁衍就站在窗边看着,左相江晓寒就站在上书房的殿中,静静地等着宁衍。

    门外的仪仗龙撵已经备好,只等着宁衍走出这个门,走向他人生的另一个开端。

    宁衍一宿都未曾合眼,昨夜宁怀瑾的话言犹在耳,实在让他视而不见都不成。

    “如果皇叔是想来问这个的话……”宁衍在摇曳的烛火影中艰难地扶上桌面,动作缓慢地向后退了两步,坐回了椅子里:“……那就算了。”

    他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配合,想不用说出那些对峙一样的冷硬话,就能让宁怀瑾知道他的态度。

    宁怀瑾看明白了。

    可他不想照做。

    就在这一瞬间,宁怀瑾忽而发现,其实他与宁衍的性格是一样的。

    宁衍执拗地不肯收回自己的爱慕之心,他却也没有想要自退一步,而是非要逼着宁衍将那句话说出来。

    他们两心中都有一道底线,不能模糊,也不许旁人染指,更别说粉饰太平。

    唯一的区别是,他心中的底线是江山社稷和大局,而宁衍的底线是他。

    ——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皇帝。

    不过这念头有点大逆不道,宁怀瑾在心里腹诽一下也就算了。

    宁衍惯常会掩藏心意,可在宁怀瑾面前,却总有那么些零星的疏漏。小貂从他袖口里钻出来,吱吱叫着盘上他手腕,瞧着就跟他很亲近的模样。

    那小貂被他喂得白白胖胖,毛皮油光水滑的,一看便知是用了心的。

    宁衍垂下眼瞅了一眼那小貂,手脚轻而又轻地托了它一把,将其拢在了怀里。

    不知为何,宁怀瑾瞧着他这动作,忽而有些没来由的难过。

    ——宁衍大约确实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的,他想,不论这是不是宁衍的一时兴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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