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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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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衍略一点头,打了个呼哨,带着自己的亲卫先行离开了山坳。

    宁衍来时心急如焚,回去时却得顾念着宁怀瑾身上的伤,也不敢跑马疾行,短短两百余里的路程,愣是让他走到了从晨光微熹走到了入夜。

    中途宁怀瑾短暂地醒过一次,宁衍怕他醒着难受,于是管秦六要了枚养神补气的药丸,磨碎了混在水中,喂了他两口。

    宁怀瑾这几日本就是强撑着,被药一催更是没了精神,两句话没说完,就又靠在宁衍身上睡着了。

    宁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试了下温度,心愈发往下沉。

    别说宁怀瑾,连宁衍自己也不眠不休地熬了好几个大夜,路上也渐渐有些吃不消,只能将程沅的药倒出两粒来压在舌下化着,勉勉强强提些精神。

    先前他们动身时,便有斥候骑马先行回营报信,程沅晓得宁衍寻到了宁怀瑾,又听来报的斥候说了说前头的情况,料想着宁衍应该是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于是入了夜也没敢贸然歇息,而是穿戴整齐地在谢珏帐子里等着。

    过了亥时,营帐内外人声顿起,里里外外闹了一会儿,程沅在帐内听了两句,大概听到了禁军清场的声音,便料想是宁衍回来了。

    片刻后,果然有禁军前来请他,程沅忙净了手,带上先前就准备好的药箱,紧忙跟着禁军走了。

    程沅一路上心里直打鼓,生怕情况十分棘手,直到看见宁怀瑾时,他才在心里松了口气,心说还好。

    宁怀瑾虽然发热得厉害,但好在伤口处理得很干净,脉象也算平和,没什么性命之忧。

    他手上的刀伤倒还好,几天下来,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主要是腰身和肩后的两处箭伤有些难办。伤口颇深不说,这几天在山上潮湿阴冷,伤口边缘已经开始泛白泛红,好在现下气候尚凉,否则再拖下去,化脓都有可能。

    程沅连忙用烧刀子洗了洗手,换了块干净的布巾,将宁怀瑾伤口周围的粘腻的药草汁子一点点抹掉,小心翼翼地替他清洗着伤口。

    宁衍有心想守在旁边,又怕自己离得近了,程沅心里慌张不好下手,于是只能耐着性子坐在两步开外,时不时探着头瞄两眼。

    好在程大夫跟着谢将军这些年,这样的外伤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用人帮忙,自己手脚麻利地端了热水回来,清理伤口,剜去伤口边缘一层薄薄的腐肉,然后敷药包扎,利索得很。

    也不知道宁怀瑾是昏过去了,还是先前那两口药的药效实在太过厉害,无论是宁衍给他换衣擦身还是程沅替他包扎伤口,宁怀瑾都睡得颇沉,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宁衍在旁边看着程沅将他身上各处的伤口打理干净,才按捺不住性子,凑到了床边。

    “皇叔怎么……”宁衍顿了顿,低声说:“怎么睡得这样沉,裹伤时也不嫌疼吗?”

    “这是好事。”程沅直起腰,用布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污,说道:“王爷虚耗太过了,现在是半昏迷状态,养养神也好。”

    程沅说着,从药箱下层拿出笔墨纸砚来,也懒得起身,干脆就着药箱顶上开始写方子。

    “王爷身上的两处箭伤要好生将养着,不能碰水,最好也不要轻易挪动,免得再裂开,就不好办了。”程沅说:“我一会儿写个方子叫他们去煎药,一日两次地喝,先喝三天看看情况再说。”

    “好。”宁衍说。

正文 “快睡!”

    宁怀瑾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手脚酸得厉害,动动手指都费力。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想挪动身子坐起来,可还不等用力,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而又轻地按住了。

    “王爷先别动。”

    ——是程沅的声音。

    宁怀瑾睁开眼,正被帐中透进的阳光晃了一瞬。他艰难地眨了眨眼睛,散去眼前的水雾,才发现程沅正站在床边,弯着腰查看着他伤口包扎的情况。

    “王爷,感觉怎么样?”程沅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宁怀瑾嗓子干涩得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那就好。”程沅松了口气,小声说:“陛下跟着不眠不休地熬了好几日,一个时辰之前才睡下,让他也多睡会吧。”

    宁怀瑾闻言一愣,眼神往下扫了一圈,这才发现宁衍正趴在他床边,枕着胳膊睡得正熟。

    他的左手松松地搭在宁怀瑾受伤的那只手腕上,似乎是怕他睡梦中挣动。

    “陛下……”宁怀瑾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睡这了,着凉怎么办。”

    “劝不走。”程沅小心翼翼地瞥了宁衍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小声跟恭亲王告着状:“我劝了两回,可陛下不听,怕王爷醒了找不到他。”

    宁怀瑾眼角略微弯了弯,唇角不自知地勾出一个笑意来。

    偏宁衍小孩子性格,自己身上不爽利时想往亲近人身边凑,便以为全天下都跟他一样离不开人了。

    恭亲王心里这样想着,眼神却止不住地往宁衍身上飘,收也收不回来。

    宁衍身上披着张歪歪扭扭的薄毯,胳膊底下还压着两份摊开的军报,显然是方才还在处理军务。

    此时应当是正午前后,军帐的帘子掀开一半用以通风,明亮的眼光顺着门帘轮廓大片大片地铺进这方寸之间,将宁衍的半个身子都拢在了阳光下。

    宁衍眼下铺着片明显的乌青,宁怀瑾动了动手指,极轻地在他脸侧摩挲了一下。

    “……劳烦程大夫把门帘放下吧。”宁怀瑾低声说:“倒春寒厉害,免得陛下睡醒了要头疼。”

    程沅的眼神在他俩之间转了一圈,了然似地弯着眼睛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将门帘放了下来。

    宁怀瑾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又不好出言解释什么,只能抿着唇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他这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程沅放好了门帘,走回来又为宁怀瑾切了脉,确定他情形无误后,从药箱里取出了两个药瓶,放在了宁怀瑾枕边。

    “白的这瓶消炎止痛,是用在两处箭伤的,每两日换一次。”程沅说:“绿的这瓶金疮药用在手伤上,每晚都要换一次药——王爷的手伤离筋脉颇近,若是不怕痛,每隔两个时辰也慢慢活动活动,免得伤口愈合时长得不好。”

    程沅说着笑了笑:“听昭明说,王爷一手弓用得出神入化,可百步外取人首级,这手可得好好养着才行。”

    “多谢程大夫。”宁怀瑾客气道:“本王记下了。”

    饶是他俩人说话间刻意压低了声音,宁衍却也仿佛被这说话声惊扰了,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偏头蹭了一下自己胳膊,似乎是要醒的模样。

    程沅见状连忙收声,指了指自己的药箱,又指了指自己,示意若是有事,叫宁怀瑾随时叫他。

    宁怀瑾会意地点了点头,程沅便收拾了药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只是宁衍到底已经从深眠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间被门帘一开一合的光晃了一瞬,便也没法再睡了。

    短暂的小憩弥补不了这几日殚精竭虑的亏空,宁衍睡得头昏脑涨,他半阖着眼,拧着眉晃了晃脑袋,试图尽快从这种初醒的混沌中挣脱出来。

    宁怀瑾本来就想着让他多歇息一会儿,见状忙轻轻扯了扯宁衍与他交握的那只手,唤道:“陛下。”

    宁衍微微一愣,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是清明一片,俨然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怀瑾醒了?”宁衍将手里的军报随便往床尾一放,往前凑了凑,弯下身来贴了贴宁怀瑾的额头,低声问:“好像还没完全退热……身上还难不难受?”

    宁怀瑾在他凑近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闻言摇了摇头,又拽了拽宁衍的手,说:“上来睡。”

    宁衍略顿了顿,也没有多跟他客气,将身上的薄毯扯下来扔到床尾,又脱了外衫,还真的上了床,躺在了床里侧。

    宁衍小心翼翼地避开宁怀瑾的伤口,轻轻地环住他的腰,往他身边挪蹭了一点。

    先前在信阳府时,他二人已经习惯了同床共枕,是以宁怀瑾也并未觉得不妥,顺从地任他搂了。

    “怀瑾这几天是不是过得很苦?”宁衍问。

    “还好。”宁怀瑾干咳了一声,说:“没在山中遇到野兽已经是万幸了,后面几天虽然干粮不够,但好在打了几只野鸡野兔,也没饿着。”

    “谁要听这个。”宁衍轻声道:“孟昌勋已经来给我回过话了,不但将你们这几天的在山中的情况事无巨细地都说了,还说了你与他设局逮细作的事儿——军中出了这样的事,真是险之又险,我听着都出一身冷汗,还好你没事,否则我真是……”

    宁衍抿了抿唇,没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宁怀瑾微微偏过头去看着他,艰难地歪过了身子,用完好那只手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聊做安慰。

    “最初被冯源伏击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军中有细作,自以为是走漏了风声。”宁怀瑾说:“后来,我率军躲进九华山,可前几天总躲不过追兵,总是刚一歇脚,冯源的人便会紧随而至。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情况有异,所以便带着人进了深山。”

    “好在深山里传信不及时……也或许是冯源怕惹我怀疑,总之之后几天,追兵渐渐就少了,我们也能喘口气。”宁怀瑾继续说:“到那时候,我才确信,我军中确实有细作。”

    “所以怀瑾才设了个局引他出来杀了。”宁衍用小臂撑起身子,探身过去捧起宁怀瑾那只受伤的手,拢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下,低声道:“……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那等小人,叫十里杀了算了,你还偏要以身做饵,白白添处伤。”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杀了之。”宁怀瑾叹息道:“有些话,我总要跟他问清楚,否则断然无法安心。”

    “我知道。”宁衍说:“……所以我也没有叫秦六去杀了冯源。”

    宁衍说着凑近了些,略略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暗杀之法总是不太光彩,这次怀瑾在战场上输了他一头不要紧,这笔账暂且记下,日后必定要他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还回来。”

    宁衍话里话外泄露出的一点恨意宁怀瑾听得心惊,他下意识看向宁衍,生怕在对方脸上看到什么凶残暴戾的恶意。

    但好在宁衍比他想象得冷静得多,面容精致的年轻人只是微微垂下眼睛,眼睫颤了颤,低头在宁怀瑾手上吻了吻。

    “……你都不知道。”宁衍说:“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那时候你从安庆府赶回来,生怕我被阮茵害了,一路上是不是也这么害怕。”宁衍说着苦笑了一声,说道:“想着想着,就觉得又难过又高兴。”

    “怎么?”宁怀瑾问。

    “难过是觉得这样担惊受怕的滋味不好受,高兴则是因为——”宁衍停顿了一瞬,舔了舔唇,接着说道:“因为推己及人,又觉得你心里有我。”

    宁怀瑾险些被他气笑了。

    合着他当时自责又恼恨,恨不得以身代之的模样全没入了宁衍的眼,居然直到这时候才从这小陛下嘴里换来一句“心里有他”。

    宁怀瑾登时不大乐意了,把手从宁衍手里抽了出来,轻飘飘地说道:“小没良心。”

    宁衍偏偏被训也甘之如饴,笑眯眯地说道:“皇叔说得对,再多说两句。”

    他这样神仙态度,宁怀瑾再大的脾气也被他磨没了,何况宁怀瑾又一向不忍心对他说什么重话,只能生硬地拉走话题,说道:“程沅说你不眠不休跑了几天了,不赶紧歇着,还有空跟我拌嘴。”

    “先前累,又累又困,头昏脑涨的。”宁衍半撑着身子,歪着头笑道:“可后来看见怀瑾,就觉得周身轻松,也不觉着累。”

    “那倒正好了。”宁怀瑾微微阖上眼,调笑道:“若是以后陛下再躲懒不想看折子,我也不必哄着劝着了,就把内阁的文书搬到陛下身边,让你看着我就完了。”

    “那感情好。”宁衍笑眯眯地一拍手,说:“怀瑾可不能嘴上说说就完,等到回京,我非得叫人把你的内阁的那张书案抬到上书房不可。”

    宁怀瑾这才发现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不由得恼怒几分,抖开半张被子将宁衍一起拢了进去,懊恼道:“快睡!”

正文 拼一拼

    因为要收拾残局的缘故,谢珏比宁衍晚了两天回营地。

    谢珏回来时,除了从九华山带回的三千残兵外,宁衍先前从南阳府带来的五万兵马正巧也到了,一并汇入了谢珏手里这支军中。

    五万兵马不是小数目,放在哪都打眼,谢珏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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